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不能白看,我掏錢
第五十九章 不能白看,我掏錢
這話倒是頗有威懾力,祁仞頓時不敢太過分了,但還是站在他身邊,門神似的。
周師傅啧啧兩聲,眯眼笑笑:“年輕人嘛!就喜歡拈風吃醋!沒事沒事,我跟我老伴年輕時候也這樣!”
傅予安耳尖紅了一點,抿嘴笑了笑,沒接話。
早知道不帶祁仞來了,簡直添亂!
“不過我這生意都拍到年後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有空……啊不過看我們朋友一場,你也經常照顧老頭子我的生意,那我便給你行個方便罷!”周師傅呵呵笑了幾聲,道。
傅予安朝祁仞伸手,後者立刻把懷裏的錢袋子掏出來遞給他。
傅予安把錢交給周師傅,笑道:“這是定金,等做好後我再給您這個數!”
他伸出兩根手指晃了晃。
周師傅:“二十兩?那這……”
傅予安財大氣粗:“二百兩。”
周師傅聞言滿意地捋了捋胡子,哈哈大笑起來。
“行!您出錢您是大爺!我這就給您打個樣兒,您先坐着等等!”他笑道,“小趙!上茶!”
祁仞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好。
當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小趙又搬了兩張椅子來,一個給傅予安,一個給周師傅。
Advertisement
祁仞把自已的和傅予安的并在一塊兒,拍拍椅子背讓他快來坐。
周師傅端了個燭臺到大石桌上,開始畫圖紙。
他一邊畫還要一邊跟兩人唠嗑,有一搭沒一搭的。
周師傅:“哎呀小竹都要成親了,我那幾個徒弟還是光棍呢!也不知道啥時候能讨到媳婦!”
傅予安:“慢慢來嘛!緣分這種事強求不得的。”
周師傅:“倒也是。哎對,小竹那姑娘今年多大了?”
傅予安想了想回道:“過了年算是二十二了。”
“那新郎官呢?”
祁仞:“……他屬虎。”
周師傅:“……”
傅予安笑道:“那應該是比小竹大一歲。小竹屬牛的!”
“差不多差不多。”祁仞打着哈哈敷衍道。
半個時辰後,周師傅終于打好了幾版樣圖,拿給兩人看,最終選了一副金鑲玉的。
周師傅連聲道好,說這正是自已最滿意的。
三人都很滿意,祁仞見他結束了這個長命鎖,于是舊事重提,又問他扳指能不能做。
周師傅對他沒什麽好臉色,冷聲問:“什麽扳指?你去首飾店裏買一個不就成了!”
祁仞說:“不不不。是那種……銀的,很細的,戴在中指還是哪兒的那種。之前有幾個西洋使臣來訪,說這種這只有成親的才會戴。”
西洋人可觸及到周師傅的知識盲區了,他一頭霧水,指着桌子讓他畫個圖。
祁仞見解釋不清,氣惱地哎呀一聲,過去自已畫了圖。
也只是兩個圈。
傅予安咬了咬嘴唇,走過去接過畫筆:“我好像見過,好像是叫‘婚戒’?不是扳指,是戒指。是夫妻倆才會戴的東西。”
“對對對!”祁仞附和道,“能不能做?我看着很簡單啊!”
周師傅板着臉訓他:“你懂個屁!”
祁仞:“你!”
傅予安在紙上大致花了下,遞給周師傅看。
周師傅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來,曲指彈了下紙張,道:“可以做!來量量尺寸來。”
祁仞牽起他的手,遞給周師傅,生怕人後悔似的。
傅予安臉紅了下,手掌握起又松開。
周師傅伸手勾過來軟尺,啧啧道:“兩位感情真好!”
“那是自然!”祁仞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忙活半天,終于量完了尺寸,周師傅說:“本來不想給你做的,但看在殿下的面子上,姑且讓你占一回便宜!回頭等和長命鎖一塊兒做好了,我差人給你們送府上去!”
傅予安連聲道謝,跟他告辭離開。
一出門風便劈頭蓋臉吹過來,祁仞站在馬車上把他拉進去,這才稍微緩和些。
車夫揚鞭啓程,馬車晃晃悠悠往将軍府方向駛去。
馬車上,祁仞突然想起來周師傅說以往都是小竹幫他出宮辦事的話,心裏隐隐升騰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他想起五年前那個姑娘,拿着的畫本畫風好像跟傅予安的有些相像,而且算算年齡……
不不不,傅予安這些年畫風變了那麽多,怎麽會這麽巧呢!
況且那姑娘跟小竹一點不像不是嗎?
不會這麽巧的,不會的。
他坐立不安,恨不得長出對翅膀來,即刻便飛回家看看傅予安那箱子書,有沒有自已當年看到的那一本。
傅予安奇怪地看着他如坐針氈的難受樣子,把手裏的手爐遞給他:“冷嗎?”
“啊?”祁仞擡頭,神色有些焦急,“不冷,你抱着罷!”
傅予安點點頭,縮回手來。
這鬼天氣,一到晚上便格外凍人。
祁仞問他:“五年前……不,六年前,你有沒有一個叫‘小雨’的宮女?”
傅予安愣了下,下意識說沒有,自已就小竹一個奴婢就不錯了,哪裏還有其她宮女願意接近自已這個晦氣的不受寵皇子。
祁仞半信半疑:“當真沒有?你好好想想。”
“真沒有。”這種問題哪裏用得着想,“我就小竹一個侍候的,哪裏有什麽小雨!”
祁仞嘶一聲,不知信沒信。
他轉過頭去,盯着馬車頂不知在想什麽。
一路無言,直到走到大門口,傅予安被他抱下來的時候才想起來,“小雨”不就是當初自已用了一遍便丢了的化名麽!
他怎麽還記得!
傅予安身形微頓,一時間想不通,擡頭盯着他發呆。
祁仞好笑地親了他一口,把人放到地上,整理了整理披風,低聲道:“看呆了?又不是沒見過,這幅沒出息的樣子勾誰呢?嗯?”
傅予安理智回籠,忙不疊把他推開,自顧自朝沽鶴苑快步走去。
祁仞沒追他,等人進了屋裏,這才不慌不忙繞到庫房,點着燈扒拉箱底的畫本。
還沒等他找到,門突然被人從外邊推開,傅予安端着那“皎皎如月輝”的夜明珠瞪他:“翻我箱子做什麽?!快去洗臉睡覺!”
祁仞頓時乖乖站起來,吹滅燭火跟着他出去。
“害羞什麽?我又不是沒看過!”他笑道。
傅予安瞪他一眼:“怎麽?你還經常看?”
祁仞點頭:“對啊,沒事兒幹就看呗!下回我去書店買,就不白看了行不行?我掏錢看!”
傅予安被他氣得無話可說,只能幹巴巴丢下一句“不知羞恥”後落荒而逃。
他知道自已是個搞豔/情畫本的,但彼此一直都心照不宣地誰都沒主動提起過,如今他這般直白說出口,傅予安簡直不知要把臉皮往哪兒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