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還是說……你想趕緊給我生一個?
第15章 還是說……你想趕緊給我生一個?
看到席然放松的神态,桓修又想到之前下午對方的種種不對勁。他總覺得席然不應該只是因為幾天沒做床上運動感到不安才是。
阻止了要去浴室幫他放水的席然,桓修自己去快速地沖了個澡。回來後就看到席然還坐在床上,手裏捧着書,下午買的那根書簽被小心地夾放在紙張之間。不過看起來席然的神态有些疲倦,并沒有看進去書,好半天眼神都沒有挪動過一下,明顯是在犯困,只是堅持在等自己回來睡覺而已。
“困了就先睡吧。”桓修還想問問席然下午的狀态的,但看到對方這樣犯困便決定第二天再說。
“我還好。需要我幫您擦頭發嗎?”席然好像被桓修的聲音吓了一跳,緩過神來,擡頭看了看桓修,并且示意要起身。
桓修伸手将席然手中的書抽出來合上,放在床頭櫃上:“馬上就幹了,不用管它。來一起睡吧。”
“好的。”
經過幾天的同床共枕,席然已經沒有一開始那麽惶恐了,逐漸習慣和其他蟲共處一室。桓修躺下以後,看到席然轉向自己這邊,只是依舊隔着一段距離,定定地看這邊。
“過來點?”桓修主動道。
席然挪了一些過來:“我不想擠到您。”
“不會的。”
席然又過來一點,被窩裏的手背不小心貼到桓修的皮膚,立馬又收回來。
“我……”
桓修坦蕩地伸手搭在席然身上,手下觸到皮膚溫度很高,非常溫暖。他覺得在剛才那樣的激情過後溫存一些一點也不過分。
“雄主,您的手有點涼。需要我去把空調打開嗎?”
“天生的,有點體寒。你幫我暖一下就好了。”桓修正好借着這個理由又湊近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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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席然聽他這麽說,立馬露出有些擔憂的神情了,主動幫他握住手。
“還有個事。”
“什麽?”
“不要用‘您’來稱呼我。”
“……”
桓修十分堅持道:“我不喜歡。”
他這樣說席然就無法反駁了,沉默了一會兒,答應道:“那我……試試。”
達成目的桓修放松了,閉上眼睛示意就準備這樣睡覺了。
“……晚安。”
桓修聽到非常小聲的一句晚安,席然聲音很輕,似乎擔心這樣有些唐突。桓修睜開眼睛,看到席然有些沒自信的神态,也笑着同樣回了一句“晚安”。
兩人一夜安穩,桓修之前還不覺得自己手腳發涼嚴重,和席然一比就覺得格外明顯起來。好在席然睡着了都沒有忘記要幫桓修暖手的任務,到天亮醒來的時候,桓修只感覺到手掌還被包裹着,異常暖和。而他自己也在熟睡中無意識地靠近了席然,将溫暖的對方摟個滿懷。
桓修一睜眼盯過來,席然就醒了。他對他蟲的視線很敏感。呆了幾秒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在桓修的懷抱裏,貼得緊緊的。
“雄主,您醒很久了嗎……?”
“稱呼不對。”桓修剛醒過來,聲音還有些啞,輕聲指正道。
“你……醒很久了嗎?……雄主。”席然強行改了口,最後硬是又叫了一遍“雄主”,看得出來他有點別扭,但的确試圖去做了。
“剛醒。剛睜開眼。你太小氣,都不給多看一秒的。”桓修開玩笑道。
“我沒有,”席然急忙為自己辯解道,“我可以再閉上眼睛……”
“好了好了,不用這麽認真。”桓修親昵地用攬着席然的手摸了摸對方的後背。
“您……”席然說了一個字又硬生生停頓了一下,“你……今天起得真早。今天是周末,我忘記定鬧鐘了。我現在就下去做飯。”
桓修沒放開席然:“出門吃吧。別麻煩了,要麽點外賣。”
“手不冷了。”席然想到這茬,後知後覺地表示道。
“嗯。所以功臣就休息一天吧。”
席然很不習慣被這樣誇捧,神色有些糾結。
桓修笑道:“去吧。帶小夜去吃點好的。”
他這樣說,席然便無法推拒了。
“雄主待小夜真的很好,”席然遲疑了一下,不知道該不該提起這件事,但還是忍不住說道,“他……明明不是您……”
“我也不是看到小孩都喜歡的。但小夜很乖巧懂事,又和你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很招喜歡,”桓修不希望席然因為這件事耿耿于懷,感到低人一等。
席然看起來不敢茍同“自己也招人喜歡”這件事,張了張嘴,沒說出什麽來。
桓修之前一直沒有仔細想過這件事情。雖然眼前的“雌蟲”雖然長了一副純爺們的臉,但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從生理上來講,是會生孩子的。
而蟲族社會因為生育率不高,所以完全禁止一切避孕手段,也幾乎沒有蟲會試圖做避孕措施,一定要說的話,也就是體外射精這種不大靠譜的方式。而避孕藥或者打胎藥在這裏是非常嚴格控制的,需要有苛刻的條件才能在醫生那裏申請到。
小夜就是席然本人“生”出來的,桓修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是說将來某一天指不定對方就會懷了自己的娃?
這種感覺實在是很奇妙……
“你很在意這件事?”桓修手指從後背摸到席然的側腰上,調笑他,“還是說……你想趕緊給我生一個之類的?”
“……”席然身體一瞬間僵硬了一下。
桓修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玩笑開過頭了:“我随口說的……”
“不是的,只是……我擔心您太期待,不能立馬就有的話您會失望的。”
“稱呼——”
“……你會失望的。”席然不知道為什麽這種時刻桓修依舊對這個念念不忘。
“我又不急。沒有也無所謂,這不是已經有小夜了嗎。”
“……”
席然沉默。
桓修是真的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對方能懷已經是件很神奇的事情了,在他的世界觀裏,男男這個詞和“後代”就沒有一絲關系。
“那你昨天難道也是因為這件事悶悶不樂?”桓修半坐起來,準備慢悠悠地起床,一邊問問昨天想要詢問的狀況,一邊穿衣服去洗漱——這才像周末不是。
“昨天?”
“別告訴我你昨天一切正常。下午的時候你神色有些不對勁吧?”
席然想,果然還是被桓修看出來了。他的雄主是對周邊的人的情緒那樣敏感的蟲子,一些小事也會被注意到。他卻無法坦蕩地問出“您是否還喜歡着那位亞雌呢”,或者是“如果那位亞雌或者類似的對象對您示好,您是否立馬就要娶他們當雌君了?”
他問不出口。桓修沒有說過這件事,說明他不想說。席然覺得自己下午是不應該聽那些的,這樣會輕松許多。
和桓修認識,住進這裏以來短短的一周是他蟲生中最愉快的一段時間。席然覺得自己可能被桓修這樣溫柔的态度慣壞了,一開始只想安守本分有個容身之所,也是為了小夜好,可現在想到對方以後大約會娶雌君,睡在這個位置上,席然卻覺得胸口無比地堵悶。
——而且他一直都不敢與桓修說的,還有另一件事情。
“我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這樣即使能調回訓練營也不能承擔太多工作。所以我有些心急。”席然這樣說道。
“這樣嗎?說起來我還沒看到你受傷的地方,之前是說在翅膀上嗎?”桓修轉移了注意力,“能給我看看嗎?”
席然颔首,囑咐桓修“請小心”,然後反身趴在床上,小心地将翅膀從身體內部伸展出來。
那是深色的,整體的輪廓線條十分清晰的一對翅膀。不似羽毛或者蝴蝶翅膀那樣柔美圓滑,更像是拼接起來的“骨頭”一樣,鋒利且堅硬。左側的下半段肉眼可見一些輕微的裂紋,桓修不大懂受傷的程度,但他覺得這大概可以說是類似“骨折”的狀态了,而且難以修複。
“已經愈合不少了,剛從前線被擔回來時比這要難看多了。”
骨翅是可以拿來做緊急時刻的武器的,所以比較鋒利,頂端也極為尖銳,可以算作一種“兇器”了。席然一動也不敢動地在那裏安靜地趴着,反複提醒讓桓修不要割傷了手。
桓修也不是小孩了,自然不至于那麽莽撞的,但他的确一直對這個自己身上沒有的部件有些好奇,所以還是伸手去摸了摸。骨頭的部分果然如看到的一樣,或者說比看到的還要堅硬。聽說骨翅連一般的刀槍都是可以抵禦得住的,席然受傷成這樣是因為意外的爆炸,如果不是用骨翅護住了身體,可能受傷的就不只是這點程度了。
桓修更好奇骨翅是怎麽收進身體裏,雖然查過資料,但是總歸不如親眼所見來得直觀。聽說他想看,席然自然是很慢地給他演示了一遍,将翅膀這疊回肩胛骨部位的縫隙中。
桓修手指磨擦到那位置,那處縫隙閉合得有些緊,不仔細摸是摸不出來的。不過也是,否則平時穿衣服都會有摩擦的話,一定很不舒服。
席然刻意放松了,所以那條縫隙稍微閉合得不那麽緊一些,桓修好奇地在周圍摸了摸,倒也沒覺得有什麽特別的,但随即他就發現席然的身子抖得厲害。
“別……”
“嗯?”桓修以為自己碰到席然受過傷還是怎麽的地方了,立馬收了手。
“伸進去裏面會很疼。可以的話,能不能別……”
席然幾乎沒有這樣明确地對桓修表示不喜和拒絕過,知道席然很能忍,連對方都表示會疼,開口“讨饒”,證明那真的相當難以忍受的經歷。
“我不會的。我就好奇,在邊上摸了一下,”桓修低下身子安撫地摸了摸席然,“你覺得我像是會弄痛你的蟲嗎?”
“不是的。”席然搖了搖頭,可能是回過神來他發現自己下意識的反應過激了,還誤會了桓修的意思,他的表情變得有些不好看。
桓修稍微收了一些笑容:“反應這麽大,是有誰這樣弄痛過你嗎?”
席然沉默了一會兒。大約就是默認的意思。
眯了眯眼睛,桓修心裏有些氣憤。他原本毫不關心席然過去的經歷,但如果對方惡劣到這種程度,那他有機會的話一定會變着法子報複回來的。
“……對不起。”
“怎麽是你道歉。”桓修無奈,把席然拉起來,對方看起來神色很不好。桓修用腳趾頭都猜得到,因為自己好奇的無心之舉和剛才的追問,席然又被逼進了“我的身體被其他雄蟲那樣對待過,配不上你”這樣的死胡同裏。
“大早上我們讨論的太嚴肅了。出門吃飯吧,小夜估計都餓了。”桓修知道那種想法一時間無法改變,于是也只好生硬地轉移席然的注意力。
桓夜倒是個絕佳的中和劑。兩人洗漱穿戴好出房間,就發現已經日上三竿了,桓夜卻沒有醒。他們偷偷透過沒有關嚴實的門縫往裏瞄了一眼,發現桓夜原來是昨晚憋不住想要把新買的書一口氣看完,估計是看着看着就睡着了,書也攤在床上。
“怎麽跟你一模一樣。書會跑麽?”桓修覺得有點好笑,壓輕了聲音跟席然說道。
席然難得反駁他:“我沒有那麽嚴重。”
起碼晚上睡覺前,他肯定還是以雄主的“睡前計劃”為主的。
【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第一更!粗長的一章
好像化身桓修寵愛一下席然啊qwq(超愛代入主角視角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