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 33、抱抱
33、抱抱
◎想親他。◎
次次都上當, 當當不一樣。
姜來對自己無語,但俨然已經成了被趕上架的鴨子。
崔錦桐比她崩潰多了:“不是, 等會兒, 怎麽就要去了?”右手被宋唯栀拽着,她伸出左手扯着姜來的衣服袖子,癟嘴委屈巴巴的, “你要抛棄我了嘛?不和我統一戰線,抗争到底了嘛?姜姜,只有你站在我這邊了。”
何乾江握拳咳了兩聲:“我也站在你這邊。”
“沒你的事。”崔錦桐變臉變聲比翻書都快, 輕輕晃着姜來的袖子,“姜姜,我不想去,也不想一個人。”
宋唯栀啧了一聲:“崔錦桐你別給我搞這一套啊, 茶裏茶氣的。”
崔錦桐蹙眉:“你不硬拉我進去我會來這一套嗎?”
又開始了。
姜來頭大。
宋唯栀看了眼何乾江, 松開崔錦桐, 挽着姜來:“何乾江不是說站你那邊嗎?他陪你。我和來來是要進去的。”
聞言, 崔錦桐立馬斂了神色:“那我還是進去吧, 不能顯得不合群。”
何乾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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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丞安是打頭的那一個, 後面幾個人擠成一團。崔錦桐因為恐懼, 短暫的和宋唯栀和解了,拽着她的風衣慢吞吞地挪動,深刻體會到了什麽叫寄人籬下,另一只手也沒有松開姜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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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特地打造的萬聖節版本,氛圍陰森得無可比拟,仿佛誤入真實的鬼的家。
盡管前後都有人, 姜來還是覺得脊背發涼, 不斷地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突然鑽出來一個人都還好, 就怕有人躲在下面,抓她腳踝,那她真的會原地起飛。
“啊!”
崔錦桐突然叫了一聲。
姜來被吓得一抖,根本沒看清前面發生了什麽,只感覺到握着自己的手瞬間松開了。擡眼就看到昏暗的環境中,崔錦桐像只考拉一樣挂在宋唯栀身上的模糊輪廓。
宋唯栀的聲音壓低了幾分,艱難開口:“救命,你好重啊。”
“你怎麽這麽虛啊?我剛一百斤你都抱不動嗎?”崔錦桐從她身上下來,別扭的和她拉開距離。
宋唯栀扯了扯風衣,輕嗤一聲:“我也就比你重兩斤好嗎?”
聽着她們倆在自己面前又開始小學生吵架,姜來神色淡淡地吐槽:“這不正好?質量守恒。”
質量守恒是這個意思?
倆人震驚地看着姜來,被她這句話冷到了,沒再繼續争執。
越往裏走,氛圍越陰森,詭異的紅光和牆上的血痕交織在一起,偶爾傳來陰森的笑聲、哭聲、交談聲。
一口氣提上來,姜來下意識抓住了于未的手。梗着脖子,十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說道:“先申明啊,我不是怕,只是太黑了我擔心你被npc抓走。”
太明顯了。
于未垂眸看了眼她,又看了眼抓着自己的手,懶洋洋地揚唇,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身前:“抓什麽手啊,走我中間。”
恐懼果然壓制智商,姜來聽得見他說話,但完全不進腦子,乖乖被他拉,問了句:“走你中間怎麽走?把你劈開?”
于未失笑:“姜甜甜,你比外面那些舉着電鋸的npc可怕多了。”
他今天穿了黑色襯衫,所以套了件羊羔絨外套,拉鏈沒拉,外套一直敞開着。把姜來拉到身前,他整個人湊上去,居高臨下般,将她覆蓋住。
姜來的後背緊緊貼着他的胸口和腰腹,明顯的身高差和體型差導致她像是鑽進了他的懷裏,被他完完全全包裹着。
他甚至還伸手将外套兩邊拉開,裹住她,往裏攏了攏。
耳畔傳來他低沉的聲音:“踏實點兒?膽小鬼。”
膽小鬼三個字帶着明顯的笑意,特別故意。
姜來卻無暇顧及這些。
鬼屋的氛圍本就讓她神經緊繃,難以思考任何事情,他的舉動更是在黑暗的環境裏無限放大。後背隔着幾層布料仿佛依舊能感受到他的體溫,耳朵尖也被他溫熱的呼吸親吻過。
驟然上升的溫度,燒得她腦子裏的神經像燈泡的鎢絲一樣,快要斷掉了。
姜來每一次下意識的後退,都會穩穩當當地貼靠在他的懷裏。
黑暗的氛圍刺激多巴胺分泌,也将暧昧擴大到極致。
“靠。”
正走神,牆邊突然竄出來一只鬼,姜來吓了一跳,脫口而出。
身後的人的溫度源源不斷地擴散,充斥在她周圍的空氣中,她的确沒有那麽害怕了,捂着胸口平複時,都敢直面這只鬼,朝對方投去怨念的目光。
比起其他四個人,姜來和于未的反應算很平靜,尤其是于未,沒有任何反應。
他微垂眼眸看姜來的反應,嘴角的笑意在黑暗中肆意盎然,有點兒惡趣味,好喜歡看她被吓的樣子,可憐巴巴,又氣呼呼的。
只不過姜來被吓的反應很短,很快便恢複了平常的樣子。
沒盡興,覺得這鬼業務能力不行啊,還不如讓他來。
于未看了眼走廊兩邊,指着一個位置對npc說:“哥們兒,你要是從那兒出來,效果更好。”
npc看了眼,思忖幾秒,點點頭:“我下一輪試試。”
姜來:“……”
他怎麽還和鬼唠上了?真是走到哪都能唠。
畫面有些詭異,于未和這只鬼站在空蕩陰森的走廊裏唠嗑,唠得有點上頭,大有一種要留下來做npc的架勢。姜來見狀趕緊拽了拽他的衣角,示意他往前走。
其他四個人不見蹤影,他們倆已經走散了。
穿過走廊,前面是一間屋子,破爛的雙開門敞開着,伴随着微風,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一眼能看到裏面是教室的布局,整整齊齊的桌椅,漆黑又陰森。
姜來一陣冷汗,停下腳步:“我前面沒人。”
于未微微低頭:“不會真想把我劈成兩半吧?”
姜來吸了一口氣:“憑我多年的恐怖片觀影經驗,門後面肯定有東西。”
這會兒還能冷靜跟他據理力争,看來也不是那麽害怕。
于未輕笑道:“怕什麽啊,來都來了,打個招呼?”
打個屁的招呼,跟鬼打招呼她是有毛病嗎?
正腹诽着,忽而感覺到自己被推着在慢慢往前走,姜來急了:“于未!”
略微拔高的音量因為恐懼走調,帶了點顫音。
于未挑眉:“要哭了?”
姜來:“……沒有。”
于未俯身偏頭,湊到她臉側,盯着她:“哭一個我看看。”
“……”這人怎麽這麽欠兒。
姜來輕嗤一聲,“你哭我都不會——”
往前走了一步,伸手壓了壓門,眼前猛地閃現一只鬼。
紅衣飄在半空,仿佛沒有腳,披頭散發的。
“啊啊啊!”姜來驚恐應激,瞬間撲到于未身上,雙臂緊緊環住他的脖子,腦袋埋進去,閉着眼睛。手腳并用,考拉一樣挂在他身上。聲音帶了濃烈的哭腔,“嗚——我就說有東西!”
披頭散發的鬼:“……”
十對情侶九對這樣,一晚上狗糧吃到撐。這工作幹不下去了,他默默退場。
“咳——咳咳——”于未拍着姜來的胳膊,“姜甜甜,咳——松、松點兒。”
他快要不能呼吸了。
姜來悶着腦袋搖頭。
于未抓着她的胳膊往外拉,沒想到她這時候勁兒太挺大:“已經走了,真走了。你再不松手得給我收屍。”
姜來半信半疑,小心翼翼地扭頭,往身後看了眼,确定空空蕩蕩的屋子裏沒有任何危機,才松了一口氣。
于未跟着松了一大口氣,擡手揉了揉脖子。
他差點死在這兒,直接去見馬克思。
擡眼撞上姜來的視線,時間霎時凝固,走廊裏有微弱的紅色燈光,晦暗不明的環境裏,他清晰地看到她近在咫尺的表情。
臉上的驚恐沒有完全散去,但眼底的情緒十分明顯,是他一眼就能看出來的,有求于他。
寂靜空間裏,呼吸聲都被放大,風衣垂下的衣擺輕輕晃動,她的雙腿隔着薄薄的襯衫盤在他的腰間,風衣和羊羔絨外套恰好遮住所有。
他能感受到她的體溫,她也能感受到她的。
大掌扣着她的腰,卻覺得燙,胸腔裏的心髒蓬勃跳動,呼之欲出。
于未的喉結不由自主地滾動一下。
忍了那麽多次,這次也一定行。
他故作鎮定地開口:“不下來?”
恐懼之後平靜下來一些,姜來才發現這個姿勢有多麽不對勁。
但更不對勁的,是她自己。
沒這麽抱過,比普通的擁抱親密萬倍。她好像有些貪戀這樣的肢體接觸,難以遏制的念頭橫生。
她不想下去。
于是,她趴了回去,抱着他的脖子跟他耍賴:“我不要,公主的雙腳怎麽能沾地,誰知道地上有什麽東西啊。”
“……”這種時候倒是不嫌棄公主這個稱呼了。
左手垂在一邊,握拳松了又緊,于未幾不可察地呼出一口氣,單手抱着她往前走。
一路安靜,悄無聲息。
過了會兒,姜來睜眼擡頭:“你走快點。”
她看着後面走過的路,幾分鐘了,沒走多遠。
于未擡手,把她的腦袋按了回去,說得理直氣壯:“我看不清路。”
“……哦。”姜來莫名聽出了他這句話有點咬着後槽牙的意思,怕他把她扔下去,安分下來,順便收緊了盤着他腰的腿,“好吧。”
于未猛地頓住,這會兒才真的咬牙切齒:“姜甜甜,別抱這麽緊。”
想到剛才發生的一幕,姜來以為是自己太用勁兒,又把他勒到了,趕緊松了點:“這樣可以嗎?”
語氣乖的不像話,如果燈亮一點,他還能看到她眼底濕漉漉的撒嬌意味。
吐出一口氣,于未無奈:“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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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四人已經在鬼屋出口的空地裏等着,宋唯栀和崔錦桐正互倒苦水,被鬼吓到就算了,還被鬼追着跑,中途自己把自己絆了一跤。
邵丞安在一旁玩手機,何乾江妄圖加入兩個女生的激情暢聊。
姜來和于未出來的時候,他們同時傻眼。
不是,這他媽,什麽姿勢?
何乾江更是下巴掉在地上,直接說出了心裏話:“這個畫面合理嗎?”
姜來這才回過神,倒吸一口氣,火速從于未身上下來,擡手揉了揉額角,耳朵泛紅,十分懊惱。
剛剛差點在于未身上睡着,忘了是在游樂場,尬死了。
邵丞安微微挑眉,收起手機:“百鬼夜行要開始了,我們現在過去?”
“好啊。”宋唯栀應聲,拉上姜來和崔錦桐就走,“我們先去上個廁所。”
游樂場的衛生間也是萬聖節主題,進進出出各種穿着奇裝異服的人。
宋唯栀戳了戳姜來的鎖骨:“你和于未什麽情況?”
“你問的什麽問題啊。”崔錦桐嫌棄一句,轉頭看向姜來,“你和于未在鬼屋裏談了個戀愛嗎?”
宋唯栀:“……”
這他媽問的是什麽問題啊。
姜來噎了下,似是瞬間被拉回在鬼屋裏的時候。壓了壓心緒,她搖頭:“沒有,我被吓到,應激了。”
這話聽起來蒼白無力,她立馬舉例論證,“你們懂那種突然被抓腳踝的感覺嗎?我怕走在地上被抓腳踝。”
宋唯栀和崔錦桐瘋狂點頭:“懂!”
話題中心瞬間發生轉移,姜來暗自松了一口氣。
從衛生間出去,一群人朝百鬼夜行的中心區走去。已經聚集了大片人群,道路中央是游樂場的工作人員扮演的鬼怪。
誇張又驚悚,時不時吓唬路邊的游客。
姜來每次被吓的下意識反應,都是往于未懷裏鑽,仿佛這一片天地裏,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比他的懷裏安全。
于未自覺充當工具人,習慣了姜來拽着她的衣擺往他懷裏鑽,每次看到扭曲猙獰的npc過來,他都提前張開手臂做好準備。
前面四個人興致勃勃地拍照,邵丞安都被宋唯栀纏着充當拍照的工具人。
他們倆走在後面,路邊的燈光晦暗不明,偶爾路過聚光的地方。
耳畔傳來各種詭異的音效,姜來再次從于未的懷裏鑽出來,松開揪着她外套的手。
恰巧站在聚光處,于未低眸,看着她脖子上那朵搖搖欲墜的紅色玫瑰,擡手點了點自己的脖子示意:“松了。”
“什麽?”姜來擡手摸了摸,脖子上的choker好像蹭松了,“沒有鏡子,你幫我綁一下吧。”
于未凝眸,半晌沒有動作。
他不知道姜來怎麽想的,但他覺得,綁這玩意兒,跟扣內衣扣子沒區別。
跟項鏈不一樣,有點兒像某個字母圈游戲了。
大腦被某些不能播的東西占據一秒,于未急急剎住腦子裏的車,擡手重新給她綁choker的帶子。
姜來十分配合地仰頭,纖長的天鵝頸展露在他的眼前,頭頂的聚光落在她的脖頸,冷白皮過分晃眼。無論是玫瑰的紅色,還是綢帶的黑色,繞着她的脖頸,徒增性感。
黑色冰絲細帶纏繞在他的指尖,他失神幾秒,指尖碰到她的鎖骨。
姜來微微瑟縮一下:“你手好冰啊。”
“嗯。”
沒反駁,于未低眸調整玫瑰的位置。
姜來仰頭看着他,離得近,他眼眸低垂時,纖長的睫毛更明顯。棱角分明,鼻梁高挺,頭發故意做了點亂糟糟的感覺。
逆光看他這張臉,鼻梁上帶血的創可貼增添許多頹喪感,像打贏了勝仗卻難以填補心中缺愛空隙的喪家犬。
然而他從不會這樣,他是打完架哪怕挂彩了,也會笑得像個大太陽似的,跟她說“沒事兒,就是有點疼”,企圖從她這裏騙一個抱抱。
指骨若有似無地蹭着姜來的鎖骨和頸窩,于未注意到她呼吸的頻率,在他指骨觸及的地方跳動。他從小就覺得她白得晃眼,看起來有種莫名的易碎感。
也不知道這麽白的脖子被他碰一下,會不會敏感瑟縮。
“好了。”
綁好蝴蝶結,他松開手,手指發燙,欲蓋彌彰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恍然想起來。
哦,脖子敏感的不是姜來,是他。
明明只是幾秒動作,姜來卻覺得漫長,渾身上下所有毛孔仿佛都妄圖感知身前的人。
聽到他的聲音,再度迎上他的視線,昏黃的燈光聚攏在這裏。
她有些恍神,冒出一個前所未有的危險念頭。
想親他。
作者有話說:
親!(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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