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準跟着我
第10章 不準跟着我
蕭知衍提前告知會在路上開個線上會,交代金遠務必将林憬帶到機場。按金遠之前對林憬的了解,這個‘帶走’任務大概率不會順利。
眼下也不便再打電話打擾蕭總,金遠看了眼時間,索性開着車龜速跟在林憬身後,企圖拖延時間等蕭總給解決方案。
林憬瞥了眼身後的車,路過超市轉進去買煙。金遠不放心,下車跟在三米處,等人出來了自覺将距離再拉遠些。林憬低頭拆煙面上的塑料殼,頭也不擡,問他,“抽嗎?”
“謝謝林先生,我不會抽煙。”金遠記得蕭總是不允許林憬抽煙的,他欲言又止終究沒敢提醒出聲。
林憬側了他一眼,真誠評價道:“看着不像。”
不像是不會抽的。
金遠站得挺直,頂着寸頭顯得豪爽幹練。這種身板只是個司機太可惜了,看着像退役的兵,或者哪個拳館出來的拳擊手,臂膀上的肌肉肉眼可見的發達。
但是這個人,從一出現就是司機身份。
林憬給煙點着火,随口問他:“你在跟蕭知衍之前是做什麽的?”
“打拳。”
金遠受不住被他這樣直勾勾盯着,佯裝忙碌,認認真真撫平手袖,然後兩只手規規矩矩垂在兩側,擡眼時林憬竟然還在看着他。
“那種帶賭性質的嗎?”林憬有點好奇,之前和蕭英捷出去玩,聽他那幾個朋友提過幾次,聽說一場比賽動辄上千萬,場場血腥,能完整退出來的拳手幾乎沒有。
他又問:“打了幾年?”
金遠:“五年。”
“五年啊……”林憬毫不掩飾上下打量他,撣了撣煙灰,“身體素質不錯。”
Advertisement
金遠雖不明白林憬為什麽突然問這些,謙虛道:“有技巧就不會受大傷。”
“你真是司機?”林憬面露疑色,“只是蕭知衍聘請的司機?”後兩個字明顯加重了。
他想起之前和同學去酒吧玩,遇到一夥兒醉鬼出言不遜,抄起家夥要幹架,林憬也不是吃素的,提起酒瓶就上,酒瓶子還沒砸下去,被莫名其妙出現的金遠抽走了,而且三兩下就揍退圍上來的混混。
金遠給的解釋是自己休假,恰好在這個酒吧放松。
打架的事兒最後私了了,酒吧也沒報警,但林憬回去當晚就被等在書房的蕭知衍教育了一頓。
還有別的事兒。
林憬成年禮和蕭知衍鬧別扭那次直接去了Gay吧,賭氣想随便找個男人一夜情,當真被男人纏上的時候又後悔了,當時也是金遠幫忙解圍送回家去的。
在倫敦那些年,他的出行基本由金遠負責,無論發生任何事,金遠跟在他身上裝了定位似的,永遠及時抵達。
像敏銳的特工,蕭知衍常年安插在他身邊的探子!
林憬說:“金遠,當司機屈才,你別跟着他了。”
“跟在蕭總身邊是我的榮幸。”金遠看着他将抽完的香煙扔在地上踩滅,再撿起來丢進垃圾桶,心底默默斟酌勸他去機場的措辭。
“兩個月前你在倫敦吧?”林憬邁步到馬路邊,太陽有點晃眼,他往旁邊挪,找了個樹蔭,“那會兒我還見過你,”林憬回頭看他,“那十一月二十二號那天,你在哪?”
這天是林憬去拍賣場弄壞名畫的倒黴日,他要确定金遠當時有沒有暗暗跟着他。
應該沒有,這事兒要被蕭知衍知道必定會出手幹預,可到現在也沒動靜,顯然是不知道。林憬在蕭知衍面前有一股傲氣,他希望蕭知衍永遠不知道這件事,等他還完錢,這事兒就跟沒發生過一樣,眨眼過去。
“忘了。我記性不太好。”金遠解釋。
看着他一如既往不會說謊的老實模樣,林憬有點淩亂金遠這個人的存在是個什麽情況。
還是說,就是自己想多了?
林憬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不準跟着我,現在,以後都是!”
金遠眼見攔不住,折回車上追人,哪知只是一個紅綠燈沒趕上,就讓人跑沒了影。這會兒蕭知衍開完線上會剛到機場,接到金遠的電話,再打給林憬時對方手機已關機……
“你繼續留在義城。”
金遠:“是。”
“知衍,”孫笑榆和助理姍姍來遲,手裏提着一個墨綠色的禮盒,她說:“朋友推薦的茶,加上上回拍下的那套茶具,給叔叔當賀禮你覺得怎麽樣?”
“他平時愛喝茶,一定會喜歡。”
蕭知衍拿手機示意了一下,轉身給楊蔡霖打電話問林憬的情況。
“在呢,剛到。”楊蔡霖想把手機遞給林憬,心裏泛酸的林憬搖頭不接,低頭繼續啃手上的甜筒。他心情不好就喜歡吃點甜的來緩解,這對一個想減脂增肌的人來說真的很罪惡,于是這次即便吃着甜的心情也沒好到哪裏去,他越吃越生氣。
楊蔡霖望着他的後腦勺,覺得好笑,對電話那端的人道:“你先去,後天我肯定将人安全帶回。”
孫笑榆對茶一竅不通,朋友也都是年輕人,不知道推薦得靠不靠譜,等蕭知衍打完電話,她道:“知衍,要不你幫我看看吧,東西送砸了我爸得罵死我。”
蕭知衍的父親蕭洄今晚八點抵達京城,下周五過生日,往年都在羅馬,今年念着小輩都在國內,才有想法回來,順道看一看兒子這邊的事業闖得如何。
孫笑榆不敢不重視,特意推了通告回來,整個人看着匆匆忙忙的。
“如果你不放心我幫你再準備一套。”蕭知衍看着她,“另外有一件事需要提前和你解釋清楚 。”
“什麽?”
“這次或許會提到訂婚的事,我想聽聽,你是怎麽想的?”
“我?”孫笑榆有點意外他會先問自己的意見,但她怎麽想的好像一點不都不重要。
她的一生從出生就被規劃好了,除了進娛樂圈這件事叛逆成功外,其他的皆被扼殺在搖籃。
這段婚姻,好聽點是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共度一生,難聽點就是賣女兒渡事業難關。
孫笑榆在必須服從的家庭教育下,已經習慣不提意見,在家聽父母,在外聽經紀人,現在蕭知衍問想法,她也只是搖頭,“我看看長輩怎麽安排。”
蕭知衍了然,直接明了道:“我沒有結婚的打算,不是暫時,是不會結婚。”
半年前雙方長輩就有意撮合,雖未明說,好幾次活動都刻意安排兩人一同出席,營造雙入對的假象,根本原因不言而喻。蕭家想抱孫子了。
“只是訂婚,”孫笑榆連連點頭,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笑,笑完臉莫名紅了大半,話裏隐隐透着為難,“訂了婚随時都是可以取消的……”
“這會影響你的聲譽,你應該明白。”他示意孫笑榆坐下說話,面色依舊保持溫和,“你放心,這件事我會找機會和雙方長輩交代,你可以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繼續忙你的工作。”
“其實我也不想結婚。”孫笑榆落寞道:“我都火了,不靠任何人,我憑自己的努力出頭了,怎麽能這個時候結婚……”
“知衍,你不明白。這場聯姻,即便最後不是你也會是別人。”孫笑榆深吸一口氣,扶了扶鼻梁上的墨鏡,“我想,是你的話一切都好商量,我和你比較熟,我也知道你是怎麽樣的人,會更心甘情願一些。”
孫笑榆大概猜到蕭知衍心裏有喜歡的人,也許有什麽難言之隐才一直不明說,她征求意見一般商量道:“不一定要訂婚結婚,只要我們所表現出的是可能會結婚的樣子,我爸就不會再逼着我見別人了。”
沒有比蕭知衍是自己女婿還要劃算的買賣,她相信她的父親願意等。
夜裏到京城,蕭知衍安排司機送孫小姐回住處,自己駕車去了蕭家宅子。再回海藤灣已經是半夜,書房裏站着兩位保镖模樣的男人,直奔主題道:“蕭總,林先生的車兩個月前抵給了倫敦一個拍賣行,”男人将拍賣行的詳細資料從文件夾中抽出來,推到蕭知衍面前。
“金遠當時在場,但有半小時的空閑在盯金萩的動向。聽說,當時有人大面積損壞了一幅價值千萬的名畫,以至于那幅最後沒有在拍賣會上露面。”
蕭知衍想起大秀碰見金萩時的場景,身旁的小崽子委屈又無力的表情,照林憬的意思,畫應該是被金萩拍走了。
這麽說,他是欠了金萩的錢?
“我們還查到,林先生前天彙出兩百萬,是個私人賬戶,和您買畫時的彙款賬戶一致。”男人将從林憬那兒調來的彙款記錄遞給蕭知衍,“您看。”
蕭知衍蹙眉,“那幅被毀的畫呢?”他隐隐有了猜測。同一個賬戶,哪有這麽巧合的事。
男人摸出手機翻照片,稍微放大了遞給蕭知衍看,“是這幅。”
蕭知衍冷笑擡頭,這幅據說被毀的名畫正好好地挂在他對面的牆上。
作者有話說:
林憬OS:是不是因為我沒接觸過別的男人才造成我非蕭知衍不可的假象?
我踏馬真像個舔狗。
我要去找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