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小夫郎

第80章

第80章

兩人吃了飯在前面看鋪子，昨天割的兔草還多，石小柳想着等他快回去的時候在割一背簍回來。

兩人坐在肉鋪裏看鋪子，趙月月很是感激石小柳幫她幹活，“小柳，你真厲害，什麽都會。”

石小柳不好意思地擺了擺手，“哪有，林小嬷一天給我三十個銅板呢，要不是林小嬷讓我過來幹活，我家現在都吃不飽飯呢。”

趙月月自從跟了林漁生活倒是沒吃過苦，“今年鎮上也不好過。”

“可不是嘛，多虧了林小嬷了，月姐我真羨慕你，你有林小嬷這麽好的嫂子。”

石小柳不知道趙月月的姓氏，林漁喊趙月月的時候不是喊月娘就是喊月月，他還以為趙月月是魏青山的妹妹呢。

趙月月見他誤會了搖了搖頭，“不是的，漁哥兒是我表哥，我爹是他舅舅，青山哥是我哥夫。”

石小柳啊了一聲，他還沒見過出嫁帶上親妹子過去的，更何況表妹了。

趙月月說了她家的情況，兩人自幼一起長大跟親兄妹似的，石小柳聽得嘴巴張大，“啊，你以前和林小嬷過這麽苦啊！”

石小柳聽得一陣唏噓，“魏叔和林小嬷都是好人。”

趙月月也點了點頭，要不是他哥她現在就被她親爹娘賣給七八十的老頭了，她現在和她哥在一起過日子，經常葷腥不斷，吃飽穿暖，她以前都不敢想她能過上這種好日子。

“我爹娘對我和我哥都不好，倒不如你家，雖然家貧了些，但你娘對你們極好的。”

見趙月月對自己說家裏的事情，石小柳也沒在隐瞞，“那不是我親娘，但對我不比我親娘差。”

這次輪到趙月月啊了一聲，吳娘子對石小柳這麽好她真沒想到竟不是他的親娘，石小柳說了他當小乞丐的事，趙月月聽得眼睛睜大，“你也挺不容易的。”

“要不是我娘把我撿回來，我都不知道我現在在哪呢，我又是個哥兒，說不定被人家賣到什麽腌臜的地方都說不準。”

“你不要這麽說自己。”

趙月月今年十四只比石小柳大了一兩歲，兩人因為各自的身世惺惺相惜。

林漁這邊和魏青山趕了騾車回鄉下，魏青山先把林漁給送到了後山，搭眼一看能看見村裏不少人在找野菜。

魏青山囑咐了一句，“不要往林子裏走太狠。”

“放心吧，你看都是人，在說了白雪和大黑還跟着我呢。”林漁想了想還是說道：“我想去摘水芹菜可以嗎？”

那年去的那地方水芹菜長得格外的好，林漁現在都還惦記着呢，而且水芹菜包子也好吃，是個時令菜，過了這一段就沒有了，鎮上的人應該喜歡。

“我晌午就能回來了，等我下午陪你一起去。”

林漁這才高興了起來，“行！”

他背着竹簍進山去了，魏青山則在附近幾個村子收豬，他上次轉了一圈了，知道哪家有能賣的豬，收起來也比今年第一次快了不少。

今年去後山摘野菜的多，家家戶戶糧食都不夠吃，只能摻着野菜吃，人多安全但也意味着野菜不太好摘，林漁就帶着兩只獵犬往山裏走走。

村子裏的人看見了他，“是漁哥兒呀，回來了？”

“嗯，和青山一起回來了。”

路上碰見不少的人和林漁打招呼，林漁沒了剛嫁進村裏那會的拘謹，大大方方和人家打了招呼。

盡管今年出來找野菜的人多，但也比鎮外面好找多了，林漁一路走來看見了不少能吃的野菜，但他想摘些荠菜和地皮菜這些，下午等魏青山回來了在一起去背兩背簍水芹菜下來。

這次回來一趟摘的野菜足夠他們用上幾天了，等魏青山下次來收豬的時候他在跟着回來摘，這些野菜都不用花銀子買，他的包子也能多賺些。

林漁往裏走了走人少了些，他也不怕，兩只獵犬對付兩三個人都不成問題，林漁見一片荠菜長得茂盛，他就放下了背簍摘了起來，沒一會兒就弄了小半背簍，他又往裏走了走，看見前面有人蹲在地上也在摘野菜，走的挺深的，這個人也不怕。

林漁走近了才看清是誰，“連哥兒。”

蹲在地上的連哥兒看了過來，一看是林漁，“漁哥兒，你回來了。”

“嗯，你也摘野菜呢。”

“嗯，這塊荠菜多，你也過來摘，我一個人弄不完。”

有些時日沒見連哥兒了，他還是和之前一樣的瘦，林漁放下了背簍也蹲在了一旁，兩人邊挖野菜邊說着話，連哥兒的性子還是和之前一樣的腼腆，也就是林漁，要是換了其他人估計他也不會和人家說話。

連哥兒挖了會兒就起身了，“我先回去了，你在山上小心些。”

“嗯，那你慢點。”

連哥兒背着自己的竹簍走了，林漁看着裏面有竹筍蕨菜這些滿滿的一背簍。

林漁把這片給挖幹淨又往前走了走，他走了這麽遠了都沒看見蕨菜，連哥兒應該是往裏多走了不少，山下的野蕨菜都被摘幹淨了，沒有之前好找，林漁也沒往裏走了，就在附近挖了一背簍的荠菜回去了。

他回來的時候魏青山還沒回來呢，他洗了手擀面條，家裏沒啥吃的，先湊活一頓吧，還好家裏的鍋碗瓢盆都有。

林漁鍋裏煮着面呢魏青山就回來了，騾車拴在了門口，魏青山走近了院子，他的小夫郎伸着頭往外看，見是自己回來眼睛一亮，跟個躲在洞口探頭探腦的小雪貂似的，“回來了，快洗洗手吃飯了。”

林漁端出飯，青菜手擀面上面要舀了辣椒油，看起來很是有食欲，魏青山吃了兩碗多，一鍋面兩人吃了個幹淨，晚上家裏沒人不能浪費了糧食。

吃了飯林漁就有拿出兩個背簍，“我們走吧。”

見小夫郎這副心急樣，魏青山沒忍住揉了一把自己小夫郎的腦袋，“不歇會了。”

“我們路上慢慢走些那。”

魏青山接過了背簍，“那走吧。”

魏青山把騾車給牽到了院子裏，留下大黑看家，兩人一狗進山去了，林漁一路上心情都極好，這摘野菜和撿錢有什麽兩樣，這在鎮上可都是要花銀子買的。

兩人來到了那年摘水芹菜的地方，今天不缺水那片水芹菜長得很是豐茂，林漁很是驚喜，“真的還有！”

林漁快步跑了過去，魏青山跟在身後，“慢些，它又跑不了。”

魏青山放下了背簍，林漁就趕緊割了起來，一抓一把刺啦割下來，兩人的速度都很快沒一會兒就割了一背簍，林漁還薅了牛筋草擰成草繩又在上面摞了有半背簍的量，魏青山抱了一些在自己的上面，“少弄些，下山沉。”

“還好，我背的動的。”林漁擦了擦額頭上汗，這一背簍的水芹菜在鎮上估計得好幾錢呢。

兩人背了竹簍就下山了，等到家的時候才半響時間還早着呢。

林漁擦了擦汗，雖然累了些但他心裏高興。

魏青山回來就準備把豬給收拾了出來，現在的豬肉貴，一頭豬都漲到了七八兩多銀子，他雖然能多掙些，但本錢在這呢，一頭豬也就掙上個二兩多銀子。

林漁喝了水又去幫魏青山燒水，魏青山趕了騾車去外面殺豬。

林漁直接把豬下水在這就給收拾了出來，桑娘和青哥兒聽見了動靜出來看了一眼，見是林漁回來了很是高興，“漁哥兒回來了，今天在家住不？”

“不了，一會兒就走了。”

“那路上慢些。”

桑娘和林漁寒暄了兩句就又進屋忙活去了。

魏青山在騾車上鋪了一層幹淨的竹席把豬給搬了上去，林漁也把三背簍的野菜給搬了上去，騾車被塞得滿滿當當的。

魏青山拉着騾子，林漁坐在前面，路過自己水田的時候林漁看了好幾眼，“咱家稻谷長得還不錯，真好，今年就能吃上了咱家的稻谷了。”

林漁坐在前面微微晃着腿，雖然去年大家都艱難了些的，但今年風調雨順，朝廷直接免了他們縣府的三年賦稅，這對莊稼人來說可真是是個好消息，那家家戶戶就能多了一兩石糧，這誰不高興。

兩人回到鎮上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鋪子已經關了，兩人從後門進去了，趙月月一聽見聲音就趕緊開門了，見車上竟然拉回來這麽多東西，忙幫着往院子裏搬。

“哥，今天怎麽回來這麽晚。”

“去後山摘了兩趟野菜，又收拾了豬，回來晚了些。”

“我剛做好飯，趕緊洗手吃飯了。”

趙月月幫忙卸了東西就又去端飯去了，家裏沒肉了她就炒了雞蛋出來，又涼拌了個木耳蒸了飯。

三人坐在飯桌前邊吃飯邊說話，林漁問了問今天包子鋪的生意咋樣了，趙月月說今天生意很好，晌午的時候弄的全都賣了出去。

林漁沒想到今天生意這麽好，他以為會剩些呢。

“對了哥，咱家明天還要不要做耙肥腸，小柳說肥腸不多，能不能包成包子賣，還能多賺些。”

“可以啊。”林漁點了點頭，他想着改下做法味道應該不會差，那就鹵出來再在裏面加些青紅椒調個色應該會不錯，那他今天夜裏就給煮好。

小柳這孩子腦子轉得挺快，一碗肥腸六文，一個包子五文，而且一碗的肥腸能包出四五個包子出來呢！

林漁吃了飯又忙了起來，先把煮下水給鹵上，又抱了過來水芹菜和荠菜過來擇，三人都坐在堂屋裏忙碌，這兩樣都是時令菜，等過了春天都沒了，剛好上來給客人嘗嘗鮮。

外面的鍋裏煮着豬下水這些東西，林漁三個人就在屋裏點着油燈擇菜，弄好之後直接該焯水的焯水，該剁剁，明天一早把肉餡弄裏面就行了。

林漁忙了一天有些累了，擦了個澡就躺在床上了，魏青山把人攬了過來，小夫郎靠在他的懷裏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早上三人沒醒的時候石小柳就過來了，天還黑着呢，石小柳也趴在後院門口聽了聽沒有動靜，就坐在門口等了等，等聽見人說話的聲音了才敲了敲門。

林漁被吓了一跳，“青山，有人敲門。”

林漁他們在鎮上不認識什麽人，這天不亮就過來敲門，林漁怕是什麽歹人，魏青山開了門就看見門口站着的是石小柳，“小柳？”

“魏叔，你們起來了。”

林漁聽見聲音也過來了，“是小柳呀，怎麽來這麽早。”

“林小嬷，我早些過來幫忙。”石小柳覺得他過來都是在賣包子，包包子剁餡這些活林小嬷他們都幹了，這樣一比他覺得自己是幹得最輕松的，今天就特意天不亮就過來了。

“小柳，快些進來。”

“哎。”

石小柳洗了手就進了廚屋棚子，裏面點着兩盞油燈，他輕車熟路地把發好的面給倒在了案板上，林漁臉都還沒洗，他挽了頭發洗了臉石小柳那邊已經開始揪面劑子了。

魏青山依舊是幫忙剁肉餡，林漁負責調包子餡，荠菜豬油渣餡最先弄好滿滿的一盆，趙月月就拿着皮包包子。

等第一波包子放在鍋裏蒸煮的時候就已經能看見人了，林漁吹滅了油燈，魏青山去前面挪開了鋪板準備開張了。

林漁包子鋪的招旗也弄好了，魏青山給挂了上去，兩個一樣的招旗一高一低地随風飄動，他家的生意也總算是像模像樣了。

院子裏三人手上都忙着活，和面擀面劑子包包子，林漁沒有弄太多的面，和昨天一樣就蒸了九籠屜出來，賣賣看在說，要是生意好了以後就多做些，也不用起太早，以後生意好起來了可以前面賣着後面包着也不耽誤的。

包的差不多了林漁就又弄了一個雞蛋酸湯，第一鍋包子蒸出來林漁每樣都拿出來了幾個，他跑到前面喊人吃飯，“青山，吃飯了。”

“來了。”

現在街上還沒什麽人呢，等太陽升起來那會生意最好，出門買菜的，買菜回來的，門口那條街上來來往往都是人。

“小柳嘗嘗今天新弄的水芹菜肉包，還有你昨天說的肥腸包也給弄了出來，你都嘗嘗。”

“嗯！”

石小柳很高興林小嬷今天弄了肥腸包，他都給人家說了，不過沒關系，要是林小嬷不弄成肥腸包，那今天也會弄一鍋耙肥腸，人家來了也不算白跑了一趟。

石小柳嘗了嘗水芹菜肉包，他腮幫子鼓鼓的嗯嗯點頭，“林小嬷，真好吃！”

被人家誇手藝好林漁自然是高興，“喜歡哪個随便吃。”

石小柳嗯嗯點頭，幾人飯都還沒吃完呢前面就有人叫了，“老板呢，買包子！”

石小柳吃了兩個包子湯還沒喝呢，他忙跑到了前面，“來了！”

石小柳一看是之前的熟客，他朝着人家露出大大的笑臉，“叔，你來了。”

“不是說有肥腸包子嗎，拿兩個我嘗嘗。”

“哎！”

“五文錢一個，您拿好。”

來人沒付銅板先咬了一口，原本覺得之前六文錢一碗的豬下水很劃算，現在一個包子都要五文，一碗豬下水能包幾個包子呢，他覺得有些貴了，但一看他家的包子還挺大的，一口下去嗯嗯點頭，“嗯！和之前味不一樣了，但也好吃！”

石小柳笑得露出小尖牙，“那是，林小嬷的手藝您還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