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
第 33 章
對此, 溯銳的回答是舉着他颠了颠,“你還蠻輕的麽。”
岑安瞪了他一眼,掙紮着下來, 在空曠的礦洞裏走了一圈。
又是怪物層, 礦石是沒有的, 不過石壁上覆蓋了一些礦洞苔藓。岑安拿了小刀開始收集。
溯銳湊過來, “這個要了幹嘛?”
岑安幹這種細致的活計向來耐心十足, 邊做邊溫和道:“礦洞苔藓是礦洞特有的植物, 雖然常見,但用處很多的。可以用來做苔藓繃帶、苔藓能量餅, 前者可以治傷, 後者可以恢複飽食度并且增加一點能量……嗯,對你們來說就是異能吧。此外, 還可以做苔藓護符, 雖然只是最低的護符, 但……”
火把的光映在他的側臉,安然靜谧。
說着察覺不對, 轉頭一看,溯銳正盯着他。
這人眉眼本就鋒銳,眼窩比常人更深, 眉峰更利, 看着總有一種不好惹的感覺。于是,他直直盯着人看的時候,侵略性就十分強。
岑安略微有些不自在,“怎麽了?”
“哦, 沒什麽。”溯銳摸摸鼻子,往他身邊蹭蹭, 胳膊肘碰碰他,“還有呢,還能做什麽?再多說一點。”
岑安無奈搖頭,“還能做苔藓湯……你往旁邊一點,擠到我了!”
什麽鋒利啊、侵略性的,就是只人形狗子罷了。
——
【恭喜您獲得礦洞苔藓x8】
【恭喜您獲得銅礦石x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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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您獲得煤炭x3】
【恭喜您獲得雲母石x2】
……
這已經是礦洞第八層,出口沒見到,倒是礦石種類稍微多一些。
岑安略帶憂愁,“該不會真要到礦洞最底層才能出去吧?”
溯銳把一只小蟲子戳的團團轉,“最底層有多低?”
“就我所知,最少三十層,最多一百層……”岑安無奈道:“好了,別玩了,往下一層了。”
溯銳就扔了小木棍站起來,護着他進了下層礦洞。
入耳先是一陣水流聲。
礦洞畢竟是在地下,有地下水也是常事……岑安眉頭卻緊緊皺起來。
有水的礦洞層很可能有一種特殊的異獸:岩洞水螅。
這東西可不好對付……不過他目光掃過溯銳的側臉,唔,有這家夥在,好像也沒什麽可擔心的。
第九層礦洞面積很小,大概只有兩百多平米,也就一間階梯教室大小。
一條水流橫亘其中,将整個礦洞分割成1:3的兩塊面積。
地上沒有礦石,溪水兩側長着汲取草,這種植物雖然不是礦洞特有,卻也并不常見……
“等等,你幹嘛!”岑安兀自心裏分析呢,就見溯銳毛毛躁躁沖着汲取草抓過去,吓了一跳。
“嗯?這玩意兒你不要嗎?”溯銳剛抓上汲取草的枝葉,只覺手指一疼,低頭一看,有血珠從指腹冒出來。
“嗯?”他頓時來了興趣,那棍一戳,那汲取草竟然像活了一樣擺動起來,仔細看去,它枝幹和葉子上都長着細密的利齒,那擺動正是這些利齒咀嚼一樣的律動造成。
岑安頭痛得很,“你手不疼嗎?再碰小心又被咬一口。”
他取了背包裏的礦洞苔藓,3份礦洞苔藓做成1份苔藓繃帶,從上面裁了一小截,敷在溯銳手指上,拿蛛絲綁了。
溯銳那點傷口本就不大,繃帶一敷上就已經結痂。他看着汲取草還是好奇,幹脆拿綁繃帶的手指碰了碰。
汲取草也是好脾氣,吭哧給他來了一口,繃帶瞬間缺了一塊。
岑安真的是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在後面踢了他一腳。
“采汲取草不能空手來,它們身上的利齒很尖,要用鏟子挖出根部……只要離了土,它們的利齒就不動了。看,像這樣。”他輕手輕挖了一株汲取草出來。
原本還活蹦亂跳的汲取草,像條鹹魚一樣躺在他手心,利齒們溫順的下垂着。
溯銳受教的點點頭,學着他的樣子手忙腳亂采集起來。
兩人将這一片汲取草采禿了,才站起身。
岑安:“奇怪,沒有礦石應該是怪物層,但是為何連怪都沒有?”
連礦洞水螅也不見……
他探頭往水裏看了看,河水不深,清澈見底,水裏只有一些礦洞特有的小魚小蝦。
這些都沒有也就罷了,但是,“怎麽連去下層的入口都沒有?”岑安茫然道。
礦洞小也有小的好處,一眼能看到底……上無去路,下無洞口,他們這是被困在這裏了?
溯銳一臉思考的模樣,“要不然咱們先睡一覺,明天再說。”
……
岑安假裝沒聽見,仔細在礦洞裏轉了一圈。
石壁沒有透風處、沒有隐藏的暗洞……他一寸寸觀察完,思索片刻,盯上了洞內的小河。
小河的源頭是石壁,應當是山體內的水彙集而成。去處則是另一頭石壁與地面的縫隙,不用猜也知道流入了下一層礦洞。
他沉思一會兒,問道:“能将這個小河截斷嗎?”
“哦?怎麽截?”溯銳就興致勃勃靠過來。
岑安比劃一下,“用土或者石頭,從這裏把河流截斷。”
溯銳一彈指,他指的地方平地起了一座冰牆,本就不大的水流立刻被堵住了,“這樣可以嗎?”
岑安點點頭,挽起褲腿,進了河床摸起來……
【恭喜您獲得岩洞水螅殼x1】
呃……岩洞水螅的蛻殼還蠻有用的,磨成粉可以制作防禦類藥丸,不過他想要的不是這樣……
“啊,找到了!”岑安身子一歪,還好溯銳就在旁邊,扶了他一把。
被他摸到的河床起了一個小小的漩渦,連水帶泥一起漏下去,下層入口出現。
岑安和溯銳對視一眼,雙雙跳了下去。
——
礦洞第十層。
岑安在心裏數着,忽然感覺摟着自己的溯銳動作一緊。
他擡眼,溯銳對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岑安立刻捂住口鼻,細細聆聽。有水聲,還有……
他渾身一緊,咳嗽聲!人的咳嗽聲!
轉瞬之間,兩人已經落地。
那咳嗽聲也陡然加大,伴随着咳嗽,還有費力的喘氣聲,“是、誰?”
毫不誇張的說,那一瞬間,岑安汗毛都豎起來了!
密封的礦洞裏,竟然出現了一個人!這是活人還是什麽玩意兒?
更讓他驚訝的是,溯銳竟然一挑眉,“是你。”
“你們認識?”岑安心跳徐徐恢複,只是臉色還有點白,“能介紹一下嗎?”
“不認識。”溯銳幹脆利落,“只是在我領地出現過,我放了他一馬。”
“好吧,多謝你不殺之恩。”那聲音怏怏地,似乎沒什麽力氣。
岑安緩緩轉頭。
第十層空間比第九層還小一些,大概一百平左右。
只是這一百平被歸置十分有生活氣息:岑安兩人腳邊就是一堆曬幹的木薯和地果,幹巴巴不成樣子,數量卻不少;再往左是木材和幹草,也有一小紮亂七八糟的草藥,要不是岑安見多識廣還真認不出來;旁邊是一疊獸皮,等級并不高,普通野獸居多,偶爾有1-2級異獸的;
從上層流下的小河同樣橫穿礦洞,将整個山洞劃分成1:3的比例,小河上安放了一個水輪,河水帶動水輪轉動,可以将前方石槽裏放的幹木薯碾碎。只是拜岑安兩人所賜,如今河裏已經沒有水了……
再往中間,是一個小小的火堆,火堆前面是一張石床,上面鋪了一層曬幹的礦洞苔藓……石床上面,斜斜的靠着一個人。
這人看着大概五十出頭的樣子,身形清瘦,氣質清隽,面容蒼白,時而掩嘴咳嗽兩聲。哪怕看見岑安兩人從天而降,這人也是沒什麽勁頭的模樣,“兩位路過,麻煩把我河水恢複了,否則我晚上怕是吃不上飯。下個洞口在牆角,慢走不送。”
岑安聽聞,第一反應是:現在已經快到晚上了嗎?
然後才不好意思道:“上面河水是用冰封住的,一會兒便能化……我們是誤闖進來的,請問前輩,這礦洞該怎麽出去?”
那人睜開眼睛看看他,覺得這小子比另一個順眼一點,于是問道:“你們是怎麽進來的?”
岑安趕忙答了。
那人道:“你們進來的地方就是出口,現在既然封上,大概再過三個月就能開了。”
“三個月?”岑安一驚,那豈不是夏天都要過完了!小伊怎麽辦,他的菜怎麽辦!
“還有其他辦法嗎?”
“那……”對方在岑安緊張的視線中,慢吞吞道:“倒是也有。”
“請前輩明示,我定然奉上謝禮。”岑安認真道。
後邊溯銳不耐煩道:“什麽謝禮,不說幹脆打一頓。”
岑安瞪了他一眼。
誰知那人卻笑了,“哼,不知道是誰,派弟弟來找我,然後……懷着孕回去。”
溯銳瞬間炸毛,“誰派他了,那笨蛋小子自己要去的!”
那人哼笑,有氣無力道:“确實笨蛋。”
卻不知說的是銀響還是溯銳。
岑安這才知道,這人原來就是之前給銀響下求子烏的人……這,有過這種沖突,倒是不好求人幫忙了。
再說了,溯銳明顯不喜歡這人,岑安也不想因此讓溯銳不開心。
“那就算了。”岑安搖頭,“打擾前輩了。”
說着,他拉起溯銳,往牆角的洞口走去。
那人倒是略來了幾分興趣,“你不問我,莫非是要跟這蠢狗在這裏熬三個月?”
溯銳還在疑惑蠢狗是誰,就聽岑安平靜道:“三個月麽,您身患重病都能熬得,我們年輕力壯,又有什麽熬不得。總不能為了出去讓朋友寒心。”
溯銳雖沒搞明白兩人說什麽,但卻敏銳察覺岑安生氣了,當即轉身,“我還是打這老小子一頓……”
岑安無奈拉住他,就聽對方忽然哈哈大笑,笑完又咳嗽一陣,才氣喘籲籲道:“時光只解催人老,不信多情……小家夥,你過來,我告訴你怎麽出去。”
岑安心說誰是小家夥……看向溯銳,溯銳悄聲道:“去,不聽白不聽,聽完我就能揍他了。”
雖然你說的很小聲,但這礦洞攏共就這麽大,不可能聽不見好吧……
岑安無奈搖頭,走過去,微笑,“前輩,我和溯銳是莫逆之交,傷害他的事情我是不做的。”
那人竟然又笑了起來,似是笑點十分奇怪,咳嗽着說道:“行了,不讓你傷害他。你聽好了,在礦洞20層-30層中間,還有一個出口。這個出口會随機出現在某一層,而且只在一天中的上午和前半夜出現。你們若是能找到這個出口,也就能出去了。”
聽起來還是很難找,卻比等三個月要實際一點。岑安想了想,又問道:“請問前輩,之後的礦洞裏,可有岩絡幽藤?”
那人似是怔了怔,看他一眼,“還挺像……”
岑安沒聽清,“什麽像?”
“沒什麽。”那人忽然意興闌珊起來,“十一層就有,去吧。”
岑安再次道謝。
等他站起來,溯銳立刻湊過來問道:“可以揍了嗎?那個岩絡幽藤又是什麽?”
岑安無語地看他一眼,拉着他不讓搗亂,“行了,趕緊去十一層……岩絡幽藤是一種藤蔓,可以用來做軟梯。有了軟梯,我們下去以後就能再上來了。”
兩人走到角落的下層入口,發現這裏就有一個軟梯。看來,這人也有去十一層的需要。
兩人順着軟梯下去,睜眼就看見了一大片岩絡幽藤,藤蔓蜿蜒,将整片石壁都爬滿了。
岑安毫不手軟,把這些藤蔓全砍了下來。岩絡幽藤長得很快,幾天時間就能長一大片,只留着根就行。
【恭喜您獲得岩絡幽藤x60】
10根岩絡幽藤才能制作一個軟梯,這些還不夠。不過這玩意兒并不難找,後面石洞裏肯定還會有。
岑安開了配方,速速做了6個軟梯出來,“走吧,抓緊時間。”
兩人接着往下走。
第十二層。
礦石陡然多了起來。
除了鐵礦石和銅礦石,又多了銀礦石、綠水晶和螢石。
銀礦石和綠水晶都是制作器具的,螢石最為珍貴,可以制作熒光铠甲,這是一種專門用來采礦的铠甲,黑暗中可以發光,如此便不需要舉火把。
照例把礦石搜集一空,繼續往下走。
第十三層是怪物層。
這一層是2級異獸石殼硬蟹,外形類似螃蟹,一個足有鐵鍋大小,外殼十分堅硬,堪比礦石。
防禦高不說,這螃蟹的速度也很快,烏溜溜好似爬了滿地的鐵王八。
對于岑安來說,這種螃蟹無疑是十分難對付的,但對于溯銳來說……
他擡手揚出一把火,一群螃蟹就被烤翻了。
石洞裏飄起來烤海鮮的味道。
岑安一下子就餓了,回頭一看,懂了,溯銳也餓了。
也難怪,他們上午就掉下來了,到現在大概是晚上,兩頓飯沒吃呢。
“先吃飯吧。”岑安一擺手,急也不急這點時間。
他背包裏放着做好的熏肉,本就是想着中午吃的。另外還有甜蘆筍和小白菜,生啃也甜滋滋的。之前的白茅湯還剩下半罐,因着放在背包裏,還是熱的呢,便是兩個人喝也足夠了……只是要多留幾天的話,難免要省着點吃……
正盤算着,就見那邊溯銳格外高興地一揮手,空地上就落下來半頭鹿、兩只雞、一筐雜七雜八的調料、一口鐵鍋……
“你……你帶這些做什麽?”雞就算了,鹿也、好吧,勉強能理解,但鐵鍋是怎麽回事?你小子莫非早猜到我們會掉下來?
溯銳非常理所當然:“等着你給我做好吃的啊!”
岑安靜靜看他。
溯銳非常無辜的回視:那我都有空間異能了,當然是想帶什麽帶什麽。
片刻,岑安敗下陣來,揉着額角站起來,“行吧,至少短時間內咱們不用擔心挨餓了……鹿肉你想怎麽吃?山洞裏不方便烤,做成焖肉?還是做成蒜香肉粒?雞還活着,先收起來,明天再吃……呵,調料帶的還挺齊……”
他絮絮叨叨一邊說一邊收拾,溯銳一邊挨罵一邊切肉。
石洞裏燃起了火堆。
因溯銳帶了許多野蒜,鹿肉到底還是做了蒜香口。
紅彤彤的鹿肉切了粒,沒有黃油,但溯銳翻出來一塊巴掌大的牛油,倒也差不多。
鐵鍋燒熱,牛肉在鍋底一貼……油汪汪的汁水就融了出來。鹿肉倒進去,得每一面都煎到金黃色。
蒜粒也倒下去,蒜香的味道很快飄出來,岑安又指揮溯銳磨了胡椒粉撒上。左右他也是第二次做鹿肉,權當牛肉那麽做吧。
香氣氤氲着從縫隙裏露出來,更加勾人了。
溯銳拿了根甜蘆筍,啃兩口看看鍋,啃兩口看看鍋,又啃兩口……看看岑安,“你想什麽呢?”
岑安手背墊着下巴,身|下墊着溯銳的外套,“我在想,要不要給那個人送點吃的上去。”
那個人罵溯銳,岑安本來是很生氣的,可最後他又事無巨細的告訴了他們出去的方法,也沒要什麽報酬,他就有點不安。
不過轉念一想,那人畢竟是曾經給銀響下過藥的,于是道:“算了,我就是想想,還是不……”
“我覺得可以。”溯銳卻說道,見岑安驚訝,他自信道:“我沒帶主食,咱們上去偷點木薯地果什麽的回來。”
岑安哭笑不得,“什麽偷,就不能換嗎……”
不過溯銳既然願意上去,他也就放心了。
想了想,他從背包裏取了二十一朵鮮花出來,開了配方。
百花止咳丸雖然名為百花,實則吹牛來的,只需要7朵鮮花就能制作一枚。岑安做了三枚出來。
不知道那人什麽病,但治止咳,這百花止咳丸還是管用的。
将藥丸用葉子包好,他又掀開鐵鍋蓋子,取了一份蒜香鹿肉粒出來。
不多,還不到剩下的十分之一,但也有一斤的樣子,若是前世五十多歲的人是肯定能吃飽。
至于這個世界的異能者……嗨,就嘗個味道吧。
兩人就這樣順着軟梯又爬了上去。
第十層的火堆已經熄滅了,黑暗中,只能聽到時不時響起的咳嗽聲,以及一聽就十分吃力的喘氣聲。
岑安輕聲道:“前輩,睡下了嗎?”
“你們兩個小子又上來做什麽。”那人聲音響起,倒是絲毫不見睡意。
岑安就取了火把出來,“多謝前輩今天給我們答疑,我們送些東西上來。”
借着火光,他發現床上的人臉色竟然又蒼白一些,“您……還好嗎?”
對方輕嗤一聲,似是覺得他說了句廢話,下巴點了點,示意他将東西拿過來。
一大一小兩個樹葉包遞過來,這人低頭一看,“百花止咳丸?”
“前輩好眼力。”既然他認識,岑安自然不必多說,“前輩早點休息,我們先下去了。”
林涉眼看這小家夥爬上來,又縮頭縮腦的爬回去,忽然輕笑,“還真是一模一樣……”
他假裝沒看見溯銳在後面,悄悄摸了他兩根木薯,一仰頭将三枚百花止咳丸一氣吞了。
花香彌漫上來,喉頭的癢意立刻被壓下去,連日來的胸悶也纾解許多。
山洞裏響起他低低的聲音:“看見沒,你當年就跟他一樣傻……”
——
岑安兩人回到自己的石洞,鍋裏的蒜香鹿肉依然是熱的,兩人随手劈了筷子,就着鍋吃起來。
鹿肉是溯銳切的,一粒粒大小相等的四方塊,同蒜粒一起煎的香香的。裏面只灑了胡椒粉和一點點鹽,多一點調味料都不要,岑安連辣椒果都沒放,吃的就是純粹的肉和蒜香味。
夾起一塊放進嘴裏……首先是牛油的香味,緊接着是胡椒的辛辣和蒜香,交融在一起的味道美妙誘人。
鹿肉的汁水少一些,纖維卻很明顯,牙齒慢慢咬開,一縷縷的肉絲裏浸滿了鹹鮮的香氣。
岑安自己都驚訝,竟然這麽好吃?
他都覺得好吃,溯銳就更加了,一鍋鹿肉轉眼讓他幹掉一半。待岑安吃飽以後,更是将鍋摟緊懷裏,那意思:今天我要幹了這一鍋!
看的岑安直搖頭。
待吃了晚飯,兩人又下了兩層,便決定先休息。
雖則體力上有白茅湯補充,但精力也是很重要的。溯銳先不提,岑安身為一個普通人,在這種全黑暗的環境,睡不夠很容易出現危險。
岑安現在最慶幸的,就是擔心第一次入深山回去的太晚,于是請了田遠照看小伊。否則他現在還不得後悔死。
溯銳空間竟然囤了許多獸皮,兩人拿出來胡亂鋪了,緊靠着睡了一晚,竟然不算難過。
第二天一早,岑安從夢裏醒來,就感覺渾身上下暖洋洋的。他體質不好,每每睡醒都容易手腳冰涼。
昨晚身邊靠了個大火爐,即便在這陰冷潮濕的礦洞裏,竟然還覺得熱了。
大火爐動了動,第一句話就問:“早飯吃什麽?”
岑安攆着他起來收拾了礦洞苔藓,早飯吃的就是苔藓能量餅。
別說,這能量餅味道竟然不賴,細嫩的苔藓被火烤幹後,又鮮又脆好似海苔餅。而且十分頂飽,岑安只吃了半個就飽了。
溯銳倒是一口氣吃了三個半。
然後就是開始探洞。
接下來是去地十六層。
兩人照例放好軟梯,順着爬下去。
岑安轉頭就一驚,“這怎麽有個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