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忽如雪
忽如雪
可能是因為太過疑惑和震驚, 宋枝萱給人的感覺，總有些不懷好意。
許珈毓收了手機，禮貌回招呼：“好久不見。”
她沒想到能在這裏碰見宋枝萱, 實在出乎她意料。
關于宋枝萱的事，她這三年也聽過不少。
畢竟是當紅一時的流量花, 即便那次後，許珈毓十年怕井繩地避開社交網絡，卻還是免不了聽到關于她的一些傳言。
宋枝萱曾經紅得如日中天。
《鳳鳴桐山》未播出前，她播了一部正劇，一部現偶, 一部古偶。
風光無兩。
正劇用來為她奠定“演技派”形象，而偶像劇鋪出流量, 為她開路。
宋枝萱曾一度躍升為頂一線。
娛樂圈女明星花無百日紅, 都想着要大爆後轉型，做演技派, 以後就功成名就。
宋枝萱顯然也是這麽想的。
她拿到了她能在娛樂圈拿到的頂級成就, 原本準備舒舒服服養老。
可是那年, 《鳳鳴桐山》開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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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看見我很驚訝？”
宋枝萱無視助理, 踩着高跟過來，長眉一挑, 語氣冰冷。
她和許珈毓身高相仿，許珈毓在身高上沒什麽攻擊性，仔細比較, 還比宋枝萱稍微矮一些。
現在她穿着平底絨靴, 天然更矮了。
許珈毓抿唇，客氣笑道：“沒有, 你是在這兒錄節目嗎？”
“不然呢，我還能在這裏幹什麽，浪費時間嗎？”
宋枝萱嗤笑：“許珈毓，原本我是有時間浪費的，可你太厲害了。”
她話語裏，針對意味太重，許珈毓收斂了神色，眉目逐漸冰冷起來。
宋枝萱靠近她，垂首，用只有她們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
“你知不知道他們在網上說我什麽啊？”
許珈毓：“什麽。”
宋枝萱一笑，意味不明：“說我這個女主不如你，戲裏不如，戲外也不如。”
“許珈毓，憑什麽啊。”
“我出道這幾年，一直順風順水，怎麽可能就栽在你這裏了。”
眼前女人勾着唇，笑裏載着明晃晃的刻毒和嫉妒。
許珈毓唇角微動：“這和我沒關系。”
宋枝萱像聽到了什麽笑話，哈地冷笑：“和你沒關系？你真敢說啊許珈毓，要不是你背後有人捧你進了秦陽那個組，我會遭遇這麽多事？”
她垂着眼，冷道：“我真是想不到，錄個綜藝也能看到你，多麽晦氣。”
午後豔陽高照。
許珈毓卻覺得後背有些發涼。
可能出汗了，她手心也都膩着汗。
許珈毓略微放松繃緊的身體，不願再和宋枝萱糾纏。
她深吸口氣：“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宋枝萱冷冷看着她，一句話也沒說。
片刻後，她冷哼一聲，居高臨下打量她：“走吧。”
語氣仿佛恩赦。
唇角譏诮笑容，一動未動。
*
那天可能是在外面站太久，受了寒氣，許珈毓回去之後，有點發燒。
她找溫度計，量了體溫，37.9，有點低燒，算不上特別嚴重。
她不是個小病小痛都要去醫院的人，以前獨自生活慣了，因此也沒當一回事。
下午民宿要采購食材，許珈毓那時候腦袋發暈得厲害，但是也沒說什麽，跟着楚小瑩他們出門，又吹了一路的風。
晚上的時候，宋夜送貨回來，放下東西，急匆匆轉身要走。
楚小瑩正好在客廳，攔住他：“你怎麽剛回來又要走，出什麽事了？”
宋夜渾身濕透了，擰了把汗說：“我爸住院了。”
他父親身體有問題，這是民宿都知道的事，楚小瑩聽完，立馬站起身：“嚴重嗎？你不是早上才帶你爸去檢查，這次檢查出什麽了？”
宋夜：“他有點支氣管炎，咳血了。”
“我靠，那送醫院啊，住院了嗎？”許言也站起來。
宋夜點頭：“住了，但是可能要做手術，我晚上過去陪他。”
當時許珈毓也在客廳。
因為發燒的緣故，她頭發暈，有些昏昏沉沉的，提不起精神。
不過這種時候，她也不想另外三個分心，留下來照顧她。
許珈毓撐着茶幾站起來：“那我們陪你去醫院看看叔叔吧。”
宋夜原本想說不用。
但是楚小瑩許言他們都說要去，時間緊，他也拗不過他們。
最後只好一點頭：“行。”
許珈毓就在醫院待到深夜。
宋夜他爸肺部氣管是老毛病，好像是因為年輕的時候太操勞，沒顧得上看。
他們去主要是陪宋夜，也不能做什麽，頂多幫忙跑跑腿，拿拿化驗單。
他爸要做手術，時間定的後天，許珈毓跟在旁邊，聽醫生給老人報了許多注意事項。
還叮囑宋夜手術前別給他喂吃的。
等全部安定下來，回到民宿，已經接近半夜。
晚上江泊雪電話打來時，她正摸了兩片藥吃下。
她發燒好像更嚴重了，額頭滾燙，回民宿時，她情緒不佳，許言還以為她是在擔心宋爸爸的病。
江泊雪太細心了，許珈毓覺得，她明明已經努力維持嗓音穩定，他卻還是一下子聽出來了。
江泊雪聲音聽着冷：“發燒了？”
“有點。”許珈毓掩着唇角，咳嗽兩聲，安撫他，“我沒事，冬天了流感也正常，你別擔心。”
他怎麽可能不擔心呢，他在民宿住了這幾個月，她一點病也沒有，被他照顧得健健康康，連小咳嗽都沒發生過。
他一走，她竟然越過嗓子痛、咳嗽、感冒，直接起熱了。
江泊雪喉嚨發緊：“是不是今天出門吹風了？”
許珈毓愣了愣：“可能吧。”
聽筒裏，能聽到對面顯得有些急躁的喘息，江泊雪不是很高興地道：“嗯，可能，出門的時候讓你裹我的羽絨服，你不要，非要穿大衣。”
許珈毓有點委屈，嘟囔說：“我是以為今天放晴了，出大太陽我才穿的。而且你冬天也穿大衣，你也沒有事啊。”
那邊被她氣得語氣不好：“我倆能一樣？我穿大衣不會發燒。”
許珈毓被他訓得，在床邊慫得低頭。
沉默了好一陣沒發出聲音，江泊雪頓了頓，又怕是自己太兇了，他嘆口氣，換語氣哄她：“沒要兇你乖乖，別生氣。”
“沒有。”許珈毓失落落地盯着腳尖，“可我真的沒事，不是因為送你才發燒的。”
她生怕他着急飛過來。
他那邊生意很重要，那麽多天沒回去，肯定已經積壓了一堆的事情。
能抽出時間和她打電話，已經不容易了。
許珈毓有點心疼。
他來找她，其實也算給自己放假了。
只是這個假還沒歇多久，就又要開始連軸轉的工作。
“你那邊的事，還好吧？”
江泊雪微愣，在電話裏低笑一聲：“關心我？”
她有點發窘，吃完了藥翻身上床，把厚被子往身上扯。
一直扯到遮住鼻子，她才悶悶地道：“嗯……”
江泊雪又說：“那你想不想我？”
她更加羞恥了，不想回答他這個問題，可是電話那邊，江泊雪低着聲音，一遍又一遍誘哄她：“乖乖，說說看，想不想？”
一直問到不知道第幾遍，她耳朵冒煙了，受不了地鑽進被子裏，江泊雪才說：t“你不回答我就一直問。”
她怕了他了，只得又委屈又乖地承認：“想。”
他笑了。
江泊雪說：“你可以睡我那間房間。”
他的房間留着他的氣味，枕頭被單上，都是她熟悉的氣息，許珈毓閉着眼，臉頰通紅：“我才不要呢。”
電話裏傳來兩聲短促的低笑。
“那沒辦法了。”江泊雪說，“等我回來好不好？”
“嗯。”
她腦袋暈，他不在身邊，她心裏又有點不高興。
最後，她從被窩裏鑽出來，擡眼瞥見窗簾就拉了一半。她伸手，把靠床頭的另一半給拉上。
連哄帶騙，好不容易給哄好了，江泊雪說：“那你這幾天別操勞了，有事去找羅帆。這幾天也別總是出門，你身體不好，生着病，等天氣好點再說。”
她心軟綿綿地：“好。”
等說了晚安，才魂不守舍挂了電話。
許珈毓确認電話已經中斷，歪倒在床上，難受地喘氣。
太煎熬了，發燒的時候，腦袋痛得像是被針紮，她想睡一覺，又根本翻來覆去睡不着。
夜晚很安靜，她房間只開了一盞昏黃的小夜燈。
許珈毓抱着被子，難受得哼唧了片刻。
最後不情不願起身，悄悄掏出鑰匙，打開了江泊雪的房門。
她把自己的被子也抱到他床上，和他被子混在一起，反正也不影響蓋，她兩條被子胡亂地裹在身上。
片刻後，許珈毓抱着他的枕頭，閉上眼睛沉入夢鄉。
*
第二天一早，許珈毓醒來，發覺肚子好餓。
她強撐着身體下樓，準備找點東西吃，看見樓下幾個人都在。
許言坐地毯中間，叽叽喳喳：“所以他真的要來？”
“是啊，我看到粉絲發路透了。”楚小瑩也坐地毯上，咬着吸管，劃拉手機頁面給他看，“看到沒看到沒，真的好帥。”
宋夜湊過去：“我看看。”
“帥吧？”
“還行吧，不過感覺比三年前在劇組要瘦。”
許言狂笑：“你那是嫉妒哈哈哈哈哈！”
宋夜翻個白眼：“我比他差多少嗎？”
許珈毓走過去，問宋夜：“你怎麽回來了？”
宋夜：“我回來拿點東西，一會兒就走。”
他給她讓出個位置。
許珈毓：“你們剛在說誰呢？”
“趙元朗啊。”楚小瑩看着她，突然眼睛一亮，“诶，珈毓姐，你不是和他拍過戲嘛！”
許珈毓還記得趙元朗，笑了：“是啊。”
那還是拍《鳳鳴桐山》的時候，趙元朗飾演男主李溟。
“他在片場怎麽樣？傳聞他人品賊好，真的假的？”
許珈毓點頭：“真的。”
她想起那時候，趙元朗總是耐心教導她拍戲，盡管有時她不得要領，他也不厭其煩。
不會罵她，也不會嫌棄，永遠溫潤和煦。
像是沒脾氣。
許珈毓發自內心誇贊：“趙大哥人真的挺好的。”
“我說吧。”楚小瑩轉頭向宋夜，“我就知道我看人眼光很不錯。”
許言邊寫寒假作業，邊附和：“嘿嘿，英雄所見略同，我也這麽想的。”
許珈毓唇邊勾起一點笑。
眼神垂了下來。
在劇組拍戲的那段時間，像是場夢。
那時候江泊雪還沒确定自己的心意，她和趙元朗對戲，被罰跪，被掐住脖頸，他還氣得很。
可是現在，他們居然已經往前走了這麽遠了。
他這個人啊。
許珈毓微微笑起來，頭痛似乎也好了許多。
不過，她之前才遇到宋枝萱，現在又聽到趙元朗的消息，許珈毓心一頓，莫名有些不安。
她順嘴問了句：“小瑩，你剛才說什麽路透？趙大哥最近在做什麽呢？”
楚小瑩又把手機屏指給她看：“喏，他最近錄綜藝啊，就在我們風景區。”
許珈毓眼睫微微一顫。
“綜藝？”
“嗯，就是個旅行慢綜，這幾期都在咱們這兒錄。”
許言哇了一聲：“那趙元朗豈不是很尴尬，我聽說宋枝萱會來啊。”
楚小瑩瞬間懂了：“靠，你還知道他和宋枝萱？”
“過世cp誰不知道，他們當時撕得好難看。”
聞言，楚小瑩也有點憂心起來：“是哦，過世cp了都，跟前同事見面也太尴尬了吧。”
三個人又在那七嘴八舌。
許珈毓勉強笑了下：“我去廚房倒杯水。”
“這有。”許言從他身後地板，拿上來一個儲水罐。
許珈毓接了杯水，捧在手心慢慢喝。
說起《鳳鳴桐山》，她知道得不多，都是網上發生的事情。
《鳳鳴桐山》這部劇，是在她出事一年後上映的。
許珈毓還記得那是一個冬天。
那年江泊雪撥通了她的電話，她如往常一樣不說話，而那頭的江泊雪自顧自說——
“新年快樂。”
“臨海今年沒有下雪，你演的劇，上映了。”
“很漂亮，演得也很好。”
“我看了很多遍，聽了很多遍，有時候做夢醒過來，就好像你還在我身邊。”
“所以現在……聽不到你和我說話，也沒關系了。”
那部劇許珈毓用了原聲，另一個用原聲的是趙元朗。
她臺詞功底并非多麽紮實，只是當初想着，既然演了，不能對不起角色，就起早貪黑去練發聲，盡量把每一句詞所表達的情緒都給到位。
她沒有辜負“濉河夫人”這個角色。
因為在《鳳鳴桐山》上映第二天，“濉河夫人”這個人物爆了。
從小身為庶女，被欺壓，被淩辱。
庶妹女配嫉妒她美貌，便設計将她替嫁，嫁給瘸腿好色、滿肚肥腸的王爺。
濉河不堪受辱，夜奔回府，哭喊着拍府門：“爹爹，爹爹，放我進去。”
然而作為一名“惡毒女配”，女主的對照組、對立面。
在全劇寵女主的情況下，自然不可能有人給她開門。
濉河在雨夜拍了半晌府門，渾身濕透，沒等來自家人一碗粥，一件衣裳的安慰。
等來的卻是自己的嫡妹——女主，一句滿是大義凜然的“公道話”。
“大姐姐，嫁雞随雞，嫁狗随狗，你既嫁給了王爺，便是王府的人，怎能私自奔逃？”
“你平時端着的規矩禮儀，都到哪裏去了？”
嫡女高高在上，傲慢無比。
濉河就像卑賤的蝼蟻，隔着道門，匍匐在她繡花鞋下。
這部劇是有原著改編的，而在原著中，這甚至是一個小爽點。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她是白蓮花。
劇播前，原著粉起碼科普了一年這個濉河多麽下賤，多麽會勾引男人，多麽卑鄙無恥。
所以一朝看她落敗，平時“假惺惺”的禮儀全然不顧。
原著粉們紛紛拍案叫好，在劇集的彈幕上一句接一句辱罵，言辭不堪入耳：
【賤人，真是活該】
【我就知道她是裝的，裝不下去了吧】
【嘻嘻，放你進來幹嘛？和我女搶男人嗎？】
【她不會現在還等着男主來救吧……】
【我心情舒暢了！】
【被別的男人好好疼是你最好的歸宿哦】
……
那個劇情到後來，是許珈毓飾演的濉河，被姍姍趕來的瘸腿王爺拖至主街。
就在主街之上，雨夜裏，狠狠侮辱了。
瘸腿王喪心病狂至極，不能忍受這個女人還敢逃跑，餍足後，甚至将奄奄一息的濉河賞賜給下人。
任她在主街上被人淩辱，他在一旁笑看。
而女主家的府門，依舊緊閉不開。
整整一夜。
那夜濉河倒在地上，已經流不出眼淚，那是她黑化的第一步。
她決心抛卻良知和廉恥，抛棄所擁有的一切。既然爹爹一家沒一個要她，那她就當他們的女兒死了。
活下來的，是新的濉河。
亂世裏，孤苦無依，她甚至與狗搶食，別人扔掉不要的食物，她吃，衣衫褴褛，旁人丢棄的破爛衣裳，她要。
原著天下戰争那幾年，濉河活得沒有一點人樣。
直到後來，她遇到了男主。
濉河和男主的設定是青梅竹馬，男主冷漠無情，年少時，誰都罵他是“孽種”，人人避之如蛇蠍。
只有小濉河心善，每天都給他帶一些點心吃。
想起曾與他幼時相知的點點滴滴，濉河為保命茍活，不顧羞恥，蓬頭垢面地跑過去。
踉跄跪在他面前，求他帶自己走。
男主那瞬間動心了。
在原著裏，他對濉河的心動，遠比對女主的來得早得多。
當然，濉河在原著中不過菟絲花的命。
她茍且偷生是“不守貞烈”；
她央求男主是“不知廉恥”。
全網女主粉，都在罵她應該去死，既然嫁給了瘸腿王，即便王府落魄，她也該殉情。
而不是像陰溝裏的老鼠一樣活着，對彼時還不是女主老公的男主，搖尾乞憐。
【她怎麽還不死啊，□□】
【t我只想看我兒我女甜蜜蜜，招誰惹誰了？】
【笑了，怎麽還有人同情她啊？你們慣三上瘾吧】
【嗑男主女二cp的都亖了，她被別的男的搞過诶，你們真是爛人不挑，這也吃得下去】
【她被別的男人搞過被別的男人搞過被別的男人搞過】
【就是，我兒才不會喜歡一個被男人搞過的，他當然和我女這種純情小美人最配啦！】
……
《鳳鳴桐山》以倒敘開始，第一集就是“大快人心”的夜敲府門被拒。
許珈毓共情能力很強，她對角色相當認真，因而演得格外出色。
濉河的凄惶無助，雨夜裏的嘶吼，低吟，最後随着體溫一點點冷卻的希冀……她全部演出來了。
開局就是演技高光時刻。
于是，當天淩晨，在《鳳鳴桐山》連播六集，全網水軍營銷號一齊狠狠審判濉河夫人，拍手稱快。
并且制作方看熱鬧不嫌事大，再把飾演者許珈毓那段“亂七八糟”的往事拉出來，重新逐一審判、獻祭，準備借機上升演員，再炒一波熱度之後——
終于有個剪輯博主看不下去，在視頻站發表了一個動态：
【你們別太恨普通人……】
【審判了一下《鳳鳴桐山》前六集，再看了全網營銷號評價，真特麽給老娘整笑了。
這部劇是有小說的，都知道是吧？
小說裏，女主鳳凰，男主真龍，男二天生水靈根，男三是仙道魁首，女三是宗門大師姐——
濉河呢？
哦，是根草。
上輩子居然只是根有了靈識的仙草，你敢信？還特麽的被女主爺爺硬采走，活生生抽走靈髓，将她靈髓煉化成木靈根，給女主治病。
你以為女主先天吸引“桐山神木”的木靈根怎麽來的？
哦，是我們濉河丢的。
後面女主由于真鳳元神屬火，和木靈根相斥，經常生病。
你們居然說是濉河的錯……真特麽物種多樣性。
是呗。
她就天生該長火靈根，乖乖被抽靈髓，被你們女主用，被吸幹血丢下凡界，變成凡人還要被你們劇裏劇外踐踏……
別太恨濉河了有些人。】
這則動态很快被女主粉絲沖了，連沖了兩萬多條評論，每一句都在罵博主收了黑心錢，恰爛錢。
甚至詛咒博主以後和濉河一樣，被男人玷污。
博主氣得發瘋，随即怒而發布剪輯視頻。剪了濉河飄若浮萍、命如草芥的一生。
當晚，視頻飙升百萬播放，爆了。
……
第二天清晨，醒了的真路人網友上線，一臉懵逼，這才恍然醒悟。
卧槽，好像是這樣啊。
濉河有點慘啊。
許珈毓也有點慘啊，之前是被宋枝萱粉和女主粉罵“小三”罵了一年。
現在呢，都退圈了還不放過。
可是看完之後覺得，其實她演得……還挺好的啊。
于是網友紛紛思考評論，展開讨論，将《鳳鳴桐山》的熱度，推到了播放平臺史無前例的高度。
這件事真是頗為可笑。
當初拍戲時，誰也沒有想到。
火的不是趙元朗。
不是宋枝萱。
甚至不是名門正派的男配女配——
火的竟然是濉河。
是許珈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