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花古城
第107章 花古城
沈知屹站在那裏, 不像是逃命的玩家,更像是一個守門人。
殘忍,冰冷, 在他臉上看不出絲毫的人類情緒。
門已經微微打開,上面所有花紋開始移動,四分五裂的動物軀幹拼圖重組,一只栩栩如生的白鴿浮現在門板上。
聖潔和不詳, 形成截然相反的畫面。
沈知屹伸出手:“快。”
周祁安很快回過神,喊周母往外跑。
游戲此時也下達了最後一道指令:
【不許動了哦】
幾乎和聲音一并重疊,沈知屹一把将周祁安拽到身邊,同時間徹底打開門。
白鴿活了過來, 飛出了大門, 就像它才是打開教堂的真正鑰匙。
系統提示音終結,白芒覆蓋, 周祁安穿過門的瞬間, 身體有一種撕扯的疼痛。
其他人也如夢初醒般,頂着肉體被撕拉的痛感費勁奔向門。
不知道是不是門開的瞬間,稍稍抵消了部分死亡規則的力量, 至少玩家沒有立刻因為動作死亡。
“伯特倫!”背後溫希的尖叫傳來。
伯特倫沒有回頭, 誠然他對這個女人有幾分好感,相信對方也是, 不過換位思考,溫希也不會在生死關頭停留。
所以他跑得更快了。
門那邊是什麽?
衆人心中已經隐隐有了答案。
離開懷表的世界, 鐘聲停止, 意味着木頭人游戲結束。
白光消失, 幾乎所有沖出去的人精疲力竭倒在了地上。
眼前,是繁華的古城。
————
教堂。
溫希望着一臉詭笑站在面前的神父, 強行控制住情緒。
恐懼,怨恨,仇視,一時間全部交織在她眼中。
“還有機會。”
至少游戲沒有直接宣布自己死刑。
周祁安能挺過兩輪神父的折騰,論游戲經驗和現實生存經驗,她都遠超這個年輕人。
神父合上厚典。
就在這一瞬間,他身後多出了一扇門,一扇窄門。
神父不複溫和的神情,高高在上問:“孩子,你想進哪一扇門?”
當然是白鴿那一扇。
只是npc提出的問題越簡單,溫希越不敢掉以輕心。
白鴿的那扇門圖案還在,但沒有先前的鮮活,生路會不會變了?
她又看向新出來的窄門。
門上沒有任何花紋,十分樸素,木質的顏色和其他門扉略有差別。
神父站在兩扇門的中間,微微張開雙臂。
手中厚典指向白鴿的門,另一只握有十字架的手靠着窄門,語氣開始透露着一絲冷意:“想好了嗎?要進哪一扇?”
這股冷意蔓延到了身體裏,這是在催促玩家做選擇了。
“冷靜。”
溫希不斷重複着,然而微微顫抖的手指出賣了她。
第三遍問話的時候,神父整個人像是浸泡在了陰影中:“孩子,需要我幫你選擇嗎?”
溫希一咬牙:“我進窄門。”
在宗教的語境中,窄門有一重含義是通往天國的路。他們剛進教堂的時候,神父也專門提到過天堂的鐘聲一說。
這是能夠聯系起來的線索。
天國可能代表出路,也可能是死亡,但比起另一扇門的概率還是大很多。
神父笑了,緩緩地移開身子。
溫希不安地走上前,閉目推開了門。
門後不是白色的光芒,而是無盡的黑暗,溫希面色徹底變了,瘋狂地想要退回來。
窄門是臨時增加的選擇,離白鴿的門很近。她拼命祭出道具,想要改推另一扇門,居然真讓她成功了。
眸中的驚喜還沒有來得及升騰,就發現另一扇門裏,也是同樣的黑暗無邊。
類似藤蔓的東西從地底瘋狂鑽出,疾速纏繞住站在門口的人,将她拖入了無盡黑暗。
神父惡劣開口:“孩子,為什麽不去考慮其他三扇門?”
他本來還有些遺憾,留下的不是那個‘野孩子’,不過這會兒神父覺得很合适。
五扇門的把戲,未必能騙得過野孩子,但對付這位信徒,綽綽有餘了。
溫希劇烈的喘息着。
她被無意識引導在兩扇門中做抉擇,卻忘了實際有五扇門。
不久前玩家進入教堂的第一件事,就是确定每扇門後的場景會不會改變。第一輪勝利者已經離開,游戲重啓,所有的場景更新再正常不過。
溫希的思想前所未有的清明,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不——”
黑暗中沒有鬼,沒有怪物,只有逐漸消亡的意識,強烈的第六感告訴她還不如被怪物吃了或者自我了斷好。
藤蔓越來越多,四肢無法驅動,溫希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被拉向黑暗盡頭。
花,泥土,怪異的味道。
甜蜜又腐爛的氣息交織在一起。
她做出了活着時候的最後一個判斷:
這裏好像是……花園。
教堂內,敞開的兩扇門自動閉合,一切重歸寂靜。
至少成功留下一名信徒,神父一掃之前的陰霾,悉心補了補妝,終于重新恢複一開始僞善的假面。
一道黑影從燭臺旁飄過。
神父愣了下,再擡頭以為是看錯了,再次低頭抹粉時,黑影又一次出現。
他收起梳妝小鏡,警惕朝黑影出現的方向走去。
燭臺旁空無一物。
神父猶豫了一下,轉動燭臺,聖嬰受洗圖翻轉,神父走進後方的空間內。
盛滿聖水的缸子沒出問題,确定四周無人,神父松了口氣,正要轉身時,突然被一股巨力按在了水裏。
神父在水缸裏拼命地在掙紮:“你……”
你是誰?
明明教堂的人都走光了。
“住……”咕嚕咕嚕:“住手。”
神父扶住邊緣的一只手松開,代價是頭被壓得更低,他用力捏碎化妝鏡,玻璃鋒利的一角朝後劃去。
尖角劃破空氣,卻也只是劃破空氣。
怎麽會?
神父神情猙獰又驚慌,按着他脖子的那只手還在同一個位置,證明後方的人沒有躲。
那自己怎麽可能劃空?
除非它沒有實體!
水流早已蔓延過脖頸,神父愈發覺得按着自己的手虛虛實實。
詭影一言不發,沒有呼吸,沒有說話,純粹地在下黑手。
屬于教堂的戲份已經結束了,游戲的意志不會關注一出結束的戲劇,只要不把npc搞死就行。
區區嗆幾口水罷了。
神父剛恢複一點生機,詭影又提着人來到壓力最強的漩渦,不斷拽出來往下按一次又一次,驚叫中神父的鼻血和口水混合瘋狂倒流。
·
教堂內的慘狀并不為人所知。
古城那邊,沖出來的玩家耳邊只有提示音:
【一二三木頭人游戲已結束,本場不進行參演評分】
【恭喜你成功抵達古城】
【參演獎勵已下發】
【獎勵:戲劇之王的線索】
【線索4:戲劇之王近年越來越不滿自己的作品,更不滿意演員,他渴望創造出真正有個人風格的完美排演。
一個好的作品,意想不到的結尾無比重要。】
周祁安內心毫無波瀾地冷笑一聲。
就戲劇之王這點編排能力,在他上司那裏,甚至不配寫文案策劃。
【請盡快前往拍攝場地。】
【特別提示,你已完成了過半參演,和各行各業的人打過交道。】
【獲得演員資格證後,你将可以和古城其他演員平等對話。】
【你擁有一次向老演員請教的機會。】
周祁安有了波動,終于眼前一亮,還真有額外的好處。
提示音結束後,他看了眼其他人,剛剛經歷了一場致命游戲,大家精神狀态都算不上太好,不過現在明顯多出幾分輕松。
看來每個人都收到了系統獎勵。
假設每個人都能成功向老演員請教,綜合起來是個很大的信息量,說不定直接助力通關。
這可不像是游戲的作風。
【啊】
周祁安左右環顧:“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玩家立刻警惕起來,一開始沒注意,仔細聽好像是有痛苦的嚎叫,很細微,很悶,像是錯覺。
衆人追溯聲音的源頭,最後視線定格在沈知屹身上。
沈知屹狀似思考幾秒,慢悠悠地從兜裏掏出一塊懷表。
表盤上的教堂圖案此刻相當鮮明,白鴿依舊銜着花枝站在原處,教堂大門緊閉,依稀模糊的慘叫從教堂傳出,滲人無比。
寸頭的舌頭在使用治療道具後長回來了一點,被慘叫勾起了悲慘的回憶,下意識遠離懷表一步。
沈知屹卻分外淡定:“大概是沒出來人的嚎叫。”
有道理。
這個道理沒有堅持三秒。
冬立皺眉:“如果是溫希的慘叫,那也應該是女人的聲音。”
現在這道扭曲模糊的聲響,明顯是個男人。除了溫希,教堂只剩神父,總不至于是神父在叫?
正當他想繼續詢問,目光觸及沈知屹冰冷的面孔,疑問變成了忌憚。
先前光顧着高興絕境逢生,現在衆人心中皆是生出強烈的後怕,最後出門的剎那,他們竟然不受控制地選擇對溫希出手。
【集火他】。
那道指令仿佛現在還沒有從腦海中抹除,讓人瘋狂想要針對溫希使用集火道具,拉走怪物仇恨。
伯特倫想起溫希曾說沈知屹的技能和精神控制領域相幹,她的猜測可能是真的。
“越是強大的能力使用後遺症越大。”
想着這條游戲規律,伯特倫懸起的心又微微放下了些。
表內外的時間流速不一樣。
古城現在已經是淩晨六點,天空依舊灰蒙蒙的。
陰天,空氣潮濕,今早街道上的行人出奇地多。副本世界潛移默化異變着,進度條越往後,天氣和npc往往行為就越詭異。
衆人習以為常。
行人增加也好,不然還要像往常一樣等幾個小時才能和npc交流。
提示音中向老演員請教的機會,無疑是一次提問資格。
滿城都是演員,他們問誰都行。
“分開活動吧。”周祁安說:“順便找一下拍攝地,誰找到了記得在群裏說。”
說完,嚴謹地把群名從[一個都不能少]改成[少了兩個]。
一個尤馬,一個溫希,主沒有保佑他們。
“……”
他主動出主意,衆人都覺得別扭,不過原本心裏也是同樣的盤算,肯定是分開找拍攝地更快。
大家分散行動。
周祁安視線一轉,瞄準一個方向控制住速度,剛好落在夏至那一隊伍後面。
向來容易被人尾随的他,此刻主動開始了學人精的一生。
原地,只剩下周母等三人。
大學生已經了解了周祁安的做事風格,對方不特別交代的時候,他自覺跟着沈知屹活動。
沈知屹并未有任何思考的跡象,像是已經有了提問對象。他正要邁步時,忽然被周母叫住。
“剛忘了,你把這個帶給我兒子。”
是先前在教堂周祁安塞過去的【新手保護期】道具。
沈知屹點頭。
周母獨自朝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準備先去跑兩圈消食再泡個澡,護理一下秀發。
大學生不敢獨自活動,追上沈知屹,終于學到了點周祁安職場人的皮毛,說:“重要道具都放心轉交,看來阿姨很信任你。”
沈知屹雖然沒有回應,但看大學生的目光少了幾分對蠢貨的嘲諷。
原來這就是高情商的好處。
大學生暗道:妙啊!
……
另一邊,周祁安跟着夏至他們已經繞到第二條街道。
不得不說,沈知屹在教堂最後關頭的舉動讓周母對他觀感上升,哪怕是周祁安,也還記得對方站在白鴿門下的畫面,從藝術的角度看,他認為那是一副完美的構圖。
完美到足以在腦海中形成一個淺淺的烙印。
“英雄救美永不過時。”
周祁安聞言睫毛一動,擡頭一看,原來是夏至停步在宣傳板邊,正看着今晚各個地方的演出。
花古城是戲精的世界。
類似旅館,飯點,幾乎每天都有表演看,今天好幾家打出的都是關于英雄救美的主題宣傳。
夏至:“不知道我們會不會也排演類似的劇本。”
周祁安随口道:“大喜大悲,說不定輪到我們就是悲情主題。”
話音落下,包括他自己在內都沉默了。
還真有可能。
冬立一行人去的地方是一家托管學校,第一天入戲任務時,夏至曾在這裏當過老師。
既然要問,肯定是問相對熟悉的人好。
托管學校,值班老師正在看着孩子玩器材。
夏至忽然對周祁安說:“我要去提問了。”
周祁安:“問啊。”
“……”你不應該避讓一下嗎?
原地,周祁安雷打不動站着。
最後還是冬立開口對夏至說:“你去問吧。”
就當是還了對方在教堂的人情。
只是如果接下來人一直跟着,那就另當別論。
夏至走過去和值班老師閑聊,雙方曾經帶過一個班的學生,很自然地就聊起來。聊天中,夏至語氣懷着對戲劇之王的憧憬:“他是我的偶像……”
避開了太具體的問題,她試探問:“陳老師,你對戲劇之王先生有什麽了解嗎?”
值班老師搖頭:“我怎麽能用我的了解,去窺視偉大戲劇之王的隐私。”
“?”
一輪對話結束,夏至聽到提示音:
【你已成功消耗向演員請教演技的機會。】
夏至笑容不變又聊了幾句,轉身後陰沉地走回來。
先前的對話大家都聽到了,周祁安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準備轉身走人。
夏至沒忍住:“你早就知道會這樣?”
周祁安當然不确定,只是這麽好的提問機會,哪怕成功率很低,他也控制不住想問一下關于戲劇之王的線索。
周祁安看着夏至,誠懇道:“有些事,總要有人做。”
你做了,我就不做了。
“!!!”
周祁安走了,只留下一道無情的背影。
背後夏至的神情精彩紛呈:“你……”
你他媽是人嗎?
沒錯,說的就是他和他媽。
寸頭頂着殘舌拉住夏至比劃:冷靜。
夏至深吸一口氣,一口不夠,又吸了三口,吸完說:“沒錯,找拍攝地更重要。”
冬立盯着周祁安的背影眯了眯眼,比起這些無關緊要的摩擦,更本質的東西才很麻煩。
有些事情是演不出來的,現在可以徹底确定青年和他們下本的目的不同。溫希要是成功也就罷了,這次失敗,對方肯定會猜到什麽。
·
嚴格意義上說,古城現在還沒有天亮。
周祁安獨自漫步在街道上:“溫希這麽迫不及待想殺人……”
不會是單純要降低游戲難度,之前他偏向這群人是為了奪寶才互相厮殺,現在又多了些猜測。
“也許是其他的好處,而且這個好處限量供應。”
否則伯特倫帶兩個雇傭兵下場,誰知道最後會不會翻臉。
周祁安忽然對副本隐藏的福利生出了興趣,畢竟來都來了。
他一邊尋思着可能有的好處,一邊考慮接下來的動作。
自己面臨兩種選擇,要麽再過一場戲,縮小問題範疇,再去找npc詢問關于戲劇之王的線索,或許會有不同的答案;要麽就是換一個其他方面的問題,直接向老演員請教。
中途他順帶尋找着拍攝地,走到一半,周祁安忽然駐足。
路邊有招工啓事,花裏花哨的标題,很多玩家頭天為了賺錢還在這裏逛過。
《青衣廟誠招道士》、《魔法師協會招學徒,包吃住》、《素食館急需一名配菜師》……
又來了。
周祁安眯了眯眼,受洗時走馬燈畫面時閃過的既視感再次出現,他感覺離發現什麽就差一步。
第一天的賺錢除了是和npc交流可以用到,其次便是為了轉移玩家注意力坑人,在豐水村發家致富後,作為狗大戶,周祁安就沒把打工放在心上。
靜默片刻,他去了就近的素食館。
腌菜缸子一看就不正常,巨石下壓着的還有手骨。
他一進去就有人迎上來。
“你好,應聘還是堂食?”
周祁安穿着算命先生的衣服,問:“我有工作。”
夥計摸着缸子,笑得随和:“古城到處都是兼職的,只要通過技術考核就行。”
周祁安想了想:“我再考慮一下。”
離開素食店,他快步朝古城門口走去,像是在求證什麽。人來人往,周祁安在曾經擺攤的地方那閑逛片刻,咕哝着:“人呢?”
正是左右環顧時,一道眼熟的身影出現。
同樣的時間點,黑斑小孩照舊在古城附近轉悠。
周祁安笑了,招招手。
小孩沒理他。
周祁安夾着錢動動手指,黑斑小孩來了。
他很直接地把錢塞進對方的小兜裏,彎腰時開門見山說:“請教你一個問題,通過培訓的演員最後都去哪裏演戲了?”
古城确實是一個大型演出基地,但總不能一個城裏的演員天天表演給自己人看。
為了等大制作更不靠譜,npc明确說過,戲劇之王喜歡用新人。
黑斑小孩看了下錢的面值,回答說:“根據演員保密協議,我不能回答你的問題。”
防止周祁安反悔,他把錢死死攥進手裏。
【你已成功消耗向演員請教演技的機會。】
看到他的小動作,周祁安唇畔笑容加深。
古城的所有npc都不像是只有殺人欲望的鬼。
他伸手摸了摸小孩的腦袋,後者汗毛都快立起來了,推開周祁安連忙跑走。
沒有追上去,周祁安泛着笑意的眸光逐漸變冷。
側過身,他回望後方熱鬧的古城。
街道上的原住民們重複地走來走去,擺攤的npc花樣擺出:“想要打折嗎?和我玩猜拳,贏了給你半價。”
還有更遠處貼着招聘啓事的地方,竟然還有招滅鼠工的。
無意識朝那裏走了幾步,周祁安被路邊流浪漢叫住:“滅鼠算什麽本事?我看你資質不錯,答應我兩個條件,我教你操控老鼠。”
流浪漢吧唧着嘴說:“店主會花更高的錢雇你去其他店搞破壞。”
他說話和寸頭一樣,舌頭斷了半截。
流浪漢自稱是賭輸了,正因為舌頭出了問題,才需要找徒弟。
周祁安沒有搭理。
第一天他只關注自己的職業,現在發現,如果不刻意避開,古城內的每一個場景都可以用來培訓技能。
包括玩家入戲解戲,其實都可以歸結為培訓。
“演員的就業途經絕非限制于古城。”
不然自己問的問題不會被劃為涉密範疇。
但不在古城還能去哪裏?
離譜的培訓和畢業後就業涉密,這種配置帶來了強烈的既視感。
“客運站根本不是什麽演員孵化基地……”周祁安閉了閉眼,多少有幾分心驚肉跳:“而是另一個工作人員孵化基地。”
完全像是換了一個殼子的學校副本
玩家不斷破解戲,不斷地找兇手,中途還有致命的游戲……他們被迫“千錘百煉”,自動化生産模式下,篩選出來的都是未來高質量npc。
難怪這個副本沒有工作人員來主持,因為根本就不需要。
對比學校,它似乎要更高級點。
不但培育工作人員,還在為其他副本培育不同類型的npc,小偷,賣貨的,巡邏的……各行各業應有盡有。
【你發現了花古城的秘密】
突如其來的提示音讓周祁安心下一凜。
【請注意】
【你可以選擇立刻離開該副本,現在離開,你将獲得本場百分之三十的經驗和積分結算。】
【但如果你選擇留下,并存活到最後,将有機會解鎖神秘大禮。】
“……”
這不就是早期綜藝獎金套路?
選擇走只能拿一小部分,但如果留下來可能一無所有。
周祁安皺眉。
什麽最終神秘大禮?沒有得到前都是畫大餅。
“該死。”
他還真就吃這套。
如果最後死了,周祁安都能想到自己的死不瞑目,他會悔恨不該貪心,然後為這出劇劃下一個引人深思又可悲的結局。
“我留下。”周祁安一臉深沉:“有些事,總要有人做。”
【……】
作者有話說:
周祁安:俗話說,天與不取,反受其咎。游戲代稱[天],我不得不把握住天賜良機。(摩拳)(擦掌)所以親,寶物在哪裏呢?
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