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4章
做飯的時候魏青山就幫林漁燒火,晚上林漁做了雞蛋湯面,做好了才叫趙月月起來吃飯。
林漁和趙月月受到了驚吓胃口不是很好,鍋裏還剩了不少,吃了飯林漁又煮了甘草紅棗湯,三個人一人又喝了一碗。
夜裏院門緊閉,大黑跟着趙月月守着她,林漁也洗了腳躺在了床上,緊緊貼着魏青山他才感到安心。
夜裏林漁還被驚醒了一次,魏青山緊抱着人安慰,“沒事了,沒事了,睡吧。”
林漁夜裏沒睡安穩,第二天早上一覺睡到了日上三竿,就連趙月月也沒起來,林漁睡醒了頭還有些暈,“太陽都升這麽高了。”
他身邊已經沒有了魏青山的身影,穿上衣服挽了頭發林漁就出去了,院子裏魏青山正在打掃兔籠雞舍,“起來了,洗洗臉吃飯了,鍋裏留着飯。”
林漁洗臉的時候趙月月也醒了,看起來也沒睡好。
魏青山已經吃過飯了,林漁就端出來飯和趙月月一起吃,魏青山早上還特意給兩人煮了雞蛋。
“昨天沒睡好?”林漁問了句。
趙月月點了點頭,“一睡着就夢見那豺狗朝着我的面門撲過來,吓死我了,原本以為山裏住着清淨安逸,全然忘了林子裏的還有野獸。”
“沒事了,這些日子我們就都不出門了。”
這兩天他們三人都沒有出門,院子裏什麽吃的都有,就連給騾子還有鹿都堆了不少的幹草放着,魏青山劈柴,林漁和趙月月就洗洗衣裳,照顧照顧院子裏的牲畜。
林漁宰了兩只野雞,用瓦罐炖了一鍋的竹荪雞湯,又割了臘肉混着野荠菜和蘑菇包了滿滿一大鍋的包子。
魏青山很喜歡林漁做的包子,就連趙月月幫忙包包子的時候聞着盆裏的肉餡都開始咽口水,這還沒蒸熟呢,這餡都聞着就很香。
廚屋棚子裏的瓦罐冒着熱氣,帶出來雞肉的香味,還有旁邊的大鐵鍋則蒸着大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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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好之後林漁先盛出來一只的量給白雪和大黑吃,白雪和大黑都是護主的獵犬,跟着他們又是打獵又是保護主人的很是辛苦,林漁就弄了好的給兩只獵犬吃。
白雪的後腿傷得有些嚴重,但好在沒有被咬斷,好生養些日子就能和之前一樣活蹦亂跳了。
三個人也一人盛了碗雞湯,炖了大半時辰的雞湯香味濃郁,雞肉軟爛脫骨,一鍋十幾個包子個個有拳頭那麽大,一口咬下去面皮暄軟,臘肉混着菌菇鹹香可口。
趙月月吃得臉頰都鼓了起來,“哥,你包包子的手藝真好,比鎮上人家攤子上賣的還好吃呢。”
被誇的林漁眼睛彎彎的,“那就多吃些,這麽多呢。”
“哥,你要是以後開個包子鋪肯定會有很多人買。”
“真的有這麽好吃嗎?”
魏青山也點了點頭,“确實好吃。”
林漁眼睛亮了亮,“或許真的可以。”
一頓飯吃下來大家緊繃的心情都放松了不少,這兩日都沒有出門,魏青山也都在家,林漁就換着花樣做好吃的。
魏青山在家守了幾天,院子外面也沒有動靜,那兩個畜生就沒在來過,魏青山也不清楚那群豺狗有幾只,就怕在附近沒有離開,那林漁和趙月月出門就有可能遇見危險,他必須出去轉轉确保這群豺狗走遠了,要是沒離開就必須給除幹淨。
魏青山擦了箭矢磨了砍刀,林漁坐了過來,“準備出去打獵了?”
“嗯,在家閑着沒啥事,出去轉轉。”
“那你小心些。”
魏青山第二天就拿着刀帶着弓箭出去了,手上還拎着兩只野雞,林漁立馬知道了魏青山要幹什麽,他一把拉住魏青山的袖子,“你要去找那兩只豺狗!能不能不去。”
“放心,就是在附近轉轉,要是那兩只豺狗離開我就回來了,你和月娘總不能一直關着門不出來,放心吧。”
魏青山拍了拍林漁的手背,“回去吧,關好門,我就在附近巡視巡視。”
林漁滿眼都是擔憂,“那你小心些。”
“嗯。”
魏青山背着背簍出去了,大黑在前面跑着開路,魏青山跟着大黑後面走,走了有三四裏就發現這群豺狗的蹤跡。
看着地上淩亂的爪印,魏青山覺得這群豺狗有四五只,而且看蹤跡這幾只豺狗一直在附近徘徊不肯離開,怕是已經盯上了他們的院子,不除留下來終是禍患。
魏青山在隐蔽的草叢中下了捕獸夾,把帶着的野雞抹了脖子在周圍撒上雞血,魏青山避着那群豺狗走,在它們活動的地方布下了他所有的捕獸夾,還挖了陷阱裏面插上了竹子,最後兩只野雞也都給放在了捕獸夾那。
魏青山布置好捕獸夾和陷阱就回去了,林漁一直在家裏等着他,就怕他在外面遇見什麽危險。
魏青山不到晌午就回來了,林漁聽見大黑的叫聲就趕緊開了門,“回來了。”
魏青山把背簍給放了下來,林漁看他帶的兩只野雞不見了蹤影,林漁心裏一緊,“那些豺狗還沒有走遠。”
“還在附近,最近這些日子還是不要出門了。”
魏青山直接和林漁和說了,他出門又是帶野雞又是帶夾子的,就是想瞞都瞞都瞞不住。
林漁點了點頭,他只以為豺狗只有兩只,這些天了還不肯離開,怕是已經盯上他們了。
魏青山第二天吃了早飯又帶着大黑出去了,林漁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很是擔憂,直到魏青山走遠了,他才關緊了院門。
魏青山走後林漁就打掃打掃兔籠,給家裏的騾子還有鹿喂了些幹草,還時不時地跑到院門那從門縫裏看看魏青山有沒有回來了。
林漁在家坐立不安只能幹些活才不亂想,心裏祈禱着魏青山千萬不要受傷了,照顧完了家裏的獵物,他有蹲在菜園子裏薅草,趙月月一直陪在他身邊,“哥,沒事的,青山哥他那麽厲害一定沒事的。”
林漁點了點頭,“一定沒事的。”
魏青山在靠近那幾只豺狗活動的地方之時,就把砍刀拿在手上,豺狗這東西一只兩只還好對付,就怕一群圍上來,這家夥可是連猛虎都敢上去咬一口。
魏青山悄聲來到了他布置的捕獸夾下,只見一只豺狗被夾子夾住了脖子,應該已經沒了生息了,魏青山拿砍刀撥了撥,果真已經死的透透的。
他并不敢放松警惕,接着去巡視其他地方布置的陷阱,在另一處捕獸夾處發現了另一只被夾住了腿的豺狗,看見魏青山過來了呲着牙就想上前咬上一口。
魏青山提着砍刀幹脆利落地結束了這只豺狗的性命,已經了結了兩只了,剩下的三只或者四只他有把握全給解決掉。
魏青山了結這只豺狗的時候,他身後的大黑發出嗚嗚低沉的威脅聲,魏青山冷笑一聲握緊了手上的砍刀。
果然豺狗這東西生性狡猾,這只被夾住的豺狗就是為了吸引他過來的,剩下那幾只孽畜就等着自己動手的時候從背後襲擊自己,被大黑給發現了才暴漏了蹤跡。
魏青山提着帶血的刀站立,大黑就站在他的後背,一人一狗背立而站,躲在草叢的豺狗也出來了,魏青山環視了一周,呵,他被包圍了。
三只豺狗圍繞着他站立,很好,都出來了,比他想象中的還少了一只呢。
魏青山看見其中一只豺狗的脖子上還留有被咬的血跡,應該是前幾日和白雪搏鬥時留下的,還有一只的背上也留有血痕,應該就是就兩只孽畜想襲擊林漁了。
三只豺狗呲着尖牙身體低俯,看樣子像随時撲上來,魏青山握緊砍刀緊盯着它們,許是魏青山手上滴血的砍刀震懾住了它們,三只豺狗一時不敢上前。
魏青山也沒有動,只等着對方先動,雙方僵持了一會兒,魏青山只是微微動了動手上的砍刀,一直豺狗就朝着他撲了上來,另外兩只也随後沖上了前。
大黑和其中一只纏鬥了起來,豺狗的叫聲,大黑的撕咬聲,枝頭間的斑鸠被驚得飛起了。
魏青山死死盯着那只撲過來的豺狗,瞅準時機快準狠地抹了這玩意的脖子。
另一只被吓得後退幾步不敢上前,被魏青山的眼神震懾扭頭就朝着林子跑,魏青山迅速搭弓射箭,一箭就紮在了這只豺狗的身上,又快速補了一箭,那只豺狗躺在地上彈蹬了幾下沒了氣息。
他身後大黑和另一只撕咬成一團,魏青山舉着砍刀就拍了上去,大黑這才松開了嘴,鮮血直順着他的犬牙滴落。
三只豺狗都被收拾了去,魏青山不敢松懈,環視了一下四周确定沒有其他隐匿在林間的了,這才收拾了起來。
按理說他住的地方雖然深了些,但像豺狼虎豹這些猛獸應該在更深的林子裏,這幾只豺狗跑下來怕是因為天氣太旱,随着河流下來的。
魏青山怕血跡招惹過來其他的猛獸,把四只豺狗給裝在背簍裏的時候還特意在裏面墊了樹木的葉子,然後用砍刀挖土把血跡給掩蓋掉了。
這個地方他昨天放了只野雞,這才夾住了一只豺狗,野雞已經被其他的豺狗給吃了個幹淨。
魏青山沒有背背簍,帶着大黑去把昨天下的捕獸夾給收了,然後把雞血給處理掉,這才又扭頭回來背上了背簍,一路回去把另一只也給背上,全都弄好了這才回了家。
大黑先跑着去叫門,林漁一聽見聲音就趕緊跑去開門了,果然是魏青山回來了,只見他臉上手上都沾有血跡,林漁趕緊跑了過去,“沒受傷吧。”
“沒有,是那些幾只畜生的血。”
魏青山身上沾了不少的血跡,林漁趕緊打了水過來給他洗臉洗手。
趙月月也出來了,看見背簍裏露出一條毛絨絨的尾巴,那顏色一看就是那天襲擊她們的野獸。
她站在一旁張望沒有上前,倒不是她怕這幾只死了的豺狗,是魏青山臉上身上沾染了血跡,看起來有些駭人,她本來就有些怕魏青山,現在的魏青山更讓她不敢上前。
魏青山洗掉了臉上的血跡,林漁又忙給他拿了條帕子擦臉,“我去給你燒熱水,你洗洗澡。”
“一會兒在洗吧,我先把這幾只豺狗給收拾出來。”
魏青山把幾只豺狗給倒了出來,林漁被吓了一跳,“怎麽這麽多!”
他原以為就只有兩只,沒想到這東西竟然有足足五只!他要是知道有這麽多也不會輕易松口讓魏青山去獵殺這畜生。
趙月月也沒想到竟然有這麽多只豺狗,回想起那天兩只豺狗撲門她現在想想還有些後怕,臉色不由白了幾分。
林漁只當她看見了這血糊淋淋的東西害怕,“月娘,你青山哥要把這幾只豺狗給收拾了出來,你進屋先不要出來。”
林漁怕她一個小姑娘見不得這場面,就想着讓她進屋避一避,趙月月搖了搖頭,“哥,我不怕的,我留下來幫忙。”
魏青山看向了林漁,“你也進屋去吧,我一個人收拾出來就行。”
“我又不怕,我幫你弄。”
要是以前林漁是怕的,但他嫁給了魏青山,這是他家的活計,魏青山靠着打獵養家糊口,他怎麽會因為害怕讓魏青山一個人忙活呢。
魏青山也沒在說什麽,“行,那你幫忙把菜園子那挖個坑,一會兒內髒什麽的給埋起來了,這東西肉酸沒法吃,皮毛留下來,肉曬幹了可以賣給藥材鋪子。”
林漁點了點頭找了塊地開始挖坑,趙月月也跟着和他一起幹。
魏青山把幾只豺狗給剝了皮,肉斬成塊晾曬,內髒啥的就全給掩埋了起來。
林漁給他燒了洗澡水提到了堂屋,讓魏青山洗幹淨了換身衣服,他就把魏青山換下來的短褐給洗了出來,第一遍水都染紅了,林漁用了皂莢給揉搓了出來。
吃飯的時候魏青山囑咐林漁,“這些豺狗已經處理了幹淨,附近沒啥危險的猛獸了,但還是盡量不要出門,出門就不要走遠了,現在天旱,怕林子裏的野獸往山下走。”
林漁重重點頭,“知道了。”
處理完這一圈豺狗林漁的心才微微放心,只是在沒有了以前覺得林子安靜閑逸了,叢林間暗藏危險,他在出去的時候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解決完豺狗,門口那幾分地的苞谷還有花生也該收了,三人背上背簍掰苞谷,咔嚓咔嚓的,一個一個苞谷丢在了背簍裏,這幾分地的苞谷倒是收了七八背簍呢。
收獲的喜悅沖淡了危機感,這是林漁和魏青山成親以來第一次收獲下來糧食,林漁高興地臉上又挂上了笑容。
魏青山拿了柴刀把苞谷杆給砍了下來,豎在院牆外面晾曬,這些帶葉子的包谷杆可以燒火,要是冬日了他們不下山還能給敞開的廚屋圍上一圈擋風。
魏青山在砍苞谷杆,林漁和趙月月就蹲在地上刨花生,他們的花生長得不錯,一拔出來下面就墜着一大捧的花生。
林漁臉上掩飾不住的高興,“青山你看,長得還不錯呢!”
魏青山看過來笑了笑,“長得很好。”
那片花生地不大,林漁和趙月月蹲在地上刨了起來,堆在竹簍裏給背在院子裏,等空了就把上面的花生給摘下來。
林漁怕拔的時候有花生落在泥裏沒出來,他就又提着竹籃子拿上小鏟子把這片地給翻了一遍,在裏面翻找出來的花生也有小半竹籃呢。
林漁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提着籃子進院子了,趙月月正坐在凳子上摘花生呢,看見林漁回來了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竹籃,“呀,地裏還落下這麽多呢。”
“可不是,這都能煮煮吃上一頓了,今天晚上我們煮花生吃。”
“嗯!”
兩人一起把背回來的兩背簍的花生給擇了出來,種的這一小片花生有半背簍呢,也不少了。
林漁摘着一顆新鮮的花生嘗了嘗,脆甜脆甜的挺好吃的,趙月月也嘗了嘗,“哥,這鮮花生真好吃。”
“嗯。”
“我想起我兩小時候經常會去翻人家的花生秧,翻了半天能發現一兩個就不錯了,哪能像現在這樣随便吃。”
林漁輕笑了一聲,“現在咱家有了,煮出來放開了吃。”
鄉下人窮苦,地種莊稼都不夠吃呢,除非家裏地多,沒幾家會在地裏種些花生的。
林漁和趙月月小時候沒啥吃的,見村裏有人家在院門口曬花生秧兩人就會上去翻找,若是能翻出來一兩個足夠兩人高興一整天了。
花生摘掉之後就在院子裏晾曬,那些花生秧也不會仍掉,騾子和鹿都能吃,等曬幹了垛起來留着它們吃。
魏青山也砍完苞谷杆回來了,看見地上曬着的花生,“還不少呢。”
“你嘗嘗。”林漁剝了一顆給魏青山,魏青山也沒下手接,直接微微低頭銜過來,林漁的手指碰到了魏青山的嘴唇,他趕緊紅着臉收回了手,讓月娘看見了多不好意思。
晚上林漁就煮了一盆子出來,三人坐在院子裏吃了起來,花生香甜軟糯,和炒貨吃起來完全不一樣,三個人都很喜歡。
林漁今天格外的高興,這是他家第一次吃上自己地裏種出來的糧,“等家裏的地能種了,我們就多種些花生,冬天了沒啥吃的,就炒花生吃。”
“嗯!哥,我可以一起去刨花生!”
收獲的喜悅沖淡了野獸襲擊院子的緊繃感,這些天三人就在家收拾苞谷,地上晾曬着花生,竹架子上還晾曬着黃橙橙的苞谷,家裏的母雞帶着兩窩小雞在來回走,還有一籠籠的野雞野兔。
廚房的棚子下摞着高高的木柴堆,還挂着一排排的風幹兔肉雞肉,就連騾子的幹草都堆了不少。
整個院子都充滿着殷實感,林漁看着很是高興。
魏青山在家歇了幾天就準備下山一趟,這一晃他們在山上都住了好幾個月了,眼看天氣漸冷,看着就要入冬了,家裏的糧吃的就只剩下了一袋,他得去村子裏馱上來一些。
山裏寒冷,要是村子裏太平的話,魏青山其實更想帶着林漁住在村子裏,山上的白毛雪可比山下村子裏大多了。
林漁給魏青山裝了些餅子,還給他帶上了兩只野雞,何家和冬哥兒一家一只,幾個月沒下去了,也不知道村子裏怎麽樣了。
“早些回來。”
“嗯,回去吧。”
林漁送走了魏青山就關緊了院門,家裏的兔皮今年不少,他和趙月月拿出來縫制,想着在做兩身兔皮襖子,然後在一人一雙兔皮靴子,下得雪厚了也可以穿着。
“哥,你說山下咋樣了。”
“不知道,青山前兩日和我說山裏的雪厚,要是村子裏沒事的話就準備下山了。”
魏青山牽着騾子下了山,他從後山剛進村就感覺到一絲異樣,他上次回來的時候雖然家家都關着門,但還能聽見小孩子在家嬉鬧的聲音,現在整個村子安靜地聽不見一絲人聲。
魏青山牽着騾子先去了何家,他敲響了門,裏面等了一會兒才有人問,“誰!”
“是我,魏青山。”
何大柱這才趕緊開了門,“是青山回來了,趕緊進屋。”
何大柱帶着魏青山進了院子,就連騾子也給拉到了屋裏,只見何大柱面容饑黃,一看就是沒吃飽飯,整個人都消瘦了不少。
魏青山記得他上次過來的時候何家人都在呢,就連三個孩子都也在家呢,這次何家安靜地連小孩子的聲音都聽不見。
魏青山問了一句,“虎子他們呢?”
見是魏青山來了何大娘何二柱都出來了,何大娘長嘆了一口氣,“別說了,村子裏糟過幾次土匪,一到村子就搶糧殺人,有幾家都遭了殃還鬧出了人命,他大嫂二嫂帶着糧和孩子都去了老大媳婦兒的娘家,她家住的村子偏僻,土匪一時半會找不過去。”
“怎會這麽嚴重。”
“別說了,這老天爺一直不下雨,流民吃不飽就開始搶,怕是這個冬天大家都不好過了,現在家家戶戶的糧都不夠吃了,別說流民了,就連我們日子都不好過了。”
魏青山把從山上帶回來的野雞給了何大娘一只,他分家之後何大娘沒少照拂他,看來這村子裏的土匪比山林裏的猛獸都厲害。
魏青山決定不下山了,這個冬天就在山裏過了。
“青山呀,你也快些離開吧,可千萬別碰見什麽流民了,他們現在已經殺紅了眼了。”
何大娘擦了擦眼淚,他們現在沒有地方去,要不然也都逃了出去,只能讓家裏的婦人和孩子躲了出去。
魏青山點了點頭,“我去給石頭他們送只野雞就走。”
何大娘感動得直掉眼淚,“青山,多謝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