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忽如雪
忽如雪
半夜結束後, 許珈毓忍着渾身酸疼，慢騰騰挪到床邊，看江泊雪把套子打結。
她聲音有些沙啞：“沒破掉吧。”
他們剛才太激烈了, 不知道是出于什麽原因，可能是真的終于說出心裏話, 難得心裏郁結的沉疴得以疏通，一下子空着難受，亟需旁的來填滿。
颠簸起伏的時候，許珈毓甚至覺得，她靈魂都被撞出來了, 在天上飄呢，躺着的身體是無意識的。
江泊雪身體相當好看, 線條柔韌利落, 比從前瘦了點，鎖骨突起平直, 渾身卻依然覆着薄薄一層漂亮的肌肉。
看着不兇狠精悍, 許珈毓意亂情迷的時候, 就不太會害怕。
“沒有。”江泊雪揉着她頭發，“別怕。”
他披了件外套, 身體還是燙的，許珈毓蹭過去, 覺得自己得了個趁手的熱水袋，不太想動：“不真的做也得戴。”
“嗯。”
江泊雪翻身，躺在床上, 擡起右手把她摟在懷裏：“那這樣睡, 我不鬧你。”
許珈毓抱着他腰，點點頭, 埋在他胸膛裏，有些安心地眨了眨眼睛。
其實她最喜歡結束後，背對着他被他抱着睡，江泊雪一條胳膊給她枕着，另條胳膊圈着她，身體沉沉地壓過來，很有安全感。
不能從後面被抱着，有點遺憾。
可太危險，她稍微一動就能刺激到他。他們才弄完，她還腫着，太容易再蹭進去了。
有時候不是要做什麽，就算是在外面，不整個，那也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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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兩天危險期，她冷靜下來想想，還是挺擔心的。
小別勝新婚，他們感情還沒有穩定下來，許珈毓怕兩個人都克制不了。
因為他們現在就已經不困了。
原以為消耗體力後，總會感到疲累，沒想到面對面睡下去，許珈毓只想靜靜看着他。
江泊雪枕着手臂：“看什麽？”
許珈毓眼睛一眨不眨：“看你呀，好看。”
他笑了聲，手臂遞給她枕着，順道把人攬過來，繼續接吻。
她嘴巴很潮很潤，親人的時候沒什麽力道，總顯得軟綿綿的，需要人引領。
江泊雪喜歡勾她舌尖，那種時候她會有點笨，不懂怎麽呼吸和換氣，每每都能被他吻到窒息。
“早上t和你說話的是誰？”他喘着氣。
“哦。”許珈毓揶揄，戳戳他厚實的胸膛，“原來你做得那麽猛，是要來興師問罪的，都怪你，我全身都好酸哦。”
江泊雪垂眼，伸手幫她揉腰，不置可否：“我怎麽看着那麽眼熟。”
他手掌很寬厚，還是燙的，幫她揉腰恰到好處。
許珈毓眯着眼，舒服地哼哼，手臂挂到他脖頸上：“那是趙大哥啊。”
“趙元朗？”
“嗯。”
“趙大哥。”江泊雪咬了她肩頭一口，聲音低道，“怎麽就你大哥了，你以前還叫孟大哥，都是你大哥。”
許珈毓彎着唇笑了，湊上去捧着他臉就啪叽一聲，然後專心致志啃他嘴巴：“你怎麽那麽愛吃醋。”
“男朋友吃點醋不應該嗎？”
“應該。”許珈毓舔舔他鎖骨，“我覺得你這裏應該紋點什麽東西。”
江泊雪看了一眼，他沒有那些花裏胡哨的愛好，因此刮刮她鼻尖：“要我紋什麽？”
許珈毓：“你猜？”
他無奈笑：“你名字？”
許珈毓抱着他腰：“猜對啦！”
“行。”他反正都随她，要他紋也就紋了，“我回去問問有沒有紋身的店。”
“你不介意啊？”
江泊雪垂着眼睛，黑瞳安靜看她：“不是你讓我紋的？”
許珈毓莫名的，被他這樣沉靜又內斂的視線，刺了一下：“你好傻，我讓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啊？”
江泊雪也挺想笑的，摸着她頭發：“那我怎麽辦啊，你一不高興容易跑丢。”
許珈毓就沒說話了，抿着唇。從她的視角那裏往下，能看見一道猙獰的疤口。
曾經把他們兩個之間的聯系，一劈兩半。
她伸手，小心翼翼碰了碰，思維渙散，突然轉換到之前的話題：“但是我以後不會讓你吃醋了。”
江泊雪輕笑，指尖穿過她柔順長發：“你要改邪歸正了？”
“嗯，我要好好對我男朋友。”
他一愣：“……怎麽忽然這麽說。”
許珈毓捉住他手指，捏在手裏無意識地把玩：“因為我以後還想娶他，我不能讓他難過。”
江泊雪愣愣看着她。
思緒忽然就這樣飄轉回三年前，那時候在他市中心公寓的廚房，他給她做飯吃。
是包的小馄饨，他原以為她不願意吃。
然而當時她穿着他的衣服，站在廚房門前，輕笑着說：
“你好賢惠，好想娶你。”
他那時也像現在這樣，覺得整個人被定住了。
從年少伊始，就沒有人和他說過這句話，他們也不敢。
他的手藝是在倫敦那幾年學的，江立庭其實有派人照顧他，可惜江泊雪不想要。
他甚至不要江立庭為他準備的別墅，他像所有普通留學生那樣，自己租了個公寓，一開始學生公寓給他配了室友，後來他開始一個人住。
他覺得吵，好吵。
更多時候，他喜歡獨自一個人。這麽多年來，一直都是如此。
可後來許珈毓來了，一切都變得不一樣起來。他甚至還能記得那年，他們第一次結束後那個暴雪天的清晨，許珈毓在床上的樣子。
擁着被角，坐在床頭，身上吻痕指痕遍布，就像被很粗暴對待過一樣，滿是青紫痕跡。
看見他，她好像也沒有特別驚訝，只是很緩慢地眨了眨眼，像是在确認什麽。
确認完，她抿抿唇，溫吞勾人地露出一點笑意。
是很美的，可惜當初他來不及欣賞。
在她之前他沒有經歷過女人，連純粹的動心都沒有。唯一一次有片刻失神，是回海庭的接風宴，他們找了群女生來跳舞。
領舞的戴着面紗，看不清面容。
他只記得她肌膚瑩白晃眼，背後蝴蝶骨振翅欲飛。
很美很美的一對蝴蝶骨。
他後來在許珈毓身上看到了相似的。
雖然沒有經驗，可他也懂大概的規矩，睡了人，也不認識，那就是要錢。
盡管許珈毓自始至終，只是有些害羞地沖他笑，什麽要求都沒提。
李書行告訴他：“那這個女人城府很深，她現在不提錢，未來只會謀求更大的利益。”
江泊雪細想，覺得是對的。
所以他曾經覺得許珈毓和外面女人沒有不同，假清高，他一筆勾銷的分手費給不出去，很長一段時間他心煩意亂。
彼時的他不知道。
許珈毓想要的東西，貴也不貴，不過是他赤裸裸熱烈的一顆心。
回憶往事，江泊雪只覺得酸澀又甜蜜，該說他運氣好還是不好，回海城第一遭就碰上個冤家，雖然冤家只想和他在一起。
可那年，付出一生的承諾，是江泊雪覺得自己這輩子都給不了任何人的東西。
視線中，許珈毓已經睡着了，她臉龐肌膚很白很細膩，好像回到十八歲，第一次遇見他時的樣子。
微微蜷着身體，半張臉掩在被子裏，像嬰兒，很沒有安全感的姿勢。
江泊雪靜靜看了她半晌，忽地展臂，隔着被子把她抱緊。
她睡覺淺，夢裏模模糊糊呓語。
江泊雪那夜沒睡，一下一下啄吻她的眼睛，眉心，嘴角……
*
過了兩天，李書行要回臨海，三個人一起吃了頓飯。
許珈毓是跟着江泊雪去的，她對李書行本人也沒什麽意見，只是那頓飯，吃得她不是很舒服。
當時是在一個湖濱的水榭隔間。
這種場所都是刷vip卡才能進的地方，風景雅致，消費也很高。
許珈毓顧着自己吃飯，另外兩個男人在聊工作。
濱湖風光帶極佳。
這幾天放晴，許多大人都帶着小孩出來放風，他們愛買那種吹泡泡機，五彩斑斓的，有段時間，湖濱帶上飄的全是泡泡。
忽然，隔間門被推開。
“李總！”
許珈毓聽到聲音，往門邊望。
來的是個中年男人，面相看着很和善，總覺得在哪裏見過。
許珈毓想起來，他好像就是李書行那個綜藝的導演。
李書行和友人的聚餐被打斷，略微皺眉，不過很快就放開了。
他端着酒杯笑笑：“程導。”
“李總，我沒想到您晚上也在這裏用餐，最近身體還好嗎，在忙些什麽呢……”
他們兩個寒暄了兩句，聊的都是一些客套話，許珈毓沒再聽。
江泊雪和對方不認識，他外表形象又一向冷漠，略一點頭，就沒有再參與兩人的話題。
他偏頭照顧她：“還想吃點什麽？”
許珈毓搖頭：“我飽了。”
“你吃兩口菜你就飽了？”
她也不想啊，其實這家店口味還挺好吃的，但是老吃東西算怎麽回事。
許珈毓誠實地說：“可是我胖了。”
江泊雪擰着眉心。
她明明還是很瘦，也就是勉強到了抱着不硌手的地步，珠圓玉潤都算不上。
江泊雪雖然尊重她審美，但還是想勸：“哪裏胖了？”
許珈毓喪喪地：“哪裏都胖……”
“是嗎。”他視線平靜轉移至她鎖骨，往下，再往下，最後停留在臀部，收回來，“我覺得摸起來沒有任何區別。”
“你懂什麽！”
許珈毓不想跟他講了，她才不要之後穿婚紗都穿不上，她還悄悄看了很多款式呢，都可漂亮了。
湖面上點了湖燈，璀璨漂亮，淺淺光芒映在他眼睛裏。
江泊雪支着額頭，看着她極輕極輕地笑了一下：“我是不懂。”
他說：“我還以為你是擔心穿不上婚紗呢。”
許珈毓當時就愣住了。
她那個表情，完全是在說，他怎麽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的？
江泊雪微嘆，伸手點了點她鼻尖：“你心思都在臉上了。”
他們兩個正絮絮說着話，李書行忽然轉頭問他倆：“去泡溫泉嗎？”
他身邊，程導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走了。
江泊雪略略擡眼，沒什麽表情。
“诶你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行不？我出來混口飯吃也不容易。”
江泊雪言簡意赅回絕：“你自己去。”
李書行急了：“別啊，你不問問你老婆？你是不感興趣啊，那萬一她想去呢？”
許珈毓沒太注意聽他倆講話，聞言愣道：“什麽？”
李書行直接問她：“去泡溫泉嗎？”
“在哪兒啊？”
“就周圍溫泉會所。”
許珈毓看着有點懵的樣子，她不知道湖市周邊還有這種會所，不過她之前過得都是小市民生活，不知道也很正常。
許珈毓沒泡過，其實有點心動，她剛想點頭說“好”。
看看江泊雪皺眉的樣子，又忍不住戳戳他手臂：“我能去嗎？”
江泊雪沉默了一會兒，看她說：“想去就去。”
許珈毓開心起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心裏莫名有點不安。
李書行是終于找到人陪他了，也挺高興的，唯一沒情緒的就是江泊雪。
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許珈毓要去，他肯定t會跟着的。
“那走吧，樓下有車子接我們。”
許珈毓剛想問時間，聽完微微睜大眼睛：“樓下，現在啊？”
“嗯。”
她手指瞬間蜷縮起來，包廂暖風熏得她臉頰泛紅，原本柔白的臉孔，倒顯得紅潤不少。
“那……要在那邊過夜啊？”這都已經很晚了。
直到此時，江泊雪的目光才微微偏向他。
方才他一直沒吭聲，任由她和李書行讨論，表情一直不虞，可大概現在看她模樣緊張，江泊雪唇角，終于扯出些漫不經心地笑意：
“不然你以為呢？”
*
到了地方許珈毓才發現被騙了。
她之前壓根沒仔細聽李書行他們的對話，還以為是李書行自己想來泡溫泉玩，她就覺得沒關系。
而且反正江泊雪也會照顧她，就很安全。
事實上根本不是。
走進大廳的時候，許珈毓看見那裏坐着三三兩兩的人。全部是熟悉臉孔，李書行那檔綜藝邀請的嘉賓。
她最熟悉的兩個，趙元朗和宋枝萱，都在。
看見她跟在江泊雪身後走進來，宋枝萱眼皮狠狠一跳。
她身邊跟着的女生許珈毓也認識，是之前在花店，和宋枝萱一組一起做任務的，叫楊思琪。
楊思琪拍拍宋枝萱手臂：“我靠，是她？”
宋枝萱臉孔鐵青，手心不自覺掐緊。
程導一路都在對李書行低聲恭敬說話。
其他演員也不禁紛紛往這邊看。
同樣的，在看到許珈毓後，他們神情幾番變幻，最後小聲竊竊私語起來。
趙元朗早就見怪不怪，許珈毓過來時，他還打了招呼：“怎麽在這看到你了？”
許珈毓笑了笑道：“我也沒想到，好巧啊。”
他們剛寒暄沒幾句，許珈毓肩膀就被攬住了。
她低眸，看見一條結實的臂膀橫在胸前。
緊接着，磁沉冷淡的聲線就在頭頂響起：“抱歉，我們先進去了。”
許珈毓話都還沒再多說一句，就被拽走了。
到更衣室之前她還在一路小聲抱怨：“你好小氣哦，我們只是說個話，又沒有怎麽樣。”
走廊配合幽靜地氛圍，只隔了幾米亮着盞壁燈，視線昏暗，人的聲音聽起來也是暗沉沉的，很有威懾力。
江泊雪頭也不擡：“你再提他，我要生氣了。”
許珈毓現在已經不怕他了，反正他又不會吃人，也不會真的生氣，有什麽好怕的。
許珈毓說：“你生氣起來也不吓人啊，你生氣會幹嘛？”
他不吓人，行，江泊雪沉着臉：“你說呢。”
說罷，在她明顯驚愕的目光中，男人停下腳步，表情甚至都沒有變化：“你要試試嗎，就在這。”
那還是算了，許珈毓不動聲色往後縮了兩步，有點慫地看着他說：“我覺得有些事情适合在家裏做。”
“嗯。”江泊雪說，“那你別提他。”
許珈毓連忙點點頭答應了。
他們更衣室是私人的，許珈毓換好衣服出來，江泊雪已經在等她。
外面就是一條露天走廊，他身高腿長站在那邊，寡着臉沒說話，氣質冷淡獨特，惹得路過女生往他這邊看了好幾眼。
看到她出來，江泊雪：“好了？”
許珈毓把外面衣服披好：“嗯。”
他剛剛在裏面就要幫她換，她覺得好尴尬好羞恥，非不肯。
就那點衣服，一直換不上去，把他氣笑了：“你能不能配合一下？”
他非要這樣，她就不配合他。
動來動去，他出去才肯換。
現在他在外面等了十幾分鐘，她還是裹得嚴嚴實實的。
江泊雪扯着嘴角：“你是把我當賊防呢？”
她哪有，許珈毓說：“我們的溫泉在哪啊？”
江泊雪帶着她沿着走廊走，這家會所仿照日式湯泉建築，外廊狹長，實木架構，連接庭院和裏屋，庭院覆了一層薄薄的雪還未消融，更添幾分清寂。
如果不是有陣陣嬌嗔傳過來的話。
隔着庭院，聽到女人婉轉的呻.吟，許珈毓耳根子一紅，前面帶路的侍應生好像已經見怪不怪。
江泊雪也沒反應，他這個人本來就冷淡。
到地方後，侍應生躬身指明：“先生小姐，溫泉用品和餐飲在您右前側的木桌上，您可以自行取用。”
說完就退下了。
這處湯泉很僻靜，幾乎聽不到人聲，李書行肯定是和他們分開的，否則按照江泊雪的性子，必然會發火。
湯泉包括休息室和一個庭院，石頭堆砌而成的池子泛着騰騰熱氣，如雲似霧。
許珈毓最喜歡的地方，是池子邊的矮山茶。
或許是氣溫的緣故，這時節的山茶開得很盛。嫣紅整朵落在池邊，漂在水上，乳白熱氣裏顯得糜麗嬌豔。
江泊雪正要往臺階下走，許珈毓拽住他衣帶。
他回眸，語氣淡淡地：“怎麽？”
許珈毓收回手，咬着唇有點糾結道：“就，就我們兩個人啊……”
這處池子不大，環境清幽，是特地留的地方。
江泊雪挑眉：“不然？”他語氣裏夾雜着絲絲危險，“要不我把你送過去你跟你趙大哥泡？”
許珈毓看他一眼，很認真地科普：“……我跟你說老吃醋不好。”
“嗯，你老讓我吃醋就挺好的。”
他們說話聲音都挺小的，聽起來就像情人耳語，許珈毓是想不到，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江泊雪陰陽怪氣的毛病原來還在。
只是從前一直收斂着。
她突然想到之前看動物紀錄片，裏面說狼在捕食獵物前會隐藏獠牙。
她往池子裏走，背對着他脫掉浴袍，扔在岸邊石頭上。
“你不下來嘛？”
水位沒到胸口，許珈毓抓着一塊延伸突起的石頭，稍稍穩住身體，仰着頭看他。
或許是水汽氤氲的緣故，她原本妩媚多情的眼眸，在熱水中，竟顯得幾多清純。
很像他最初認識她時青澀的模樣。
別開眼，他沒多說什麽，解開衣帶扔下浴袍，衣服就砸在她那件上面。
江泊雪一步一步往池子裏走，每一步都走得極緩慢，落點極穩。
身體精悍利落的肌肉線條，完整地曝露在她面前。
現在不是像往常□□那樣黑燈瞎火。
他胸肌腹肌，結實漂亮的肌肉紋理，是真的能看得一清二楚。
許珈毓很快笑不出來了，抿抿唇，在水裏扶着石頭撲騰兩下，小心翼翼踩着石堆往另一邊走。
但是池子就那麽點大。
就算再怎麽走，對角線也沒多少距離。
她眼巴巴看了他一會兒，然後低頭，心虛地自己拍水玩。
掉在水上的紅山茶，原本很完整一朵，被她拍兩三下就給拍散了，嫣紅花瓣漂得到處都是。
男人幽幽的聲音背後響起：“你跟它有仇？”
許珈毓一怔，脖頸瞬間僵硬，她微微轉頭，身後結實的身體就覆蓋上來。
手臂越過肩膀，把剩下殘得只剩一半的花拿走了，放在岸邊。
江泊雪撐着石壁，語氣淡道：“怎麽話那麽少，躲我呢？”
許珈毓低眸盯着水面：“沒有……”
“再說沒有？我下池子你就跑對面去了，這不是躲我？”
哦這點她就要反駁一下了：“那倒不是。”
“？”他挑眉，“那你解釋解釋？”
許珈毓非常認真說：“我是怕你發.情。”
“。”
她眼睫一直在抖，視線掃過他胸膛，許珈毓一陣耳紅：“反正你不能在這。”
她說得他真跟禽獸似的，江泊雪氣笑，準備聽聽她有什麽高見：“為什麽？”
耳邊潺潺水聲很影響思緒，許珈毓心亂如麻，支吾着說：“因為這裏沒有套子。”
她強調：“你之前才說這樣不好，可能會懷孕。”
已經學會拿他先前講過的話，來堵他的嘴了。
特別好，江泊雪點點頭：“誰說沒有。”
“？”
他一指溫泉木桌擺着的用品，居高臨下打量她，冷然黑瞳裏蘊着燃起的情欲：“這家提供安全套，我們可以做的。”
許珈毓咽了咽口水，手指絞着，慌張膽怯地看着他。
江泊雪拍拍她的臉：“去拿去，你幫我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