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蒸餾酒
第59章 蒸餾酒
葵曉花讓镖師把東西都搬到葵家,也就是她大哥家裏。這邊沒人,她就自己住在這裏看家。枕頭底下被她藏了一把鋒利的匕首,倒也不會害怕。再者,大哥家高高的院牆上面紮了尖尖的碎瓷片,誰要是敢偷偷爬上來,一個不好很可能被戳個腸穿肚爛。
晚上劉舒都會過來和葵曉花對賬,曉花就順便把大哥哥夫捎回來的信給劉舒讀,她現在認字有限,還讀不了信。
青禾的來信,開篇沒什麽特別的,就是挨個問過家裏人好,又問了問生意上的事。青禾怕自己不在,曉花不敢擅自做主工人福利的問題,在信裏特意提到一嘴。
若是利潤能達到兩貫錢,可以給工人每人二十文到五十文不等獎金,至于具體給多少,就要曉花自己根據工人的表現判斷了。另外夥食上不要苛待,保證三菜,每菜要保證有一道是葷菜。如果工人表現好,可以月底舉行一次聚餐,就在自己小吃攤上吃,可以帶一到兩位家屬,當然小孩子也算一位。
這些曉花聽後都放在心上,現在小吃攤是她在打理,這些管理之術她都要學習。
劉舒讀完這些家常信,把夾在信裏另一封蠟封嚴實的信拿出來。
“葵小娘子,這個是你哥夫給你的,說是上面有一種叫做冰淇淋的冷飲的制作方法,還有是給馮安的圖紙,似乎是要讓他做些什麽設備。”
葵曉花接過,打開信箋匆匆掃了眼,發現通篇讀下來就沒幾個自己認識的字。她就只把圖紙留下來,把信再次遞給了劉舒。
“這張信也請劉郎君讀一讀。”葵曉花坦然道:“哥夫知道我不識字,這信寄回來就是做好了我請人讀的準備,所以劉郎君不必擔心會看到什麽機密的方子。就算看到了也沒關系,哥夫既然都能請你過來幫我管賬,就說明他對你是絕對信任的。”
這幾句話說得劉舒心裏格外熨帖,他這種窮書生所剩下的唯一風骨大抵就是別人給予的全副信任了吧。
葵曉花暗觑着劉舒的表情,見狀心裏感嘆的想着,果然收攏人心還是要她哥夫那套手段。剛才她不過就是想着哥夫要是在這裏,會怎麽說怎麽做。結果果然是對的。
劉舒接過信讀了起來。
果然這封信上冰淇淋的制作方法沒什麽背人的,因為它的種種制作方法都是建立在奶油的基礎上。不會制作奶油,有了這個方子也沒用。
葵曉花偷偷放下懸着的心,悄悄松口氣,真給她猜對了。她就說要是有背人的她哥夫不會寫信回來的。
像葡萄酒制作方法信裏就沒寫,只讓曉花派個人跟着那班镖師一起去皇都學習。青禾在信裏建議讓楊飽去,不過具體還得看曉花的意思。畢竟這段日子和楊飽接觸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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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就是曉花,他究竟是不是個好的,還是曉花最了解。
“謝謝劉郎君,制作方法我記下了,就是若是有忘的,還得請你再給我讀讀信。”
劉舒笑道:“好的。”
曉花又去了趟馮安那邊,把圖紙交給馮安。
曉花神色十分鄭重,“大哥哥夫說了,這份圖紙很重要,他們不敢全部委托皇都裏的匠人制作,因為萬一洩露了圖紙,好像哥夫要做的東西也就洩露了。他也不敢全部寄回來給你做,怕在路上信被劫持或者偷看等等原因。就把一份圖紙分成兩半,一半交給你做,另外一半交給皇都的匠人制作。若是你制作的時候發現這東西不怎麽對勁,你也不用管,只管按照圖紙制作。哥夫說那些不對勁的地方他自有考量。”
馮安聽了這話就知道,這份圖紙裏面有一部分是設備能用的,還有一部分是用來迷惑人的。就是為了防止圖紙外洩,如此就算圖紙外洩了,拿到圖紙的人也不知道哪部分是真的哪部分是假的。
曉花又道:“哥夫知道馮師傅你有心結,可能不會願意制作,哥夫說若是你不想制作,就麻煩你把圖紙拿給馮匠人,請他幫着做。無論如何務必要在镖師走之前做好,帶走。”
馮安是發過誓一輩子不碰那些奇淫技巧的,但現在不同了。他受了葵家大恩,若是沒有葵家夫夫的幫助,他們夫妻還在那個四面漏風的小破房子裏窩着,而他的娘子,經過那一個寒冬的摧殘不定會怎樣呢。身體就此垮了,也不是不可能。
一想到這些,馮安心底就升起一陣陣後怕,午夜夢回常常搞不懂自己當初怎會鬼迷心竅了般讓他娘子住在那種地方糟蹋她。幸好,幸好他們遇到了葵家夫夫。
否則哪會有現在這個樣子的他娘子,人胖了,也變得更加開朗喜愛說笑,仿佛又回到那個他認識她的少女時代時的無憂無慮。
馮安抓着圖紙,比葵曉花還要鄭重,他似發誓的說道:“這圖紙這麽重要,我親自來,交給別人我不放心。”
曉花吃驚的瞪大眼睛,“你不在乎那些事了?”問着,曉花的視線落在馮安當初斷指發誓斷掉的那半截手指頭上。
“沒有葵郎君和葵夫郎,我夫妻二人如今會怎麽樣我自己都不敢想。這份情,我馮安永遠都會記着,永不敢忘。若是拘泥着那些狗屁誓言當做不報恩的借口,豈不成了畜生。”
葵曉花忙道:“曉花代大哥哥夫謝過你,這幾日你就專心做設備就行,工坊裏的事不用做了。”
馮安道:“我明白,不會耽誤葵郎君的事。”說着就拿起圖紙回房研究,接連幾天除了吃飯就沒出過房間。
另一頭曉花用奶油制作出了冰淇淋,第二天就推新。她記着哥夫的囑托,派人用食盒冰着冰淇淋往攤子上相
熟的各常客府上送去。
李府是綠皖出來接的,她新奇的問:“葵家小肆這是推出了什麽新鮮吃食嗎,不是說葵夫郎不在,暫時不推新品嗎?難道是昨天那個葡萄酒?”
昨天綠皖和她家娘子也在攤子上吃燒烤了,看見了被運送回來的葡萄酒。
綠皖又道:“若是那葡萄酒,倒是沒什麽意思了,我家小娘子不喜歡吃酒,不過倒是可以給主君留着,主君喜歡吃酒。其實這個時節最好的上新就是冷飲了,城裏這幾樣冷飲吃來吃去都吃膩了,也沒個新鮮的。許是葵夫郎在,咱們反應反應,他還真能制出的新冷飲,可惜他不在,哎!”
幫工這時候終于能插上嘴了,忙道:“對,冷飲,就是冷飲。是我家葵夫郎在皇都新研究出來的,十分受歡迎,昨個和葡萄酒一起送回來的方子,今天葵娘子就制作出來給大家嘗鮮解暑。”
“真的嗎?我就說葵夫郎怎麽會錯過這麽好的賺錢機會。”綠皖忙打開食盒,看見那冰淇淋的小盤子裏就孤零零三個小圓球,頓時就不滿起來,“怎麽就這麽幾個,不多帶些過來,多錢的玩意?”
幫工是個老實的漢子,他沒品出綠皖話裏的意思,就聽見她問多錢了。
憨憨笑道:“葵娘子說了,十文錢一個小球,這麽一盤三十文。”
綠皖:“……”
綠皖想給這個不開竅的漢子一巴掌出出氣,可瞧他皮糙肉厚,打了也是自己手疼,就翻了個白眼回府了。
幫工絲毫沒發現綠皖生氣了,還高高興興去了下一家。
攤子上的生意更是火爆,本來只有夕食才會陸續上來的吃酒老餮們今天早早都到了。
“什麽,一升二百二十文?”那老餮眼睛瞪圓了,“這怎麽這般貴?普通的小酒大酒就不說了,便是那好酒如銀瓶酒一升才七十二文,羊羔酒也不過八十一文一升,你家這什麽葡萄酒竟要二百二十文也太訛人了吧!”
葵曉花現在脾氣好着呢,不好的都給藏起來了。只聽她笑呵呵道:“這位客官,你這麽說就不對了。那銀瓶酒也好羊羔酒也罷,都是糧食釀造的,賣價卻是要三鬥糧食的價格,這是多少的利潤?”
“我們這葡萄酒,顧名思義就是葡萄釀造的,我且問問你們咱們狄水城葡萄一斤多錢?一斤葡萄又能出多少汁?而我們這葡萄酒你知道要用多少葡萄才能釀造出一瓶嗎?若是按照銀瓶酒羊羔酒的那個利潤來算,那就要論銀兩賣了。這是遇到我哥夫,他不願意好酒都掌握在士家大族的手中,咱們普通小百姓想喝點都喝不起,這才薄利多銷,一升酒也就賺個幾文的利潤罷了。”
葡萄酒賣的會比皇都貴,不是因為運費,而是因為狄水城這裏葡萄本身價格就比皇都貴。原料漲了,酒價自然也會
高。
“這倒是。”有客人聽後道:“還要看原料的,那葡萄那麽貴,用它釀酒酒價自然不可能低廉。就像葵娘子說的,許是根本沒多少賺頭。”
另一個老餮也道:“這話別的商家說我不信,但若是葵家說我是信的。你看他家的奶粉等物,那都是頂頂的好東西,運到皇都照樣被那些世家大族吹捧着,甚至一躍成為皇商。大家都以為葵家會因此漲價,可是葵家沒有,原來什麽價格還是什麽價格。可見葵家并不是那種利欲熏心的商人,否則憑借皇商的機會直接翻一倍,不給咱們這些普通百姓吃,只做大家族的生意不是更合适皇商這個稱號嗎?”
“你這麽說還真是。”
幾個葵家常客的老餮們紛紛附和。
“葵娘子,先給我們來五合吃吃,另外來些肉串,麻煩你再給做個蛤仔煎……”
“好的。”葵曉花答應着,讓楊飽給做起來,她自己忙乎起來冰淇淋。不過就這麽幾句話的功夫,排隊買冰淇淋的客人就排起了長龍。
甚至有客人因為吃冰淇淋的占着位置,他沒地吃葡萄酒還吵了起來。葵曉花這個時候也只能兩邊不得罪的拉着架,和稀泥。
綠皖這個時候也趕來了,她埋怨道:“葵娘子你也真是就送那麽三個小冰淇淋球來,害我家娘子都沒吃夠,大熱的天,又叫我跑回來買。”
葵曉花回道:“這冰淇淋有點貴,一個小球就要十文錢,我怕李娘子不喜歡吃,我卻送過去一堆,這不倒像我貪便宜了。沒成想,竟是折騰你一趟。”
綠皖心裏這才舒服,她恨鐵不成鋼道:“你呀,就是太實誠了,這樣做生意怎麽成!”
葵曉花适時露出個實誠的憨笑。
皇都裏剛到夕食時辰,就有個閑漢滿頭大汗的跑到葵家酒樓。
他進門就道:“給葵夫郎報喜了,葵郎君從宮裏出來了,得了許多獎賞,用馬車拉回來的。”
這種閑漢城裏有的是,誰家有什麽事他們都是跑在頭前報信,就是為了得幾文的賞錢。
青禾二話沒說,抓了十文錢就給了這個閑漢,閑漢拿着錢高興的又說了幾句吉祥話就走了。
之後陸陸續續還有閑漢過來報喜的,不過因為被別人搶了頭籌,也就只能拿個一文錢的賞錢了。
青禾等在酒樓門口,大約又等了半刻鐘的時辰才看見葵武他們。
青禾忙跑上去,不待他問,葵武就先安他的心道:“聖人大悅,賞了。”
就這麽一句話比什麽都重要,青禾就不問了,幫着把送東西的宮人迎進酒樓請他們吃冰淇淋吃酒宴。
好好吃了頓,每人又給了幾十文的辛苦費才送走這些宮人。
這時候青禾和葵武才有時間上二樓廂閣中說幾句私話。
“這是聖人給的賞賜單子。”葵武把一本折子給了青禾
。
青禾打開,折子并沒有寫滿,只有開頭有數十樣東西。
紋銀百兩、各色款式的貢緞錦蜀共十匹、還有一套酒具,玻璃制品,四個酒杯,一個酒瓶。另外還有三樣擺件。
葵武道:“我見聖人喜歡食冰淇淋,就按你說的把方子主動獻上去,聖人大悅就賞賜了我這些東西,還答應我冰淇淋的方子除了他和康靖王的私廚會,絕對不會外傳。若是外面有人學會偷洩出去的方子他給做主。”
“咱們的壓縮餅幹,聖人也稱贊了,列入軍營采購中。”
“這套玻璃酒具是康靖王幫着讨來的,他和聖人說葡萄酒用玻璃酒杯盛最相稱,可惜葵家這個釀葡萄酒的卻連個裝葡萄酒的玻璃酒具都沒有。”葵武高興道:“聖人一聽康靖王都張嘴了,當場就賞了我一套西域進貢來的玻璃酒具。”
青禾聽得也高興。康靖王此人氣度禮儀安撫手段當真大氣,不負皇室教養。
“這些宮錦的顏色和款式正是咱們穿得,明個找兩個裁縫多做幾身夏衣,咱們出去參加酒宴穿它比什麽都有面。”也就不會發生康靖王門房瞧不起人那等事了。
青禾說什麽葵武都覺得對,就只負責點頭。
“大郎,你真厲害,連聖人都搞得定。”青禾笑眯眯的稱贊葵武,并發出崇拜的眼神。
別看青禾這兩句稱贊質樸得不得了,卻足夠讓葵武興奮了。就見葵武把嘴巴湊過來親青禾,邊親邊有些色急道:“夫郎,昨天都沒給我吃……今天我幹的這麽棒,你是不是要好好獎賞我?”
“……”
但凡他家大郎小時候阿娘能少教他些說不上夫郎就等于太監這等荒謬的話,他家大郎都不至于整天一副精蟲上腦的樣子!
白瞎了這智商,都叫精蟲給鑽了。
青禾無情地推開葵武湊上來的撅嘴,冷酷道:“大郎,你跟我去木匠那趟,我要做些設備,釀酒。”
葵武坐在軟塌上,還在色眯眯地看着他夫郎,想着滿腦子的廢料,不怎麽走心道:“前些日子不是剛做了個壓榨機,還有什麽可做的。”
他嘀嘀咕咕不滿道:“一個葡萄酒而已,難不成還比你郎君身體有吸引力?”
青禾起身下樓,見葵武沒跟上,回頭道:“快點。”
葵武倔強地坐在軟塌上,巴巴地看着小夫郎。
青禾的臉頰泛起可疑的紅暈,“那,那種事,怎麽也要等晚上吧。”
葵大郎立時從軟塌上起來,兩步踏過來,眉開眼笑,像是從主人那裏要到肉的大型犬科動物。
大郎這性子,哎,只能等老了,生理欲望自動下降了,不然怕是不會……
葵武一點都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小夫郎正在等他陽痿……
什麽都不知道的大郎是幸福的,開開心心的陪着小夫郎去木匠那裏定制了一套設備
,晚上又在床榻間吃飽喝足安心睡到日上三竿。
就如青禾所想,他們家一舉一動都處于被競争對手監視中,他這頭去木匠那裏定了一套設備,那頭那木匠家裏門檻都要被踏破了。
木匠大半夜被人挖起來,威逼利誘一番後,瑟瑟發抖的拿出圖紙,“大人,這就是葵家讓我做的東西。他沒說是幹什麽的,也不準我問,我實在是不知道。”
那人接過圖紙看了眼,沒看出什麽名堂,又遞給身後的人,身後的人也看不懂。
“大哥,葵家夫夫向來狡猾,自然不可能告訴一個木匠這東西是幹什麽的,怎麽用,不管怎樣,圖紙到手了,咱們先帶回來慢慢找人研究。再者,他做這東西肯定有用,等過些日子,咱們看他家做出什麽新東西,找幾個相關的有經驗的老師傅總能研究出來。”
那人點頭,二人把圖紙重新臨摹了遍就要走,這時候匠人哀求道:“幾位大人,求你們別說這圖紙是在我這處得的,我和那葵家簽訂了保密合同,若是違約,我就死了。”
那幾人扔了些碎銀給他,“此事我們自然不會說,也希望你能守口如瓶。”
匠人連聲應着。
不過一夕,這些圖紙就不知道進了幾家高門大院,就連周家手中都有一份。
周有錢看了圖紙,請了許多老師傅來認,也沒有認識的。
周有錢嘆道:“我就說那葵家夫夫的精明怎麽可能随便往外洩露東西,咱們手裏這個圖紙肯定不是最終的樣式,要麽就是多了東西,要麽就是少了什麽。你們都瞧不出,也正常。”
青禾當初打算請工匠制作設備的時候就想到了這些,他拿出的圖紙完全就是一個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設備,這設備得拆解,然後其中的一部分和馮安制作的一部分組合到一起,才是他要的東西。
再七天後,楊飽跟着镖師來到皇都,他一身粗布麻衣,穿得土裏土氣,誰人一瞧都是個鄉下的土包子進城,又有誰能想到這個土氣的少年将會是多年以後葵家赫赫有名的釀酒大師,他親手釀出來的一壇子酒可以炒到百金。
只不過現下,楊飽還是個小土包子,他抓着一個只裝了一身衣服的包袱來到葵家酒樓。
“楊飽到了?”青禾笑着迎出來,楊飽看到青禾熟稔的笑臉這才放松下來,他乖乖道:“葵大哥,哥夫。”
“進來吧,大家都進來,一路勞累,留下吃頓飯吃些酒再走。”
镖師們笑道:“那就多謝葵夫郎了,我們早就饞酒樓裏的吃食了,可是你家酒樓生意實在太好,每次都排不上隊。”
青禾笑着應承幾句,就吩咐廚房做菜。吃過飯後,上了二樓廂閣,楊飽把葵小妹給他的信拿出來。
“哥夫,葵娘子讓我告訴你家裏一切都好,人也好,
生意更好,讓你不用擔心家裏。還說冰淇淋她已經制作出來,賣得特別好,那麽貴,城裏的小郎君小娘子們還日日都要吃。”
青禾接過信看了遍,他認字比前幾日多了,但一封信還是讀不下來,不過大致覺得曉花這信上應該沒什麽要緊話。呆會兒可以讓賬房給他念信。
“對了,哥夫。”楊飽緊張兮兮地道:“馮伯伯讓我帶話給你,說東西做好了,都在镖師的車上,全是按照你的要求做的,他一點都沒擅自改動。”
青禾楞了下,“是他親手做的?”
楊飽重重點頭,“嗯,是馮伯伯親手做的,他說你是他的大恩人,這事竟然求到頭上就說明十分重要,他必須得做。”
楊飽道:“馮伯伯雖然脾氣有點倔,但他人很好的。”
青禾笑道:“你吃了你馮伯伯多少好東西,這就給他說上話了?”
楊飽臉紅,老實道:“馮伯伯和馮伯母很好,總給我留肉吃。”
“怪不得不過兩月不見,你就竄高了不少,原來是把你馮伯伯馮伯母的肉都吃了。”
楊飽慌張地解釋道:“沒有,我也有留肉給馮伯伯馮伯母吃。”
青禾哈哈笑着,“逗你呢。”
楊飽這才松口氣,臉更紅了。
青禾接着笑呵呵道:“一會兒叫人帶你去做身衣裳,怎麽就帶這麽一個布包來。”
楊飽忙解釋道:“不用做的,再者我有錢,我拿到月例了。我,我舍不得亂花。”楊飽瞄了葵武一眼,“葵大哥說讓我攥着點說親用,我一個漢子穿什麽都一樣。”說完,楊飽的臉都要紅的滴出血來了。
又一個被葵家教育殘害的幼苗。
青禾只能道:“那也要穿得漂亮些,不然人家小娘子怎麽可能看上邋遢的。”
“哦。”楊飽這才乖巧應道。
葵家的工坊已經建好了,暫時分做兩個坊區,一個用來制作奶粉,一個是釀造葡萄酒。兩個坊區的工人是不準随便亂竄的,進出都有登記。而且外頭還有巡邏的人和看家的狼狗,若是一旦發現鬼鬼祟祟探頭探腦的人立刻扭送官府。
另外每個廠房裏面都另分了區,每個區做的步驟是不一樣的。
青禾和葵武兩個東家的到來并沒在工坊裏引起多大凡響,大家都在熱火朝天的幹活,根本沒注意有人來。
三人轉了一圈後就去了葡萄酒區,這裏的工人都在釀酒,後面有兩間房沒用,青禾就在這兩間空房組裝設備。
其實就是一套大型的燒制蒸餾酒用的設備,沒什麽特別的,搞得麻煩,完全就是為了迷惑對家,怕他們猜到這東西的具體用途。多了些零件就是為了讓那些人聰明反被聰明誤。
東西安裝好,青禾就讓人燒爐制作蒸餾酒。
雍啓朝的就都是傳統工藝釀造的,這種酒精度數低,不會像蒸餾
酒那般醉人。蒸餾酒經過反複蒸餾,酒精含量高,能喝一二斤的那就算是特別能喝的了。再多的怕是就離醫館不遠了。
一個月後,蒸餾酒就釀出來了,這些酒青禾只出售一部分,剩下的标注日期封存,這種酒都是屬于越存越好的酒。
看着倒出來清澈如水,卻又帶着酒獨有的辛的蒸餾酒,青禾滿意地點頭。
“這酒就叫做瓊漿,怎麽樣?”
“好。”葵武一口飲盡碗中白酒道:“好名字,好酒。這酒似乎比別的酒醉人。”
青禾點頭,“大郎,這種酒不管你多能喝,醉不醉,都不要多喝,不然很可能酒精中毒。我不知道現在的醫館對酒精中毒有沒有好辦法,但你只要知道酒精中毒能死人就成。”
“我知道了,不會多吃的。”
青禾這才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