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善染心
“先寫上呗!你現在也接我班了,大小也是個領導了,到時候沒準因為你工作出色,上天就給你發一個呢!”胡玉說的倒是輕松,好像誰都能像他一樣,想找對象的時候就能從天上掉下來個高富帥似的。
黃十八垮下小臉:“那我多丢人啊,人家《姻緣冊》上都是成雙成對的名字,就我孤孤單單在那還占個位置,我不要。”
“愛寫不寫,回家吃飯!”胡玉在海裏呆慣了,在仲夏的夕照日下面站了這麽半天,熱的有點不耐煩。
黃十八猶猶豫豫的開口:“大哥,今天我還上二哥家住,在他家吃飯。”
胡玉斜眼睨着被曬的白裏透紅的青年,等待他一個完美的解釋!
“大哥,是這樣的,我不是又要去和沈暝見面。我是要去和沈局長見面!
我要充分的聆聽領導,對于五羽這個未來來客暫居咱們東北地界,有什麽重要的指示?
要明确下一步尋找柳吉的工作方向和工作重點!
大哥,作為我擔任大仙班管理者的第一個重要任務,我覺得我還有許多需要進步的空間。所以,我懇請您,這位有經驗的前領導現領導班子成員,與我一同前往,對我進行指導!就是不知道您的家屬能不能批準?”黃十八說完滿臉誠意中帶着挑釁的等着胡玉的回答。
大狐仙毫不猶豫的搖搖頭:“不去,家屬不同意,家屬要喂我吃德州扒雞。”
黃十八一臉失望:“唉呀,那真是太可惜了。我特意讓五羽從京城帶了兩只烤鴨回來呢!想着一只我和弟弟們三個人分着吃,一整只全都孝敬大哥你呢!”
胡玉邁開長腿,好像剛才一切都沒發生:“走起,我就知道今晚有口福,特意刷了個車!”
紅色的法拉利轟着油門駛向了大路,拉風的跑車引得晚高峰的路人紛紛側目,比那跑車更讓人眼前一亮的是坐在敞篷車裏的兩個青年,開車的是個黑色頭發瓜子臉,副駕上坐着個年輕點的棕發大眼睛。
紅燈停下來,那開車的胡玉狠狠瞪了一眼黃十八。
黃十八從上車開始就好像屁股上長了釘子,來回雇湧:“小白,你收收刺,刺從褲兜裏紮出來,紮我大腿了!筱輝,你老實點,滿身毛怪熱的別總往我身上掃,刺撓!”
跑車雖拉風,只能坐倆人。不想跟着跑,變回小仙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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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落日的餘晖,夾帶着染紅的雲彩。
忙碌了一天的人們回到家中,燒飯煮菜,放松身心,體會着家庭的溫馨或是獨處的悠閑。
大仙班們按部就班,盛世之中安寧喜樂。
河清海晏,時和歲豐。
不必斬妖除魔,不必收鬼捉怪。
此時情緒此時天,無事小神仙!
家中無人,柳二爺去了淩家堡子和參王研究藥方子去了。
大灰鼠從黃十八的褲兜裏跳出來,一溜煙的從牆邊鑲着小木門的耗子洞鑽進去了。
白刺猬慢吞吞的從黃十八的兜裏爬出來,一出溜,滑下大長腿,擡頭瞅瞅站的筆直的大高個,也順着耗子洞進去了。
胡玉本以為大灰鼠進去進變成人給他倆開門,等了半天門也不見個門縫。
一路太陽曬着,黃十八晃着,煩躁的情緒讓他擡手就要敲出雪姨的氣勢,雪姨的節奏,詞都準備好了,就聽門裏面傳來一聲響亮的“嘿哈!”
接着就是周日早晨你睡懶覺時,樓上鄰居挪動家具的“吱嘎吱嘎”聲。
“大哥,是皎皎給我的就職禮,裝在個大箱子裏,擋着門了,昨晚光顧着說話了,今早我倆怕遲到,就沒挪動。”胡玉看着黃十八得意的介紹,左右瞅瞅鄰居都不在,一個閃身也用法術進了門。
玩偶大小的灰鼠,一對圓圓的大耳朵忽閃着,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小小的爪子推着兩米高五六米長,兩米多寬的大木頭箱子。
白刺猬站在門口的換鞋凳上,捧着一對前爪,黑黑圓圓的小眼睛中流露出滿是羨慕的目光。
大木箱輕輕松松的被推遠了,灰鼠一轉身變成了短發高個子的筱輝。
打開門黃十八一走進來,就看到胡玉在那敲箱子,不時把耳朵貼上去聽聽聲。
黃十八學着胡玉的樣子也把耳朵貼上去,啥也沒聽看,不解的看向胡玉:“大哥,你聽着啥了?”
“心碎的聲音。”
“啊?”
胡玉長嘆一口氣:“兒大不中留啊,我這大侄子是我老公辛辛苦苦養大的。這自從見着你了就五迷三道的,真是讓黃皮子放屁迷了眼了!你說,這咋攢點好玩意都給你了呢!我都不用拆,我都知道這裏面有啥!那蛟龍洞裏肯定是啥都沒有,回歸敘利亞極簡風了。”
黃十八拍拍胡玉的肩膀:“大哥,皎皎是你親侄子,我不也是你親弟弟麽,咱這屬于肉爛在鍋裏了,左手出,右手進,都是咱自己的家的!”
胡玉滿意的點點頭:“有道理!這孩子得寵着,過年過節的得給壓歲錢,平時的零花也不能少了。你這麽大的人了,就該懂事了,回頭挑兩件好的,就當孝敬我了,玄武神殿太大,總是看着空,你也往裏添點東西,畢竟你也住那。”
黃十八欲哭無淚,這還沒看着都有啥呢,就搭進去兩件好的!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大哥二哥都指着他孝敬呢!也沒見從小四小五那要過啥東西,不但不要還總成堆成堆的送!
就是欺負自己長的帥氣。
一定是怕有朝一日,他黃十八也三十而立時,財富和帥氣超過他們兩個!一定是這樣的!
胡玉看看箱子又看看黃十八:“我大侄子這可是下了血本了,算的上誠意滿滿了。那沈局長送你多大的箱子,給我開開眼。”
黃十八早晨走的時候,還是個黃鼬,帶着毛就被筱輝裝書包裏了,穿的還是昨天那套。從胸前的口袋裏裏掏出個卐字結紅繩拴着的紅色圓片,兩邊兩條綠色的小蛇。
胡玉瞅瞅,茫然的問道:“這是啥?”
“鬼花錢啊,山鬼花錢,漢朝的時候就有,明清更是滿大街,大哥,這你不認識?”黃十八沒想到胡玉能問這是啥,這活了一千多年的狐貍雖然修的是占蔔卦象,可在這巫妖仙魔屆混的,誰能不認識這鬼花錢?
別說明清捉鬼打僵屍的老道人手必備好幾串了,就連那時候的公子文人,都以此為驅鬼避邪的裝飾,佩戴在帽子或是和腰間上。
就算在現代,此物依舊流轉在藝術品收藏和古玩拍賣界。
許多年代久遠或者得道高人使用過的山鬼花錢,更是一幣抵萬幣,說的就是此物價值連城。
就連珠寶界也興起了鑄造純金鬼花錢的風潮,價格昂貴,辟邪保平安,是十分貴重又吉祥的禮物。
胡玉拿過那枚紅色的鬼花錢仔細瞧瞧,說道:“我知道這是鬼花錢,那你這咋是紅色的呢?還一邊一條小青蛇啥意思呢?鬼一花錢,蛇就咬手,手就出血,把錢染紅了?不讓亂花錢,都得存起來的意思?”
“大哥,你解釋的很好!是目前為止我聽過最合理的解釋!”黃十八十分贊賞胡玉的想象力,想給他鼓掌,想想還是算了。
“這枚鬼花錢裏鑄造時摻了朱砂,所以是紅色的。至于為什麽有兩條小青蛇,我昨晚問了二哥,他也不知道。他還拍了照片發到了他們蛇族的那個“彎彎道道特別多”群裏,也沒人,不是,沒蛇能答上來。
大哥,要不你回家幫我問問大大哥,他知識淵博,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肯定能知道這鬼花錢啥意思。”
胡玉對着這枚奇特的鬼花錢拍了張照片,突然看向黃十八:“你咋不直接問沈暝呢?他不追你呢麽,送你這定情信物,不就是為了增加共同話題麽!你這情愛小綠茶咋這都沒領悟呢?”
黃十八耷拉下肩膀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捏起正從靠墊縫隙往外扯鵝毛的白澈,把小刺猬翻個個身,肚皮朝上,輕輕的撸着:“沈暝他什麽也不說。我就知道這東西從我們認識開始他就戴在身上。
我還是小黃皮子沒成仙,替薩滿奶奶通靈地府的時候,接洽的是沈暝。
那時候,我都不知道他叫什麽,就叫他小鬼差。
也不知道他長什麽樣,他帶着個大鬥笠,整日低着頭,陰曹地府裏又黑漆漆的,我怕他面容損毀或是白骨嶙峋,我也不敢看他。
我倆接頭的時候,我拿個冰涼的黃米面粘豆包,要小豆餡的。他黑漆漆的身上就這一點朱砂紅。我就跟着他走。
無論什麽樣的鬼,見着這朱砂鬼花錢都不敢靠前,我覺得這玩意得老大法力了!
大哥,沈暝以前在地府當差不是歸大大哥管麽,你回去順便幫我問問大大哥,這沈暝到底是個啥,是人是神,是鬼是妖,我也好心裏有個數啊!”
胡玉把手機舉到黃十八面前,忽略掉兒童不宜的打情罵俏,前一條是胡玉發給玄武的朱砂鬼花錢的照片。
玄武只回了四個字:一善染心。
胡玉手機一扔:“等于啥也沒說,看來這沈暝的事是天地間的秘密了。武哥不說,我也不好再問了。兩口子在一個系統就得避嫌。我為了避嫌我都上青龍大神那上班去了,你以後無論跟他倆誰好了,也不能在家還總唠工作上的事,特別是涉及秘密的,不好。聽着沒,黃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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