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國師大人,他對你磕頭這樣會折壽的
第四章 “國師大人,他對你磕頭這樣會折壽的。”
回到國師府,顧辭林一拍腦門,想到了極為重要的事。
他還沒問南宮溟那些人為什麽那麽怕他,南宮溟做了些什麽,為什麽晉王一提過往就沒有人敢說話了。
他跟在南宮溟身後,試探性的問:“國師大人,您以前是不是做過什麽特別……”
南宮溟停住,扭頭看他,聲音淡淡道:“想問什麽?”
他問:”就是為什麽他們提起您都一副畏懼的樣子?”
對,那些人對南宮溟是畏懼大于敬重的。
南宮溟不假思索的回道:“不過就是殺過幾個人而已。”
“啊?”
這回答可以說是意料之中。
南宮溟撇他:“不懂?”
“懂……”
來到院子,南宮溟舒服的躺在搖椅上,道:“去做飯。”
“好的。”
等到顧辭林端好飯菜過來,人已經躺在搖椅上合眼睡着了。
看他睡得踏實,顧辭林便把到嘴的話咽了回去,開始仔細打量這人。
不得不說,南宮溟是長得俊美的,白發如瀑,精致的五官不顯陰柔,一張薄唇殷紅,睡着的時候讓人覺得溫柔可親,可是等睜眼,又是清冷谪仙。
顧辭林看夠了就把目光移到他旁邊的石桌上,桌上放着一本沒有印書名的書,其實南宮溟這種沒有印書名的書很多,但他從來沒去看,只是看看話本,或者看看歷史傳記了解這個世界。
這次,他打開書,翻了幾頁,都不過是寫關于靈草靈丹的記載。
看着書中畫得栩栩如生的靈草,顧辭林不知不覺就看了半個時辰。
還是南宮溟醒來的動作驚到了他。
“怎麽不叫我?”
顧辭林合上書,笑道:“這不是看您睡着了嗎?”
“……”
顧辭林自知理虧,趕緊遞筷子給他:“國師大人,可以吃了。”
吃完,兩人在院子裏消食,顧辭林還是好奇,問:“國師大人,您就不能滿足滿足我的好奇心嗎?我想知道。”
南宮溟被他纏着煩了,揮揮手:“明天允許你出府問別人。”
“好!”
顧辭林也不是不能出府,只是每次出去都只是出門采買,不過多停留。
第二天,南宮溟剛下馬車回來,本來每次都會看到府門口站着等的顧辭林這次沒在。
南宮溟皺眉,随後進去找了一圈,沒人在。
他突然想到自己昨天的話,于是出門去尋。
從 城北走到城南,最後在街尾的小巷子裏找到了人。
當他看到那個穿着幹淨的男人正蹲在地上跟一群髒污的乞丐坐在一起有說有笑,怒了:
“顧辭林!”
顧辭林趕緊回頭:“哎,國師大人,我在這。”
然後他拍拍衣服跑過來,說:“國師大人,您下朝了?”
南宮溟想說些什麽,最後只吐出一句:“該吃飯了。”
“哦哦,不好意思國師大人,我聊着聊着忘了。”顧辭林說。
他們兩人走不遠,還聽到後面的乞丐嘀咕:“這公子還真是國師府上的廚子啊?”
路上,顧辭林一直在賠不是:“抱歉,國師大人,我這忘……”
南宮溟擺擺手:“停,顧大廚,下次注意時間。”
見他心情不佳,顧辭林趕忙道:“我下次一定注意時間!”
回到國師府,關上大門,南宮溟道:“去做飯,我餓了。”
這吃了幾天飯菜,他已經吃習慣了,晚了會餓。
顧辭林點頭離開,小聲嘟囔句:“不是說辟谷了嗎?怎麽還會餓?”
南宮溟是修道之人,耳聰目明,自然聽到了他的話,回道:“你手藝不錯。”
顧辭林瞬間笑開:“好嘞,國師大人,小的保證給你做一桌國宴!”
這天之後,顧辭林跟以前一樣在廚房做起了糕點,但南宮溟沒有吃到一口,都給街頭的乞丐了。
顧辭林是這麽解釋的:“國師大人最近不是不想吃嗎?等國師大人什麽時候想吃了,我就給您做。”
當又一次看到顧辭林端着盤桂花糕出門時,南宮溟道:“又是給他們的?”
顧辭林笑:“是啊,我廚房還有給國師大人留的。”
“……去吧。”
顧辭林誇他一句:“國師大人很有愛心。”
“……”
可是等到顧辭林回來,路過南宮溟身邊時,被他抓住衣袖:“看着我。”
顧辭林想掙開他的手,說:“國師大人你等等,我先去把外面的人打一頓再說。”
他拉過顧辭林,看到他臉上有淤青,嘴角還破了一塊皮,臉色瞬間陰沉:“誰打的?”
“外面的乞丐。”
南宮溟深吸一口氣:“怎麽回事?”
顧辭林低着頭:“他今天出門采買沒有給他們帶桂花糕,他們就打了我。”
南宮溟臉色還是越來越黑,最後起身出府:“呵,真是不想活了。”
“以後再也不給他們帶吃的了。”顧辭林也懊惱。
自己怎麽養過幾個白眼狼?
南宮溟在前面:“記住這次教訓,可以有同情心,但是不要對白眼狼起同情心。”
“明白了。”
這次是他看錯人,沒有下次。
等到出府,看到三五個乞丐在門口等着,可見到出來的是南宮溟,瞬間慌了。
“怎麽回事?你們不是說國師不會在乎這件事嗎?”
“不知道啊,老大,誰知道他一個廚子能得國師青眼。”
“完蛋了,國師出劍了!”
果真,幾人話音剛落,一個乞丐應聲倒地。
看南宮溟不知道什麽時候拿出的劍,顧辭林只是冷冷看着。
其實剛剛跟那些乞丐打架的時候那些乞丐也沒讨到好,但是雙拳難敵四手,他便找個理由回來了。
南宮溟居高臨下的看着癱軟的乞丐,用劍挑起他的下巴:“本國師的人你也敢動,嫌命長?”
乞丐急忙讨饒:“不敢了不敢了,國師大人饒命!”
南宮溟嫌惡的看着他:“以後不要讓我在皇城看到你,懂?”
“懂懂懂!”
南宮溟卻勾起一抹涼薄的笑:“看來是不懂,還是把你殺了比較放心。”
“國師大人,小人不敢了,不敢了,求您饒了小人一命!小人發誓一輩子遠離皇城,永遠不出現在您眼前!”乞丐連連磕頭。
顧辭林趕緊把南宮溟拉到一邊,小聲道:“國師大人,他對你磕頭這樣會折壽的。”
顧辭林察覺到門口聚集的人越來越多,他怕對南宮溟的名聲有影響,急忙把人拉回府裏,對跪地的乞丐道:“希望你能信守誓言,不然,別怪我狠心!”
回到府裏,隔絕了外面的人聲,他靠在大門上,南宮溟道:“怎麽,你心軟了?”
他搖頭:“不是,國師大人,您就不知道,這個很影響您的名聲嗎?萬一朝堂上有人參你呢?””
南宮溟心中一暖,這個感覺很怪異,已經很久沒人說這話為他着想了。
“沒有人敢參我,也不能參我。”南宮溟深深望一眼天空。
已經好多年沒有人待在他身邊了。
“為什麽?”
南宮溟心情複雜,但還是回答:“沒有我,淵國會亡。”
“哦。”
顧辭林想,他還是得去補些歷史。
“你不是好奇我對那些得罪了我的人做了什麽嗎,我把他們都殺了,做成人彘,游街。”南宮溟語氣淡然,就好像這不過是見很稀松平常的事。
顧辭林了然的點點頭:“這樣啊。”
“不怕?”
顧辭林認真道:“不怕,殺得又不是我。”
“……”
南宮溟看到他眼中毫不掩飾的真誠,知道他是真的不怕,笑:“嗯。”
當時,他去參加一場宴會,卻不想,有幾個纨绔公子看到他不知道他的身份,只覺得貌美便對他出言調戲,最後南宮溟也沒慣着他們,直接把幾人砍斷手腳,做成人彘,游街示衆。
于是那天開始,他能推的宴會就推,除了皇帝皇後,其他人面子一點也不給。
五天後,顧辭林又做了些糕點,這回是給南宮溟吃的。
等到做完一切,南宮溟在搖椅上睡覺,顧辭林則在書房看書。
他在看《淵國國師史》,從書中得知,每任國師都是國家的守護神,掌管國運,不可得罪,可是像南宮溟一出生就是國師的,還是頭一個。
特別是前國師還批命他天煞孤星,天生就是在三生石上除名了的,一輩子不會有妻女,只能守着淵國。
像南宮溟自己說的,沒有人敢參他,因為他是個絕對的忠臣,得皇帝信任,也沒有人能參他,因為撼動不了他的地位,還會給自己惹得一身騷。
但是書中記載過一個特殊案例,一個新上任的禦史大夫,因為看不慣前國師壽央拒絕皇帝的賜婚,還公然貶低丞相,于是上書參了他一筆,最後結果就是被皇帝淩遲處死,此後,就算有心思的也歇了心思,不敢胡亂非為。
自此,國師一職,除了皇室外,不受其他人差遣,可謂是随心所欲,無人敢惹。
“這些書沒什麽好看的。”
南宮溟從背後抽走他手上的書,然後在他疑惑的目光中說:“從一百年前開國以來,國師一職就設立,一共出現過五位,他們窺天命,續國運,最後都活不過四十,但很多人都說他們不尊皇室,不服管教,呵。”
說到這,南宮溟冷笑一聲:“史書記載,不過是史官衆人喜好,根本不深究真相。”
顧辭林跟着問:“那關于前國師的真相是什麽?”
“師傅拒絕賜婚,是因為知道公主早已與其他男子有私情,不僅不是完璧之身,還懷有身孕。參丞相……那丞相縱容嫡子強搶民女,甚至草菅人命。”南宮溟說着閉眼。
不過,他和師傅都不在意這些身外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