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您醒了, 邱先生, 您的虛弱期在一個小時之前已結束,您還有什麽問題想要問我的麽?]系統在邱承柯腦海裏出聲道。
‘沒有了,謝謝’邱承柯回答道,他垂着眼睑,面容柔和,手指時不時的從瑞德的發間穿過, 輕柔的把玩着。
老實說手感并不怎麽好, 劇烈運動之後瑞德出了很多汗, 摸起來潮乎乎的,但邱承柯就是喜歡。
[好的,祝您生活愉快。]系統說完之後就一如往常一樣安靜的下線了。
瑞德像一只考拉一樣抱着他,下巴貼着他的肩膀, 不知道夢到什麽,他咂咂嘴,嘟囔了一聲。
邱承柯湊近聽聽, 好像在說化學公式也可能是物理,總之邱承柯一句都聽不懂。
邱承柯其實和瑞德有點代溝, 因為瑞德說話的時候他總需要花大量時間去理解那是什麽意思,尤其是在瑞德給他科普科學知識的時候。
不過邱承柯覺得這沒什麽,而且長知識也是件好事,更何況瑞德還不會用軍用匕首刮胡子呢,人各有所長。
開門聲打斷了邱承柯的胡思亂想,洛克爾的腦袋小心翼翼的探進來, 在看到邱承柯已經醒了之後,他把門關上,擠眉弄眼怪笑着走進來。
他露出手表給邱承柯看,“已經到晚上了寶貝,都快八點了。”
說完,他也沒管邱承柯的反應猛地一把掀開他們身上的被子,大聲道“醒醒瑞德!起來幹活啦!月亮都曬屁/股了!”
在看到邱承柯赤/裸的上身,上面一塊塊青紫痕跡和牙印後,洛克爾吹了個口哨,調侃道“不錯呀瑞德,戰況挺激烈啊。”
“洛克爾,別鬧。”邱承柯摟住被吓得一哆嗦的瑞德,無奈的對洛克爾說道“這麽鬧容易感冒。”
“得了吧,這屋裏熱死了。”洛克爾一屁/股坐到瑞德身邊,貼在他耳邊叫道“高登叫你去幹活了瑞德!”
瑞德呆坐在床上,沉默幾秒開始穿衣服。
“我應該是睡了兩至三個小時。”瑞德看了眼手機說道“出什麽事了?”
“上流聚會的名單出來了,”洛克爾看了眼門,确定鎖好之後,才開口道“高登在圈定買家圈,确定拍賣會的真實性,以及獲得入場券。”
瑞德唔了一聲,他打了個哈欠回頭對邱承柯道“你繼續休息……哇哦…”
“我和你一起去,我可以去吧。”邱承柯慵懶的靠着枕頭,身上的線條勻稱又具有爆發力。
“真好看……不!那個,我是說當然可以,你當然可以去……咳。”瑞德視線停留在邱承柯印着他牙印的胸肌上,他還記得那裏的觸感,瑞德忍不住舔舔下唇,咽了下唾沫,輕呼一聲。
洛克爾疑惑的跟着盯着看,只看到硬邦邦的胸肌,邱承柯的皮膚也不是健康的蜜色或者小麥色,過于蒼白的皮膚讓他看起來有些病态。
洛克爾歪頭看了半天,也就是有點羨慕他的肌肉,根本沒看出哪裏誘人。
但瑞德的瞳孔已經開始擴大,胸口的起伏也變得愈加明顯,瑞德這是想再來一炮的前兆。
洛克爾咧咧嘴,覺得他和他可愛的朋友們有代溝了,基佬的世界他不懂。
“喂,瑞德,感覺怎麽樣?”趁着邱承柯在換衣服,洛克爾怼了怼瑞德輕聲問道。
瑞德紅着臉,沒說話。
高登正在跟胡奇說話,摩根趴在桌子上小憩。
“嗨,瑞德睡的感覺怎麽樣。”艾爾端着咖啡從門裏進來,對着身後跟着邊走邊打領帶的瑞德調侃道。
瑞德臉砰的一下紅了,他拉緊自己的領帶,緊張的給它系了個死結。
“很好。”瑞德幹巴巴的說道,他側頭看了眼邱承柯,又忍不住舔舔下唇說道“我是說,簡直可以說非常棒。”
“我也這麽覺得。”邱承柯站在一邊,按住瑞德的肩膀,随意的說道。
瑞德唔了一聲,紅着臉低頭,開始手忙腳亂的解領帶。
“好了,把門鎖上,有點事。”胡奇看夠熱鬧之後,抱着手臂嚴肅的說道“你們來之前,我們已經做了些排除,最後鎖定三個人。”
胡奇把幾張照片放在桌面上,繼續道“海瑟薇·亨利,26歲,母親是著名律師,父親是軍火大亨,喬治敦大學心理學畢業,是聚會公主。”
“阿諾·埃文,30歲,母親曾是國會議員,與海瑟薇的母親是閨中密友,父親是企業家。”
“英格瑪·斯派克,23歲,賓夕法尼亞大學商學院在校生,現在在明尼蘇達實習,祖父是副州長的老師。”
“在超過上百場聚會,幾千人裏選出他們三個。”瑞德問道“他們的特殊性是什麽?”
“都是在最近一年,從相隔甚遠的地方來到明尼蘇達,之後開始頻繁的聚會,他們喜歡尋求刺/激,均有吸 /毒參加性/愛派對的記錄,這三個人都曾經搜索過人皮唐卡制作的詳細流程,最重要的一點是,我們懷疑他們和一個失蹤的中國留學生有關。”胡奇拿出一張照片,上面是一個戴着眼睛的華人女孩。
“我知道她,沈恬,兩個月前新聞報道過,死于自殺。”瑞德看着這個笑得十分拘謹的女孩說道“吸/毒過度後去參加性/愛派對,在自願的情況下,同三個人同時發生/性/關系,第二天清醒後跳樓自殺身亡。”
“她和英格瑪男女朋友關系,在英格瑪實習的時候認識的,她的同伴說,她一直想嫁給一個美國有錢人,永遠留在這。”胡奇沉吟道“所以她對英格瑪可以說是有求必應,英格瑪也漸漸帶她出入一些私人聚會,而在她自殺的前一周,曾和英格瑪參加了一場小型聚會,海瑟薇和阿諾也出現在那場聚會裏。”
“巧合的是,在兩年前,英格瑪也是通過聚會認識的海瑟薇。”摩根補充道“聚會将他們聯系在一起,而那幾場聚會的舉辦者正是阿諾·埃文。”
瑞德疑惑的看着摩根,等待着下文。
一直沉默的聽着他們側寫的邱承柯突然開口道“阿諾·埃文?可我記得他叫布倫特·埃文。”
“你在說什麽?”摩根問道。
見所有人都回頭看過來,邱承柯平靜的說道“在還沒認識你們之前,我混過一段時間,你們懂的,吸/毒,聚衆鬧事,打架收保護費什麽的,布倫特不知道從哪裏發聽到我們,他對我和其他幾個人發出邀請,性/愛派對的邀請。”
“那場派對看起來怎麽樣?”瑞德遲疑的問道“你看起來不怎麽喜歡這段回憶。”
“我不确定,我可能是嗑藥磕多了吧,記得很淩/亂。”邱承柯眉頭微皺,原身關于這段時間的記憶有些模糊,他猶豫的說道“那裏有很多小隔間東西準備的很齊全,有人住過的痕跡,但小隔間又都是空的。靠近地下室的地方血腥味很濃重,之後發生什麽我不知道,我因為一些事提前離開了。”
“你還能記得具體地點麽?”胡奇聽完之後,立刻追問道。
“大巴車開了很久,有一棟別墅,當時也是冬天,門上挂着聖誕節的裝飾品,具體的就記不清了,那時候我十八歲。”邱承柯扶着額頭,回憶道“但在那之後,我再也沒見過那幾個帶着我鬼混的朋友。”
“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布倫特·埃文才20歲。”摩根疑惑的說道“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高登抿着嘴,看着邱承柯的表情,他舉起布倫特·埃文的照片開口問道“你記憶裏他的長相和照片上一樣麽?”
“我記不清了,但我看到照片就能想起他。”邱承柯快速在原身的記憶裏搜索着,可那段記憶就像斷片了一樣。
“十年之前的一面之緣,人腦是需要不斷反複記憶的過程,尤其是他的長相十平淡無奇,你忘了什麽,邱承柯。”托勒斯沉聲問道“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才讓你一想起布倫特·埃文就惶恐不安。”
“我沒有惶恐不安。”邱承柯松開手,詫異的說道“我只是在回憶而已。”
托勒斯和洛克爾對視一眼,洛克爾回答道“你剛剛回憶的時候,腳下後移,扶住額頭卻擋住眼睛,這是恐慌不安的表現。”
“而且有一點很奇怪,十年過去了,阿諾的長相一直沒有變化?”洛克爾繼續道“你能确定你的記憶沒問題麽,邱承柯,有沒有可能是某些記憶使你産生一些聯想,讓你誤以為阿諾就是布倫特。”
邱承柯張張嘴,他遲疑的說道“我的記憶是模糊的,我不能确定他到底有沒有問題。”
“讓加西亞調查布倫特·埃文,不管他和阿諾埃文是什麽關系,這個名字确實出現在邱承柯的記憶裏。”高登看了眼邱承柯說道“抽空再回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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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太陽就像一盞照明燈,發光卻沒什麽熱量,尤其是這片灰色地帶,太陽只是一個挂在天空的華麗的裝飾品。
明尼阿波利有一個灰色地帶,那裏聚集了大量的窮人,廉價的妓/女、犯過罪的黑人、從美墨邊境偷渡過來跑到這裏謀生的墨西哥人、非法借貸、和外來務工的外國人。
李秋推開自己破爛的防盜門,這是她從家具店待維修的地方偷來的,她受夠了那些動不動就漏風的木門,這個門雖然有點晃,鎖也壞了。
但它擋得住寒風,至少能讓李秋熬過明尼蘇達嚴寒的冬天。
李秋搓搓手嘴裏不出呼出白氣,這該死的地方,冬天是出了名的寒冷。
瞎了眼睛的貓喵喵叫着走過來,李秋把自己在垃圾桶裏翻出來的魚骨頭扔在地上。
她看了眼低頭吃的正香的貓咪,咂咂嘴有些想念自己家鄉魚的味道了。
李秋坐在自己露出彈簧的破沙發上,愣愣的看着牆上貼着的照片,一對樸實蒼老的老人,穿着灰色的棉服,摟住一個樣貌溫和燙着小波浪的女人,三個人對着鏡頭微笑。
李秋随手把亂蓬蓬的頭發紮成一團,露出通紅的臉,清秀樸素的臉上寫滿了疲倦。
她裹緊棉服一邊看着照片,一邊用肮髒滿是灰塵的手捏住冰涼的漢堡,就着路人施舍的咖啡一口口往嘴裏送。
她時不時撓撓手背,那裏有一個凍瘡。
“李姐,李姐?”一個人拍門叫道“李姐好消息!來活了!”
李秋推開門,是她的同伴張茹。
“什麽活?”李秋頓了頓,補充道“就會幾句英語也行麽?”
“我問了可以的,也不傷天害理,只要裝死人就夠了,室外拍攝天冷沒幾個人樂意幹,咱正好試試,反正都凍習慣了。”張茹興奮的說道,臉上帶着對未來美好的憧憬 “哎呀,李姐你信話吧,這次肯定準成。”
“誰介紹的,布倫特?”李秋沒讓張茹進屋,她打量着張茹的衣服,是新的,看起來比她的家都保暖。
“對就是布倫特·埃文,他人可真好,麗麗早就去了,她都掙老錢了,布倫特說肯定能把咱倆整回去。”張茹說道“我可想死我媽了。”
李秋也有些心動,她搓搓手,又不安的問道“那啥,真沒事?”
“沒事,你把心揣好吧,可多人去了,哪能出啥事。”張茹說完,風風火火的跑了“我去叫老六和三兒,他男女都要!你準備準備,十分鐘後就走。”
聽到男女都要,李秋放心了,她擦擦臉把自己弄得幹淨點,裹緊棉服站在門外等。
過了一會,來了一輛大巴,上面已經坐了不少和她差不多的人,還有些墨西哥人,又到了一個地方停下車,幾個落魄的白人也擠了進來。
車開了很久,中午有人給他們發了熱乎乎的漢堡和牛奶,李秋睡了一覺,天快黑了才到地方。
一車人在領隊的帶領下下了車,那是一棟小別墅,分了好多個隔間,李秋和張茹分了一間。
張茹和另外一批人被帶下去試鏡,李秋一個人坐在柔軟的床上,幻想着自己能賺錢買到機票回國。
張茹一直沒有回來,李秋看了一會電視後就睡了。
夜裏李秋聽到一陣抓門的聲音,她迷迷糊糊的爬起來,打着哈欠走過去。
“誰啊。”李秋湊近之後,才聽到還有細小的嗚嗚聲,聲調很奇怪,就像是張茹在叫‘李姐、李姐。’
李秋沒敢開門,她看了看貓眼,沒人,可聲音還在。
她彎下腰貼着地面,從縫裏往外看,就看到一攤紅乎乎的東西在那裏蠕動一下下的,像是人的臉。
外面那東西一邊散發出濃郁的血腥味,一邊嗚咽着。
“李姐——李姐——”
作者有話要說: 吐血,疲憊,難受。
好晚啊…………
好累啊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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