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提燈驗房
第五章 提燈驗房
來人一頭大波浪卷發,墨鏡戴在頭頂上,俏皮的少女粉裙,跟這輛粉色的電動車相得益彰。妙曼的青春氣息,從四面八方包裹着她,男女看見都要駐足停留幾秒。
丁雲看着康芹,面對她嬉皮笑臉的打趣,毒舌道:“粉色嬌嫩,愛妃不知自己年歲幾何麽?”
康芹冷哼一聲:“老娘死了也是少女。”
丁雲決定無視她,越過五菱新能源車,準備去對面那棟樓。該死的梅望岳,今日一定讓他好看。
康芹見她急匆匆,趕緊把車停好,屁颠颠跟上去,問她要去幹啥,真打算劫色去。丁雲不耐煩翻個白眼,問她不用上班麽,之前的奧迪怎麽不開了,改成五菱,這是破産了不成?
這話真是誅心,康芹連忙呸呸,說自己這是追趕潮流,實在是被這粉嫩的顏色迷花了眼,所以買一輛過過瘾,橫豎要不了幾個錢。
丁雲已經走到自己家樓下,這小區屬于安置房。開發商在這一塊修建的是多層住房,沒有電梯,但是環境還行,周圍住的又是當初的老鄰居,大家都算認識。
當初丁雲也不想在老家買房,她的心願是離開這座城市,去大城市紮根。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大城市的房價,就像慎刑司公公手裏的刀,直接閹割大部分外地人的未來。
煎熬幾年的丁雲意識到,自己還是要留條後路,于是趁着房子拆遷,拿着積蓄,靠着關系,在拆遷房那邊買了一套房。這房子位置還不錯,周圍有學校有醫院還有健身房,出去就是街區,距離高鐵站也才十幾分鐘,實在是個不錯的地段。
唯一讓她後悔的,是讓老爸幫她照看房子。偷偷給她租出去不說,還貪墨租金。
康芹跟着丁雲爬到五樓,已經氣喘籲籲。“你當初怎麽就不買個帶電梯的房子,這五樓簡直要了我的老命。”
“你不回家跟着我做什麽?”
丁雲也喘氣,常年辦公室上班,不僅長肉,還毀了身體。大學時候一口氣跑八百米都不怕,如今一口氣爬五樓,她只覺得堪比爬華山。
好不容易二人軟着腿上樓,起初的憤怒早就被磨了一半。
丁雲敲了敲門,一時間想不起上次自己怎麽拖着行李箱上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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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望岳正在打電話,好一會兒才聽見有人敲門,他開門就看見,外面站着兩個氣喘息息的女人。一個手握錘子,面容可憎。一個像只孔雀,臉上五顏六色好似調色盤。
他直接關了門,電話那頭問怎麽了,他說無事,兩個瘋女人敲錯門。
丁雲被他這操作弄的傻眼,一下沒反應過來。康芹驚訝,質問丁雲剛才那人是不是鄙視她們了。
那個嫌棄的眼神她絕不會看錯,她每次跟老公撒嬌的時候,她女兒就這麽看她。
丁雲還沒動手,康芹便砰砰砰的去敲門,梅望岳終于講完電話,聞聲蹙眉來開門,門外還是那兩個怪異的瘋女人,梅望岳正要質問她們有什麽事,丁雲一把摁住門推開他,自己走了進去。
“不是說漏水,在哪兒呢,我瞧瞧。”
梅望岳遲疑看着她,看了好幾眼才确定這是昨晚跟自己鬧到派出所的房東女士。
白日看,她更猥瑣了。
丁雲一頭短發,簡單的 T 恤加中短褲,看背影就是個無業孤寡男青年。此時走了一路,頭上出汗不少,頭發貼着臉,的确有點狼狽。
梅望岳把人引到洗手間,指着洗漱臺的位置,說就是下面滴水。康芹盯着男人看了半天,好看是好看,但身上怎麽有股子生人勿近的味道,就像是.......
就像是她老公宗族裏供奉的牌位,全身上下都寫着莫挨老子四個字,誰挨誰倒黴那種。
媽的,一股子陰森邪氣。尤其他皮膚還冷白冷白的,比她一個女人還白,又是這種眼神,大晚上遇見,康芹會覺得自己遇到男鬼,勾引她她也不敢搭理那種。
丁雲蹲下去檢查一番,冷冷道:“你動過我的水管了對吧?”
梅望岳眼裏閃過驚訝,随即表示自己住在這裏,正常使用也算動過的話,那就算動過。
丁雲拿着錘子指着他,眼神甚是鄙夷:“說實話。”
康芹看到行走的牌位動了動喉結,眼神有點閃躲,竟是不自在點了下頭:“有東西掉進去,我拆過管子。”
丁雲冷哼一聲,蹲下去從包裏掏出扳手,在下面擰動一下管子,将東西拆下來,又套了個白色的圈圈套上去,沒一會兒重新裝上。
等她站起來重新放水,果然就不漏了。康芹詫異,問這是怎麽回事。丁雲陰陽怪氣嘲諷,有人只懂拆不懂裝,管子拆下來卻忘了裝密封圈,不漏水才怪。
梅望岳又見她起身去浴室門邊,将門檢查一下,随後掏出起子,将松掉的門把手重新擰緊螺絲。
接着,她又掏出一個太陽能手燈,讓康芹給她幫忙。
“你這打算提燈定損?”
丁雲白她一眼,看着梅望岳冷笑:“怎麽會,只是正常檢查一下,免得我的租戶到時候又說,我将本身就壞的東西租給他,到時候還問我索賠,那我不就慘了,你說是吧,梅....梅....梅先生。”
她差點罵王八蛋,好險忍住了。
梅望岳看她眼角肌肉緊繃,眼神不善,也知道她在陰陽自己,但是無所謂,這種毫無殺傷力的行為,他根本不在意。
康芹陪着丁雲将屋裏裏裏外外檢查個遍,然後當場重新寫了一分合約。
梅望岳質疑她這麽做的動機,丁雲表示這是确保雙方都安好的協議,而且只是補充協議。
畢竟接下來半年,這房子都由自己打理,如果他接下來遇到任何麻煩,都是她管。她有權利确認自己的房子出租時候的完善狀态。
梅望岳看一眼四處查看的康芹,懷疑道:“你這位朋友,不會跟你一樣.....”來找茬的吧。
“她是精神病院的醫生,可能是從你的日常用品看出你精神不正常,比如自作多情,有個桃花癫什麽的。”
梅望岳不知道什麽是桃花癫,但看她說話的語氣,也知道不是什麽好東西。這兩個女人看起來都不正常,他掃一眼合約,簽了字讓二人趕緊離開。
一出門康芹便道:“這男的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