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氣質大變樣
在足有一百多萬人口的蒼L縣找一個不知姓名、不知籍貫的人，真可謂是大海撈針，我所知道的有效信息也就這麽幾條：男性，年齡大約四、五十歲，膚色黝黑，左手食指缺了一截。不過對于警方來說，找這個人就不是那麽困難了：滿大街的攝像頭組成的“天網”系統，日益完善的戶籍信息，醫院外科幾十年來的指傷就診記錄都可以幫助警方很方便地查找到這個賣毒煎餅的家夥。
所以，我揪人的第一步，就是去找我在公安局的熟人。這個熟人名叫樂佳，跟那個著名的光頭主持人同音不同字，但是不能因為這樣就以為這個樂佳是個猥瑣的肌肉男，其實她是個風姿綽約而又英姿飒爽的刑警姐姐。在我高二的時候，這位樂佳姐作為警方的代表，到我們學校給廣大學生講解如何在遭遇犯罪分子時保護自己，而我，很不幸地作為“犯罪分子”的表演者，成了她講解時的假想敵。
我已經記不清自己究竟被樂佳姐摔了多少次，反正那次活動結束之後，我差不多已經找不到北在哪兒了，右胳膊疼了三天三宿，屁股紫得像是茄子，渾身的骨頭架子都跟快要散了似的。
不過樂佳姐還是很仗義的，她請我吃了頓飯，還說我繪畫天賦不錯，将來可以應聘到刑警隊做畫像師，只可惜當年縣裏就開始到處安裝攝像頭，建設了“天網”系統，一般的犯罪分子都無所遁形，我到刑警隊去做畫像師也基本上成了一句玩笑話。
言歸正傳，下午反正沒有課，去刑警隊找一趟樂佳姐好了。當然在此之前，我得先回家把飯吃了。
回到家，老媽正坐在餐桌旁，一副有人欠了她八百萬的表情，老妹的房門則緊閉着，餐桌上的飯菜沒怎麽動，整個飯廳都彌漫着一股凝重而又詭異的氣氛。
“媽，怎麽了？我不是給你們打過電話說我出去辦件急事的嗎？”——在離開醫院的時候，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突然離家可能會讓老媽和老妹擔心，就給老媽打了個電話簡單地說明了一下情況，老媽在電話裏數落了我兩句，倒也沒怎麽生氣。
可現在的情形怎麽有點不對勁呢？
“還不是你妹！”老媽氣鼓鼓地說道。我眼角嘴角同時抽搐起來——老媽說的是我老妹，可我聽着老覺得她是在罵我……
“她又怎麽了？”我看着老妹緊閉着的房門，“你們娘倆又吵架了？”
“你明明是有急事出門了，還跟我打電話說了一聲，可你妹非跟我說你是突然憑空消失了，我怎麽熊她都不行！你說這跟咒你有什麽兩樣？你可是她親哥！”
我不禁有些汗顏，其實我妹妹說的還真沒錯，在她的眼裏，已極限速度跑出家門的我，的确很像是“憑空消失”，可是我又不能跟老媽明說，只好勸解道：“沒事的，沒事的。媽，小波也快中考了，複習得太累了，眼裏出幻覺了也說不定啊！”
老媽嘆了一聲，看上去氣消了不少，我看了看桌上的飯菜：“怎麽，你們都還沒吃呢？”
“沒吃，跟你妹吵了一架，都沒心思吃飯了。”
“那怎麽行啊！媽您趕緊先吃着，我去勸勸小波，她下午還得上課呢，不吃午飯怎麽行？！”
敲了敲老妹的房門，沒一會兒，裏面就傳來開啓門鎖的聲音，緊接着，小波那張同樣像被誰欠了八百萬似的臭臉從門後展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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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讪笑着：“怎麽也不問問是我還是老媽呢？”
小波切了一聲：“老媽才不會敲門呢！”說完，她把門縫拉開得大了一點，“進來坐吧！”
我進了屋，小波又把房門關了起來，還順勢上了鎖，我啞然失笑：“跟咱媽怎麽還怄這麽大的氣？別耍小孩子脾氣了，趕緊跟我去吃飯，下午還要上課！”
小波卻沒理會我，自顧自地走到床前坐下，然後圓睜着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直直地瞪着我。
說老實話，小波是個很漂亮的少女，她完美地繼承了老爹老媽長相上的所有優點，在我們蒼陵一中，也算得上是校花級別的存在——記得我高二的時候帶她一起上學，還被初中部的幾個小混混堵在路上，差點兒挨了一頓暴揍——單論長相而言，就算是跟瓷娃娃一樣秀美可愛的莊蒙蒙相比，小波也是不輸給她的，唯一遺憾的就是……呃，好吧，說了好幾遍了，我就不多說了……
突然覺得好奇怪啊，怎麽我身邊好像有不少美女環繞啊！莊蒙蒙、小波妹妹、樂佳姐，還有那個活了好幾千年的小“老”妖精夢絮姑娘，而我，偏偏是個先天殘疾的小矬胖子……
“哥，你到底跟我還有咱媽隐瞞了什麽？”小波突然把眼睛一眯，揚聲問道。
如果說武聖關二爺平時總眯着他細長的丹鳳眼，只要一瞪眼，那就是要殺人；那麽我家的寶貝妹妹薛小波，她平時總是睜着她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只要一眯眼，也就是要“殺人”了！
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愣了一會兒才答道：“我哪有隐瞞什麽？”
小波揚起下巴，眼神中多了幾分挑釁：“哥你知道嗎？從省城回來之後，你整個人都變了！”
“哪裏變了？比以前更帥了嗎？”我目光微微閃爍，顧左右而言他。
“呸！”小波啐道，“你自己長什麽樣熊樣心裏沒點B數嗎？”
我哭笑不得：“有你這麽說自己哥哥的嗎？小小年紀別TMD老說髒話。”
小波的眼睛眯得更細了：“說髒話還不是跟你學的！诶，哥，咱不說別的了，你跟我說實話，這次去省城你到底經歷了什麽？是不是有什麽奇遇？我跟你說，雖然你長得還是像以前一樣矬，但是氣質已經完全不同了！以前的你，唯唯諾諾的，誰都能在你頭上踩一腳，可是現在的你，好像不再那麽好欺負了。”
我那個汗啊，氣質……小波居然還能看出別人身上的氣質，難不成我跨入修道者門檻之後，就也能像那些三流網絡小說裏的男主角一樣，“虎軀一震、霸氣側漏”？
下意識地揮了揮手，我打算結束這場毫無營養的對話，說了聲：“好了！趕緊去吃飯，下午好上學！”說着便要往門外走，小波卻不依不饒地拽住我的胳膊：“哥，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你跟我說說，剛才在飯桌上突然消失，你是怎麽做到的？”
突然消失……我的速度哪有那麽快？就算是我能在一瞬間從飯廳沖到大門口，總能在旁人眼中留下一道殘影吧！人體不是有一種生理現象叫做“視覺暫留”嗎？
“你學習壓力太大，出幻覺了呗！”我依舊在掩飾。可是小波接下來說的話卻讓我陡然一驚：“怎麽可能是幻覺？今天上午那個拯救首爾的女英雄，跟你一樣的，瞬間就在所有人面前消失……”
“等等，你說什麽？拯救首爾？”我猛地停住了腳步，回過頭去，盯住了小波的臉。
小波吓了一跳，撒手放開我的胳膊：“哥……哥，你的眼神怎麽變得這麽可怕？”
“小波你告訴我，首爾到底發生了什麽？”我猛地抓住了小波的雙肩，目光灼灼。
小波真的是被我吓傻了，她再也沒有了那種眯起眼睛的“殺氣”，怯怯地說道：“那個，今天上午……有個叫‘傲雪’的網紅去韓國旅游，一邊玩一邊直播，然後我在她的直播間裏看到首爾上空出現了一條很大的火龍，就是玄幻劇裏面才能看到的那種，一張嘴就噴出一大團火來，當時正好有很多韓國人在游行示威，所以燒死了不少人……”
“然後呢？”
“然後……一個女人憑空出現，把那只大火龍打敗了，然後她又帶着大火龍的屍體憑空消失了！”
“那個女人長什麽樣子？”
“直播的畫面太模糊，又老抖，實在看不清她什麽樣子。我只記得她個頭挺瘦小的，穿一身黑，像個古代人似的，還拿着一把劍——哎呀，我手機裏應該還有這次直播的視頻。”小波一邊說着，一邊去拿手機，操作一番之後，她失望地放下手機，“怎麽搞的？視頻怎麽沒了？”
我搖了搖頭：“很正常，出現了那麽超自然而又可怕的情況，為了避免引發國民的恐慌和騷亂，韓國政府肯定要封鎖消息的！”
毫無疑問，那個殺死火龍，拯救首爾的女人便是夢絮，她曾對我說過，雖然她的級別只是“木之聖”，但是憑借五行至寶的加持，她可以将自身靈力短時間提升到“仙”的層面，所以以光速現身首爾上空，殺龍之後再以光速迅速離去，在普通人眼裏自然是憑空出現又憑空消失了！也是難為這個“小”姑娘了，目前來開，整個人界應該就只有她一個正面人物有足夠的能力跟瞳輝的邪惡從屬對抗，而我，現階段不做她的“豬隊友”就已經很不錯了！
就在這時，小波突然意識到了什麽，驚訝地問道：“哥，你的左胳膊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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