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心之力的敵人
聽了我的夢絮的對話，淩秋岳打開通訊儀，對江天瑤下達指令：“天瑤，再給這家夥上上強度——問問他幕後主使到底是誰？”
畫面中，江天瑤原本紅潤的手背上瞬間爆出條條青筋，指節更是微微發白，顯然是開始加力，從她掌心裏跳躍出來的電弧也蹦跶得更加歡快，眨眼之間，維爾特-喬森已是口歪眼斜，眼淚、鼻涕、口水就像是決堤的河水，呼呼地直往外流，褲裆部位也是濕了一大塊，淡黃色的液體順着他的褲管嘩嘩地流到了地上。
五秒鐘之後，江天瑤停止電刑，揪住維爾特-喬森的頭發，喝問道：“說，你的幕後主使到底是誰？”
維爾特-喬森全身痙攣着、面部顫抖着、嘴唇哆嗦着說出了老美總統的名字。
我們一屋子人面面相觑——他還是只承認自己是老美的間諜，堅決否認其他的指控啊！
張金燕眉頭緊鎖：“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這個家夥意志力如此強大，能扛得住天瑤的電刑？”
“不會。”夢絮說道，“即使是神級修者，他們的身體仍是血肉之軀，如果不用靈力，他們的抵抗力也與常人無異。倘若這個維爾特-喬森是土之力修者或是暗之力修者，或許他還可以動用靈力來抗拒天瑤的電刑，但是木之力是無法抵抗電流加身的。”
“那麽……就是說這家夥講的全是實話？他真不知道這些天他到底幹了什麽嗎？”
夢絮的臉上，突然閃過一絲略顯恐懼的神情，雖然轉瞬即逝，但仍被我看在了眼裏。
“夢絮，你想到什麽了嗎？”我脫口發問。
“沒什麽，沒什麽。”夢絮矢口否認。
我張了張嘴，心中卻突然想道：若是她不願說，再怎麽問怕是也問不出來。便也就沒有出口。夢絮對淩秋岳說：“淩隊長，我建議你們不用再訊問維爾特-喬森了，他能說的怕是已經都交代清楚了。至于怎麽處置間諜，那是你們軍方的事情，我就不摻和了。”
淩秋岳嘆息一聲：“也就只能這樣了。”随即又氣沖沖地說道，“現在事态如此嚴重，全人類都處在生死存亡關頭，老美竟然還在搞間諜滲透，若是人類滅絕了，他滲透再多間諜有什麽用？真是無恥之尤！”
夢絮苦笑一下，對我說道：“老薛，你跟我來一下。”說完便走出了醫療所。我看了看淩秋岳，她點頭示意我可以自由行動，于是我簡單地與衆人告別，跟在夢絮的身後。
……
離開醫療所，夢絮帶着我一路走到了避難所外面，天氣正好，太陽光金燦燦得像是一塊剛剛出爐的蛋糕，香香甜甜，暖意融融，人們正自發地忙碌起來，修繕缺口，重建營地，喪屍危機過去，防衛隊的壓力也減輕了許多，戰士們紛紛投入到重建中來，有他們的靈力輔助，營地的恢複工作進行得十分順利。
夢絮卻沒有心思管這些，她在一個僻靜的角落停下，憂心忡忡地問我：“老薛，你也達到仙級了，是嗎？”
“嗯，昨天抵抗喪屍攻擊的時候突破的。不過很奇怪，以前，不管是光之力先突破，還是暗之力先突破，另外一種靈力都會随之晉級。但是這一次，我的光之力提升到了仙級初期，暗之力卻只提升到聖級巅峰，沒能再進一步。”
“很正常，畢竟暗之神瞳輝還活着，靈力的層次越接近神級，便越難以提高。”
“還有一件很奇怪的事——雖然我的光之力達到了仙級，可是我好像召喚不出虎牙寒月刀了。”
夢絮蹙了蹙眉頭：“你把袖子挽起來，讓我看看你的胎記。”
我把袖子撸到腋窩，将胎記展現給夢絮——昨天，我在用淨化光錐挫敗喪屍群的時候，就已經發現虎牙寒月刀莫名消失了，靜卧休息的那兩個小時裏，我嘗試着召喚虎牙寒月刀，始終未果，觀察胎記時發現它的顏色比原來淺淡了許多，界線也變得毛糙模糊了。
夢絮盯着我的胎記，半晌後才說道：“不要緊，這是好事。”
“好事？”我一邊放下袖子，一邊問道。
“這說明父親大人的殘魂和你的身體不再是栖宿和被栖宿的關系，而是真正地開始融合，你的光之力會因此而能夠更加快速地提升，不過，虎牙寒月刀已經有相當一部分融入你的骨髓精血之中，除非你自爆經脈，否則沒辦法再把它召喚出來。”
“呃……”我呆了呆，心說：自爆經脈？那還是算了吧，今後就以手代刀好了。
夢絮沒有再說話，她仰頭望向西北方向，那裏的天空，依舊存在着那個突兀的黑洞，這些日子，那黑洞中會零零星星地放些怪物出來，但是都被防衛隊圍剿鏟除，因此竟讓人一時間忽略了它的存在。
“那個黑洞，是直通神界的空間通道，除了被封印在魔界的邪神瞳輝之外，所有的敵方高手已經全部集中在通道的另外一端——包括還在封印之中的五行之神，以及媚金狐、丹鱗螭、暗嬰、小野明美這四大仙級巅峰修者，除此之外，還不知道會有多少普通仙級修者。他們的整體戰力，恐怕要比我們這邊強很多。”
夢絮說得語氣低沉，我也感到十分凝重：“那我們怎麽辦？束手待斃麽？”
“當然不能束手待斃，如果等到五行之神破解封印，那麽敵我雙方的實力差距将會更大！所以，我們必須主動出擊！”夢絮斬釘截鐵地說道，再一次強調道，“哪怕勝算渺茫，我們也必須主動出擊！”
我感到內心深處似乎一股烈火熊熊燃燒起來——弱勢一方主動出擊，在不相幹的人看來無異于以卵擊石，但是一旦身處其中，便能體會到這種行動是多麽的勇猛無懼，令人血脈贲張。
“我們該怎麽主動出擊？我們怎麽做才能更有勝算？”
夢絮道：“這些天我離開營地，四處奔走游說，已經說服人界各國出動聯合部隊。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今晚八點，将會有共計六百多名修者通過世界各地上空的空間通道，對神界發起圍攻，其中，仙級修者将超過一百人，說老實話，這些人大部分都将是炮灰，他們很可能剛一開戰便會團滅。然而，讓我很感動的是——他們基本上都沒有猶豫，就算是炮灰，就算一去不回，他們也義無反顧。”
“我也會義無反顧的！”我熱血沸騰地說道。
可夢絮卻給我潑了一瓢冷水：“不行，你不能去！至少，你今天不能去！”
我不明就裏：“為什麽？為什麽我不能去？”
夢絮四下裏看看，突然壓低了聲音：“剛才在醫療所裏，我沒有說破——在咱們的營地，還隐藏着一個比維爾特-喬森要厲害得多的敵人！而且，她還是心之力修者！”
“為什麽這麽說？”
“維爾特-喬森不過是木之力聖級中期，以他的毒力，勉強可以将數千普通人改造成喪屍，但是絕沒可能讓這些喪屍擁有刀槍不入的鋼鐵之軀，更不可能讓喪屍們具備如此兇悍的攻擊性，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用‘賦予’能力進一步改造了這些喪屍。還有一點，假如維爾特-喬森沒有說謊，他就只是一個單純的間諜，為了國與國之間的利害關系而潛入我國，并不會去做這種有損全人類的事情。那麽，他的記憶又是被誰抹去？他的思維又是被誰操控？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有人用‘剝奪’能力強行扭曲了他的大腦，讓他做出不願意做的事情。老薛你還記得吧，心之力修者的附加能力。”
“記得，聖級是‘剝奪’，仙級是‘賜予’！”
“所以說，在這個營地裏，還有一個修煉心之力的敵人，而且她還是仙級！”
“你讓我留下來，是讓我找出這個敵人嗎？”
“對！因為你的光之力同樣達到仙級，還有聖級巅峰的暗之力輔助，你是整個營地內最不容易被她操控的人！剛才在醫療所裏，我沒敢說破，就是因為張金燕和吳曉生都不是仙級修者，他們有可能已被敵人操控，一旦被敵人知道我們已經在懷疑她的存在，她便有可能制造出令我們無法應變的事端！”
“你的意思是說——随着維爾特-喬森的暴露，這個敵人會換用另外一個傀儡？”
“嗯！所以，你雖然不能跟我們一起去圍攻神界，但你身上的擔子一點兒也不比我們輕！營地裏除了你之外，我、淩秋岳、陳鑫、張金燕還有江天瑤，都要參與圍攻行動，整個營地的安全，就全托付給你了！”
我想了想，問道：“你把整個營地裏除了我以外，靈力最強大的五個人都拉出去攻打神界了，除了要壯大實力，也是擔心如果那個敵人操控了實力過于強大的修者，我會應付不了吧！”
夢絮苦笑道：“這不是我所擔心的，以你現在的力量，就算是遭到我和淩秋岳的夾攻，也能全身而退。我真正擔心的，是如果那個敵人控制蒙蒙來當她的傀儡，你會下不了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