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女魔(5)
女魔(5)
她迷惑不解地說:“我沒有自殺呀。今天早上我值夜班回來,剛坐在凳子上,不知怎麽的了,就感到胸悶,頭昏,就不知不覺地爬在桌子上睡着了,誰知……”
驀地,鄭勁松驚奇地發現,張雲夕的頭發竟是細黃的,卷曲的燙發。這使他吃驚不小,但他很快就鎮靜下來了,表面并沒有顯露。
鄭勁松把孫明墾的照片出示在她的面前緊盯着她問:“你認識這個男的嗎?”
“啊!”她像是很意外,顫抖地捂上雙眼抽泣起來。
“別裝了,”陸千駿厲聲問道:“你為什麽要殺他?”
“我沒有殺他……”她驚恐地擡頭睜大眼睛結結巴巴地說:“我看到他時他……他已經死了。”
“那麽請你交待一下你和孫明墾是怎麽認識的,在一起有多久,前天晚上你又是怎麽知道他死的?”鄭勁松問。
張雲夕一陣抽搐之後,好一會,她才斷斷續續地把事情的原委講了出來。
原來,在一次逛夜店時,張雲夕的大姐介紹她認識了孫明墾,兩人便一見鐘情。
後來有天晚上,張雲夕約孫明墾在公園見面,八點鐘,孫明墾坐在長椅上等着。張雲夕準時地來了。兩人灼熱地親熱一番之後孫明墾提出了更進一步的要求。本來就招蜂引蝶,風姿招注的張雲夕也就順水推舟,嬌滴滴地說:“好啊,那你找個地方啊。”當晚兩人就去春江旅社205號房,鬼混了一個夜晚。……以後也常去。
現在,鄭勁松算是知道了,孫明墾為什麽去“春江旅社”留宿;205號房間又為什麽會有細黃、卷曲的燙發……
“前天下午。”張雲夕接着說,“我接到大姐發來的一條信息,說孫明墾約我晚上到他家去一趟,到晚上我就去了可誰知……”
“當時你為何不立刻報案?”
“我怕……怕你們懷疑我。”
“哼,不報案就不懷疑了。”鄭勁松冷冷地說:“你大姐叫什麽名字?幹什麽的?住在什麽地方?”
張雲夕擡起頭惶惑地說:“不知道,她就只叫我喊她大姐,有事她來找我,從不讓我去找她。”
“怎麽。不是你親大姐嗎!”陸千駿驚詫地追問她。
“不是親姐……是我在外面認的一個幹大姐。”
鄭勁松習慣地皺了皺眉,憑經驗他看得出張雲夕還隐瞞了非常重要的情況。她所說的“幹大姐”又是怎樣的一個人物呢?
從醫院出來,鄭勁松帶上陸千駿駕車飛快地來到春江旅社向服務員說明來意後,很快,他們在205號房間裏,在床邊的牆上看見了那幅山水畫。
掌握了這些情況之後,局裏又召開了案情研究會。會上,陸千駿首先表态說:“我認為,張雲夕就是殺害孫明墾的兇手。一現場上留有她的腳印和指紋,二她有作案動機即謀財害命。三她據有這種毒藥,她殺人後又僞裝自殺,以此來迷惑我們。”
“我不同意這個看法。”李建軍出來反駁說:“從張雲夕交待的分析看——她在謀殺孫明墾的案件裏,充當的是被害者。真正的兇手,可能是幕後操縱的幹大姐。”
“軍哥。你就這麽容易相信了張雲夕的交代?”陸千駿反問:“現在幹大姐這個人有沒有還是個謎,也許這是張為了逃脫罪行故意編造出來的一個大姐來迷惑我們。這是很可能的。否則怎麽會不知道大姐的一些基本的情況呢。”稍頓,他又接着說:“我們已經肯定孫明墾是他殺,而兇手卻僞裝自殺,如果說兇手就是幹大姐等人,他們又遣使張雲夕前去圖謀加害孫明墾這與僞裝自殺不是矛盾的嗎?”陸千駿說完,看了看大家。小心地坐了下去。
會場靜默。鄭勁松看了看大家,站起來說:“幹大姐這個人……有沒有現在還不能肯定,但可以肯定張雲夕的背後一定還有一個主使者!我們不妨假設他(或她)為幹大姐吧。”
鄭勁松的話,一下子就揪住了大家。
“憑什麽?這張韋某和張某鬼混的luo體照片,就是一個憑據!這張見不得人的照片就是這個名叫幹大姐的家夥拍下的,他(或她)并且以此要挾敲詐了孫明墾,這可能就是韋一個月前的提取四萬元巨款的原因,從這筆錢的數目分析看,這個大姐不是一般的人物,他(她)很可能就是一個罪惡集團的頭目。”
“現在問題是這夥人在哪裏?他(她)們為什麽要謀害孫明墾?我看這不會是簡單的謀財害命案件。"鄭勁松把話說到這裏稍稍停頓了一下接着放低聲音失望地說:“遺憾的是,張雲夕還蒙在鼓裏,她沒有把全部實情告訴我們。我們應該想法盡快叫她明白過來,幫助我們偵破案件。”
說到這裏,手機鈴聲急促地響了起來。
鄭勁松一把抓起手機。片刻,他像觸了
電似的跳了起來:“什麽?張雲夕失蹤了?!”
刑警大隊當即組織力量,彙同各派出所民警以及各街道的治安員,緊張地尋找張雲夕的下落。因為到目前為止,她的失蹤,無疑給查清此案增加了不少阻力。
這時,老童推門進來了。
鄭勁松立即彈了起來,急切地問,“藥品來源情況弄清楚了嗎?”
老童抹了把臉說:“我們調查了市裏所有的醫院,各科研單位和一些機要部門,都說沒有進過這種藥品。”
鄭勁松來回踱着步,急促地搓着手。
老童倒上杯涼開水,大大地喝了一口又說。“不過,有可靠消息說最近從香港走私進來了一批毒品,正是那種揮發性的巨毒液體。現在已落到一夥叫老鷹隊的流氓團的手裏。……這夥流氓行跡鬼迷,具體情況還不太清楚。”
“據說,這個集團的頭目是一個因犯敲詐罪被判五年徒刑的勞釋犯。”
鄭勁松說:“這個情況非常重要,抓緊想辦法弄清他們的情況。"
“松哥!張雲夕在臨盤公園一座小山的防空洞裏。她被chi身luo體地綁着,已奄奄一息了,我們正拿到醫院搶救。”祁順海在電話裏彙報……
醫院裏,張雲夕又一次醒了過來,鄭勁松盯着她那蒼白的臉,嚴肅地問道:“張小姐你沒有跟們我說老實話,對嗎?”
張雲夕閉着嘴,沉默着。
鄭勁松出示了三根頭發絲,一字一句地說:“這三根發頭都是你的。如果別人害了你,你還要對他們抱着幻想嗎?!你呀你怎麽這麽糊塗?”
張雲夕驚恐地看着那三根頭發,嗚嗚痛哭起來,終于她開口說出了事情的經過……
“那是兩個月前的一個晚上,我下夜班回家,當我走進一條陰暗的胡同時,突然一個彪形大漢攔住了我。不等我弄清是怎麽回事,他就堵住我的嘴把我往黑胡同裏拖,正當我欲喊不能,又無力反抗,處在絕望之際突然一聲大吼,……吓得那大漢慌忙丢下我跑了。……我仔細一看吓跑他的竟是一位姑娘。”
打這以後,我們兩人就以姐妹相稱,常來常往。她大我十歲,我就稱她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