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因為你一直背着鬼啊。
一句話九個字對孟宇辛來說,如同一道驚雷,劈得他半晌不能動彈。
“周先生你這話什麽意思……”孟宇辛強笑,後背陣陣發涼。
周行指着他背後不斷冒黑氣的怪物,困惑地道:“就是這個鬼啊,黑色的,一直在讓你去死,我以為你們是朋友。”
孟宇辛克制不住地回頭,身後并沒有任何異常,更不用說周行所描述的黑色鬼影。
可他也明白,能徒手截停車輛的周行必然是位高人。
高人說他被鬼纏身,孟宇辛不得不慎重對待,何況這幾天接連不斷遇到的倒黴事,他不敢說就真的完全都是巧合。
畢竟,人總不可能一輩子的倒黴事都集中在三天裏發生吧。
“周大師,敢問我該怎麽辦?”孟宇辛六神無主,不喊恩人了,直接升級成大師。
周行伸手,像是要拂去孟宇辛肩頭的灰塵,卻被周勝一把抓住胳膊阻攔下來。
“小勝,我想要那個。”
大哥的手串需要更多的珠子才行。
“先不要急,”周勝道,“這是物證,得等事情解決了再抓。”
“孟先生,我們認識有專門處理這類事情的機構,需不需要幫你聯絡?”
“那拜托你了。”孟宇辛大喜,竟然真有這樣的機構,他曾在某高端聚會上聽說過,還以為是都市傳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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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勝問周珵要來耿全亮的電話,直接打了過去,說了這邊的狀況。耿全亮氣急敗壞:“怎麽你們兄弟到哪兒哪就出事?”
佟家強李炳文兩兄弟的案子還沒處理出個章程來,周家人又給他找來新的麻煩!
“少污蔑啊,把我們仨說得跟災星似的你是能掙着錢?”周勝不開心。
“……你那嘴是刀子嗎?一點沒你大哥和善。”
“哈!”周勝笑了,“周珵那家夥和善?你眼睛沒病吧?要不要配副眼鏡試試?”
“我說得不對?”耿全亮反問,周珵起碼謙和禮貌,協商時懂得雙贏和尊重,周家老二大不一樣,一點都不講究。
“對,對極了!希望你好好記住今天的評價。”
耿全亮沒好氣地答應到場處理,周勝挂了電話對孟宇辛道:“孟先生,調查所的人一會兒就來。”
孟宇辛連連點頭。
“冒昧問一句,孟先生,你女兒跟你的關系,真的如你想象的那樣和好了嗎?”周勝玩味地問道。
孟宇辛色變,“為什麽這麽問?”
周勝沒有正面回答,而是說:“你還是把你女兒叫回來吧,被鬼纏上,随時可能丢了姓名,我們兄弟可擔不起責任,你起碼找個監護人在場。”
孟宇辛陷入糾結,他不想讓女兒牽扯進鬼神之事,但保不齊小茹也被人纏上了……
這麽一想,孟宇辛的心抖了抖,趕緊打電話讓女兒回來。
孟茹本不願意,架不住父親語氣急促,天塌了一般,只好趕了回來。
她人還沒進畫廊,不滿的聲音就響起來,“爸,我跟心怡還有約,叫我回來到底什麽事?”
孟宇辛臉色複雜,把女兒喊到身邊:“小茹,快來。”
“小茹,這幾天你有沒有遇到頻繁的意外?”孟宇辛首先擔憂女兒的安危,如果詛咒是沖着畫廊來的,難說女兒會不會被牽連。
孟茹停頓了幾秒,“沒有,你問這什麽意思?”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孟宇辛放下了心,頗有些難以啓齒道:“小茹,爸爸可能撞鬼了。”
孟茹露出個無語的表情,“……爸,現在什麽年代了,你是不是被電信詐騙了?”
孟宇辛:“不是騙局,我能感覺得到,這幾天我不斷地碰到小意外,今天上午,我說差點出車禍也是一樣……”
孟茹身子僵了一瞬,半晌道:“爸,你可別相信來歷不明的人,騙子的花樣可多了。”
說着,她狐疑地打量着周勝和周行。
周勝一手插兜,一手沖她招了招,笑得燦爛:“騙子一般不敢長成我這樣。”
孟茹皺眉,“你們到底怎麽跟我爸胡說的?”
“诶,美女也不能亂咬人啊。”
“你!”孟茹愠怒,“爸,這都是些什麽人!粗俗沒禮貌,低端職業,他們能買得起畫嗎!”
“小茹!”孟宇辛厲聲喝止。
“爸!”
趁父女争執不下,周勝眯着眼睛端詳孟茹的長相。
妝容較濃,看不出眼睛的形狀,單從臉型來說,孟茹與孟宇辛不太像,孟茹是下巴較尖的上寬下窄形臉,而孟宇辛則是下颚棱角分明的長方形臉。
可周勝既沒見過孟夫人,也不知道孟茹有沒有整過容,所以做不得準。
不多時,耿全亮到了,這次算得上火速了,到場後第一時間看到了孟宇辛背後的黑色靈異體,“嚯,個頭好大。”
孟宇辛本就在意背上看不見的鬼影,這會兒被耿隊長的眼神盯着瞧,非常不自在。
孟茹不悅質問:“你又哪來的?說話好沒禮貌!”
一張證件怼到她面前。
“超自然調查所,耿全亮,孟先生,我先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你被人詛咒了。”
孟宇辛悚然而驚,“詛咒?”
聽起來相當不妙,“詛咒是什麽東西?會危害到我和我的女兒嗎?我該怎麽辦?”
“別着急,詛咒雖然有害,但不是一時半會就要命的,你還能活着,只要我們及時找到詛咒的源頭,你就能安然無恙。”
孟宇辛松了口氣,“那該怎麽找?”
“別着急,你先跟我說說頻繁遇到意外是怎麽個狀況?”
孟宇辛把衆人帶到寬敞的會客室,把這一天遇到的意外事故一一道來,“這幾次都虧了周大師在,不然,我就算有三條命,今天也死光了。”
耿隊長點點頭,手指有節奏地敲擊桌面,陷入了沉思,“孟先生遭受的詛咒是比較少見的類型,我得想想。”
孟茹冷哼一聲,跟耿全亮唱反調:“爸,這些事都是意外,雖說是過于巧合,但不能認定是被詛咒導致的吧!”
周勝玩味道:“孟小姐,一般人碰到這種事,都是會先問父親有沒有受傷,然後本着寧願信其有的心态,求人解了詛咒才安心。”
孟茹臉色大變,氣憤地沖周勝道:“你什麽意思?”
“哦吼,沒什麽意思,我只是覺得孟小姐的反應跟平常人不太一樣,屬于我個人理解。”
孟茹找不到發作的借口,“這是我和我爸之間的事,不需要外人來插嘴!”
周勝攤手,“行吧,我這個外人不便插嘴,耿隊長可是調查所的人,官方機構,有執法權,總能管得了吧。”
耿隊長辦案多年,搭眼一看就知道孟茹肯定心虛,可抓人要憑證據,他還需要從源頭查起。
“孟先生,你從什麽時候開始遇到各種狀況的?”耿隊長問道。
孟宇辛仔細想想,他第一次遇到意外,是很小的事情,不過是在下樓梯的時候滑了一下,因此嬸樂腿。
“是三天前,從那天下午,我不斷地發生各種意外,剛開始都只會手電小傷,直到今天,有了生命危險。”
“那三天前,有沒有發生與平常不同的事?”
孟宇辛用力回憶,他每天需要處理的工作量不算大,因此還能記得清楚,“三天前上午,我到畫廊之後,就一直工作到下午六點,期間沒離開過,也沒有發生任何一件特殊事件,連吃飯都是秘書給我買的,哦,除了中午小茹送來一幅畫過來。”
耿全亮看了孟茹一眼,“孟小姐送了什麽畫?”
孟茹語氣硬邦邦:“一幅風景油畫。”
“送畫的理由是什麽?”
“我給我爸的畫廊送畫需要理由嗎?”孟茹憤怒爆發,“你把我當成犯人審?”
耿全亮:“那得看證據鏈。”
“你!”孟茹怒不可遏,沖父親發脾氣:“爸,他們到底是哪個機構的?讓他們走!我們報jing,叫jingcha過來查!”
孟宇辛拉着憤怒的女兒,哄道:“小茹,別生氣,耿隊長沒有惡意,就讓他們查吧。”
孟茹依然很生氣的樣子,雙手抱胸,撇開臉不理人。
孟宇辛歉意道:“耿隊長,有什麽需要配合的你跟我說就好。”
耿全亮毫不客氣,“那好,請帶我們去看看孟小姐送來的油畫。”
孟宇辛臉色拉了下來,他實在不覺得詛咒的事跟女兒的畫有關系,不過既然耿隊長開了口,他也只能帶大家去看看。
三天前的畫,包括剛才送來的畫,都放在倉庫中。
父女倆走在前邊,三個人跟在後面,周勝和耿全亮交換了個眼神,對于兇手的身份已經心知肚明,缺少的只有實證。
問題是,孟茹為什麽要詛咒自己父親呢?
倉庫中精心保存着大量名貴的畫作,孟茹送來的兩幅畫就放在最外邊的位置,包裝已經被撕去,露出真容。
兩幅都是兩米見方的尺寸,一副是湖畔密林,一副是原野河流。
即便是不懂畫的周勝看來,兩幅畫充滿匠氣,構圖敷衍,跟畫廊裏其他畫作不在同一水平上。
周行盯着兩幅畫,鼻子動了動。
“腐爛的氣味。”
周勝嫌棄皺眉,耿全亮快步上前,仔細看畫,而後用手指在畫中的水面扣了一下,撚撚手指,問道:“孟小姐,這畫是你畫的嗎?”
孟茹沉默不語,孟宇辛擔憂道:“是她畫的,這畫怎麽了嗎?”
“畫沒怎麽,顏料好像是特制的,裏面有含冤而死之人的血液。”耿全亮盯着孟茹,逼問道:“用這種顏料畫出來畫,挂在畫廊,孟先生活不過十天。你是故意的?”
孟宇辛心裏咯噔一下,“耿隊長,不會的,不可能跟小茹有關……”
耿隊長無聲地望着他,這種關頭,除非當事人自己醒悟,旁人誰也不能強迫他接受現實。
類似的事情,耿隊長的職業生涯不止一次遇到了。
“小茹可能買顏料時沒注意,或者她也不知道後果……”孟宇辛臉頰顫抖着,“小茹,你說話啊,爸爸相信你……”
“無聊!”孟茹不屑道。
孟宇辛仿佛找到了希望,“耿隊長,你聽到了,我女兒她不懂這些,肯定不是她……”
耿全亮打破他的自欺欺人:“怨恨之血味道刺鼻,她不可能察覺不到。”
孟宇辛的背瞬間佝偻了。
孟茹的高跟鞋鞋跟輕輕點擊地面,她似乎不耐煩了,背過身去,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周勝開口:“孟小姐,事關你老父親的性命,還有心情玩手機呢?”
孟茹狠狠瞪了他一眼,“關你屁事!”
“大概跟我有那麽一丢丢相關?”周勝戲谑,突然發難:“小呆子,把她手機搶來!”
孟茹一驚,趕緊護住手機,然而為時已晚,掌心已然空空如也。
周行把手機遞給了周勝,屏幕還亮着,孟茹都沒來得及鎖上。
捏着手機在孟茹面前搖晃,避開她的撲搶,周勝把手機屏幕亮給耿全亮和孟宇辛看。
屏幕上是微信對話頁面,編輯框裏寫着:
被發現
孟茹剛編輯一半,沒來得及發。
孟宇辛如遭重擊,一臉不可置信,望着女兒,仿佛望着一個完完全全陌生的人。
“小茹……真的是你……你想爸爸死?”孟宇辛艱難地問。
孟茹見事發,面色陰晴不定,終于破罐子破摔,“沒錯,是我!我在畫裏摻了死人的血,讓你挂在畫廊。”
“我想讓你趕緊去死!!!”
“為什麽?小茹,你為什麽要咒我死?你就這麽恨爸爸?我做了什麽讓你怨恨的事嗎?”孟宇辛淚如雨下。
他自問對女兒百依百順,給女兒提供最好的物質條件,用心培養,從來沒有慢待過。
“我就希望你去死啊,我讨厭極了你虛僞的樣子!每次面對我,你都裝出一副好爸爸的模樣,背地裏卻嫌棄我、厭惡我,我讨厭你,一天都不想再看到你那張虛僞的臉!”孟茹的聲音凄厲刺耳。
孟宇辛無法接受地道:“就因為我總誇你小時候?可爸爸也是出于對你的愛啊!而且,我從來沒有厭惡你、嫌棄你,你是我的女兒,是我一生的驕傲啊!”
“驕傲!”孟茹冷笑,“能畫畫的我才是你的驕傲!不能畫畫的我什麽也不是!”
“我讨厭畫畫!”
孟宇辛大受打擊,“你說什麽……”
耿隊長冷酷無情打斷了父女二人的傾訴環節,上前把孟茹雙手背後铐起來,“暫停一下,有那個時間,我們還是先去把幕後黑手抓出來,以後有的是談心的機會。”
佟家強死亡事件中,李炳文用的是類似的超自然手段。
李炳文本人沒有修為,東西自然是別人提供給他,只可惜等他們撬開李炳文的嘴,得到幕後指使者的藏身之處時,對方早已人去樓空。
這次,孟茹沒來得及通風報信,幕後提供者應當還在藏匿的位置,他們得抓住時機,将人控制住。
耿隊長問孟茹那人的位置,孟茹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就算我告訴你們,憑你們能拿他怎麽樣?”
“那是我們該思考的問題,你只要說出他藏在哪兒?”
“藏?”孟茹嗤笑:“就憑你們?哪裏值得他藏?!”
孟茹一副看好戲的表情,說出了幕後提供者的位置,那是孟宇辛買給女兒的別墅,沒想到被她用來藏匿詛咒師。
除了孟宇辛外,耿隊長帶着孟茹,周勝、周行一同前去,驅車半個小時來到了孟茹的別墅。
耿隊長破門而入,幕後詛咒師正在庭院裏打太極拳。
那是個很年輕的男人,看臉之稚嫩,最多十七八歲,一身練功服,眼神卻有飽經世事的深沉感。
“清晨喜鵲叫,我道為何,原來是貴客臨門。”年輕男人道。
周行歪頭,這個人的做派似曾相識,在哪裏見過來着,記不得了。
孟茹立即揚聲大喊:“達達,他們發現了,要抓我們坐牢,快救救我!”
耿隊長任由孟茹如何掙紮,絕不放松。
年輕男人沉下臉,“放開她,你們還有活命的機會。”
孟茹當即抖擻,嬌聲嬌氣道:“達達,他們弄的手好痛,你要幫我出氣啊!”
“放心吧。”年輕男人應道。
耿隊長始終面無表情,該說不說,他還是心裏沒底。
他看不出對方修為深淺,想必超出自己許多,況且邪修的手段詭異莫測,要是靠他自己對付,連一成把握都沒有,這一趟,耿全亮主要把希望寄托在周行身上。
“能對付嗎?”耿全亮低聲問周行。
周行還沒回答,孟茹先大笑起來,“還以為你有厲害,原來指望一個保安嗎?”
她尚且記得,父親介紹時,曾說過這個娃娃臉是個保安。
周行認真回答道:“是的,我在影視基地工作,是一名優秀的保安。”
畢竟,闫昊老板每天都會誇他優秀。
孟茹的笑聲近乎猖狂了,她對着練功服青年大喊:“達達,快動手,他們根本不是你的對手!”
練功服青年隔那麽遠,亦能聽見耿全亮小聲地問話,落寞地道:“沒想到,現在阿貓阿狗都敢來我面前撒野,時間過得真快啊。”
說着,他腰馬合一,腳下發力,以行雲流水的八卦步朝着耿全亮襲來,中途掐一指訣,速度陡然提升到人體難以反應的高度。
眨眼間,他就已經出現在耿全亮的身後,一掌擊向其後心。
摧心掌!
練功服青年一掌拍出,心中穩操勝券,這是他的絕技之一,一掌下去,中招者心髒碎裂,藥石無罔。
而耿全亮都還沒有察覺到身後有人。
太差了,實力太差了!
練功服年輕心道,小輩兒如今都懈怠了,連摧心掌不認得,竟然就敢下山獨自出任務,簡直是頂着送死兩個字在閻王面前晃悠。
這時,一只手伸過來,擋在了催心章與耿全亮後心中間。
天真!
練功服青年心中好笑,他這一掌豈是用□□能攔得住的?
他毫無收勢之意,打算将這只手跟耿全亮的心髒一起打碎。
然而,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偏偏這只手,輕飄飄地接下他勢大力沉的一掌,他所灌注的真氣如泥牛入海,不見一絲反饋。
他的摧心掌落在周行的手背上,手背上的皮都沒破。
練功服青年驚疑,收掌并騰挪,落在與四人相距一丈之處。
“竟能毫發無傷地接下我的摧心掌,你是誰?”
“我叫周行,是一名優秀的保安。”周行是個有禮貌的人。
周行?練功服青年咀嚼着這個陌生的名字,“你用的什麽招式?”
周行遲疑,回頭看向二哥,“小勝?”
周勝打了個哈欠,“随便吧,嗯……你用的玄階功法八極崩。”
周行點頭,對練功服青年說:“我用的玄階功法八極崩。”
耿全亮:“……”我讀的書少,你可不要騙我。
玄階?八極崩?
練功服青年沉吟,他怎麽從來沒聽說過?
“小子,你師出何門?”練功服青年想要知道八極崩究竟是哪個門派的絕學。
這一題周行會,“是爺爺教的。”
“你爺爺叫什麽名號?”
“爺爺就叫爺爺。”
練功服青年感覺自己被耍了,怒道:“小子,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
他雙臂運氣,練功服無風自動,仿佛被鼓風機給吹了起來,整個人占地面積擴大了兩倍。
稚嫩的臉上顯現出一種狠戾的殺伐之色,與年輕感極不相稱。
耿全亮帶着孟茹後退,孟茹不願,奮力掙紮,要往練功服青年那裏撲,邊撲還邊喊:“識相的你快放開我,等達達把那蠢貨保安打死,下一個就輪到你了!”
練功服青年冷哼一聲,一手探出,掌心向上,“我這一招名叫——”
周行飛起一腳踢在他的臉上,練功服青年噗的一聲吐出好幾顆牙,在空中三百六十度轉體,像條死狗一樣倒在地上。
孟茹喊了一半,好似突然失去了聲音,呆傻地看着眼前這一幕。
周行蹲在練功服青年身邊,用手指戳了戳他:“大哥教過我,打架的時候,不能說廢話。”
耿全亮:“……你哥教得挺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