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 58、好眠
58、好眠
◎漂亮。◎
兩撥辯論隊的人發現于未不見了, 注意力就被轉移了。上一秒還在津津樂道、互加微信,這一秒便盯着遠處的于未。
正好奇他朝哪個女生走過去呢, 就見他一把把人抱住了?
“那個……姜來?”
人群中有人猜測。
何乾江點頭應聲, 幾個人便熱火朝天地讨論了起來。
“我靠,他女朋友也太好了吧,專門從慶嶺過來?”
“有點遠, 但能看出來,這氣質,絕了。”
“我跟他住一個屋子, 天天聽他打視頻。我說是什麽樣的女生能降得住于未,見到本人,我不意外了,這也太他媽漂亮了吧。”
一群人在這兒讨論不夠, 還非得走到人跟前當前誇, 八卦又揶揄, 盯得姜來忍不住往于未身後側了點。
太熱情了, 還都是辯論隊的, 能說會道, 用詞不帶重複的, 誇的天花亂墜,她實在有些招架不住。
于未偏頭,小聲低語:“你看,大家都很喜歡你,沒人喜歡我。”
這話被何乾江聽見,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哪兒來的臉。”
慶大論壇和表白牆随便翻翻, 他的名字出現的頻率可不比邵丞安和季淮頌少。
在一旁接電話的齊霏走過來, 看向姜來:“我們等會兒要去聚餐, 你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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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崔錦桐發來了消息,姜來看了眼,随手回複,婉拒道:“謝謝,但我和朋友有約了。”
聞言,于未挑眉看向她。
姜來點頭:“嗯,全員都在。”
他們經常六個人集體行動,而且有一個群。李琰之談戀愛的時候,秦子彧偶爾會和他們一起,但這學期李琰之分手了,秦子彧又和他做好兄弟去了。
送姜來去酒店辦理入住,順便換身衣服,于未和姜來先走了。
到了酒店房間,于未看了眼靠在一旁盯着自己的人,解襯衫扣子的手頓住:“要看我脫?”
如果不是行李箱在宋唯栀那兒,她又和邵丞安已經出去玩了,只能等晚點回來再說,姜來是不會待在這兒的,而應該是在樓上的房間整理東西。
她沒什麽表情,沒從發呆的狀态抽離,整個人有點飄。都怪昨晚想着來蘆海,早上很早就醒了,腦子這會兒開始發懵。
緩緩眨了眨眼睛,似在消化他這句話,她語氣平穩地回了句:“我又不是沒……”
話到一半戛然而止,她确實沒有看過,他完全光着上半身的樣子。
于是,她正了正身,理直氣壯,“我不是VIP嗎?不能超前點播嗎?”
很好商量地點點頭,于未不緊不慢地解開扣子,當着她的面脫掉,再拿起放在床上的那件連帽衛衣,套在頭上拽下來。
他是精瘦的類型,穿衣顯瘦脫衣有肉,身上的每一處肌肉都不誇張,沒有很過分,是從小到大經常運動自然形成的。
肌肉的紋理和線條在他的身上舒展,姜來無意識地吞咽了一下。
“姜甜甜。”于未拽了下領口,低聲叫她。
姜來這才回神:“嗯?”
于未:“我看見你咽口水了。”
“……”看破別說破。
寒假在家胡鬧的時候,她沒少摸過他的腹肌,但這麽直觀的看到整個上半身,還是挺有視覺沖擊的,她耳朵都紅了,能感覺到,還挺燙的。
見她沒什麽反應,走神似的,于未的手搭在褲子扣上,問她:“脫褲子也要看?”
“沒有要看。”
回過神,姜來迅速轉身。
這個視覺沖擊有點太大了,她雖然摸過,但每次都沒敢往那兒看一眼。心髒狂跳,有點受不了,耳朵能聽見身後的動靜。房間安靜,加上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他那兒了,聽覺在此刻格外敏銳。
她有些懊惱,心想着,眼睛能閉上,嘴巴能閉上,為什麽耳朵不能閉上?大家都是五官,這對耳朵也太不公平。
身後靜了下來,姜來完全沒有注意到,一心在想耳朵為什麽沒有想要閉合就可以閉合的功能。
于未走到她身後,垂眸看着她的耳朵,伸手撥了下。姜來渾身一僵,電流般的感覺滑過。
怨念地看了他一眼,無聲譴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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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辯論隊決賽沒有勝過蘆海代表隊,但拿了個全國第二也還不錯。說起這件事,姜來還安慰于未說這是玄學,主場優勢,就像慶嶺市辯論賽的時候一樣,在慶大那場辯論賽,慶大贏了。
于未聞言笑說,在慶外那場他們也贏了。
他這心态,本質上的确不需要任何安慰,仿佛有直接上最強大的自愈功能,也有一套自己的認知法則。張弛有度,難以擊潰。
和崔錦桐在臨海的餐廳裏吃飯的時候,崔錦桐還問她:“他們聚餐你不去啊?”
姜來搖搖頭:“我不認識幾個人,怕尴尬。而且于未會因為照顧我的情緒,跟他們放不開。”
盡管是春天,夜裏從海面拂過來的風依舊有些涼意。
崔錦桐放在桌上的手機一直在振動,姜來見她蹙眉,猜測道:“那個高中生?”
嗯了一聲,崔錦桐放下筷子,捧着手機回消息。
不知道她回了什麽,手機徹底安靜了。
想起下午那會兒在場館碰見何乾江,姜來問道:“何乾江還在追你嗎?”
“應該沒有了吧。”崔錦桐把服務員端上來的慕斯蛋糕放在中間,“他太直男了,我不太看得懂,比較适合做朋友。我說過的話也不知道他聽進去沒有,但我也管不了。”
感受得出來,她對何乾江的确沒有任何想法,但對那個高中生,好像挺真的。
本以為是什麽沒有後續的短暫戀愛,甚至都算不上戀愛,充其量是暧昧。沒想到崔錦桐回來這一趟還能這麽巧,碰見那個男生。
按照通俗小說和劇本的走向,這多半是一個餘情未了、不得不再續前緣的故事。
姜來沒有再問,和崔錦桐吃完飯又去逛了一圈。靠近海邊的小廣場上人來人往,崔錦桐突然提議,于未他們辯論賽結束了,明天要是大家都有時間,他們可以一群人在海邊玩,熱鬧點。
這個提議正中姜來下懷,長期生活在內陸城市,沒什麽江河,更別說海。上一次看到海,還是初中畢業的時候,全家帶着她和于未去了趟祖國最南邊的城市。
除了太熱了,什麽都很好。
崔錦桐不打算住酒店,回都回來了,勉強回家看一眼她那空巢老父親。把姜來送回酒店,她就打車回家了。閑逛的時候買了點東西,到酒店大廳的時候一股腦塞給姜來,頭也不回。
看清袋子裏的東西,姜來愣怔兩秒,抱在懷裏擋住。還好大廳裏空空蕩蕩,前臺的兩個小姐姐噼裏啪啦地敲着電腦鍵盤。
耳根泛紅,她做賊心虛似的,飛快進了電梯。
進了房間,順手把東西扔在床上,姜來深呼吸一口氣,平複着心跳。
擰開礦泉水瓶喝了一口,便收到了崔錦桐的消息。
-【酒店的不一定合适,所有款式和尺寸我都買了,以防萬一,注意安全】
-【害羞捂臉jpg.】
猝不及防,一口水嗆在胸口,姜來猛咳起來。
“……”真貼心。
難怪閑逛的時候崔錦桐非要她在便利店外面等她,原來是買了一堆這個。
一大堆顏色各異、但透過塑料袋仔細一看很好辨認的盒子,放在哪兒都太顯眼了,姜來把它們塞進了抽屜裏。
在房間裏坐了會兒,姜來沒忘記行李,但宋唯栀還沒給她發消息,就說明她還沒有回來。
這會兒才九點過,不早不晚,她打開酒店的電視,坐在床邊托腮看着。
電視裏放着并不好笑的綜藝節目,她看得心不在焉,順手給于未發消息。
-【現在的節目也太無聊了,沒有小時候的好看】
幾秒後,于未回她。
-【是節目無聊還是想我?】
-【想你吧】
-【吧?】
忘了在哪裏看到的一句話,“愛讓怯懦者勇敢,也讓勇敢者怯懦”。哪怕行動已經很明顯,也總要明知故問,一遍又一遍,反複确認,想要聽到肯定的回答。
要不是想他,誰一大早起來收拾東西趕飛機,到一個從來沒有去過的城市。
姜來敲敲屏幕。
-【想你】
-【不是節目無聊,是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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觥籌交錯,歡聲笑語充斥在包廂裏,門偶爾被打開又關上,走廊外嘈雜的聲音湧進來又隔絕開。
于未盯着手機,頭也沒擡。
旁邊何乾江接着剛才的話題興致勃勃的說着,胳膊碰了下他:“你碗裏的生蚝吃不吃?”
于未瞥他一眼:“你這跟在我嘴裏搶吃的有什麽區別?”
“你都放碗裏多久了,涼了怪可惜的。”何乾江咬着筷子,“可不是我嘴饞。”
于未擡了擡下巴,何乾江直接把他碗端走了。習慣了,餓死鬼轉世,真就好像缺他一口吃的。
看到聊天框裏姜來那兩句肯定語氣的話,他放下手機,端起玻璃杯,把剩下的果汁喝完:“走了。”
何乾江嘴裏塞了吃的,說話囫囵,嗚嗚啊啊,根本聽不清。
另一邊的人聽見于未這話,擡頭看他:“這麽早?”
于未傾身,從盒子裏扯了張紙巾:“回去哄公主。”
桌上有人詫異:“姜來這麽黏你?”
光憑下午那一面,還真看不出來姜來有黏人屬性。那股子疏離,比起早春,更像是晚冬。
于未笑着搖頭,丢下一句:“是我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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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聲響起的時候,姜來還捧着手機在聊天框裏吐槽,這綜藝的游戲設定不行顯得嘉賓像傻子、劇本太明顯了、這嘉賓長得這麽帥還要被欺負好慘一男的。
聊天框對面的人是于未,一一回應着她有一搭沒一搭的每一句。
所以敲門聲響起的時候,她理所當然的以為是宋唯栀回來了,拿行李給她。
邊低頭敲字,邊打開門,她頭也沒擡,轉身就走:“行李箱放門口就行,你和邵丞安去哪兒玩了?”
門口的人沒動,姜來也沒反應。
見她頭也不回地朝裏走,于未靠在門框,姿态懶洋洋的:“你好好看看外面的人是誰。”
聞聲,姜來頓了下,轉身看到于未,欣喜地跑回去。
“你怎麽回來了?”不是還在微信裏和她聊天嗎。
于未這才進屋,反手關門:“有人說想我,我來緩解一下她的相思之苦。”
得了便宜還賣乖,他從來都是得寸進尺的典型。
房間裏沒有開燈,只有電視的熒光。姜來仰頭,有一下沒一下地親他。于未攬着她的腰,低頭回吻,親吻聲被電視裏嬉嬉鬧鬧的綜藝掩蓋。
被他抱着,跪坐在床邊,姜來的指尖滑過他的鼻梁:“你鼻梁好高,每次都會撞到我。”
“又把責任全推給我?”
“當然是你的責任,要不是你親的太用力,怎麽可能撞到我?”
這個理由于未接受,掌心滑過她的腰間,肌膚的溫熱相觸。他低頭看了眼,指尖輕輕勾住上衣邊緣。
她今天穿的還是裙子,但不是連衣裙,上衣和短裙是同色系,貼合腰身曲線。站着的時候沒什麽,這會兒坐下來,露出一小截腰。
上次他說連衣裙不方便,她這次真就沒穿連衣裙。
“我今晚睡你這兒。”摩挲一番,他說。
兩只胳膊搭在他的肩上,姜來跟他确認:“你确定嗎?”
于未擡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要趕我走啊?”
姜來搖了搖頭,有意無意地繞着他的頭發玩:“我都拿自己的身份證開房了,不做點什麽好像說不過去。”
于未明知故問:“做什麽?”
旖旎的氛圍下太适合打啞謎了,但直白的眼神又将難掩的愛意和□□吐露。
夜色悠長靜谧,什麽都可以慢慢來。然後,她說:“我現在可是持證上路。”
“拿到駕照了。”于未将她往上抱了點,當面再誇一遍,“公主真厲害。”
沒有開燈的房間,電視的熒光襯托出的氛圍更加暧昧。
靜了幾秒,于未确認般:“真要在這兒?”
姜來:“在哪兒都一樣。”
吻落在她的唇角,細細密密地碾磨,呼吸沒幾秒就亂了。沉溺的感覺幾近缺氧,浮浮沉沉,想尋求安全,貼得更近。
體溫上升,衣服攥得皺巴巴的。山泉般清冽的味道和青檸柑橘混合在一起,糾纏萦繞,在不斷貼近的距離中擠壓。
裙擺被蹭得往上滑,他滾燙的掌心燎過她的肌膚,視線像起霧一樣,變得朦胧。
心跳加快,鼻尖碰到一起,又再次糾纏。
吻逐漸向下,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在搖旗吶喊,瘋狂貪戀又渴望汲取。
姜來覺得自己像是踩在雲層上一樣。
于未朝床頭伸手,被姜來按住。
動作頓了下,他斂神,以為她慣性回避,在這一刻退縮,便收回了手,捏捏她的手心。
“嗯?”徐徐氣音低沉沙啞,像夏日滾燙的海灘,有砂石碾過。
但凡她說一個不字,他都會到此為止。
然而姜來沒有,她只是拉開了下面的抽屜。
各種不同的牌子、香味和尺寸,像是把便利店收銀臺貨架上的拿了個遍。
空氣有暫短的停滞,于未的大腦緩沖了會兒,舔舔唇:“你……”
“桐桐說酒店的不一定合适。”姜來急急解釋,聲音聽起來很不穩,氣息又弱又顫,“所以都買了。”
他的另一只手還停留在她身上,雖然沒有任何動作,但被他抓着,她微微顫抖。薄紗面料挂在她身上,一半被壓在他的掌心,一同磨着她。
衛衣早就被脫掉扔在一旁,他炙熱的體溫貼着肌膚傳到她身上,不管怎樣的距離都覺得燙。
他燙,她也燙。
“你挑一個。”于未把選擇權交給她。
姜來啞然,看到那一抽屜的東西,耳朵又開始燒起來,別開眼,嘀咕:“我又不知道哪一個合适。”
于未故意道:“不是摸過很多次嗎?”
“于未!”
她有些惱,更多的是羞恥。宋唯栀和崔錦桐說的沒錯,男人是有點劣根性在的。比如在這種事上,怎麽也要占點口頭上風。
幼稚,幼稚死了。
修長的手指撥了撥,他拎出一盒放在她手裏,姜來頓時像拿了個燙手山芋,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要炸掉了。
她吞咽一下,緊張兮兮,聲音顫抖:“我、我幫你?”
“之前不是挺勇?扯我褲繩。”
“你別想激我,那不一樣。”
電視的熒光忽明忽暗,于未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裙擺被蹭到最上端,上衣也搖搖欲墜,薄紗挂在肩頭和手臂。被他欺負狠了,很淩亂,卻也很漂亮。尤其她透着粉色的雪白肌膚上,嫣然盛開着紅櫻,比什麽都沒穿更加勾人。
身體的反應遠比他的大腦更沒有耐心,吻落在她身上,他握着她的手,像第一次胡鬧那樣,牽引着,一步一步教她。
房間裏充斥着綜藝節目的聲音,後期的音效和人聲混合在一起,掩蓋低喘。
船舶劃入河流,蕩開層層漣漪,不斷往前推進,時快時慢,又在靠岸時撞擊到碼頭。這個季節的天氣很混亂,偶爾有夏天的熱潮,轉而下起了雨。雨點彙入洋流,浪花洶湧。
海面不止息,波瀾壯闊,浪潮蕩漾。
撞擊的疼痛被包裹住,輕喃伴随着晃動忽高忽低。
于未低頭看着姜來。
她的眼眸蒙上一層水霧,眼尾泛紅,沾染生理性的淚漬。他擡手,指腹輕輕蹭過。
很漂亮。
是盛開在雪地裏的春櫻,獨獨被他看見。
散開的頭發被浸濕,磨着神經末梢。河流上渡船的游戲,變成了引擎轟鳴的馳騁,讓人上瘾。
姜來戰栗般短促的氣息,下意識抓住他的胳膊,聲線早已經變得軟綿:“于未。”
“……”他裝沒聽見。
“哥哥。”
她輕聲嗫嚅,求饒似的,“魚尾哥哥。”
于未停下,凝眸,沉沉看着她。
有風透進來,姜來朝他擡手:“抱抱。”
輕嘆一聲,他俯身,手落在她的尾骨,将她抱起來。
重新上賽道,更加緊密默契。
愛意和欲念一同陷落,朝月亮奔去。
作者有話說:
祝大家新的一年健康快樂,萬事勝意。
明年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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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在2022-12-30 18:05:24~2022-12-31 20:52: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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