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應酬
第23章 應酬
由迎賓小姐領着進了包廂,房間裏煙霧缭繞,偌大的圓桌已經快坐滿了,十幾個菜卻沒什麽人動筷子,還在門外施明明就壓着聲音咳嗽了兩聲,他聞不得煙味,一聞就頭暈,但顯然這裏不會有人在意。
施明明跟着何銘坐在靠門邊的兩個空位上,落座的時候何銘特地讓服務生給他倒了一杯水,又湊到施明明耳邊壓低聲音道:“坐中間的那個是今天這個局請的人,待會敬他你都得陪。”
施明明順着何銘說的方向看去,那是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五官硬朗,身材保持得不錯,沒有油膩發福,看着有點眼熟。
何銘說出了他的心聲:“是不是覺得眼熟,王欽聽說過嗎?早年拿過影帝的演員,後來才轉型做的制片人。”
“哇這麽牛啊,要不是跟着你混,我可見不着這種人物。”施明明違心地奉承着,心想這人是誰和我有什麽關系。
何銘被施明明捧得有些得意,還想顯擺一下,被鄰座打斷:“怎麽就何老師一個人來了,徐老師呢?我收工的時候看着你們一起走的啊。”
“這不是因為要見各位老師嗎?”何銘趕忙接話,起身解釋道:“子星回去收拾一下,晚點過來,我替子星自罰三杯給各位老師賠罪。”說着斟滿了分酒器連倒三杯。
施明明還盯着桌上的菜,思索着自己吃兩口會不會太冒昧,就被何銘捅了捅手臂道:“愣着幹嘛,倒酒啊。”
“哦哦哦”施明明應着,學和何銘的樣子給自己倒了三杯白酒。
“我先幹為敬。”何銘舉起酒杯快速地喝完三杯,施明明生怕自己動作慢了,嗓子被酒燒得火辣辣也不敢停。
“三杯哪夠?我們王老師可輕易不出山。”這話後半句沒說出來。
王欽賞臉來了飯局,你徐子星還敢擺譜遲到,不識好歹。
何銘哪管得了徐子星,只能賠笑道:“我們子星這不是為了以最好的狀态見王老師,特地回去準備準備嗎?這樣,我再罰三杯。”
“三杯哪夠?”看熱鬧的不嫌事大,飯桌上那點樂趣也就在勸酒上了,“徐老師罰三杯,你是不是起碼得翻倍?”
何銘笑道:‘那是那是,這樣”他拿起桌上那瓶沒開的白酒道:“我們倆喝完這一瓶給各位老師賠罪,以表誠意嗎,往後還請各位老師多多照顧我們子星。”說着熟練地開瓶,服務生要了兩個大杯。
施明明單手撐在桌上,剛剛三杯喝得太快,他現在有點頭暈,斟滿酒的杯子推過來,聽到何銘叫他喝,于是端起酒杯皺着眉頭堅持把酒喝完。
灼燒的感覺從嗓子眼一路到胃裏,施明明感覺胃像是被開水燙了一下,藏在桌子下的手使勁按了按,等那股勁過去,就看見桌面上又推過來一杯酒。
神志有些恍惚,眼前的景象忽遠忽近,滿腦子只有何銘進來前的叮囑,他真的不能再壞事了,不然徐子星把他踢走,就再也見不到肖鳴許了。
施明明的心沉了一下,他不管不顧地拿起酒杯往肚子裏灌,喝得比何銘都快。當何銘乘着衆人不注意悄悄把酒吐在茶杯裏時,施明明已經一杯酒下肚,被酒辣得吐舌頭。
“你喝慢點,別鬧出洋相。”
施明明感覺有點上頭,頭很暈,視線也開始模糊,但他的意識還很清醒,他知道自己在什麽地方,需要做什麽。
桌上來了個悶頭喝的人,衆人都來了興致,每個人都來勸酒,施明明也不說話,有人來他就喝,到後邊酒杯都拿不穩了,才對何銘道:“我有點想吐,去趟洗手間。”
何銘這種酒桌上的老江湖都有點被施明明的架勢吓到,感覺讓他去。
施明明有些搖晃地走出包廂,一路扶着牆走到洗手間,鎖了隔間的門對着馬桶嘔出幾股酸水,剛剛咽下的酒反流到喉管卻怎麽都吐不出來,折磨得人難受。
走出隔間,單手撐在洗手臺上,另一只手掬了一捧水往自己臉上沖,冰涼的觸感讓他清醒了一些。
鏡子裏的人皮膚粗糙,脫皮的臉上像被曬出了高原紅,襯衫上落下幾塊水漬,半卷的袖子落下來滿是褶皺,整個人透出一股疲于應付的狼狽。
褲子口袋裏地手機又開始震動,不用想就知道是何銘在催他回去,不敢多逗留,抽出幾張紙巾擦幹淨臉上的水,眼睛盯着腳下,步履不穩地往回走。
地毯上的花紋雜亂無章,看得人越發頭暈,施明明加快腳步,想趕緊走到包廂拿去,誰知道情急之下左腳絆右腳,人直直地往前栽。
雙手揮舞着試圖抓住什麽東西讓自己免于一跤,卻是徒勞無功,迎面摔着地上,鼻子撞得生疼,要不是鋪了層地毯,估計要當場去世。
坐在地上緩了緩,視線內出現了兩雙皮鞋,怕擋着人走路,他又往邊上縮了縮,誰知道那兩人就停在他面前,心裏咯噔一下,擡頭看去,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