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
第 26 章
謝思安的指尖撫過他的鬓角,嬌柔的聲音撫過他的心房,暧昧的氣息填滿大政殿的書房。
“別動才能還。”
道武帝捏着那朵桃花的花瓣,仰起頭放在了自己額上,他風流的眉眼與蒼白的皮膚和桃花反差甚大。
“朕不動,任爾采摘。”
事實上,道武帝不會真的任她為所欲為,他喜歡她的主動,也喜歡游刃有餘的快樂。
(脖子以上,沒有具體)
謝思安滿頭是汗,窩在他膝頭,看着他卷翹的睫毛,用指甲一根根數着,一直數到眉間,道武帝把t她的手握在了掌心。
“過幾天,就送母親回清心庵。”
謝思安蹭了蹭他的下巴說:“臣妾很喜歡母親呢,母親都沒說要回去,您急什麽?”
道武帝輕輕嘆了下,最後說:“朕還沒有和母親長久住過,就記得她很嚴厲。”
“嚴厲?”謝思安“哼”了聲,抗議道,“皇上騙人,母親哪裏有半分嚴厲的樣子?”
道武帝一手還握着她,另一手刮了刮她嬌嫩的臉頰說:“你愛信不信,沒幾天你就知道了。”
謝思安覺得癢,偏過頭要撐着書桌站起來,道武帝卻是不讓依然箍着她。
兩人推搡笑鬧間,書桌上擱着的筆轉動了一圈,在一封奏章上留下了墨印。
謝思安驚惶去救,可墨跡明顯已在奏章的擡頭處畫上了明顯的道道,她伸手摸了下,才發現是伯父的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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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被伯父知道是臣妾,臣妾得被他訓得擡不起頭來。”
道武帝也瞧見了,他伸手拿起,嘆了聲:“罷了,明日朕替你遮掩,躲過這幾日,容大将軍一回京,丞相就要去敖州了。”
“已經差到要伯父親自去了嗎?”
道武帝也不遮掩,直言不諱地告訴謝思安:“南朝這次主将是高潇潇,大約是欺負朕新登基,和談時目中無人,獅子大開口。本來是想派容大将軍去主持和談,可容大将軍的傷受不住南方春天的瘴氣,只能換兵部尚書,兵部尚書去了,高潇潇卻派兵連番騷擾前線拒而不見。只能丞相親自去了,丞相和高潇潇是老交道,有辦法能壓住。”
道武帝與謝思安說起這些事毫無避諱也有內因,謝思安的父母正是死在高潇潇當年的突襲之下,謝方沖和高潇潇的“老交道”也源于當年謝圓沖夫婦戰死後的反攻。
南朝文弱,唯有東宮一系的高潇潇外號“妖将”,百戰不敗。
丞相謝方沖不得不去,大肅今冬遭災,需要喘息的空間屯糧備兵。
謝思安知道這次和談的結果,謝方沖對目中無人的高潇潇了如指掌,他先派暗探在南朝都城散布流言,說高潇潇欲掙下軍功後扶南朝太子奪權,讓南朝老皇帝對高潇潇疑心暗起。
後再賄賂南朝大司馬和一位小皇子連進讒言,南朝太子為撇清關系,主動在朝上要求和談,最後南朝連下十道金令要求高潇潇盡快和談。
高潇潇本來是想以春種擾邊,消耗大肅國力,結果卻被謝方沖在後方捅了軟刀子,據說恨到牙癢,在前線不顧兩國禮節射殺謝方沖的坐騎。
想到伯父的兇險,她默嘆了聲,又伸手抹了抹那道快要幹涸的墨跡。
“怎麽了?”
謝思安憂傷又惆悵的模樣,讓道武帝生出幾分心疼,他的下颚搭在她肩頭,吻了吻她的鬓角。
“等容大将軍回京,臣妾派禦醫去替他醫治,母親今天提醒的是,大将軍是老臣,為大肅鞠躬盡瘁。”
道武帝自然同意,可他又說:“母親随口一提罷了,就你放在心上。”
謝思安狀似不經意地說:“是嗎?可臣妾瞧母親很是擔憂,剛才在春華園又提了一次呢。”
她略略思索,突然又恍然大悟,“是了,臣妾幼時見過王禀老大人帶容将軍出入謝府,大約是母親在閨中時就認識吧?”
天下有哪個皇帝能容忍自己的生母和自己的臣子有奸情?
謝思安這一言一行,就是要挑起他的懷疑,挑起他的痛苦。然後,挑起他對容周歷的不滿。
大肅名将已然不多,道武帝要是敢糟蹋容周歷,那些下層的将領都會漸漸失去對皇帝的信心。
果然,道武帝聽後眼神一暗,勉強地笑了下說:“朕也不知道母親過去認識些什麽人呢,她從來不出清心庵。”
“明日請安,臣妾問問母親就是,反正臣妾覺得母親和藹,很想親近。”
謝思安跪在他膝頭,翹着唇一副求贊揚的表情,“皇上,臣妾很想為您多做點……”
一點賢惠、一點勾引,一點魅惑。
道武帝沉醉在其中,抱起了她。
…
第二日,道武帝準時去前殿朝會,留下謝思安在內殿洗漱。
她橫卧在內殿浴室中,拿着皂角一點點清洗,眼睛卻沒有離開過浴室一角的象牙衣架。
那是稀世珍品,也只有在紫微宮才會随意放在浴室裏挂寝衣用,兩根光潔的象牙鑲嵌在一座紫檀木架上,貼根而立向外延展。
謝思安嬌小,堪堪能坐在上面。
清心庵的銀杏樹也是這麽貼根而立……
謝思安咋舌不已,她用竹瓢舀起一瓢水,走到衣架旁澆在了地上,沖去那衣架上點點污漬。
她這位名義上的婆母還真是“浪人”人設不倒,會玩到讓她這種經驗淺薄之人猝不及防。
可容周歷這個奸夫不在京城,老王妃和誰玩?綠帽之外還能綠帽?
還有,王棠之這個家夥,怎麽一眼就能明白?
謝思安見仍有殘留,無語地又舀了瓢水,再度潑了上去。
這世道,一個兩個怎麽都這麽能?
她裹上浴袍,喚來倚華。
“去找人盯着點春華園,再把門禁弄得松些。”
倚華不解,“這又緊又送,奴婢不懂了。”
謝思安小聲囑咐了幾句,最後道:“要又緊又松,讓他們盡情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