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無辜的[綜英美]

第95章

萊特曼博士放下手機, 他把福斯特攔在身後, 對着面前的男人低聲問道“這樣可以了麽。”

那個男人是一個黃種人，他穿着一件普普通通的休閑裝，就像一個大街上随處可見的年輕人，相貌随和，嘴角帶笑，當然如果他手裏沒有那把還在滴血的的匕首就更好了。

他笑眯眯的踢了踢腳邊已經吓哭了的喬齊娜, 對萊特曼博士說道“別急, 我叫馬仁, 我來這裏只是我的主人想要告訴你們一些事情，也就是你們所說的，第三方。”

萊特曼博士緊皺着眉頭，剛剛接電話的是王昌, 王昌一定能聽出不對，他準備拖時間，直到警察來。

“別緊張, 我覺得我已經表現出誠意了。”馬仁指指身後的門說道“我是敲了門之後才進來的，記得麽？”

“對了, 我還送了你們一份禮物，那幾名不中用的保安我幫你解決了。”他抹掉匕首上的血滴，一雙眼睛眯成一條縫，他舔舔下唇笑呵呵的說道“我們開門見山有話直說，這是我們的戰場，請你們這群人滾開, 不要再插手。”

“你是亞洲人？”萊特曼博士沒接話，他上前一步反問道“馬仁，你的名字發音聽起來像是漢語，你是中國人？”

“嗯，對，土生土長的中國人。”馬仁把玩着匕首慢悠悠的說道“我怕你們不信我的話，所以就采用了這個比較極端的手段，貌似有些失禮，希望你們不要介意。”

“三條人命你告訴我不要介意？”福斯特博士握緊拳頭，微微歪着腦袋，憤怒的說道“你就那麽殺了三個無辜的人！他們三個最小的只有21最大的也沒有30歲。”

“冷靜點女士，你是想說他們很年輕未來一片光明巴拉巴拉的，還是什麽？”馬仁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吹了口氣道“無辜？你們那三個保安監守自盜，把你們的一些文件偷偷賣給其他人，我還以為你們知道。”

“那些文件雖然重要，但罪不至死。”福斯特博士聲音裏壓抑着憤怒“我已經打算過段時間解雇他們，根本不需要你插手。”

“随你，閑聊時間結束，我來這不是和你們唠家常，我再說一遍，端掉大收藏家是我們的事情，別再添亂了。”馬仁笑容逐漸冰冷下來，他拍拍喬齊娜的肩膀，看了眼她身上的炸/彈，繼續道“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今晚之後，再讓我們發現你們在找大收藏家的麻煩，我們不介意把你們也一并處理了。”

他一把提起喬齊娜，将她扔到萊特曼博士面前，轉身往外走，在臨出門的時候，猛地回身将匕首投擲出去，擦過福斯特博士的臉頰，插入她身後的桌面上。

“別忘了告訴你們的那些朋友，高登、胡奇、瑞德什麽的。”馬仁拉開一條門縫說道“我相信今天晚上的經歷一定會讓你們銘記于心，所以，乖，聽話，別再讓我半夜跑來敲門了。”

“用的是本名，沒有代號，多半是一個由中國人組成的組織，內部人種單一，組織凝聚力強，榮譽感高。”福斯特博士在馬仁離開後低聲道“他對自己的組織很有自信，他殺了三個保安，向我們證明他們具有足夠的武力，說出BAU小組人員的名字，有足夠的情報來源。”

“他們就像一群邱承柯聚在一起一樣，危險不可控，卻又目标明确，除了殺人，你難以在其他方面找到他的過失。”萊特曼博士俯身觀察着喬齊娜身上的炸/彈，沉聲道“這種人不好管，殺人是為了堅持理想，是他們安身立命的手段，邱承柯只是被瑞德絆住了腳步，不然他會和他們一樣。”

福斯特博士回想起初見邱承柯時，那個樣貌有些陰郁的華裔男人總是會避開其他人的目光，手一直虛握着，福斯特博士知道，那是握着武器的姿勢。

邱承柯虛握手掌的時候，表情有一瞬間的茫然，就像那裏原本應該有什麽東西，可現在不見了。

但在福斯特博士的記憶裏有關邱承柯的畫面，更多的是他抱住受害者，柔聲安慰他們，不要怕，他在這。

“雖然他進屋之後就一直比較友好，但他剛剛的威脅是認真的”萊特曼博士的話打斷了福斯特的回憶，他拔出插在桌面上的匕首，擺弄道“不過後面這個匕首扔的，就有些虛張聲勢了，這炸/彈是遠程遙控的，炸不炸全憑他們。”

“他一直在重複‘我們’這個詞，如果不是他對自己組織的歸屬感極強，就是實際上根本沒有這個組織，他為了凸顯他的強大，刻意編造。”福斯特博士抹掉額頭的汗珠，她打開桌面上的電腦，開始調大廈裏的監控。

室內再次安靜下來，萊特曼博士在回想着馬仁的話想要找出有用的信息，福斯特博士突然開口道“其實我覺得邱承柯和他們不一樣，即使他沒遇到瑞德。他只是處理事情的方法和我們不一樣，只要沒觸碰到底線，他對每個人都很溫和寬容，我能确定那是真心實意的。”

“看來我們應該保護好瑞德了。”萊特曼博士調侃道“保護好他的底線，免得他發瘋。”

“巴德就是教訓，他現在還在瘋人院待着呢。”福斯特博士一邊緊盯着監控畫面，一邊說道“過來下，卡爾，好像不止一個人進來了。”

“什麽意思？”萊特曼博士安撫完喬齊娜的情緒，他走過去撐着身子看向福斯特博士指着的地方。

“看這。”福斯特博士調動着監控，“保安們遇到襲擊的時候，馬仁後面的拐角處，露出了一把長長的彎刀。”

“除了馬仁，還有一個人也在大廈裏。”福斯特博士深吸口氣，有些後怕的看向虛掩的房門，她不安的咽了咽吐沫說道“卡爾，去把門鎖上，死。”

萊特曼博士咂咂嘴，快步走過去，直到聽到落鎖的聲音，兩個人才稍微安心點。

“有點奇怪。”福斯特博士說道“馬仁和那個人全程沒有任何交流，無論是肢體還是語言，兩個人基本沒有同時出現在一個監控畫面，就好像……他們不是一夥的，馬仁的表現，就像是不知道那個人的存在，但這不現實，兩個人離得不遠，馬仁完全能聽到他的聲音。”

“而且馬仁沒下死手。”萊特曼博士走過去，指着倒在地上的保安說道“馬仁離開後，有兩個保安的手臂動了，應該只是重傷，但是後面那個人補了刀，他們的關系像是鯊魚和領航魚，馬仁默認了他的存在。”

福斯特博士點點頭，突然激動的提高聲音道“有一個保安沒死，卡爾，他還活着！”

萊特曼博士看到畫面上一個保安從地上爬起來，靠着牆，像是在想辦法求救。

“這是兩分鐘前的畫面，如果我們現在去救他還來得及。”福斯特博士激動的說道。“我确實介意他們賣公司文件，但總不能因為這個就給他們判死刑。”

“馬仁從側門出去了，可還有一個人在大廈裏。”萊特曼博士沉吟着，他看着監控畫面，臉色沉了下來“來不及了。”

畫面上，唯一一個幸存的保安動作幅度開始變大，他拖拽着身體，在走廊裏掙紮爬行着。

緊接着一個人緩緩走進監控畫面，他拖着一把長刀，在牆面上刮劃着，直到走到保安面前，他突然回頭看向監控攝像頭，他就這麽扭着頭，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然後就着這個姿勢，一刀砍掉那個保安的頭。

鮮血噴濺出去，一顆頭顱就那麽滾到一邊，又被那個男人一腳踹飛。

“天啊…天啊………我真的不介意他們偷文件，我應該早點辭退他們……我不知道，我沒想過會是這樣…天啊…”福斯特博士大口喘着氣，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她抓住萊特曼博士的手臂哽咽的說道“我真的不知道…可他們真的不該死……”

萊特曼博士沉默的抱住情緒激動的福斯特，眼睛緊盯着監控畫面，那是一個面部醜陋的男人，他的臉就像是被人強行撕扯下來，又給縫了回去

他看到那個男人走進監控攝像頭，踮起腳，歪着頭，湊得極近，緊接着猛地一刀劈過來，狠狠的砸在監控器上。

‘我知道你在看我，萊特曼。’

……………………

門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跑步聲，似乎是在抓什麽人，洛克爾回頭看了看門口，艾爾跑進來，她看了眼瑞德面前的小湯米，驚訝的說道“哦！他在你們這呀，摩根！小湯米在這！”

“心理醫生尤金·傑弗瑞在這麽？”喊完之後，艾爾轉過頭繼續道。

“不在，怎麽了？”瑞德問道。

艾爾回頭四處看了看，壓低聲音道“他要找邱承柯的麻煩，他要暴露邱承柯。”

“抓住他！”遠處傳來摩根的聲音，艾爾立刻轉身跑出去。

洛克爾狠狠的瞪了小湯米一眼，冷聲道“給你竊聽器的人是傑弗瑞？”

小湯米沒說話，只是瞪着眼睛，緊抿着嘴唇。

“再不說我就殺了你。”洛克爾掏出槍頂住小湯米的腦袋，強硬着語氣假裝威脅道。

小湯米終于張嘴了，他脆生生的說道“醫生叔叔說他該死，因為他也不是好人，醫生叔叔說中國人沒一個好人。”

“種族歧視？”洛克爾詫異的說道“這麽嚴重？我不知道你們會雇傭有種族歧視的探員。”

“種族歧視難以避免，但這麽嚴重的當然不行。”瑞德說道“他一定是想什麽辦法通過了測試。”

“所以……危機解除？”洛克爾低聲道“只要他們抓住傑弗瑞就安全了。”

“時間不對。”瑞德微垂着眼睑“我受傷是意外，傑弗瑞不會預料到這個，他和高登在一起，怎麽有機會告訴小湯米拿着竊聽器跑到這間特定的休息室，然後藏在被人做了手腳的通風管道裏，一定是這裏的人，他和傑弗瑞有關，共同的敵人是邱承柯……那個護士，是那個想要偷聽的護士！”

“我沒注意她的胸牌是什麽…”洛克爾輕聲道。

“冷靜點洛克爾。”瑞德的胸口劇烈起伏，深吸口氣，眨眨眼睛說道“我記得她的胸牌，蜜雪兒·約瑟夫。”

洛克爾聽出了不對，他擡頭看向瑞德，發現他的臉色微微漲紅，嘴唇蒼白。

“會沒事的，瑞德。”

“我知道。”

蜜雪兒側身躲開從身邊路過的警察，她拉了拉自己的衣角，手裏握着裝着竊聽錄音的手機，打算交給外面的人。

艾爾站在亂哄哄的人群裏，疑惑的看了一眼人群外圍，神色緊張的小護士。

她手機亮了亮，是瑞德的來電，裏面傳來瑞德焦急的聲音“艾爾！抓住護士蜜雪兒·約瑟夫，她安了竊聽器。”

艾爾猛地擡頭大喊一聲“蜜雪兒！”

就看到那個小護士立刻加快步伐往外面跑，艾爾連忙擠出人群，一邊追擊一邊大聲道“站住！”

眼看着蜜雪兒要跑出射擊範圍，艾爾掏出槍，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蜜雪兒應聲倒地，她痛苦的蜷縮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小腿。

“瑞德，我抓住她了。”艾爾走到蜜雪兒身邊，她從蜜雪兒身上翻出手機，對着電話那邊焦急的等待的瑞德說道“危機解除，瑞德，你的邱承柯目前還算安全。”

“怎麽了？”高登聞聲過來疑惑的問道。

“不是大收藏家，但和邱承柯有仇。”艾爾拎起蜜雪兒說道。

“那棟房子不能再待了，今天晚上的人未免太多了。”高登頓了頓，突然提高聲音說道“聯系邱承柯，讓他出去！”

“警察已經在路上了。”艾爾說道“我們直接聯系會暴露他。”

“快點，已經沒時間了。”高登壓低聲音說道“剛剛抓人這麽大的騷動，大收藏家不可能察覺不到，那個假警察記得麽，他還在這座警察局關着，他一定有辦法聯系外面，他們反應過來只是時間的問題。”

艾爾愣了一秒，明白了高登的意思她立刻撥打邱承柯的電話，幾秒鐘後，她放下手機“他關機了。”

“打座機，阿歷克賽給了座機電話。”高登說道“讓瑞德打，用最簡潔的話。”

邱承柯在床上揉自己的矽膠墊玩，覺得胸上這兩坨手感棒極了，他捏了一會，突然聽到客廳裏傳來電話鈴聲。

邱承柯猶豫片刻，翻身下了床，搖搖晃晃的往下走，他繞過地上的屍體，接起電話，裏面是瑞德的聲音。

“跑！”瑞德只說了這麽一句話就挂斷了電話。

邱承柯眨眨眼，他看了眼遠處電視機低下的紅色小點，那是一個監控器的光，只要他做出超出莎朗人物設定的動作，炸/彈就會爆炸。

邱承柯深吸口氣，毫不猶豫的轉身沖向一樓的窗戶，徑直撞破玻璃飛撲出去。

他滾到外面的雪地裏，緊接着別墅二樓一聲巨響，邱承柯被氣流沖撞出去，撞上最近的一顆大樹。

邱承柯捂住自己的胸口，大口喘息着，他掏出碎了一點屏的手機，打開機發現還能用，他眨眨眼睛，努力想讓自己看清東西，眼前卻一片模糊。

他搖搖頭，憑着感覺找到瑞德的號碼，吃力的說道“瑞德？我還活着。”

奧德裏奇驚恐的看着駕駛座上的人，他輕聲道“求求你，我們是朋友，對麽……”

坐在駕駛座上的黑人将車停在路邊，他轉身掏出槍對準奧德裏奇腦袋，冷笑道“沒人會和叛徒交朋友，再見了，奧德裏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