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你不要你的王了?”邱承柯站起身體踱步到黛絲蒂妮的身後, 他不知道黛絲蒂妮現在什麽感覺, 他只知道他現在心中不詳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他成功的吃下一顆白車迪蘭,他用刀抵着白後命脈,瑞德他們也應該猜到教堂裏有白王,一切進行的很順利,可就是因為太順利,反而顯得不真實。
棋子還沒發完, 到現在黑王還沒定下, 但他已經抓住白後了, 游戲就這麽結束了?邱承柯不相信,這不是白棋應有的水準。
而且邱承柯從進到這個房間裏,就開始心底就有些疑惑,這裏面的, 到底是不是真的白後。
這也是他沒有在進到房間開始,就直接殺黛絲蒂妮的最主要原因。
他不是萊特曼博士也不是側寫師,他看不出黛絲蒂妮哪句話是真的, 但他在看到黛絲蒂妮的時候,就嗅到了裝腔作勢的味道。
黛絲蒂妮的眼睛一直眯着一條小縫, 盯着房門,就像是知道他會來。
邱承柯将自己原本的猜想說出來的時候,黛絲蒂妮一直微笑不語,她是在故弄玄虛,也可能只是不知如何回答。
這種違和感,在黛絲蒂妮開始拿人質的性命威脅他之後, 就變得更加強烈。
作為白方陣營最具有威力的棋子,白後不應該只拿得出這種低劣的手段,而和他對峙的時候,也只會裝腔作勢。
邱承柯眼神晦暗不明的看着黛絲蒂妮手下的按鈕,突然伸出手附在黛絲蒂妮的手背上,手指插/進她的指縫,如他所想,臉上一直挂着瘋狂笑容的黛絲蒂妮手指冰涼。
邱承柯知道不能再僵持下去了,他需要立刻确定黛絲蒂妮到底是不是白後,如果不是白後那她到底是個什麽玩應,又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畢竟現在那群脆弱的探員還在這個危險的小鎮上追查線索,還有神出鬼沒的白棋在美國滿地亂跑。
“你不要你的王了麽。”他又一次重複道,他彎下身體貼着黛絲蒂妮的臉頰問道,“你不怕我麽?”
說着,邱承柯似乎是玩上瘾了,他撩起黛絲蒂妮一縷頭發深吸口氣,他的刀刃離開黛絲蒂妮的脖頸幾厘米,故意露出一個破綻,如果黛絲蒂妮是殺過人的人,她一定能抓住這個機會,打破這個僵局。
但黛絲蒂妮顯然沒有發現,她剛剛完全可以奪下邱承柯的匕首,然後快速的按下按鈕,徹底打破僵局重新奪過游戲的主動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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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絲蒂妮又開始眯起眼睛,裝出一副運籌帷幄得樣子,她拽過自己的頭發,慢慢把玩起來。
邱承柯現在可以确定了,黛絲蒂妮不過是個跳梁小醜,根本不是威力最強的白後。
他已經失去在和她互猜謎語的興趣,邱承柯眼中殺意一閃而過,他猛地勒住黛絲蒂妮的脖子,手臂用力将她整個人吊起來,在黛絲蒂妮下意識的想要按按鈕的時候,邱承柯瞬間單手扭斷她的手臂,反身将她按在地上,揪住她的頭發,狠狠的撞在地面上。
“你是誰,白後去哪了!”邱承柯拽着黛絲蒂妮的頭發,迫使她的頭昂起,他低聲嘶吼道“劫持影迷根本不是白後的手筆,只是你低劣的手段,你哪來的權力做這麽重大的決定,你是白象?”
黛絲蒂妮停下她虛僞的笑容,她睜大雙眼,死死的盯住邱承柯,裏面滿是怨恨。
門外開始傳來腳步聲,外面的人發現不對了。
“看來你不是象。”邱承柯低頭看着黛絲蒂妮,最後一次問道“白後在哪。”
“我就是白後!”黛絲蒂妮聲音含糊的說道“你們完了,這是我的小鎮,你們誰都別想從這出去!”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大,已經開始有人敲門了,邱承柯掐住黛絲蒂妮的脖頸緩緩施力,再次壓低聲音問道“瑞恩是什麽。”
邱承柯用的力氣越來越大,黛絲蒂妮的眼睛開始失去焦距,她嘴張張合合的,發不出聲音。
邱承柯本來也就沒打算讓黛絲蒂妮回答,他一把扭斷黛絲蒂妮的脖頸,在她身上摸索片刻,找到一個白後。
邱承柯拿着這個後把玩着,漸漸明白這個黛絲蒂妮到底是怎麽回事。
國際象棋裏,兵到底線後,必須兵升變成其他更高級的棋,看來白方決定将黛絲蒂妮生成白後。
黛絲蒂妮确實成了後,可這畢竟不是一盤普通的西洋棋游戲,黛絲蒂妮升變之後确實有了白後的權力,能調動人員甚至是調動車象。
但她之前只是一個白兵,她有了白後應有的權力地位,卻沒有白後的能力和膽識,她應該剛剛升變沒多久,只來得及模仿白後的皮毛,卻因為沒有底氣失去了白後應有的氣勢,只能給人一種裝腔作勢的感覺。
她得知探員要來北達科他調查,她慌了,因為王由于觀看活祭儀式的原因,還在這裏停留沒有離開,她意識到如果再不做點什麽,王就可能遇到危險。
在慌不擇路的時候,她想起白兵處理事情的方式,自殺式恐怖襲擊。
所以她命令娜塔莉帶着炸/彈出去,命令所剩不多的白兵帶着幫手劫持影迷,想給王争取離開的時間。
黛絲蒂妮做好了所有準備,可王沒有離開,黛絲蒂妮不明白為什麽。邱承柯也想不通,但他不是白棋,他不需要擔心這個問題,他現在要擔心的,是那些探員和人質的生命安全。
門外的人似乎聽到了異動,他打開了門。
在門開的瞬間邱承柯反手将白後扔出去,準确的砸在開門人的臉上,門口傳來一聲痛呼,和陶瓷掉在地上碎裂的聲音。
他摘掉自己嘴唇上貼着的肉色膠帶,揉揉自己幹澀的嘴唇,他提着黛絲蒂妮的屍體,轉過身,看着個一臉驚恐的小耳畸形男人。
“你好。”邱承柯對已經被吓傻的男人的冷冷的笑了笑,他晃晃黛絲蒂妮的屍體,冷聲道“我是黑後,邱承柯,讓你們的後出來見我。”
男人聞言看向邱承柯手裏已經沒了生息的黛絲蒂妮,小心翼翼的說道“你手裏的就是………”
邱承柯看到男人的手背在身後,應該是在用什麽方法給他的同伴傳遞信號,邱承柯沒有阻止他。
鬧的越大越好,最好讓所有白方的人都知道黑後跑到避難所了。
邱承柯拖拽着黛絲蒂妮的屍體,一步步像男人逼近,黛絲蒂妮的頭被他砸出個血窟窿,正不斷淌着血,掉落在地上,留下一串血珠。
“我不是在問這個兵升變出來的殘次品。”邱承柯看到幾個拿着槍的人,正在往這邊跑,他用匕首,抵住男人的小腹,繼續道“我最後問一次,真正的白後,在哪。”
男人沒有回答,邱承柯注意到這個男人在往他身後看,應該是在看屋裏的按鈕。
邱承柯握着黛絲蒂妮的手緊了緊,随即他冷笑一聲,撤開比着男人的匕首,側過身體,對男人揚揚頭,“你想按它?去呀,你猜它到底管不管用。”
男人的眼睛開始飄忽,他不敢走過去,他也不知道那玩意到底有沒有用。
“你覺得一個殘次品,有資格做這麽重要的決定麽。”邱承柯漫不經心的說着,他推了推男人,讓他後退幾步。
邱承柯當着男人的面,将門緩緩合上,男人張張嘴身上沒有動彈。
拿着槍的護衛已經來了,男人後退着,見邱承柯沒有阻止,立刻退到來人的後面。
邱承柯将黛絲蒂妮的屍體扔出去,抛抛匕首,歪歪頭露出一個笑容,對着護衛說道“小心,我要來了。”
邱承柯話音未落,人已經從原地消失,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竄到了護衛之後,鮮血噴濺在他臉上。
他沒有猶豫的用出了‘月落烏啼’,兵升變的黛絲蒂妮明明沒有那個能力,但她一眼就認出他假扮了迪蘭,有人告訴她了。
可知道他是迪蘭的人只有側寫師測謊師和那群特警。
他剛剛問黛絲蒂妮,瑞恩到底是什麽,因為黑騎士安東尼的棋子丢了,而瑞恩恰巧就是黑馬。
瑞恩是高登他們在這個小鎮活着出去的全部依仗,瑞恩必須是真的黑馬。
黛絲蒂妮剛剛雖然說不出話,但她的表現告訴邱承柯,瑞恩是黑馬。
既然瑞恩沒問題,那那群人裏,到底是誰,在給黛絲蒂妮通風報信。
…………
在瑞德提議後,高登決定分頭行動,兩個特警陪着瑞德和托勒斯去老馬丁家,剩下的包括瑞恩在內三個人特警保護着其餘的人直接去教堂。
在路上,瑞德猶豫的對托勒斯開口道“不知道邱承柯怎麽樣了。”
“他不會有事,他多能打你是知道的。”
瑞德點點頭,沒有繼續說這個話題,他也知道邱承柯不會有事,畢竟他連那種神奇的藥都有,只要不碰上極特殊情況,他不會出問題。
其實瑞德覺得,現在更需要擔心的是他們自己
他看向一旁陪着他們的特警,有了一些安全感。
托勒斯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特警們穿戴的嚴嚴實實的,她看不出有沒有問題,但她和瑞恩交流過很多次,她可以确定瑞恩是沒問題的。
他們到小木屋了,老馬丁正坐在裏面看着他孫子做手工,見到他們來了,老馬丁熱情的招待他們。
小男孩跑到廚房拿了咖啡壺過來,将兩杯熱咖啡倒在杯子裏,推給他們。
瑞德和托勒斯對視一眼,婉拒了這杯咖啡。
小木屋外,兩個特警正在外面警惕着周圍,站在左側的特警安迪打了個手勢,他摸摸喉嚨,他的同伴赫達回了個手勢示意他可以休息一下。
安迪拿出随身攜帶的小水壺,打開壺嘴仰頭喝下去,赫達開始幫他警惕周圍。
他喝完之後,将水壺遞過去,赫達接過水壺,對嘴喝了幾口。
突然赫達的動作頓了頓,他猛地扔下水壺,擡起槍對着安迪就要攻擊,安迪輕易的奪過他的槍,赫達睜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安迪。
赫達全身僵硬的在地上,看着安迪推開木屋的門,拿着槍走進去,腦海裏閃過之前那兩個莫名死去的特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