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章
第 78 章
悟空被踹下去之後，把地面砸了一個坑，然後昏沉的睡了過去。
鳳曦看着丢在一旁的小花朵，眼神有些迷茫。
天光乍亮的時候，東方升起一輪紅日，鳳曦終于停止了思考，想不通的東西可以不去想，硬要想的話也是給自己徒增煩惱。
鳳曦伸了個懶腰，打算把昨晚的事當作沒發生，若無其事的下山。
路過悟空砸出來的坑時，鳳曦眼睛都沒斜一下。
等悟空醒了從坑裏爬起來時，喝醉酒做的事在他腦子裏已經變成了模糊的畫面，悟空摸了摸腦袋，砸的有點疼，手也有點疼，悟空低頭看過去，好嘛，刀口還沒愈合。
悟空生氣了，翻身爬起來，氣沖沖的就去找鳳曦，攔着鳳曦憤怒的擡起手：
“鳳曦！你趁我喝醉了吸血！”
鳳曦：？
死猴子犯病了嗎？
悟空怒氣沖沖的看着鳳曦，壓根就沒思考，他身上靈氣一點也不少，以鳳曦過往啃他的經歷來說，不存在吸了他的血沒吸他靈力的可能。
鳳曦無視了悟空繼續溜達，悟空再次攔住鳳曦，一副不給個說法就不走的架勢。
好不容易忘了晚上發生的事，悟空這麽一看，鳳曦心情瞬間就不好了，看了悟空一會，忽然抓起悟空的手，一口啃了上去，十分惡劣的把悟空的靈力吸了九成才松開臉色發白的悟空，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說：
“看到了嗎？本大王要吃從來都是當着你面吃，下次再耍酒瘋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完鳳曦丢開悟空繼續滿山溜達，肚子吃飽了，要散步消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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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空看着手上清晰還有血跡的齒痕呆了一下，感受到體內所剩無幾的靈力之後想要罵鳳曦，罵人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默默的拉下袖子，坐在水簾洞下面發呆。
花果山的日子十分寧靜，猴子們三三兩兩的邊走邊讨論着什麽。
“我們花果山附近的那些凡人好像糟災了，說是今年眼看着要收獲的糧食被蝗蟲吃了。”
另一個猴子心有戚戚的點頭：“是啊，還好我們花果山有大王在，那些蝗蟲不敢來。”
“那些凡人沒有吃的豈不是活不過冬天了？”
猴子們說到這裏就沉默了，它們和山下的凡人這幾百年處的還挺好的，嚴格說起來，那些凡人就是他們看着長大的。
過了一會有個猴子說：
“要不咱們請示一下大王，反正花果山糧倉裏的東西咱們也吃不煩，都要放爛了，把那些東西分給凡人吃。”
猴子們眼睛一亮，紛紛贊同，拍了代表去找鳳曦。
鳳曦不耐煩聽猴子們講話，直接說：“別來煩我，你們想幹嘛幹嘛去。”
猴子們得了話就開心的送糧食給山下發仇的凡人，這一舉動猶如雪中送炭。
村子裏的凡人激動的快哭出來了，有了這些糧食，他們就能撐到來年。
猴子們丢下東西就走，凡人來不及道謝，只好去祖輩立在村子中心的神女祠上香禱告祈福。
在花果山的鳳曦忽然感受到陌生的力量在身體裏湧現，瞬間睜開了眼睛。
“別擔心，這是信仰之力，對你沒有壞處。”
聲音及時出現，解釋了鳳曦的疑惑。
鳳曦淡淡的哦了一聲就不理睬這些湧來的信仰之力了。
與此同時，凡間開始陸續出現各種天災人禍，死了不知道多少人，地府鬼滿為患，十殿閻羅忙的焦頭爛額，也查不出來為什麽短時間內死了這麽多人，投胎都趕不上死的人多。
天上的神仙也慢慢感受到自己的信仰之力在變弱，甚至出現了一些法力微弱的小神堕入魔道，最後自毀隕落。
玉帝緊急召開朝會，叮囑衆仙小心自身，堅守本心。
只是着似乎并沒有什麽用。
鳳曦在花果山也感受到了天地間彌漫的死氣，花果山在她的庇護下還沒有被死氣侵蝕。
悟空也意識到了什麽，嚴肅的命令猴子們不許下山了，只能在花果山活動，然後就跑去靈山想問問這是什麽情況，一路上看到的是餓殍滿地，冤魂無數，悟空大驚，到了靈山才看到如來等人情況也不算好。
如來嘆氣對悟空說：“是浩劫。”
說完就閉着眼睛不再開口，悟空不知道是什麽浩劫，但是他本能的想到成佛那天隐約摸到的畫面，他很擔心鳳曦。
回到花果山的時候，悟空看到東海的海水在變黑。
鳳曦站在海邊看着海浪洶湧的東海。
悟空落在鳳曦面前說：
“佛祖說是浩劫，所有神仙都在閉關躲劫。”
說着悟空認真的看鳳曦，許久才說：“你去閉關，花果有我。”
鳳曦輕笑一聲：“你連我都打不過。”
悟空只是看着鳳曦。
鳳曦嘆了口氣，指着東海說：“那些好吃的海鮮以後吃不到了，也不知道敖小恣怎麽樣了。”
話音剛落，就看到一個紅色的身影從海裏沖出來，懷裏還抱着閉着眼睛，現了半個原形的敖恣。
哪吒抱着敖恣落在鳳曦面前，神情焦急，東海這兩天忽然出現污染，蝦兵蟹将死了不知道多少。
“鳳曦大王，勞煩找看一下恣兒，我下去把老龍王帶上來，東海住不得了。”
說着哪吒把敖恣塞到鳳曦懷裏，扭頭就沖進了東海，沒一會就把東海龍王龍王後龜丞相帶了上來。
東海龍王臉色不太好看，龍王後更是臉色蒼白，臉上出現了擋不住的鱗片，兩人互相攙扶着走上岸來。
龍王後上岸了就着急的看敖恣：
“恣兒？”
敖恣虛弱的睜開眼睛，看到龍王後就擠出一抹笑容：“我沒事，母後，你別擔心。”
龍王後看到敖恣沒事，心神一松，頓時往後倒了下去，東海龍王立馬抱住龍王後。
鳳曦皺眉，敖恣從鳳曦手裏掙紮着站起來，跟着過去扶住龍王後：“母後！”
哪吒把龜丞相丢在一旁，扶着敖恣說：“先找地方安頓再說。”
說完就看着悟空：“大聖，今時不同往日，借貴寶地一用。”
悟空看向鳳曦。
鳳曦轉身往水簾洞走，示意敖恣跟上來。
到了水簾洞，鳳曦看着敖恣扶着龍王後躺下，轉頭就問東海龍王：
“怎麽回事？你們東海發生什麽了？”
東海龍王嘆氣：“不止東海，其他三海也沒好到哪裏去，我們東海人少，無法支撐，其他三海還勉強支撐着，前些日子老君說天地浩劫将至，讓我們小心一些，誰知道浩劫來的如此猛烈，東海的水已經變黑了，無法淨化，蝦兵蟹将死的死跑的跑，就剩我們幾人了。”
龜丞相原本锃亮的龜殼上也多了幾處腐爛的痕跡，神情有些痛苦。
敖恣忽然驚叫一聲，鳳曦看過去，龍王後露了半身原形，只有上半身還勉強維持人形，表情十分痛苦。
鳳曦走過去，看着龍王後，本能的伸手度了些許靈力給龍王後，靈力度過去之後，龍王後果真好轉了些，龍尾也收了起來。
敖恣這才松了口氣，感激的看着鳳曦。
鳳曦收回手看着手心發呆，之這段時間她的靈力出現了一點變化，或者說自從第一次啃食了悟空之後，她的靈力就有了變化。
她本來的靈力是充滿毀滅和破壞的，所以她剛蘇醒的時候滿心殺虐，如果不是腦子裏自稱是她自己的聲音，花果山早就血流成河了。
現在她的靈力變得平和了些，還多了生機和希望。
鳳曦握了握拳頭，看着身後支撐不住倒在龍王後身邊的敖恣，以及驚慌的跑去抱着敖恣的哪吒，擡腳離開水簾洞，在山頂第一次問聲音：
“我之前在李靖的玲珑塔裏看到的是真的嗎？”
聲音沉默了一會才故作輕松的說：
“是真的，不過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鳳曦繼續說：“你真是為了三界死的？”
聲音：“那是我的責任，但是鳳曦你不用管，天地浩劫和你沒關系，我說過，你就是你，你出生在這個世間開始就是一個獨立的存在，更何況天地浩劫對你沒有影響，你只要在花果山閉關，等你出關的時候一切都會好起來。”
鳳曦有些恹恹的開口：“哦，我知道了，花果山的猴子不是長生不死了嗎？他們也會在浩劫中死去嗎？”
聲音：“……會。”
“小石頭呢？敖小恣呢？會講故事的龜丞相呢？”
聲音：“……我不知道。”
鳳曦露出了沒意思的表情，又問：
“那你知道浩劫是怎麽産生的嗎？”
聲音想了一會說：“世人都說神仙清心寡欲，無欲無求，卻不知時間久了，神仙也會有私心，只是他們會把私心剝離，讓自己從心變得大道無私，這些私心聚集在一起，力量日益強大，一年又一年就會産生浩劫。
“上次的浩劫是因為神仙們沒有剝除私心，開始互相殘殺，神的力量無序釋放足以毀滅三界。
“這次浩劫是彙聚在一起的私心爆發之後誕生了災禍，所以凡間生靈塗炭，神仙自身難保。”
鳳曦有些昏昏欲睡：“這些神仙吃飽了沒事做嗎？有私心就下界歷劫讓私心消失不就好了？”
聲音輕笑一聲：“歷劫确實是讓私心消失的辦法，可誰能保證歷劫一定能成功呢，千萬年的修為一旦理解失敗，就徹底身死道消無法重歸神位，懂了嗎？這才是最大的私心啊……”
最後一個字仿如嘆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