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66章
趙月月從廚屋伸出頭,她臉上帶着笑,“哥,吃飯了。”
“哎。”
今天因為何冬冬起得晚了些,趙月月早飯就做得晚些,煎了些餅子又用瓦罐煮了米湯,剛好大人小孩都能吃。
何冬冬已經很久沒吃過早飯了,旱情剛開始那會還能一天三頓,後來為了省糧食就一天吃兩頓。
現在搖籃還沒做好呢,就只能何冬冬抱一個,林漁懷裏抱一個,兩個小家夥雲哥兒輕些,何冬冬怕累着林漁,就讓他幫忙抱着輕些的雲哥兒,雲哥兒不哭不鬧的,就是林漁吃飯的時候伸着小手也要吃。
林漁笑了一聲先給他吃了一口米糊糊,小家夥砸吧砸吧嘴這才不伸小手了,林漁覺得小孩子還挺好玩的,特別是雲哥兒活潑些還愛笑。
等大人吃了飯,兩人又拿着勺子喂兩個小幼崽吃,吃飽飯了就抱着坐在院子裏曬太陽,三個人圍着兩個小孩子玩,魏青山就蹲在那接着弄搖籃。
何冬冬今天心情好了不少,臉上也有了笑,伸手逗弄着腿上的孩子,“漁哥兒,你不知道我來了這夜裏才敢睡睡,在村子裏生怕有土匪歹人跳進院子,夜裏我和石頭都不敢睡熟。”
“村子裏現在怎麽樣了?”
林漁今天這才有空問問村子裏的情況,魏青山覺得冬天山裏風雪大,原本是打算這趟回去看看啥樣子,要是太平了就回去了,看樣子這個冬天是要在山裏過了。
不過也不怕,這次下山又拉了糧食上來,足夠他們吃到明年開春了,而且今年在山裏還收了些苞谷和花生,更何況還有一院子的獵物,怎麽都不會少了吃的。
“別說了,隔幾天就有土匪歹人進村子,搶糧食殺人,家家提心吊膽的,能躲的都躲出去了,我大嫂二嫂帶着孩子去了我大嫂家,她娘家偏遠,一時還太平些。”
“怎麽會鬧成這樣。”
林漁住在深山裏,除了碰見過一次豺狗襲擊他們,其他時候都寧靜安逸,不缺吃喝生活富足,實在沒想到村子裏竟成了這個樣子。
“前些日子下了幾場雨,旱情是過去了,但第二茬糧今年大家都沒有種下,這又鬧起了饑荒,那些吃不上飯的流民就聚起來成了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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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娘春哥兒他們還好嗎?”
“聽說桑娘帶着青哥兒找了個遠房親戚也躲出去了,春哥兒他們還好,家裏沒進過歹人,我家和我大哥家進過歹人,但好在家裏都有男人,就打了出去,這才沒糟了災。”
何冬冬嘆了一口氣,“住在村口的幾家就慘了,歹人一進來就先沖他們幾家。”
林漁聽得震驚,“怎麽會鬧成這樣了。”
趙月月也在一旁聽得眼睛都不眨一下,她和林漁雖然以前吃不飽穿不暖,但自小沒經歷過啥天災,聽着自然覺得不可思議。
在說了她們都搬到山裏大半年了,一直一來過得很是清閑安逸,哪知道外面都鬧成這樣了。
“我們家還算好的,家裏的糧雖然不夠吃,但省着點吃也能撐到過了年,有的人家就慘了,家裏的糧沒了就只能挖些草根充饑,村子裏的榆樹皮都被扒了個幹淨吃了。”
趙月月啊了一聲,“榆樹皮也能吃呀?”
“總比沒有吃的餓死強,那榆樹皮捶搗碎了都煮了吃的。”
何冬冬也沒吃過那玩意,聽說村子裏有人家已經餓到吃樹皮草根了。
林漁聽得面無表情,手下輕輕拍着襁褓裏的小哥兒,這一鬧怕是要鬧到年後了,要是家裏缺糧的人家,怕是這個冬天不好過了。
幸好魏青山果斷,旱情一起就帶着他和趙月月進山了,這才躲過了這場天災。
何冬冬環顧了一圈院子,高聳的竹牆,雞圈裏十來只雞,還有騾子、鹿,更別提還有十幾籠的野雞野兔了,院子裏的竹栅欄上還晾曬着金燦燦的苞谷,廚屋下還挂着成串的風幹肉。
現在這副光景怕是整個村子裏都見不到這麽富足的人家。
“漁哥兒,沒想到你在山裏過得還不錯,你剛進山那會我還擔心你,看你現在這樣我都替你高興。”
“別說了,前一乏碰上了豺狗襲擊我們院子,現在院門上還有抓痕呢,你看白雪的腿現在那一片還沒長成毛呢。”
何冬冬啊了一聲,“山裏也這麽兇險。”
林漁點了點頭,“那次要不是白雪,我和月娘怕是要被豺狗給撲了,現在我們都不咋出門了,出去也都是在門口轉轉,誰知道這林子裏藏着什麽兇險的野獸呢,冬哥兒你在這也不要出去,林子深了兇險。”
何冬冬嗯嗯點頭,“我知道了,漁哥兒,這次多謝你了。”
林漁板起了臉,“在說些我就要生氣了。”
昨天魏青山告訴他了,冬哥兒上來的時候是背了糧食上來的,石頭還想背兩袋上來呢,現在這個時候有銀子都說不定買不到糧呢,石頭想弄這麽多上來無非就是想感謝他們收留了冬哥兒他們。
在說了冬哥兒上來了也熱鬧些,魏青山說等大雪封山的時候,有的地方的雪足足有人腰那麽高呢,這冬哥兒帶着孩子一上來家裏可就熱鬧了。
魏青山一上午就把搖籃給弄出來,他做的足夠大,就算是兩個孩子長大了些躺着也不會擠。
何冬冬把帶過來的小被子給鋪了進去,他很是喜歡,“晚上就讓他們睡搖籃裏了。”
轉眼天氣漸冷,樹葉都落了個幹淨,林漁的夾襖都穿了上去,現在洗手洗臉都得用熱水了,就連兩個孩子都裹成了球。
何冬冬也适應了在山裏的生活,除了不怎麽出門再也不用提心吊膽了,就是有些擔心石頭他們。
他們住在山裏自然是不缺柴,魏青山早早砍了幾棵樹,劈成柴堆放在廚屋那。
現在天冷了,廚屋一直是半敞開着的,魏青山就抱過來苞谷杆子給紮成了牆,苞谷杆子帶着葉子呢,紮緊些能很好的防風。
趙月月何冬冬睡那屋前面是用竹子紮的,夏日秋日還好,等到了冬天就會漏風,林漁和魏青山一起也給那間竹屋外面紮了一層的苞谷杆子,這樣屋裏就暖和了。
三人的床下面也都鋪上了一層苞谷杆子,又晾曬了些蓬松的幹草給鋪了一層,最後在鋪上被褥很是松軟暖和。
何冬冬都忍不住誇林漁會過日子,“漁哥兒,還是你有法子。”
“這苞谷杆子真管用,幸好今年在門前種了那麽一片。”
林漁現在也沒啥事做了,之前還經常帶着趙月月一起在附近撿些山貨什麽的,自從遭了豺狗的襲擊,魏青山就不許他在往林子走了,平時門口轉轉就行了。
他帶上山的絹布早就繡完了,一籃子五六十條絹帕現在在那放着,現在何冬冬來了,他就和何冬冬說說話,逗弄逗弄孩子,每天日子過得也不無聊了。
何冬冬怕累着他,兩個孩子換尿布啥的這些髒活他不許林漁碰,都自己給收拾了去,平時林漁和趙月月幫他照看照看孩子,他已經很感激不盡了,哪裏還讓人家幹這些粗活。
天氣在冷一些之後石頭又上來了一趟,他背了些吃的用的上來,何冬冬見石頭平安無事有些想哭。
“娘他們怎麽樣了,現在村子裏還好嗎?”
“你安心在這住着,娘他們都好,都平安着呢,聽說朝廷那邊已經派人過來了,赈災的糧也下來了,雖說好了些了,但怕是冬日不好過,土匪更是猖獗。”
“那你照顧好自己。”
石頭上來說了些村子裏的情況,這天氣一冷缺衣少糧的怕是要凍死人,逼急的流民更加猖獗,鎮上附近幾個村子早就被霍霍了個幹淨,他們離得遠些情況還好些。
石頭喝了口熱茶,“青山哥,魏二他不見了,怕是不好。”
魏青山神情淡淡,“怎麽不好。”
“那會夏荷花的老娘和大哥不是住在咱村子裏,吃的魏二家的糧不夠吃了,餓急眼了,那天夏荷花的大哥就跟着土匪搶了村裏的一個哥兒跑了,後來魏二也不見了,怕是也跟了土匪跑了。”
何冬冬罵了一句,“竟然禍害自己村子的人!畜生不如!”
“青山哥,你日後要是碰上了魏二小心些,雖然不清楚但也差不離了,他那個大舅哥确實是搶了村子裏的一個哥兒,哎,可憐了那個哥兒。”
“我呸,夏荷花的大哥游手好閑不務正業,這麽大年紀娶不上媳婦兒夫郎,倒是趁着不太平的時候下手,我呸!”
魏青山微微皺眉,“我知道了。”
林漁中午的時候炒了碟子臘肉,又紅燒了只兔子,讓石頭吃了飯才下山去了。
現在臨近村子裏山裏有了土匪,還好他們住得深遠,這才沒有啥事。
石頭上來的時候把家裏吃的弄上來了不少,紅棗幹菜半袋子白面這些東西,現在就算是銀子帶上來也沒用,有銀子都買不到吃的,人家幫你照顧夫郎孩子,他怎麽會舍不得一些吃的。
現在天氣冷了林漁睡覺的時候更喜歡貼着魏青山睡了,暖呼呼地很是舒服,要是魏青山起早了,他也跟着起,他嫌棄一個人睡被窩不暖和。
林漁像小貓似的在魏青山的胸口找了塊舒服的地方,腳丫也要貼着魏青山的小腿,他舒服地哼唧了一聲,被魏青山捏了下後脖頸,“別亂動,好好睡覺。”
林漁嗯了一聲,“青山你說魏二他是不是去做土匪了?”
“不好說,他家今年第一茬也沒收上來多少糧,夏荷花的老娘和大哥還在那白吃,估計家裏的糧早就被吃了個幹淨。”
“夏荷花她大哥真是的,住在村子裏還禍害咱村裏的人,真的是可惡。”
“嗯,不是啥好人,反正以後見着他們那幫人就躲遠些。”
“知道,我才不理他們呢。”
林漁和魏青山說了幾句閑話就漸漸睡了過去,魏青山這會卻沒有睡意,魏二八成是做了歹人去了,他們兩家素來積怨已深,但願是他多想了。
石頭走了沒幾天深山裏就下了雪,雪很大一團一團砸了下來,小木屋裏升起了火桶,幾個人都坐在小木屋裏烤火,兩個小幼崽的搖籃裏林漁幫着給弄了床兔皮褥子,兩個小家夥躺在裏面一點都不冷。
幾人除了魏青山冬日裏都沒進過山,林漁三人紛紛伸着腦袋往外看,“好大的雪呀,我從來沒見過這麽大的雪。”
“我也沒見過,村子裏應該也下了吧。”
何冬冬有些擔憂石頭他們冬日了好不好過,家裏是有些糧的,餓不死但也吃不飽,只要能平安就行了,現在旱情已過,明年一開春就能把莊稼種上了。
四個大人人手一個湯婆子抱着,何冬冬也有,上次石頭進山的時候給他帶了上來,他湯婆子上的套子還是林漁去年給他縫的,幾個人的湯婆子布套子上都圍着一圈的兔絨很是好看。
盡管山裏比村裏風雪大,但魏青山備的木柴足,夜裏兩個屋子都能用火盆暖着。
林漁臉上帶着笑,眼睛亮晶晶的,“這場雪可不小,青山,明年咱家的地就能種上了。”
魏青山嗯了一聲,這場大雪下得有人歡喜有人愁。
鎮上朝廷派下的赈災糧已經到位,日日都在施粥,還在鎮子外面的空地搭建了窩棚,也算是給這些難民有個栖身之地了,留下來的都是一些老幼婦孺,少有青壯漢子在這,匪患猖獗,這讓朝廷頭疼不已。
朝廷已經下了旨,讓各個府縣鎮鄉組織人手抵抗匪患,朝廷也調派了軍隊過來,但清繳的都是已成大患的匪窩,像零零散散的小的土匪窩,壓根就無暇顧及,哪裏有那麽多人手啊。
只能安排讓各鎮各鄉自行組織抗擊匪患,鹿家村前些日子來了鎮上的領頭軍,指揮着封鎖了村子,在村子周圍四處設下栅欄,組織村子裏的青壯年分隊巡防,也不至于歹人進村了大家個個窩在家裏只顧着自己。
鎮上的領頭軍安排好這個村子就去下一個村子了,鹿家村現在村長帶領着,何大柱領着村子裏的青壯漢子巡防。
現在村裏的人走的走,逃的逃,妻兒老小能送出去的都送出去了,留下來的也只有十之七八。
何大柱帶着幾個人手上拿着農具冒雪巡視村子一周,王大搓了搓手哈了口氣,“奶奶的個腿的,鎮上不是有施粥的嗎,這些人去鎮上老實待着不行了。”
“呵,你以為現在還在鬧的那些土匪是缺口吃的?人家要的是榮華富貴。”
鎮上現在施粥,雖然吃不飽但也餓不死,睡着草窩棚子也不至于流落街頭,明天開春天一暖和了就能返鄉耕種去了。
現在雖然比之前好了些了,但有不少的流民成匪鬧了起來,是吃不飽嗎,不是,現在人家要的權勢錢財,趁火打劫。
王二也呸了一聲,“那夏荷花現在還在村子裏呢,她大哥住在我們村子裏,還禍害我們村子的人,真想弄死他們一家。”
何大柱也哼了一聲,“實在不行和村長說說,把他們一家給趕了去。”
一提起這一茬大家就很生氣,那夏板子趁亂擄了村子裏一個哥兒跑了,魏二也不見了影子,現在外面這麽亂誰願意往外跑呀,八成是跟了土匪了。
幾人巡視了一圈鑽到草棚裏避風,幾波人輪換着巡視,大家也都好喘口氣。
鏊子山頭上,一個破屋子裏面擠着一二十號人,為首的是個膀大腰圓的漢子,臉上一道長長的疤痕,人稱朱刀疤,破屋裏點着柴火,上面吊着一個鐵鍋正在噗嚕噗嚕地煮肉。
那刀疤臉一手攬着個哥兒,一手拿着大骨頭在啃,“媽的,最近這村裏越來越不好搶了,他們是想餓死老子。”
“大哥,不要急呀,就他們那破防守,我們這麽多人呢,那還不好搶?”魏二殷切地給朱刀疤倒了碗酒。
底下的匪徒也吃着肉附和着,“是啊大哥,魏二哥說的對,我們人多還怕他們不成,等雪停了我們就挑個村子搶了去!”
下面的人紛紛起哄,都還想在幹一票大的,這天冷了直接搶了東西好過冬,這些人裏面都是外來的流民聚衆成匪,像魏二這樣有家有室的還真沒有。
夏板子先跟着來的,魏二投奔過來之後才發現夏板子也在這呢,他随口編造了流民的身份就混了進來,要是知道夏板子在這,他就不投奔這個鏊子山的匪窩了。
要是家裏有吃的他也不願意出來,夏荷花收留了她老娘還有夏板子,家裏本來糧食就不多了,還被兩人吃了不少,後面實在沒吃的了,他索性趁亂出來闖蕩一番,劫掠些金銀以後也好回去過日子。
反正也沒人認識他,要不然他這個冬天在家非得餓死,哪有現在跟着朱刀疤吃着肉睡着人家的婆娘,他還搶了不少的銀子藏着,但他唯一漏算的就是夏板子也在這,這個人留不得,要被村子裏知道了他還怎麽回去。
魏二現在還不知道朝廷已經派了軍隊清繳匪患,他只想着趁亂發財,在說了他們這裏離縣府遠。
一行人吃吃喝喝到了天黑才散去,人群中夏板子吃得一嘴的油水,他以前就是個地痞流氓,哪裏像現在這樣作威作福的。
魏二也吃飽了打個嗝起身了,他一走夏板子也跟了上去,“妹夫,吃好了。”
魏二有些嫌惡這個大舅子,但又不得不捏着鼻子和他周旋,現在還不是動他時候,要是被朱刀疤知道了又是麻煩,“嗯。”
夏板子哼着小曲砸吧了砸吧嘴,“都說鬧天災了日子不好過,我看這日子不是挺好過的,比我之前過的日子都好哩。”
這個鏊子山頭就幾個破房子,後面的還是朱刀疤來了帶人建了兩個房,這寨子裏還有從山下擄來的婦人夫郎這些,朱刀疤帶着這夥人在這個山頭做起了土皇帝。
魏二是因為餓狠了沒糧食吃了又想着趁亂發財,這才跑出來幹這打家劫舍的勾當,他不知道他老娘現在在家可吃着白米飯呢,連稀飯都不吃,吃的還是幹飯。
魏老太那會嫌夏荷花的娘和大哥吃她家的糧食,硬趕了幾次沒趕走,就偷偷把家裏的糧食給塞在了床褥子裏面,日日躺在一床糧食上睡覺,這件事連魏二都不知道。
後來家裏沒吃的了她也不拿出來,為了不被發現就硬餓着。
夏板子後來搶了村裏的哥兒跑了,村子裏的人就把夏老太給攆出了村子,原本也是要把夏荷花給攆走的,但夏荷花死活不願意出去,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說她是鹿家村的媳婦兒,硬是留在村裏沒出去。
魏二後來也不知所蹤了,魏老太這才舍得從床褥子裏掏出一把米煮成幹飯吃,就連夏荷花都不知道她這糧食從哪來的,她家不是沒糧了嗎!
那魏老太天天在屋裏不出來,夏荷花想進去翻找都找不到機會,她也餓得沒辦法了,求魏老太給她口吃的,魏老太不願意,她就只能去挖些野草根充饑。
魏老太的日子倒是沒啥影響,日日給自己蒸着幹飯吃,她現在哪裏顧得了兒子兒媳啥的,她就要保自己命。
這天一冷家家戶戶日子都不好過,又冷又餓的,頓頓都是吃稀飯。
山上的雪也一連下了兩日才停,這雪一停都沒過膝蓋了,魏青山一天清掃好幾遍,這才院子裏還留着路,要不然門都出不去。
“好大的雪哩,總算是不下了。”
林漁頭上帶上了兔皮帽子,腳上穿着兔皮靴子,拿着鏟子和魏青山一起清掃院子裏的雪,家裏的雞圈,還有兔籠那塊都要給清掃了出來,要不然喂食兒都沒法喂。
家裏的野雞沒留下多少,太多了沒法養,又不像野兔喂草吃就行了,秋天那會林漁和趙月月就撸了不少的草籽回來,那也不夠這群野雞吃呀,實在是太多了,就又宰了不少做成風幹雞存着,現在院子裏還有一二十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