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章
姚金鈴現在身上連一個銅板都沒有,她剛嫁過來的時候仗着手上有十兩銀子,敢和蔡春花對着幹,現在手上沒銀子了,也不敢和蔡春花對着幹了,家裏的銀子可都是蔡春花把持着呢。
要是以前她手上有銀子那會早就雇了牛車去鎮上了,現在好了,她想多給娘家拿點米,就狠勁舀了不少,現在只能彎着腰背着往鎮上走。
一路上可差點把她給累死了,走走停停好不容易看見了娘家的大門,“爹,大哥,在家嗎?”
姚麻子一看自己女兒回來,身上背着一大袋東西,手上還提着一封果子,眉開眼笑地接了過來,“啥東西啊,這麽重。”
“爹,我從家裏背了些米過來,鎮上買着吃不是貴嗎?”
姚老大和姚大嫂也趕緊把這個有出息的妹子給迎了進來,這手上可還拎着果子呢,姚大嫂接過來拆了分着吃了起來。
姚麻子一看這多米瞬間笑得褶子都擠在了一起,“大志他娘沒說你?”
“哼,那老婆子還能管得住我。”
中午的時候姚大嫂還特意割了一些肉炒了個葷腥,她家就這個小姑子有出息,以後趙大志考上了秀才,她們也能跟着沾光,其他不說,自打姚金鈴嫁給了趙大志,這巷子裏誰不高看她們一眼。
一桌子上就這麽一個葷菜,家裏還有半大的小孩,一上桌就被搶了個幹淨,姚金鈴狠狠給夾了一筷子,這些天蔡春花沒買過肉,天天桌上全是綠的,這可算是占着點葷腥了。
姚金鈴吃得打了個嗝,擦擦嘴這才說她過來幹嘛的,“爹,家裏還有銀子沒,借我個十兩二十兩的,我好拿了給大志使。”
“什麽?怎麽要這麽多銀子啊!”
姚大嫂原本還高高興興地給這個小姑子做飯呢,聽見是來借銀子的立馬變了臉色,本來給了十兩銀子的陪嫁她心裏都不舒服,這來了竟然又是要銀子的。
姚麻子也不太想借,“不是給你陪嫁了十兩銀子過去,這麽快就花完了?”
“爹,咱家沒人讀書你不知道,那筆墨紙硯可貴了,我的陪嫁早給大志用沒了。”姚金鈴只說她給趙大志用了,絲毫沒有提起她自己吃喝也花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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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鈴啊,你看現在家裏困難,都是因給大志他妹妹保媒,我和你哥原本在高老爺家做的好好的,現在不僅被攆了出來,還被打了一頓,你是不知道,這身上的淤青現在還有呢。”
姚麻子和姚老大原本是在鎮上土財主高老爺家做工的,幹的還都是力氣活,見高老爺有意納小妾就想起了趙大志有個妹妹,就想着把趙月月介紹給高老爺做小妾,他們也能拿幾兩銀子的喜錢。
高老爺果然是大方的,開口就承諾了給二十兩銀子的聘禮,在給他家五兩銀子的喜錢,原本都快成的事,趙月月跑了,蔡春花那邊是從別處又得了二十兩銀子。
他家呢,結果人跑了親事沒保成,說好的五兩銀子的喜錢沒了不說,高老爺以為他們父子兩人戲耍他,被打了一頓攆了出來,連活計都給丢了。
家裏幾張嘴等着吃飯呢,姚麻子實在不想借這個銀子。
姚金鈴一看她爹臉色不太好看,就說了起來,“爹,大志他明年一定高中,我悄聲和你說,你不要在外面嚷嚷,大志說了,現在是要銀子給舉人老爺送的,到明年直接舉人點了,那可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姚麻子一聽也有些心動,“真的?”
“真的,我家婆母都已經使出去了三四十兩銀子了,就差着一些銀子,這秀才老爺明年就是你家女婿了!”
姚金鈴有些急了,怕他爹不肯借給她銀子使,故意多說了些花銷出去的銀子。
姚麻子看向他兒子,“老大,你覺得呢?”
他們這些在財主家做工的哪裏知道什麽秀才老爺、舉人老爺的,聽着姚金鈴說的不似假的,他也有些心動,若今日幫了一把,趙大志明年高中不還記得他們的恩情,說出去他家也有面子。
姚老大開了口,“我這有十兩,你先拿去給大志使。”
姚老大的媳婦兒不高興了,板着臉扯了扯姚老大的袖子,“咱家總共才多少家底,現在你和爹都沒了活計,這家裏還有幾張嘴吃飯呢。”
姚老大瞪了她一眼,“你個婦道人家知道什麽,明年大志高中了咱家不也有面子,那邊三四十兩都使出去,還差這些?”
姚麻子也拍拍手起來了,“爹也給你出十兩,你拿去吧。”
姚金鈴哎了一聲,笑得跟外面炸開的秋菊似的。
姚金鈴拿了銀子就雇了輛牛車回去了,她爹和她大哥給的有銀子有幾吊銅板,姚金鈴偷摸藏了二兩銀子在自己懷裏,回去就只說借來了十八兩銀子。
姚金鈴一回家就把十八兩銀子給了趙大志,趙大志得了銀子在家連片刻都不想待,拿了銀子就匆匆走了,“娘,金鈴,我趕緊給舉人老爺送去了,過些日子我就回來了。”
“大志,大志,你早些回來呀。”
蔡春花哼了一聲,“什麽早些回來,在舉人老爺拿多待些日子才是正理。”
姚金鈴現在懷裏揣着二兩銀子,腰板都直了起來,也不用看蔡春花的臉色吃飯了,“哼,這銀子可是我從我娘家那邊借來的,明年高中了,不得多還我娘家那邊些。”
“大志是我兒子,就算得了銀子那也是我家的。”
姚金鈴一把礙眼的蔡春花給推出了堂屋,門哐得一聲給關上了,惹得蔡春花在院子裏叫罵不已,姚金鈴才不搭理呢,想着明年趙大志中了秀才,那些巴結她家的富商財主不得送些銀子過來。
過了些日子下過兩場雨,天漸漸冷了一些,趙月月之前和他哥提過想多洗些豬下水,能多掙些銅板。
林漁和魏青山沒同意,這天氣漸冷,要是多弄些回來,等到了冬天了,就算是燒水用熱水洗,那手也得裂開了。
趙月月這才作罷,他哥繡花,她就把家裏弄得幹幹淨淨的,照顧着幾頭豬還有雞。
趙月月打開雞圈門進去收雞蛋,這些天天冷了些,雞都不怎麽下蛋了,一天就收着兩三個雞蛋,趙月月今天在雞圈裏找了一會兒才找到兩個雞蛋,她不由得嘟囔了句,“你們怎麽都不下蛋呀。”
趙月月準備走呢,就聽見了雞圈了有小雞崽唧唧叫的聲音,她彎腰一看抱窩的母雞羽毛下露出一只小雞崽的腦袋。
趙月月忙叫了起來,“哥,哥,你快來看呀!咱家的小雞破殼了!”
“真的嗎!”
林漁放下繡花繃子也趕緊去了後院,和趙月月一起蹲在了地上看,只見下面露出一只深棕色帶花條紋的小雞崽,林漁高興地眼睛都彎了,“我們有小雞崽了,是咱自己家孵的!”
“嗯!”
兩人很是稀罕這剛孵出來的小雞,蹲在地上看了很久才起身,林漁嘴角帶着笑意,“現在天氣還不是很冷,應該沒啥事。”
“哥,這小雞要怎麽喂呀,它們吃啥呀?”
“明天灑些小米就行了。”
林漁今天高興,晚上自己下廚紅燒了只兔子,魏青山這些日子一休息就跑山上獵些野雞野兔啥的,主要是為了抓野兔,他想多弄些兔皮給林漁做件衣裳穿,冬天了就不冷了。
這些天家裏的兔子野雞沒斷過,魏青山帶去鎮上賣一些,家裏也留一些吃。
外面騾車聲一響起,林漁就慌忙迎了出來,“回來了。”
“嗯,今天的生意依舊不錯。”
林漁幫忙騾車上的案板木桶這些給搬了下來,魏青山牽着騾子去了後院,給喂了幹草飲了水。
魏青山提着木桶去涮洗去了,“今天怎麽這麽高興。”
“你怎麽看出來了。”
“我一回家你嘴角都沒有下去過。”
“有那麽明顯嗎?”林漁輕咳了一聲掩下了笑意,“咱家的小雞崽今天孵出了!估摸着明天母雞就能帶着在雞圈裏跑了。”
“哦,這麽快呀。”
“這還快呀,這些天我都有些急了,就怕咱家小雞孵出來的時候天氣冷了,小雞崽不好養活。”
魏青山一回來林漁就圍着他團團轉,兩個人蹲在一起洗着木桶,要不是手上有油,魏青山真想揉揉他的小夫郎,幾只小雞崽就能高興成這樣。
趙月月在廚屋燒火呢,聽着兩人說話的聲音也嘴角揚起,她哥之前在趙家的時候沉默寡言的,她發現她哥成親之後不僅性子活潑了些,就連話都多。
看着他哥的日子越過越好,趙月月心裏也很高興。
趙月月從廚房伸出頭來,“哥,飯煮好了。”
“哎,我來端菜。”
剛好兩人把木桶給洗好了,林漁洗洗手去端飯去了,他今天做了紅燒兔肉,燴冬瓜,又來了個酸菜肉丸子湯。
趙月月在一旁幫忙拿碗筷盛飯,三個人圍坐在桌子前吃飯。
這天氣冷了些之後,太陽落山都早了,天一黑吃了飯就早早歇下了。
在家歇了一天之後又收了頭豬,魏青山趕着騾車去了鎮上,石小柳老早就在街口等着他了,“魏叔,你來了!”
石小柳趕忙把耙肥腸的木桶給提了下來,麻利地支起了小攤子。
就在魏青山給人家割肉的時候,一個乞丐跑上了前,“魏老板,青衣姑娘說下午在鎮外面等您。”
“知道了。”魏青山拿了兩個銅板給了乞丐,乞丐歡天喜地地走了。
石小柳看着跑遠的乞丐想起了自己,他在鎮上當小乞丐那年老是被這些大乞丐欺負,還好他現在遇見了他娘,還有魏叔和林小嬷。
攤子上的生意今天依舊不錯,盡管耙肥腸的生意已經做了挺長一段時間了,但他們每天就那麽多,大家不來早了也買不上。
魏青山的肉攤生意也好做,等到下午太陽西斜的時候就能收攤回去了。
魏青山今天收了攤趕車騾車出了鎮子,青衣能找打他他也不意外,在鎮上做這種生意總有些手段。
青衣正在一顆大柳樹下等他的,看見魏青山過來了扔給了一個布袋子,“終于來了,等你半天了,這是你的那份。”
魏青山坐在騾車上沒有沒下來,只是打開布袋看了看,“這麽多。”
“嗯,八兩,五五分。”
兩人原本商議好的是四六分,魏青山四,青衣六,青衣銀子到手後直接五五分,除了趙大志吃喝買東西的,一共從他身上弄了十六兩的銀子。
她在趙大志的嘴中套出了趙家發生的事,這趙大志一家實在可惡,表弟的聘禮全扣下了不說,還想着賣自己親妹子。
“趙大志最近怎麽樣?”
“還在我那呢,身上沒啥銀子了,這兩天就給他攆出去。”
魏青山朝她抱了抱拳,“多謝。”
魏青山趕着騾車走了,青衣也施施然地離開了。
夜裏魏青山就把這八兩銀子給林漁收着,林漁很是驚訝,“從哪來這麽多銀子。”
“趙家從我們這拿走的二十兩,找人弄回了些。”
“啊?”林漁只穿着白色的單衣,頭發也散了下來,跪坐在床上眼睛瞪得溜圓,顯得格外的乖巧,“怎麽弄來的?”
“收好就行,放心他們不會知道的。”魏青山不想這種糟污事情污了林漁的耳朵,就沒有說。
林漁有些狐疑,聽話地沒有在問,只是小心把銀子給收了起來,“那要給月娘說嗎?”
“就說托了關系從趙家那拿了八兩回來。”
“行。”
林漁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魏青山,花出去二十兩銀子說不心疼是假的,但銀子和月娘比起來還是月娘更重要,現在銀子回來了些,說不高興地那是假的。
林漁一臉崇拜地看向魏青山,滿眼都是魏青山的影子,“你真厲害。”
小夫郎頭發散下來實在乖巧,這哪裏能忍,魏青山吹了油燈把自己的小夫郎給撲倒了,林漁被吓了一跳,乖順地抱住了魏青山的脖子,“不……不要咬脖子,被……被看見。”
第二天魏青山走後,林漁坐在院子裏繡花的時候,他就把拿回了八兩銀子的事告訴了趙月月,他知道月娘面上看着沒什麽,但心裏一直過不去這個坎,這才告訴了她,讓她不要老惦記着這件事。
趙月月一臉地不可置信,“哥,他們能把銀子給咱?你沒騙我?”
趙月月知道趙家柱蔡春花的德行,銀子到了手在往回拿比登天還難。
“你青山哥托了人弄回來的,你知道就行了,不要給任何人說。”
趙月月雖然不知道用了什麽法子,但她重重點了點頭,“哥,我知道的。”
趙月月擦了擦眼淚,“哥,不管青山哥用了什麽法子,這銀子能拿回來些就好,要不然我這輩子心裏都不好受。”
林漁給趙月月擦了擦眼淚,“好了,事情已經過去了,以後都要高興些。”
“嗯!”
林漁放下了手上的繡花繃子,異物感讓他有些不适地挪了挪身子,昨天不讓魏青山咬脖子了,就在身上亂咬,真的是早上起來腳踝上都留下指印。
想到這林漁臉不由得紅了,他輕咳一聲站了起來,“月娘,要不去後山逛逛。”
反正現在繡花也坐不住,不如去外面轉轉。
趙月月擦了擦眼淚不哭了,“好。”
兩人背着背簍帶上小鏟子出去了,現在已經深秋,野草枯黃一片,能吃的野菜不錯了,冬天就只能吃些幹菜,林漁有些慶幸,好在他今年種了些南瓜冬瓜這些,不至于一冬天都在吃幹菜鹹菜這些。
兩人背着背簍在後山慢慢走着,壓在趙月月心頭的重山突然移開,她心裏頭輕快了不少,臉上也帶上了笑容,“哥,現在這都沒啥野菜能吃了,都老了。”
“沒事,就帶你出來轉轉。”
兩人踩着落葉轉了起來,林漁把幹枯的枝幹給扶了起來,趙月月也走了過來,“哥,好像是番姜!”
林漁看着也像,拉着杆給拔了起來,帶出的泥土裏裹着幾個脆嫩的番姜,“真的是番姜,長到這個地方難怪沒有人看見。”
番姜又叫鬼子姜,喜歡長在墳頭這些地方,就算是長在這種地方,鄉下人沒啥吃的也給拔了去,林漁膈應這些,就算看見了也不會要,這幾株番姜長在一片溝子裏,這才沒被人拔了去。
趙月月已經放下背簍拔了起來,很好拔,稍微用些力氣一帶就出來,林漁腰有點酸,不太敢彎腰,就只能直着腰拔,然後把番姜給摘下丢在背簍裏。
趙月月見他這怪異的姿勢有些奇怪,“哥,你咋了?不舒服?”
林漁臉色爆紅,“沒,沒事,就是繡花坐的腰疼。”
“那你歇着吧,這也沒多少,我一會兒就拔完了。”
“沒,沒事,不太疼。”林漁被問得頭都不敢擡,都怪他昨天貪歡,縱着魏青山胡鬧。
趙月月也不讓他幹了,一個人手下飛快地把這幾株番姜全給拔了,她拍了拍手上的土站了起來,“行,哥,我們回去吧。”
兩人在後山轉了一圈就只發現了些番姜,有小半竹籃子那麽多,炒菜腌菜都行。
總不能就這麽回去了,兩人回去的時候就撿些柴背了回去。
鎮上趙大志沒了銀子被青衣給趕了出來,他鬧着拍門,被兩個高頭大漢打了一頓給扔到了街上。
路上的人對他指指點點的,趙大志用袖子捂着腦袋不敢見人,他現在也不敢回家,這一臉的青紫,回去了問起來也不好交代。
青衣弄走趙大志之後就躲了出去,反正過兩天就安生了,這天她挎着籃子在街上買胭脂水粉呢,一個頭發亂糟糟的男人拉住了他,“青衣,青衣。”
青衣被吓了一跳,一看是趙大志,這都三天了還沒回鄉下呢,她推開了趙大志,“閃開!”
“青衣,青衣,你說過你是喜歡我的,你不是說要跟着我一輩子的嗎?我們回去好不好?”
青衣面露厭惡,“咋了,跟我回去花我的銀子養你啊,幹我這行的說的話你也信啊。”
趙大志在楊花巷子潇灑習慣了,怎麽還想回鄉下去,他現在一心就想跟着青衣,大魚大肉,紅香軟被的,哪裏還想走。
趙大志糾纏着青衣不讓他離開,蹲在街邊等活計的姚老大剛好看見這一幕,他看着那個拉扯人家的人像趙大志,不是,他妹夫不是在舉人老爺家讀書的嗎?怎麽會一身糟污地在街上和人家拉扯,而且這女子一看就是幹那種活計的。
姚老大看了一會兒才敢确定,上前一把拉住了趙大志,“妹夫,你怎麽在這呢?”
趙大志一看是姚老大,掙着胳膊就要逃走,趙大志在街上和一個煙花女子不清不楚的,他怎麽會放他離開,而且趙大志可是拿走他家二十兩銀子呢!
“趙大志,你給我說清楚,你這些日子不是在舉人老爺家讀書的嗎!”
趙大志跟被踩中尾巴的耗子似的拼命往外跑,“我不是,不是趙大志。”
青衣在旁邊笑得直不起腰,“趙大志原來我就是那舉人老爺呀哈哈哈,他這些日子都在我那呢。”
姚老大這才明白發生了什麽,一巴掌扇在了趙大志的臉上,“你拿了銀子去逛窯子!”
姚老大提着趙大志的衣領拎了回去,他家二十兩銀子可不能打水漂了。
他拎着趙大志回家,姚麻子一聽他家銀子沒使給舉人老爺,竟然被這女婿拿去花窯子裏去了,他氣得兩眼一黑撅了過去。
姚家亂成一團,姚家媳婦兒哭天搶地,拉着趙大志讓他還家裏的二十兩銀子,趙大志臉上又被挖得一道一道的。
姚老大給自己老爹扶起來掐人中,姚麻子這才悠悠轉醒,姚家鬧成一團,大人在哭嚎,小孩子也哭成一團,鄰居都伸着頭往裏看。
“咋了這是?”
“好像是他家女婿拿了銀子都花青樓了去了。”
“姚家人不是說明年他這女婿一定高中嗎?”
“可不高中嘛,這可是花粉場裏的狀元哈哈哈。”
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姚麻子醒來之後就捆了趙大志要個說法去,這銀子不能就這麽沒了,得趕緊要回來,原來都是騙他們的!
姚老大和姚大媳婦兒都跟了去,幾個半大小孩被留在了家,三個人壓着趙大志朝着大李子村走去。
姚麻子一路上提着棍子沒少往趙大志身上抽,“讓你去那種地方,讓你去那種地方!”
趙大志雖然被打了,但依舊看不起這些泥腿子,他可是清高的讀書人!
再加上在楊花巷子這些日子被捧得找不到北,脾氣也被捧了起來,他在楊花巷子的時候誰不捧着他,誰不得恭恭敬敬地叫自己秀才老爺,這個目不識丁的泥腿子竟然敢打他!
“你敢打我,我可是以後的秀才老爺,你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