第71章 章
第 71 章
也許換做任何一個人在這裏, 對方沒辦法做到這樣果斷。
看看這幻境裏都有什麽——
被彌補的遺憾！理想中的未來！陪伴在身邊的良師益友們！
簡直是完美無缺地将所有人的所思所圖都包含在了其中。
怎麽能夠忍住不心動，怎麽能夠忍住不去觸碰呢？
但斯科特卻能夠做到沒有半分留戀。
就算這個水珠能夠精确掌握人們內心的欲\\望，甚至還能以某種不知名的方式來将這種欲\\望放大成更加吸引人的幻境, 但它終究還是一個死物，終究還是錯算了一點——
斯科特從始至終都沒有什麽堪稱迫切的欲\\望。
除了【活下去】。
但就連他最在意的活下去三個字, 也不過是出于斯科特對外婆的守信，他答應過外婆要好好活下去, 所以他就會好好活下去。
就像是他答應過要幫助克勞德先生完成願望，那麽他就一定會完成對方的願望一樣。
連精通人性的幻覺都沒辦法想到，斯科特的思維模式與尋常人并不相同。
這或許和他十八年來幾乎不出門的生活有關，也或許就像是他的母親所說過的那樣，他就是一個怪物——
在剛剛出生幾個月的時候, 別的嬰兒還在軟趴趴地睜着眼睛看向這世界, 他卻已經可以躺在搖籃床上, 語意明确地說“我覺得我餓了, 媽媽。”“我需要上廁所。”
或許在最開始的時候，他的父母也是滿懷期待地等着生命結晶降生的那些人中的一員，但所有的期待與慈愛都消弭在這樣的一幕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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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于幼小的嬰孩, 與過于成熟的理智。
這兩個格格不入的東西結合到一起的時候，帶來的絕對不會是對天才的欣賞, 而是對未知的恐懼。
比旁人更早許多倍的早慧帶給少年的, 就是比旁人更加奇怪的自信，斯科特本身就是一個過于自信的家夥。
這自信并非表現在妄自尊大、目中無人方面，
它就像是斯科特得知自己擁有滿值的魔法天賦時，他會為自己未來能夠少走一些彎路而感到幸運, 但卻并不會因為被告知“禁魔體質”的存在而就此消沉。
[想要達到既定的目标，只不過會稍微費力一些而已。]斯科特是這樣相信着的。
就像是他每次去重複刷那些枯燥乏味的任務時一樣, 它們的差別也許只是從每次增加的0.1變成0.1的一半，或者再一半。
又或者像是在迷霧礦洞裏瀕臨絕境時，斯科特哪怕用光了最後一次魔法防禦、也要選擇相信自己的判斷沒錯。
所以······
斯科特‘相信’自己能夠實現幻境中的所有步驟。
既然他的信念本就堅定不移，又怎麽會被那水珠所描繪的幻境所誘惑？
這對斯科特本來就不成立。
再就是他唯一在意的【活下去】的目标，斯科特對此也抱有着這樣奇怪的自信——這個世界比他想象的要有趣得多，而他也注定會像外婆所說的那樣好好活下去。
念及此，
少年毫不猶豫地将手抽了出來。
那光柱随着他的抽手而漾起一陣波動，就連裏面被包裹着的那顆水珠也晃了晃，像是想要跟着他的手掌一起離開似的。
“嗤，”
“還差得遠呢。”
他那雙鴿子灰的眼睛看着光柱中的水珠，好似劃過一絲嘲諷的笑意。
斯科特一點也不留戀地轉身，就要朝後面走去。
他還要去尋找離開密室的出口，以及更多的可能獲得的情報。這裏說不定會與克萊因院長所要找的東西有關，而他越是能掌握到更多的情報，也就越能夠在未來的談判之中獲得更多有力的籌碼——
最起碼，城主和克萊因兩個人欠他的許諾分量······會變得更大一些吧？
他需要更多有關禁魔體質的消息，同時也需要更多的金幣去為克勞德先生的靈魂提供充足的元素寶石。
正當少年這樣想着的時候，他只一擡眼，就看到了從那大廳的外面跑進來的克勞德先生！
三頭身的小人身後正拽着一個巨大的元素石，氣喘籲籲地看向斯科特的這邊。
“克勞德先生。”灰發的少年身邊的氣勢一松。
他剛要說些什麽，就看到那小人向來面癱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近乎“驚恐”的表情——
【斯科特！躲開！！】
少年下意識地看向自己的身後
只見剛剛随着他的抽手而泛起漣漪的光柱依然未停，抖動的幅度似乎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但這并不是最重要的，
最惹人注目的是那光柱裏面，原本只有雨滴那麽大的水珠竟然不知何時膨脹成了巴掌大的圓球，而它現在卻還在繼續膨脹！！
透過搖晃的光柱，斯科特能夠看到它那漲到透明的外膜——就像是他小時候玩過的氣球，只要挂在水龍頭上不停地灌水，就會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然後——
“砰！”
幾乎就在斯科特的念頭剛剛出現的一瞬間，就見那水珠如同脹大到極限的氣球，硬生生地炸裂開來！
炸裂的水霧本該噴濺向四周，可它卻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盡數撲向了未曾防備的少年！
斯科特被那水霧撲了個正着，他身體僵立兩秒，竟是當場搖晃了幾下，然後踉跄跌坐在了地上！
***
“斯科特！！！！”
目睹到這一幕的克勞德心膽欲裂，他沒想到自己才找到那孩子，就親眼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那炸裂的水珠究竟是什麽？
那種讓人心驚的能量波動又是怎麽回事？
為什麽小小的一滴半透明的液體裏面，卻有着這樣奇異的力量存在？？
而現在，被那些液體滲入身體的斯科特······又會怎樣？？
但此時，斯科特已經沒有精力去回應久別重逢的亡靈了。
痛······
是劇烈的疼痛······
就算是斯科特這樣能夠忍耐疼痛的人，也幾乎是立刻咬緊了自己的下唇，但很快又因為痛楚而無力地松了開來。
他那本就白皙的臉龐變得更加蒼白，細細密密的汗珠從少年的額頭、脖頸滲出，幾乎是瞬間就打濕了他所穿着的鬥篷。
這是一種怎麽樣的疼痛呢？
斯科特只覺得自己的血液裏像是流淌進了數把尖刀，無論這些詭異的力量流淌到哪裏，哪裏都像是被刀子的利刃劃開又重組。
就連克勞德先生擔憂的呼喚都被這疼痛模糊成了嗡嗡的聲音。
這來自奇異水珠中的力量顯得是這樣的霸道，
它們就像是容不下任何一個旁客在身邊觀望，霸道無理地将斯科特身體中的魔力、精神力全部絞碎，用那些無辜力量的能力來壯大自身！
無論這些力量流淌到哪裏，哪裏就像是爆發了世紀大戰似的，如同幾百個地雷在身體中重新爆開，柔弱的身體內府也在被這奇怪的力量重新碾碎并組合！
這就像是一種奇異的身體改造，也許就像是許多小說裏面描繪過的那樣，在被某種力量改造身體以後，主角就能夠變得天下無敵資質絕頂。
但是······這種力量真的對他有益嗎？
斯科特的頭腦告訴他——他并不這樣覺得。
這種蠻橫、霸道、兇狠的力量，簡直像是闖入了肥沃領地的外來者，以一種根本不會考慮領地未來的态度在瘋狂地燒殺搶掠。
假如的确對身體有益的話，那它絕對不可能會以這樣的勢頭出現！更何況，斯科特的身體并沒有朝着他的頭腦反饋過任何一絲積極的信號！
所以······
必須得阻止它！
他的眼睛睜開，即便是在這樣難捱的疼痛之中，他那雙沉靜的灰眸中竟然也沒有半分的恐懼之意。
在這種情況下，連半根手指也動彈不得的少年，竟是重新調動起了身體中那些僅剩的魔力！
就像是魔法課上的時候一樣，他的念頭才一動，就看到身體中殘存的魔力全部乖順地彙集于一處，
下一秒——
“唔——”
只聽得少年悶哼一聲，嘴角隐隐地滲出紅色的血液。
他的口腔中蔓延上了存在感強烈的鐵鏽味道，在被魔力阻攔之後，那些怪異的力量就像是被激怒了似的，瞬t間張開了利齒反撲——剛剛還勉強能夠忍受的痛楚一下子被拔高到了讓人心驚的高度。
少年的手掌下意識彎起，五根手指将地面上的泥土抓出深深的凹陷！
在看到少年這樣的表現時，騎士先生幾乎是瞬間奔向了斯科特！他想要阻止他對自己身體的傷害！同時也在心中更堅信了自己最開始的直覺——
【是那個力量的作用嗎，斯科特！】
他沒能得到對方的回答。
對方的頭顱則是微微垂着，灰色的發絲将他的臉龐遮擋住了大半，全部的表情都隐藏在了那陰影之下，影影綽綽地看不清晰。
[失敗了。]
在這樣的注視下，斯科特明明什麽動靜也沒有，但克勞德卻似乎還是聽到了他的聲音。
【斯科特！！】
克勞德不能确定少年現在的狀态，
但騎士先生沒有絲毫的猶豫，他幾乎是立刻調動起了自己的精神力，身旁那顆紅色的元素石也随着克勞德精神力的消耗，上面的顏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黯淡下去——
【沒關系的斯科特，把它傳遞給我！！】
克勞德的聲音響起在了斯科特的耳邊。
少年的手指微微動了動。
【我并不像是菲爾那樣見多識廣，但我卻知道，這種來路不明的力量一定是可以被傳遞的！】
【我是一個靈魂體，它不一定會對我造成損傷，所以——就現在！！】
克勞德堅決地說道。
随着他的話音落下，
三頭身小人的身上忽然飄出了一股灰白的煙霧，那煙霧從克勞德的手掌上出現，一直上升，竟是直接鏈接到了斯科特的身上！
而在這個時候，斯科特卻忽然有了動作！
他的手掌先是一揮，将近在咫尺的精神力揮退。
接着，少年擡起了頭。
遮擋住臉龐的碎發向兩邊滑去，最先顯露在燈光之下的，竟是他那雙明亮到過分的眼睛！
“我能行，克······克勞德先生。”斯科特的聲音嘶啞，說話的時候像是紙張在喉嚨裏摩擦。
但他的話語确實前所未有的堅定——
“還有一種力量，沒有嘗試過。”
【什麽？】克勞德并不明白。
不過緊接着，他就立刻在斯科特的身上感覺到了某種熟悉的波動——
那是在體力耗盡、身體瀕臨絕境的時候，身體會給予人類的生機般的反饋！
同時也是擁有着某種固定天賦的孩子們身上才會出現的力量波動！
【這是······！】克勞德驚愕地睜大了眼睛。
他曾經給這孩子做過相關的訓練，也親口和對方科普過這種情況出現的契機與原因。
誰能想到，就是在這樣慘烈的狀态之下，斯科特竟然還利用這種情況晉升，就要覺醒出他的劍氣！！！
可是，即便劍氣這種力量本身代表身體對于“生機”的追求與把握，但這種情況下真的可以······
克勞德徹底忘記了自己剛剛在想些什麽。
眼前的少年原本蒼白的臉頰竟然漸漸地恢複了紅暈，手掌上裂開的傷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愈合。
就連他那飽受痛楚而依舊挺直、可下一秒就快要折斷似的脊背，也重新的、慢慢地豎直了起來！
轟——
一股看不見的力量波動自少年的身體中擴散開來，
那波動将身邊的浮土吹得四下揚起，将斯科特那微長的灰發吹打在臉龐之上，竟像是這屋子中憑空起了風，而那風波甚至久久不散！
這是······
劍氣？
克勞德的瞳孔一縮，
不對！！
這種力量很像是劍氣，但卻和他所熟悉的劍氣并不相同！！
——
就在斯科特調動魔力反擊失敗、卻反被那奇異力量吞噬反撲的時候，
除了克勞德擔憂的話語以外，另外一道吵鬧的聲音忽然響起在他的耳邊。
因為能夠找到刷取數值的任務減少，斯科特刻意将之前一直嫌煩的任務提示音重新打開過。
此時，它就像是壞掉的機器似的一直在喋喋不休。
[叮，檢測到外來力量入侵······]
[外來力量融合中······]
[魔力融合失敗。]
[叮，檢測到外來力量入侵······]
[外來力量融合中······]
[魔力融合失敗。]
很煩，早知道就不設置開啓聲音了。
身體虛弱到恍惚的少年這樣想道。
可也許是這喋喋不休的煩悶噪音起到了作用，他的神志終于稍微聚集起來了一些——
外來力量？
外來力量指代的就是那不明水珠中的力量嗎？
魔力融合，為什麽要魔力融合？
但斯科特現在的腦子裏，顯然并沒有多餘的空間讓他去思考這些複雜的問題。
少年只是像個什麽也不懂的稚童一般，下意識按照最筆直的思維去想着——
魔力融合失敗······
那別的力量呢？
別的力量······
等等，克勞德先生在說什麽？
來自騎士先生的聲音随着精神力的鏈接，無比清晰地抵達了斯科特的耳邊——
【······這種來路不明的力量一定是可以被傳遞的。】
【我是一個靈魂體，它不一定會對我造成損傷。】
克勞德先生想要給他分擔這些力量？
像是被兜頭澆了一盆冷水，斯科特的思維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想也是不可能的事——這是他的第一反應。連生存都要靠着元素石去維系的克勞德先生，現在的精神力說不定比他還要弱上幾分。
假如對方因為分擔力量而死掉的話，他不僅會跟着死掉，同樣也會沒有辦法再去還克勞德先生的第二個要求了。
而斯科特的第二反應就是自己的上一個念頭——
他還會有別的力量嗎？
少年下意識地調出了自己的屬性面板，
【玩家屬性面板——>】
【姓名：斯科特】
【力量：9.98】
【敏捷：10】
【技能：門戈裏斯之眼。】
【當前職業：法師】
【魔力：1】
【（待解鎖）】
似乎除了魔力以外，他并沒有看到第二種力量的痕跡。
但就在少年注視着那屬性面板的一瞬間，身體中那股惡霸似的力量再次給予了他的經脈內髒一次重擊——
随着又是一股血液的漫上口腔，
斯科特卻也親眼看到自己的屬性面板中的【力量：9.98】，當着他的面緩慢跳躍至了【力量：9.99】。
這是······？
與此同時，少年的腦海中浮現出了克勞德先生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
【劍氣是什麽？】
【這個概念應該怎麽解釋呢······在很早很早以前，最初的劍士們在與野獸的厮打之中奄奄一息時，絕望與不甘使他們的體內出現了神奇的力量——這是流傳最廣的版本。】
【但我卻認為，這是當劍士陷入絕境的時候，身體對于‘求生’欲\\望的反饋，是身體給予了自己的又一次生機。】
他現在，算是在絕境裏面嗎？
——算。
那麽他有着想要‘求生’的念頭嗎？
——毋庸置疑。
斯科特伸手揮斷了與克勞德先生的精神鏈接，而下一秒，他已經強行忍耐着動一下就鑽心剜骨似的痛苦，高高地昂起了頭顱——
“我能行，克······克勞德先生。”斯科特能夠聽到自己嘶啞到刺耳的聲音。
“還有一種力量，沒有嘗試過。”
虛空之中，有着藍色的光屏展開在少年一人的眼前。
在吞噬掉那些殘存的魔力之後，失去了敵手的奇異力量幾乎像是撒了歡，還沒過上多久，就又是幾乎讓人眼冒金星似的重重一撞。
斯科特的嘴角流下了一絲鮮紅的血液，
但他那雙明亮的灰眼睛裏，
卻映着只有他才能看到的一串數字——
【力量：9.99】
······
【力量：10（+）】！
當數字跳動到10的時候，一股洶湧的、無形的力量自斯科特的身體中擴散而出，
而那個（+）號也随之出現在斯科特的面前。
他的思維幾乎是一瞬間就點下了這個象征着變革的符號！
接着，就好像是從頭到腳迎來了一次整齊的刷新，
斯科特清楚地感受到了，有種溫暖的感覺自他的右眼處蔓延開來！
從右眼到全身！
他身上如附骨之疽的痛楚在一寸一寸地消散！
而剛剛撕裂開的傷口在一點一點地愈合！
嘴裏的血腥味還在，但那讓人幾欲作嘔的悶痛感卻早已消失不見！
這就像是有一只溫暖的大手，從頭到腳地撫摸着他疲憊的身軀，而在面對身體中那些亂竄的力量時，這種暖融融的感覺卻比先前那胡作非為的奇異力量顯得更加霸道！
就像t是既定好的、且更高一級的規則，哪怕是再怎麽嚣張的東西到了它的面前，也得要乖乖地俯首才行！！
那些如同攻占城池的掠奪者似的家夥，就這樣被趕到了身體的某個偏僻的角落中去，而這個轉移的期間，它沒能搞出任何讓斯科特感到不适的波動。
這是······被克制了嗎？
[叮，檢測到外來力量入侵······]
熟悉的古板系統聲又響了起來。
這一次的結果會不會有什麽不同？
猛然間重獲新生的少年關心着這個問題。
系統很快就跳躍到了下一句——
[外來力量融合中······]
[劍氣融合失敗。]
“······失敗？”少年的呼吸一窒。
為什麽會失敗？
難道說身體裏的那種奇怪力量還沒能被解決嗎？
就在他的思緒紛亂的時候，他又聽到了克勞德的聲音——
【失敗？別管這些了，斯科特，你愣着做什麽！】
他的聲音裏有着另一種意味的焦急，而此時，斯科特覺得自己的褲腿被誰用力地拽了一下——
【斯科特！這裏快塌了！！！！】
斯科特的意識被這一聲厲喝震醒！
他才注意到，那大廳中央的光柱晃動的幅度竟越來越大，甚至帶動着整個天花板都出現了嗡嗡的震動聲！
而這個密室的天花板上面······會是什麽來着？
斯科特沒有功夫去想，他立刻将克勞德和那近乎黯淡的元素寶石都揣進了懷裏，接着立刻朝着大廳的反方向狂奔而去——
不能再呆在這裏了！！
頭頂的碎石越掉越多、上方傳來的轟鳴聲也越來越大！
在這噼裏啪啦的響動之中，
那系統的聲音竟然沒有随着失敗而停下！而是播報起了另外一個陌生的指令！
[力量融合中······]
[檢測到力量‘劍氣’，檢測到力量‘魔力’。]
[正在檢測力量沖突······]
[未檢測到魔力波動。]
[力量融合成功。]
融合成功？是什麽的成功？
斯科特的眼睛微微睜大。
他的腳步卻絲毫未停，幾乎在他剛一邁出大廳邊緣的同時，足有幾人高的厚重石板轟的一下掉在了少年的身後，和他僅有不到十公分的距離！
可想而知，假如斯科特晚上一步出來、假如他在力量沖擊之下晚上一秒覺醒——
現在被壓在石板之下的就該是他！
[······]系統平板無波的聲音也沉寂了那麽一瞬。
少年此時已經沒有功夫再去管它，因為他所在的這個走廊也跟着開始坍塌了！！
而就在斯科特躲開又一塊巨石的砸落之後，
那系統聲又平板地循環起了之前沒能完成的程序——
[叮，檢測到外來力量入侵······]
[外來力量融合中······]
[魔劍氣融合成功。]
[叮！]
[恭喜解鎖隐藏職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