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
第 25 章
展清言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微彎的後背觸電般挺直,顫抖的睫毛上垂着的水珠一連眨落,“沒,我也剛回來。”
“哦,那怎麽不進去?”虞潇潇對這個答案是存疑的,但她并沒有表現出來,只當沒看見那兩只血管突起的手和大大小小印滿名牌logo的紙袋,繼續往前走。
果不其然,感覺到她的靠進,一直沒敢轉身的展清言終于擡起那雙從幾分鐘前就異常沉重的雙腳走進屋子。
柔軟的拖鞋踩在木質地板上幾乎沒有什麽聲音,兩人一前一後進門,走在後面的Omega自覺帶上大門,輕輕嘆氣。
嘆氣聲只比尋常呼吸稍重一丢丢,要不細聽連發現都有難度,可就是這麽輕的一聲,仍是刺得走在前面彎腰放紙袋的Alpha一怔。
她很疲憊?因為那個姓祝的?
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情緒如失控的潮水反撲上湧,發紅的眼睛裏再次聚滿明亮的、鹹苦的水珠的Alpha毫無預兆地轉過身攔住将要走過的人。
虞潇潇力氣大但不代表她喜歡拿東西,正想着趕緊去廚房把水果放下,一眨眼被人堵住去路,心底的煩躁根本來不及掩飾和平複:“幹嘛?”
展清言整個晚上心裏眼裏都是Omega,現在被兇也屬于預料之內,可面對着那張質問的臉再回憶起她對姓祝的時揚起的笑,鼻子一陣陣酸澀,酸得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以前她也是那樣對自己笑的……
虞潇潇閑着的那只手剛擡到一半,被眼前人忽然墜落的兩顆淚鎮住:“哎不是,你哭什麽啊?我聲音沒有很大吧,你……”
展清言眼裏都是水霧,看不真切也聽不清楚,全身的感官好像哪哪都是壞的,心口又酸又疼的,霧蒙蒙的視線裏只有一張和洛神玫瑰一般粉嫩的嘴巴,她便着魔似得低下頭,吻了上去。
“?!”虞潇潇話沒說完,眼前突然湊上來一張挂着淚痕的臉,腦子差點卡機,愣愣地瞪圓了眼珠直到感覺到舌尖濕熱,整個人才觸電般一抖,扔掉那袋累贅,雙手用力前推之後立即後退拉開距離。
“神經病啊!你瘋了吧你!”
憤怒的斥責聲比先前的兩個字威力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可撞進被推得趔趄的展清言的耳朵裏,卻仿佛投入湖水中的一粒小石子,僅僅激起一片漣漪就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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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種程度上甚至起到了反效果,因為在虞潇潇話音落下的剎那,展清言清楚地聽到腦袋裏有一道聲音在說:是的,我真的快要瘋了。
虞潇潇不知道她到底在搞什麽鬼,明明晚飯時遇見還挺正常的,這才多久居然跟鬼上身了似的,但看她知錯不改仍往自己跟前湊,并釋放出一股聞着就讓人頭疼的信息素,慌亂中下意識釋放了自己的被動技能。
啪地一聲脆響,才上前一步的展清言半個身子都在力的作用下側了過去,火辣燒灼的刺痛感随之從左臉蔓延至她的全身,胸口最甚,疼得她連呼吸都要放緩。
虞潇潇看着Alpha臉上清晰的五個手指印,隐隐有些後悔,可想起是對面的人先欺負人的,又及時伸出一只手擋在前面:“展清言!我警告你清醒點!再過來你可就別怪我了啊!”
紅潤的指尖距離鼻尖不足一尺的距離,展清言木然地站着僵持了好一會兒才可憐兮兮地說:“我說過的,你再打我我就要親你咬你的。”
她的聲音不大,無奈距離實在太近,虞潇潇光看嘴型也知道她說了什麽,“喂!展清言!你講講道理好不好!”
講道理?有什麽好講的?這些年誰又跟她講過道理?
展清言心裏陰暗地想着,表面上無比乖順地點頭,配合沒有兩秒鐘忽然單手扣住Omega的手腕,用力把人一拉,用手臂将人按在了懷裏。
一級分化Omega很強,她從來都知道,虞潇潇的天賦都點在了力量上,她也知道,但是生理優勢就是生理優勢。
虞潇潇沒想到展清言力氣這麽大,掙紮了幾下沒有效果,幹脆放棄抵抗省點力氣,仰着頭看天花板,聞着身上散發出淡淡酒氣又不像是醉酒的Alpha:“直接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麽?”
展清言聞着Omega身上淡淡的香味,緊澀的喉頭用力滾動了一下,閉着眼睛說:“我吃醋了,姐姐。”
“什麽?”
“我吃醋了。”展清言用刺痛的那半張臉輕輕蹭着虞潇潇的頭發,聲音悶悶的,“你對別人太好了,只對我壞,我好傷心。”
虞潇潇:“……”哦是嗎?雖然好像是有那麽一點,但她這麽直白地說出來也太肉麻了吧?
這A也太沒皮沒臉了,要不然就是今天吃錯藥了……總不至于是被人下藥了?神經!都是哪兒跟哪兒。Omega望着天花板胡思亂想着,竟然忘了掐時機掙紮逃跑的正事兒。
展清言讀不懂Omega的心思,強行抱了人家半天,總算清醒了些,離開前默默用下巴蹭走礙事的頭發,低下頭輕輕含了一下簡直能養魚的鎖骨。
正在出神的虞潇潇被奇異的觸感驚得猛然回神,強行掙脫的瞬間飛起一腳直奔展清言的腦袋,後者連退數步才勉強避開這要她命的一腳。
只是不可避免的,她的後背狠狠撞到了隔斷和牆連接的地方。
虞潇潇低頭抹了把被碰到的地方,惡狠狠指着Alpha罵道:“我就應該拿針線把你的嘴縫起來!”
展清言好不容易舒服一點的小心髒又痛得不行,她長嘆一口氣,索性放棄抵抗:“來吧。”
虞潇潇:“……?”不是,這人真的有病吧?
展清言誠懇地點頭:“是的,病入骨髓了,只有你能救我。”
虞潇潇無語地撿起被她扔在地上的水果,防備地繞過走向廚房:“我當你喝多了,不跟你計較,你清醒清醒再說。”
并沒有喝酒的展清言感覺自己像塊掉在夏日柏油馬路上的冰塊,不如直接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