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身份
第082章 身份
兩個人共騎過,崇景自然知道楚季旸的騎術其實不錯,但是崇景依舊擔心會出什麽意外。
特別是楚季旸的腿本來就和常人有些許不同,最近來回奔波已經多次,他不想發生任何意外了。
這不是自己的地盤,梅公子其人又邪性陰狠,他怕再生事端。
所以,這一場,就由他來吧!
事實上,郝京的公子和貴族圈子也經常舉行類似的活動,但是崇景參加得很少。
他不願意大出風頭,何況礙于他的身份,總是會讓某些場面變得奇怪。
所以即便某些時候他參加,也很少親自入場。
賽事上,有的時候一些小手段也常見 但是像梅公子這麽明目張膽,如此惡心下作手段的,也少見。
雖然不是他的地盤,他不想惹事,可是也并不代表性格溫潤的景王爺是好惹的。
何況涉及到楚季旸。
他的王妃,他的人,再怎麽樣,他也想親自讨回一局來!
他願意為了楚季旸去争那麽一口氣,自己的人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欺負。
不知為何,看着崇景此刻的模樣,楚季旸內心的那點氣卻是消了。
他很少與這種宵小之輩生氣,因為不值得,也不配。
只不過是涉及了崇景而已,所以激起了他內心的怒意。
甚至有些失态。
原來對方也是一樣的。
他甚至有些樂意見到崇景為自己而動怒,一貫溫和之人,為他動怒。
他點頭答應。
他們穿過無數的馬匹。
最終,楚季旸指着馬群邊上一匹黑色的瘦馬,說道:“就它了。”
說實話,這匹馬的品相并不算太好,因為有點過于消瘦。
雖然馬架子很大,但是卻似乎有些生病的模樣。
見他挑選了這匹馬,有個好心的少年公子提醒道:
“喬公子,雖然這匹馬的骨架頗大,有千裏之風,但那也是以前了。而它已經厭食已久,且性子高傲,不容易降服,并不算得好馬。我們并沒有很多的時間适應新馬,所以喬公子若要奪冠,另尋良駒駿馬吧!”
這位年輕的公子相貌并不算出衆,但是臉上帶着的善意卻讓人舒适。
“其實我剛剛看到的是梅公子動的手,可惜我家世淺薄,不敢指出,羞愧之至。”
崇景和楚季旸自然明白,江南的公子世家無不依靠這幾家主持之人為生。
所以世家公子都捧着他們,梅公子是杜閡源護着的人。
無人敢說話也是正常。
能這時候指出來,也算是這位公子的善意和勇氣了。
不過,崇景依舊選擇了楚季旸所指的那匹黑馬。
并且就對這位楊公子的指出,表示了善意和感謝。
而楚季旸所選的另外一匹馬,這是很常見的駿馬,因為很多馬都已經被他們挑完了,也只能挑選資質平平的馬了。
選完馬,所有人有半個時辰的熱身,适應新馬,或者說降服。
而崇景所選的那匹馬的确是性子高傲,對于二人愛搭不理。
楚季旸吩咐人取來鹽和豆料,示意崇景讓他喂馬。
崇景也無架子,親自喂馬豆料和粗鹽。
果真,比起草料,這匹黑馬似乎更喜歡鹽和豆料。
崇景頻頻稱奇:“你怎麽知道它喜歡這個?”
楚季旸解釋道:“這匹馬,其品種應該來自于戈壁,戈壁有鹽礦,習慣了鹽分,又少草,大部分都是食豆料。但是我觀察馬場裏的馬料,都是草料,所以怕是它吃不慣生病的原因。換個它喜歡的鹽和豆料,才能讓它接受。”
崇景再次露出欽佩的神色:“楚世子真是見多識廣。”
吃飽喝足,黑馬終于舍得低下它高傲的頭顱,蹭蹭崇景和衣袖。
崇景倒是不以為意,拍了拍它的腦袋,擡頭看着遠方:
“你要是幫我奪冠,我便想辦法帶你離開這裏如何?”
沒想到他這麽一句話說下去,馬居然似乎聽懂了他的聲音一般,對着天空嘶鳴了起來。
所有人都驚異無比,看來過來,能發出這種聲音的,多半是龍駒良馬。
蘇家幾位公子和柳思瑁等人再次讨論起來。
“景公子倒是好眼光,這匹馬當初可是費了點心思從塞外買回來的,可惜買回來不久就生病了!個性更是高傲,不願意給人騎,他要是能馴服它,倒能多幾分贏面。”
“不過我倒覺得喬公子贏面更大,他若是真出于楚天山,必定文武雙全。文藝一途取勝,箭術高超,騎術也絕對不會差到哪裏去。”
“梅公子往年表現也不錯,怕是三年的奪冠,讓他已經輸不起了,真是可惜。也不知道他表現如何,最好不要再生事端了。”
“是啊,今年春花宴,也不知會不會是最後一屆了……”
幾人感嘆間,很快就到了比賽的時間。
衆人蓄勢待發。
梅公子再次将目光看向了楚季旸,俨然把他當成了唯一的對手。
随着比賽的開始,衆人迅速拉緊馬缰,飛快地起步奔走。
可沒過多久,随着梅公子的一聲哨聲。
有幾個世家公子迅速地紮着馬朝着楚季旸的方向圍困而去。
崇景察覺到了什麽,冷笑一聲,揮馬而去,正要去救援。
可是楚季旸卻朝着他搖了搖頭,輕輕地揮了揮手。
崇景立馬明白他的意思,于是迅速地調轉馬頭,拼命朝前奔去。
被幾匹馬圍困,要想逃脫是很難,可是楚季旸卻花了點功夫,還是從他們的圍困中掙脫,迅速地朝前趕去。
衆人驚異無比,楚季旸的騎術的确了得。
可惜,此時時間已經太緊了。
錯失先機,即便是再快,也無法再趕上了。
蘇家大公子搖了搖頭,對着杜閡源說道:
“杜公子,你這梅公子未免手段也太過下作了些……此次之後,怕是不會再允許他參加春花宴了,何況他年紀也到了!”
梅公子一直都是他追逐的人,算得上他的人。
被主家質問,顯然讓他顏面盡失。
梅公子一次次玩弄這些手段,的确讓人不恥。
杜閡源臉色愈發不好看,他想說什麽,但又憋了回去。
最後,還是忍不住開口:
“你們可知他是什麽身份?”
蘇澤安猜測道:“可是諸侯國貴族出身?”
“是,他乃齊國的三王子齊隽。”
此話一出,蘇家三公子和柳思瑁都吸了一口氣。
他們已經多次猜測他的身份了,可能是某個諸侯國貴族出身,誰能想到居然就是最強大諸侯國齊國王子!
而且,齊國只有三子,三子皆一母所出,齊國世子齊瀛嫡長子。
二王子齊溯,據說文武雙全。
最小的一位,則是最為寵愛,甚至很少出現,足以說明齊王的保護。
梅公子一向神秘,舉止倨傲,貴族不意外,但是齊國的王子,卻是身份太重了。
蘇澤言皺起了眉頭:“所以,這就是你剛剛為什麽改口突然幫他嗎?剛剛擲石子之人,的确是他?”
難怪剛剛杜閡源似乎原本想站出來幫助崇景,但卻突然改口。
杜閡源點點頭,承認了此事。
他雖然對崇景心動,并且興趣似乎大于梅公子,可是顯然,心動遠遠沒辦法讓他不顧一切去得罪齊國的公子。
小情小愛,美人小打小鬧,可視為風流,可是對上這樣的諸侯國王子,卻是連接上政治了。
而衆所周知,齊國是極其有望成為下一代天子的國家,如果他真能攀上這棵大樹,或許可以至此……一步登天。
世家的公子,又生逢亂世,哪個沒有半點野心呢?
何況,再強大的世家,如果沒有舉事之野心,就需要站隊了。
齊國,是個很好的選擇。
所以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放棄崇景,再次站到了梅公子的那一邊。
不過出乎意料的是,蘇家三公子和柳思瑁似乎并沒有因此而立刻改态。
蘇家三公子臉色不明,柳思瑁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很快,第一批的人就繞圈而歸了。
讓所有人驚訝的是,第一名的并不是挑選了千裏良駒的梅公子,也不是他們認為騎術超群,後面還能反超的楚季旸。
而是跟在楚季旸身後,他所謂的那位男夫人景公子。
雖然崇景的表現也極其出色,但似乎在楚季旸面前黯然無光。
所以并沒有一鳴驚人讓人矚目的地步。
可誰能想到,最後這場奪冠的居然會是他!
少年意氣風發,因為未及冠,所以墨發随風飄蕩。
他臉色因為運動而微紅,薄汗滲出,俊美的臉上滿是少年意氣,肆意驕傲。
他幹淨利落地下馬,輕輕地拍了拍那匹瘦黑大馬:
“謝謝你了,我答應你的,也會做到!”
而第二名的梅公子,也已經騎着白色駿馬跑了過來。
他意氣風發,以為奪冠,可下一秒,他就看到了已經早就到達了第一的崇景,臉色頓時漆黑無比。
沒想到這一次,他居然連騎術的魁首也沒有得到!
也就是說,他這次春花宴,一次魁首也沒取得。
甚至為了這場騎術比賽,他還用了手段去阻止楚季旸。
怎麽也沒想到,他最後會輸在他看不起的那位“男寵”身上。
他面色烏黑,死死盯着崇景,仿佛要吃了他一般。
而這時,楚季旸也歸來了。
他利落下馬,走近了崇景,握住了他的手,冷眼看向梅公子:
“很不錯,梅公子這次的手段又出乎了意料。顯然,人品污蔑的人,是絕對不可能成為魁首的。”
“你……”梅公子簡直大怒。
正要發作時,蘇家三公子幾人再次走了過來。
蘇澤言打斷了梅公子的無理取鬧:“梅公子,比賽已經結束,請慎言!”
蘇澤言作為蘇家如今主事人,身上氣場不比普通人,帶着幾分威嚴。
梅公子雖想反駁,但卻不自覺停了口。
柳思瑁搖搖頭,随即大聲宣布:
“這次騎術比賽,魁首是景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