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無辜的[綜英美]

第77章

邱承柯手指摩擦着巴德的脖頸, 輕點着他的動脈, 似乎随時會掐死他，卻一直沒有下手。

雖然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但邱承柯隐約意識到巴德不能死，至少現在還不能殺，他幾次握上巴德的脖頸，又強迫自己松開。

他小聲嘟囔着瑞德, 只覺得胸口一陣劇痛, 他嘆了口氣, 松開巴德的脖頸，告訴自己忍住，照片可能是假的，瑞德很安全, 現在還不是時候。

等時間充足，他要把巴德拆成一段一段的，在一點點拼上。

“我說了我已經不殺人了。”邱承柯深吸口氣, 微垂着眼睑，聲音平靜, 只有劇烈起伏的胸口表現了他心中壓抑的憤怒。

“瑞德在哪。”邱承柯一邊說着，一邊摸上巴德的手臂。

“他死了！”巴德低聲道“你在猶豫什麽，裝了太久的綿羊，都忘了怎麽殺人了麽，還是你的獠牙已經被人拔了？”

“你就這麽想讓我殺了你？”邱承柯側耳聽到門外走廊裏的腳步聲，他站起來, 眼中閃過殺意，他看着巴德，咬牙切齒的說道“先別急着死，巴德，來日方長。”

看着邱承柯柔和的微笑，巴德突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讓他又控制不住的開始興奮，臉上露出有些扭曲的笑容。

門被猛地推開，萊特曼博士闖了進來，他剛打算說什麽，巴德轉過身，對着萊特曼博士搶先開口道“我知道很多事，包括交易和其他的一些東西，哦，別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大收藏家，我們不都知道這個麽，萊特曼我們也算老朋友了，我不想說的東西，誰也別想從我嘴裏套出來。”

萊特曼博士擡手示意身後托勒斯把門關上。

“你随時會死，巴德。”萊特曼博士觀察着巴德的表情沉聲道“你的組織打算殺你滅口，和我們合作的話，我們可以給你提供保護，畢竟私人監獄總比外面安全。”

巴德踱着步，走到邱承柯身邊，按住他的肩膀，側側頭敷衍的答道“嗯嗯對，你說的對，萊特曼，我現在又不想死了。”

萊特曼博士看向巴德的動作，有些疑惑的皺起眉頭，他歪着頭，試探的說道“你知道有人要殺你？巴德，你現在這麽有貢獻精神了？”

“為什麽是我？”一直沉默不語的邱承柯開口問道“你想死就去自殺，找我做什麽。”

“從你查瓦莉塔開始，我就知道我暴露了，我逃不掉，清道夫還沒來，不代表他們永遠不出手，我死定了，你懂麽萊特曼。”巴德抱着手臂，理所當然的說道“我都快死了，我想選一個自己比較喜歡的死法，而不是被清道夫莫名其妙的弄死。”

“清道夫？”萊特曼博士知道巴德沒說真話，他抓住那個陌生的詞追問道，“一個代號還是一個組織，是大收藏家負責處理你們的人？”

巴德豎起手指，擺了擺神神秘秘的說道“別想空手套白狼，我有一個條件，讓他保護我。”

他指指邱承柯剛想繼續說什麽，邱承柯突然掙脫手铐回身将他撲倒在地上，将他推到一個三角區，按住他冷聲道“別動，狙擊手。”

邱承柯的話音未落，休息室的玻璃發出一聲脆響，緊接着一顆子彈打在巴德之前站着的地方。

“我就知道，只要萊特曼博士說我有用，你就會放下私仇保護我。”巴德搖晃着腳，笑眯眯的看着邱承柯，就像看着一個珍寶，他感嘆道“你真是理智的讓人惡心。”

邱承柯低頭看了看他，在萊特曼博士看不到的角度，握住巴德的手腕，一施力将它扭斷。

巴德瞪大眼睛，發出一聲痛哼，邱承柯松開手，貼在巴德耳邊輕聲道“我說了，來日方長。”

托勒斯和萊特曼博士站在一邊的死角，看向邱承柯等待指令，邱承柯能感覺到那個狙擊手還在，他搖搖頭，示意他們不要動。

“還沒走？”萊特曼博士問道。

邱承柯沉默片刻，點點頭“監視的感覺還在，狙擊手沒走。”

“他在等什麽。”托勒斯輕聲道“這是死角，他想等到我們出去？”

外面傳來敲門聲，萊特曼博士側頭若有所思的看向門，門把手動了動，有人要進來了。

門外傳來警長助手的聲音“犯人邱承柯和巴德在一起，巴德有危險，快開門！”

邱承柯猛地看向巴德，巴德聳聳肩“嗯，他也是，不過他還不知道暴露了。”

邱承柯握住一邊的垃圾桶，他弓着身子，在門開的瞬間一垃圾桶砸向房門，同時一顆子彈打在門上。

邱承柯停頓片刻，小心的走出死角，他回頭看向窗外，踢踢腳邊的巴德“他走了，出來吧。”

萊特曼博士選擇性無視巴德莫名壞掉的手腕，對邱承柯道“你不用勉強自己保護巴德，我們會有辦法問出交易地點。”

邱承柯打斷萊特曼博士的話，他把掉在地上的手铐撿起來給自己戴好“我其實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你們随便把他關在哪裏，都比我保護他要安全。”

“其實可能是我們想得角度有問題，邱承柯，巴德也許沒想那麽多，只是單純的想要你。”萊特曼博士低聲道“你剛剛抱着他把他撲倒在地上的時候，他嘴角輕微上翹抽動，開心興奮，瞳孔鼻翼擴大，舔舐下唇，腰部上挺，性沖動的表現。”

萊特曼博士輕咳一聲，直白的說道“總的來說就是……邱承柯，巴德對你有性/欲望，也就是俗話說的想上了你，不過這種性沖動的替代取得方式有很多種，食人或者性/虐都能獲得快/感，他有和你說過什麽嗎？關于這方面的。”

在一旁抱着手臂圍觀的托勒斯忽的轉過頭，就看到邱承柯的眉頭皺起，五官變得緊湊起來，托勒斯從沒在邱承柯臉上見到過這麽明顯的厭惡情緒，看來萊特曼博士的話把他惡心壞了。

“他在審訊室裏和我說，他想剝了我的皮。”邱承柯回憶道“我以為他只是單純的想剝皮那麽簡單，沒往其他方向想。”

“我同情你，被一個變态盯上真不是什麽好事。”托勒斯拍拍邱承柯的肩膀感嘆道。

“我哪裏招惹他了。”邱承柯指指自己的臉，遲疑的說道“我身上有什麽吸引他的？臉？”

“勉強算是看得過去，還沒到一見鐘情那種程度。”萊特曼博士咂咂嘴說道“他應該觀察你有段時間了，西洋棋的事情鬧的那麽大，特工後期處理的時候花了不少時間，作為前特工，只要巴德想，他有很多途徑弄到你的資料和監控視頻。”

他頓了頓，上下打量着邱承柯，壓低聲音道“你要知道徹底深入了解之後，你吸引人的地方可不少，藏好點小朋友，這個世界好人不少，壞人也很多。”

有了巴德的配合，警長助手和巴德一起被關進審訊室，邱承柯看向正準備去審訊的萊特曼博士，他忍不住叫住他，猶豫的問道“瑞德他還好嗎……”

他拿出巴德的手機，上面是瑞德死去的照片。

萊特曼博士側頭看過去，邱承柯的額頭出現細紋，眉梢微微下垂，語言緩慢又輕柔，盡管邱承柯極力讓自己看起來和平常沒什麽區別，但萊特曼博士博士知道他現在極度悲痛與焦慮，這些微表情組合在一起，是一種故作堅強的，沒有淚水的哭泣。

萊特曼博士很想告訴他，瑞德沒事，但他最後只能說“我也不知道，你可以問問高登。”

邱承柯點點頭，沒再打擾工作繁忙的萊特曼博士。

在場的只有萊特曼博士能看出巴德刻意掩飾過的微表情，時間緊迫，由托勒斯和洛克爾在另一個房間審訊警長助手。

“你暴露的太早了，巴德，你到底想做什麽。”萊特曼博士把之前高登發給他的圖片放到巴德面前，雙手交叉的說道“邱承柯可以保護你，但你知道，那遠遠沒有在監獄裏安全。”

他頓了頓，狐疑的問道“你和邱承柯是第一次見面，你的喜歡來的可真突然。”

“實話告訴你，萊特曼，我觀察邱承柯有一段時間了，雖然都是通過照片文字或者視頻的形式。”巴德拄着下巴說道“邱承柯的這個人很有趣不是麽，有一個單純的小姑娘，叫阿娃吧，我從她嘴裏套出了一些東西，比如，神奇的華裔邱先生和他的糖丸。”

“你在說什麽。”萊特曼博士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巴德哎呦一聲，輕蔑的笑道“別掩飾了，我也是測謊師，你說謊我也看得出來，我不是科學家，也沒有為社會做貢獻的想法，別緊張，我不會告訴別人，那對我也沒什麽好處。”

“你現在可真變态。”萊特曼博士饒有興趣的看着巴德“說出你的條件，巴德，別說什麽讓邱承柯保護那些客套話。”

“那咱們有話直說，我想上了邱承柯，你答應麽。”巴德翹着腿，笑呵呵的說道。

萊特曼博士緊盯着巴德表情半晌，冷聲道“夠了巴德，玩笑開的差不多就停下，別再侮辱人了，你不是我們唯一的線索，你現在是個階下囚，擺正自己的位置，”

巴德的表情一僵，他收起輕蔑的笑容，坐直身體，探身拉近兩人間的距離，低聲道“我兩年前被迫辭職到法國之後，我在那裏遇到了大收藏家的人，從加入大收藏家開始，我就知道世界沒有不透風的牆，我不是手藝人，連代號都沒有，一旦暴露，就是死亡，從那時候開始我就一直在給自己找後路。”

“無論是聯邦調查局、國土安全局還是其他的什麽機構，或者是你說的私人監獄，大收藏家的清道夫們無處不在。當然不是說這個組織有多麽龐大，但金錢的力量遠比你想得要可怕，只要随便在我的飯裏下點東西就可以得到豐厚的報酬還有人幫你收拾爛攤子，殺了我這個變态殺人犯，還是在為民除害，心裏也不會有任何負擔，何樂而不為呢，所以我絕對不能進監獄，萊特曼，你明白麽，我會死在裏面的。”

“你以為待在外面就是安全的？”萊特曼博士漸漸明白了巴德的意思。

“至少待在邱承柯身邊是安全的。”巴德認真的回答道“他剛剛那一手你也看到了，沒有幾個保镖特工能做到這一點，能做到的我也雇傭不到，而且我在休息室也證明了一個東西。”

“什麽？”萊特曼博士眯起眼睛，緊盯着巴德的表情，确定這回他沒有說謊。

巴德的眼睛亮起來，他有些激動的說道“目前為止我沒辦法找到比邱承柯更合适的人選了，身上有救命的藥，能察覺到藏在暗處的狙擊手，能躲過子彈的襲擊，他簡直是為我量身定制的保镖，但在用他之前，我必須确保他不會突然反水要了我的小命。我在審訊室挑釁他，在休息室給他看瑞德死去的照片，他很生氣，他都快氣瘋了，很冒險對吧，可一點不虧。”

“我已經确定了，他是個理智的顧全大局到極致的人，只要我還對破獲大收藏家的案子有用，他就一定不會殺我，即使我殺了他的愛人，他也能忍得住。”巴德咽了咽口水，他興奮的搓搓手，感嘆道“所以邱承柯是絕對安全可靠的，只要有邱承柯24小時貼身保護我，我就一定能活到你們弄垮大收藏家的那天，然後我保證我會在确定安全之後乖乖的接受審判，進監獄安度晚年。”

“我們需要考慮一下。”萊特曼博士沉吟道“我們同意條件的前提是，你必須證明你有那麽高的價值。”

“既然如此，我先表示我的誠意吧，”巴德深吸口氣，手指敲打着桌面，“交易地點在巴伯縣，西主街和科普寧路的交彙的第三個胡同，那裏有一間地下酒吧，交易物品是一個‘阿姐鼓’，時間定在15點33分，這是一場私人交易，我暴露的時候，地點已經定好，沒辦法中途變更，你們現在去還來得及。”

邱承柯在走廊裏等候着，高登告訴他瑞德很安全，很快就能到警局和他們彙合，邱承柯這才勉強放下心，他閉着眼睛靠着牆安靜的等待着，手指不斷摩擦敲打着，模仿者拆骨頭的動作。

一個警員把小甜心抱過來遞給邱承柯，邱承柯接過之後下意識的撫上它的脖頸，眼中閃過明顯的殺意，又在反應過來之後改為輕柔的撫摸，小甜心的任務時效快要過了，明天是最後一天。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