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向九神山出發!
九思背過手向屋內走去,邊走邊漫不經心的回答:“弑神花開,無界無數惡靈妖獸流出,陛下為了早日鏟除這些禍害,通告天下,若是仙人殺夠一百,便晉三等仙位,若是凡人殺夠一百,便立即得道成仙。
最近三年,就連不學無術的富家公子也能夠殺夠一百得了功勞成仙。陛下心中難免有所疑慮,這斷定功勞真假的差事本是泰星府上的,可轉來轉去,最後卻因九神山位處凡間的原因落到了我們頭上。弑神花自三千年前被陛下毀去,怎麽會突然盛開,這是否魔界的計謀,我們不得而知。”
“哦,所以尊上懷疑這魔女是魔界派來的?”
“她的賬本上竟記載了許多人頭,若都是她除掉的,那這三年為何從不踏上九神山?”
阿才心想, 自己哪裏知道這些,端着盤子進去喂小鬼喝藥了。
九思在外,眸子一閃,或許?魔界想要以幫人成仙來混亂天界仙班?
這名女子,大有問題。
鐵木枝在河邊找了一圈又一圈,可連鬼狼的一根頭發絲也沒有找到,腳踝上的紗布捂得心煩,她一把将它扯了下來,再看腳踝,已經好了。
我的傷好這麽快做什麽,小鬼的腿是救不回來了。
鐵木枝悻悻的想着,現在只想趕回去再找那白衣男子問問還有沒有別的法子。實在不行,将她的腿卸下來,鐵木枝也是舍得的。
鐵木枝又趕緊折回那處醫館,白衣男子似乎一直在等她,拿着本書靠在院中的木椅上。
慌張的跑到白衣男子面前,“你還有什麽別的法子嗎?鬼狼的屍體我沒有找到,若是可以将我的腿卸下來也行,他尚未啓智,還是個孩子。你一定救救他。”
在無界時被三頭妖獸,十幾條惡靈踩在腳底欺負的遍體鱗傷時,她也沒丢下一滴眼淚,可現在的鐵木枝,卻好像要哭了。
白衣男子安撫道:“你不必驚慌,鬼狼的屍體已經被人送到了九神山。我正等着你,一同去吧。”
九神山?美姨一直不許她去的地方,她說自己屬魔界,九神山是凡界仙氣最重的地方,貿然前去只會叫她的魔靈受損。可一聽鬼狼的屍體在九神山,為了小鬼的斷腿也是顧不得那麽多了。大不了,魔界這幾十年的修為抵了那仙氣便是。
須臾幾十年的修為和小鬼的腿相比較,鐵木枝還是拎的清的。從十年前恢複記憶開始,她發過誓,一定要保小鬼一輩子平平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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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鐵木枝不曾細想,鬼狼的屍體為何會被送上九神山?
管不了那麽多了。
去了吧。
馬車上。
白衣男子說他又發燒了,糊糊塗塗的說些夢話,什麽不要吃我,不要殺我爹娘之類的。
鐵木枝心疼的揪起來。後來白衣男子又給他灌了一些苦藥,小鬼才安定下來。
鐵木枝坐在馬車外,身上的長衫與褲子破亂不堪,長發也因與鬼狼戰鬥時攪得很亂,她喚出木棒,将它變作了一把梳子。
那天說書的主題是贊揚各大除妖降魔的英雄,其中提到她,說鐵木枝是位女嬌兒,巾帼不讓須眉,說她是凡間有勇有謀的女菩薩。現在細細想起來,笑了。她這樣蓬頭垢面哪裏像個女人,要說自己是凡人她接受,但說自己是女菩薩,可萬萬承受不起,西方極樂世界的活佛菩薩可不是自己能夠比拟的。
賬目上的各類妖獸的賞銀鐵木枝想想也是可笑,她是魔界的人,自是不需要凡間的銀子。努力的殺獸賺錢,只是為了叫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啓智的小鬼在凡間的日子有保障。
畢竟在凡間,最靠的過的還是白花花的銀子。
三年前她在邢家村找到小鬼時,便每月都給他的養父母送錢財,鐵木枝本以為凡間是最安全的地方,卻沒想到,三年前魔界的“弑神花”重新盛開。美姨說,弑神花的魔力會影響無界與三界之間的“結界封印”。使無界中的妖獸與惡靈祭出,沖進凡間。
吓得她趕緊從魔界跑出來,到邢家村周圍保護小鬼。
昨日鐵木枝與鬼狼打鬥時,他并未認出,鐵木枝便是當年在無界被他壓在身下差點一口咬死的那個小女孩。
月光下,鐵木枝烏黑秀亮的長發被梳子理得柔順了許多,那晚鬼狼揪下她一撮頭發,左邊便少了一些,總覺得那邊禿了,倒不如将頭發全部理到左邊去,在耳後用剛撕下來的黑色的長衫布條挽成了一個簡單的發髻。春天凡間夜裏的風冰冰涼的,身着長衫快被她撕得差不多了,鐵木枝冷的抱緊了自己。
習慣了魔界的炎熱,這凡間還真是冷啊。
這時有人從車廂裏遞出了一個披風,鐵木枝轉頭,原來是白衣男子。
在夜裏月光的照射下,白衣男子堅毅的臉龐越發的妖治起來,鐵木枝的腦海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張稚嫩的少年臉龐,她去拿披風的手僵在空中,不由自主的問:“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白衣男子怔了征,随即道:“我從不曾見過姑娘,姑娘是不是認錯人了?”
鐵木枝想想也對,從無界出來被一直被美姨關在魔界,那個小鎮也是第一次去,怎麽可能會見過他呢?
“那是我認錯了。”鐵木枝接過披風包在身上,披風裏似乎存有之前人的體溫,很溫暖。“多謝。”
“小鬼還發燒嗎?”
白衣男子淡漠道:“不燒了。”
鐵木枝雖包裹着披風,卻還是被夜間陰冷的風吹的發抖,突然,鐵木枝的額間感受到了一陣溫暖,原來是白衣男子見她好似抖得厲害,伸手探了探鐵木枝的額頭,查看有沒有發燒。
男子掌心裏溫暖的體溫将鐵木枝的臉躁得通紅,幸好是夜裏,叫人看不見。
白衣男子似乎沒有注意到鐵木枝的羞澀,“你還有傷在身,進來吧,我叫阿才出去。”
原來他是擔心自己的傷會不會也引起發燒,鐵木枝為自己剛才的羞澀感到尴尬萬分,忙擺手稱不用了,“我的傷已經好了,先生真是醫術高明!呵呵,呵呵。”
他愣了下,好像并不相信鐵木枝這麽快就會痊愈,忙撥開鐵木枝破碎的褲腳,白皙的腳踝上膿瘡都已經結痂,他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鐵姑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