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巴德費力的在地上爬行着, 身下的毛毯刮劃着他裸/露在外的血肉, 他劇烈喘息着,時不時發出痛苦的呻/吟。
房間裏關着燈,窗簾拉的嚴實,漆黑的沒有任何光亮,也沒有其他聲音,除了身後那不緊不慢的腳步聲, 正一步步的向他逼近。
“你還知道什麽, 巴德。”邱承柯用手帕擦着手上還帶着肉沫的匕首, 踩住巴德的腳腕,再次慢條斯理的問道“說話呀,巴德,啞巴了麽?”
“我已經說了, 大收藏家的總部在西藏……放過我…求求你!”巴德無力的抓撓着邱承柯的靴子,想爬到不遠處的門那裏,只要他再靠近點, 外面的特工就能聽到他的求救聲。
邱承柯歪着頭似乎在思考他提供的內容的真實性,他沉默片刻擡起腳“你提供的信息很有價值, 抱歉巴德,我的極端手段對你造成了傷害。”
如果是平時,巴德一定能想到更好的辦法擺脫邱承柯,甚至還能陰他一下,但現在巴德已經沒有精力思考了。
邱承柯拔掉他的指甲,在他的腿和腳上釘上幾枚釘子, 拖拽着他在地上行走,巴德已經被疼痛折磨的快要瘋掉了。
在黑暗裏巴德隐約能看到前面不遠處就是大門,他加快了爬行的速度,遲鈍的大腦意識到哪裏不對,但他現在只想離開這裏。
就在他馬上就碰到門的時候,邱承柯突然開口道“我後悔了,我覺得你沒說實話。”
緊接着他一把抓住巴德的腳腕,将他往屋裏拖,巴德尖叫一聲,瘋狂的抓撓着毛毯,被邱承柯拽回洗手間。
邱承柯打開燈,把全身光/裸的巴德抱起來,捏住他的下巴讓他看向鏡子,貼在他耳邊溫柔的說道“讓我想想我該怎麽懲罰你呢,瞧你現在,真可憐,哦我想起來了,你說過特別想扒我的皮,你先替我感受一下,怎麽樣?”
說着,邱承柯把巴德固定好,拿出匕首,割向巴德的頭顱,在他如同戀人般低語道“你放心,我保證你不會死。”
“我說過,來日方長。”
………………
一星期之後,特工們将巴德帶離安全屋秘密審訊之後,直接送進了精神病院。
瑞德把剛倒的咖啡放在桌子上,疑惑的說道“巴德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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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是的。”摩根咧咧嘴沉吟道“精神科專家鑒定過了,現在還有自殺傾向,邱承柯也不知道原因,而且在巴德身上也沒有發現明顯傷口,只有手腕和大腿有劃傷,據說是因為邱承柯沒有忍住。”
“如果是邱承柯動的手,他會處理好巴德身上的傷口,安全屋內有發現血跡麽?”瑞德不能不想到邱承柯上回抱着他的樣子,那次邱承柯和他讨論起巴德的時候,邱承柯的表情陰冷的都有些吓人。
“只發現少量血跡,是巴德大腿處的。”摩根皺眉沉吟道“在洗手間裏也沒有,只在下水道口發現少量血跡。”
“血跡處理的不會這麽幹淨,他用了東西包裹?”
“特工們沒在他身上搜出東西,在此期間他也沒有從安全屋裏拿出任何物品。”摩根喝了口咖啡,抿抿嘴說道“總之邱承柯身上疑點很多,卻找不到任何證據證明和他有關,就像是巴德突然就瘋了沒有任何征兆,他嘴裏一直嘟囔着少女,報亭,什麽的,基本沒有關聯的東西,但聯系在一起,都是我們目前找到的線索,《十字架報》和阿姐鼓。”
路過拿零食的加西亞在一旁認真的聽着,她眨眨眼睛,像模像樣的點點頭。
“你有想到什麽嗎,加西亞?”摩根聽到聲音,回頭看過去。
“其實,瑞德可以直接去問邱承柯,不是麽?”加西亞迷茫的說道“我指的是問一些關于線索的事情,不管巴德為什麽突然瘋掉,精神病的表現症狀都是妄想、自言自語、時間久了,記憶也會發生錯亂,邱承柯和發瘋了之後的巴德還待過一個晚上,可能會聽到一些零星的線索。”
“啊……好吧,但為什麽是我去問?”瑞德猶豫的問道“他已經做過筆錄了,可能不會願意再接受一次盤問。”
這回不光加西亞和摩根看他,就連一直在一旁和JJ聊天的胡奇也扭過頭,用一種詫異的目光看向瑞德。
“怎…怎麽了麽?”瑞德抱着手臂退後一步。
加西亞和摩根對視一眼,她遲疑的說道“只是去問問,不算是盤問,而且你不是已經和邱承柯确定關系了麽?聽說你還占主導地位。”
摩根配合的比劃了一個親親的手勢,調侃的說道“洛克爾都跟我們說了,相信我瑞德,邱承柯一定非常樂意接受你的盤問,而且很可能還會留你住一晚。”
摩根的話音剛落,胡奇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态度,出聲補充道“準假了瑞德,快去吧。”
瑞德深吸口氣,低頭躲過朋友們戲谑的目光,他挎上自己的挎包,一邊往外走,一邊低聲反駁道“我已經是個成年人了,談戀愛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麽。”
在路過門口的時候,瑞德被剛進來的高登拍了拍肩膀,他看向高登,高登抿抿嘴認真的說道“加油,瑞德。”
瑞德裝作沒聽懂的樣子快步走出去,由于特殊時期,有兩個特工送他到邱承柯家,坐在車裏,瑞德回想起上回邱承柯被他按住強吻的樣子,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能行。
直到瑞德離開,摩根才收起笑容,擔憂的說道“雖然邱承柯人品沒問題,但他身上的疑點還是太多,而且他實在太強勢了,我擔心瑞德會吃虧。”
“瑞德難得遇到一個喜歡的人,邱承柯不會傷害瑞德,這個可以确定。”胡奇走過來拉開椅子坐下,嚴肅的說道“邱承柯的人生軌跡突然發生巨大轉變,卻查不出任何原因,這是我擔心的一點,現在的邱承柯是我們可以信任的人,如果他某一天又像之前一樣毫無征兆的轉變,那到時候瑞德該怎麽辦。”
“科學無法解釋他的變化,心理學上也只有雙重人格勉強和他的情況有些關聯,他就像他身上那個神奇的藥一樣,暫時還沒辦法解釋清楚。”高登把剛取出來的文件放在桌子上,“但邱承柯本身沒有危害,我們只需要知道邱承柯是我們的合作夥伴,是瑞德的戀人就可以了,瑞德非常優秀無論是學習還是側寫,他有自己的原則和判斷能力,我們該相信他能處理好這個問題。”
“現在讓我們讨論一下,真正危害社會的人,”高登停頓片刻,确保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過來之後,他從文件裏抽出幾張照片“明尼蘇達州的連環縱火犯。”
“在11月30日到12月5日期間,發生三起縱火案,作案手法一致,目标均是獨居老人,基本可以判定是同一人所為。”高登繼續道。
“六天三起?”加西亞接口道“平均兩天一起,這未免太頻繁了。”
“問題是,三個案發地點相距甚遠,似乎兇手把大部分時間都用來趕路了。”胡奇拿起資料說道“縱火犯會選擇自己熟悉的地方作案,這個狩獵範圍太廣,可能是模仿者,最後一個受害人是誰?”
“大學生伯格和他的外婆。”
………………
邱承柯沒在家,瑞德撲了個空,他又轉道去第三大街的書店,在那裏找到了正在和顧客聊天的邱承柯。
瑞德推門進來的時候,邱承柯正上半身探出櫃臺,和一個漂亮的女人竊竊私語。
邱承柯聽到風鈴聲擡頭看過去,看到瑞德之後眼睛亮了亮,他歡快的和瑞德打了個招呼,看起來心情不錯。“瑞德,我有點事,你先去裏面坐一下,我很快就好。”
“沒事,我站着就好。”瑞德随意的書店裏走了走,靠在書架旁側頭打量着那個女人。
骨架很大肩部比正常女性要寬大,小腿肌肉均勻,經常健身,裙子上有白色毛發,養了寵物。
左手拿了一杯咖啡和手機,空着右手,右手腕可能是受傷了或者是随時需要用它做更重要的事情。
開了眼角,鼻子動作很僵硬,墊了假體,她和邱承柯談論的很愉快,面部肌肉動作卻很少,做過面部除皺術。
過多的面部手術和過于美化的妝容使得瑞德難以判斷出她的真實年齡,這讓瑞德稍微有些抵觸。
瑞德沒見過她,也沒聽邱承柯提到過這個人,邱承柯和她相談甚歡,像是認識了很久彼此十分熟悉。
但那個女人的右手卻一直貼近她的挎包,而邱承柯看似上半身趴在桌面上揣着雙手,實際上一直保持着最容易進攻的狀态。
女人一邊說話,一邊時不時的看向瑞德,邱承柯低聲解釋了幾句,女人嗤笑一聲,倒是沒再往這邊看了。
女人走後,瑞德疑惑的問道“她是誰?”
“我在邊境認識的一個雇傭兵。”邱承柯走出櫃臺,将大門鎖住,他把瑞德拉進休息室裏,遞了塊小蛋糕“代號蝮蛇,她之前欠了我一條命,剛剛是來還人情的。”
“人情?”瑞德捧着小蛋糕,在邱承柯身上來回打量了一下,“她拿什麽還的?”
“情報。”邱承柯有些激動的說道“有關于清道夫的情報,清道夫是一個類似于雇傭兵的組織,但它并不合法,在政/府也沒有挂牌,屬于私人招募的組織,受雇于大收藏家,清道夫內部人員之間并沒有直接聯系。”
“如果她提供的情報是真的,那大收藏家內部體系可能比我們原本預想的要複雜。”瑞德把包随手放到一邊的沙發上,抱着手臂沉思着。
邱承柯靜靜的看着瑞德,突然聽到外屋的風鈴似乎發出了一聲輕響,邱承柯握住腰間的匕首,警惕的看向休息室的木門,側耳聽着,卻沒有聽到其他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