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章
第 29 章
“不是,你等下。”章言之感覺魏禾禾的腦回路太清奇,她有點跟不上。
魏禾禾還沒覺得,自我洗腦:“他說,将來算我家人,只有結婚了才算是家人的,所以他是在暗戳戳表示那層含義~”
“…………”靓女沉默。
好一會兒,章言之才找回語言組織:“不是,咱就是說,有沒有可能,你的要求也太低了點?”
這就算求婚?
難道不要準備各種前期工作?
一直以為魏禾禾是個有主意的大小姐,從小跟着她爸媽還有哥哥也學了不少本領;怎麽忽然才發現,她是個戀愛腦啊。
完。
“也不是。”魏禾禾想着,“我不是要求低。就是覺得這樣還有點浪漫?再說我也沒答應。”
“。”這哪裏浪漫了啊!
不是,這根本不是浪不浪漫的問題,問題是,林野可能也不是那個意思啊……?
“反正,我是很認真的。”魏禾禾忽然正色,“我年紀也不小,你想想,我快三十歲的人了。”
“……”
章言之記得最初魏禾禾開始說“我快三十歲的人”時,是感嘆起公司裏新進來不少零零後,忽然發現有了年齡差距。
但她離三十也有段距離,所以說這話有點故作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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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言之每次也就當她玩笑。
結果今天她又這麽說,感覺她又成熟了一點。
“挺好的。”章言之忽然感嘆。
“诶?”
章言之想到:“之前先是魏總找到真愛,現在你也找到自己的幸福,看到你們都過得這麽好,姐姐應該也會很高興的。”
親人的離去會在漫長生命中都留下潮濕。
除了親弟弟之外,和她如親人一般的魏家兄妹也受了不少影響。
雖然發生這些事的時候,章言之還沒出現在他們生活裏,但她後來認識魏禾禾之後,也見過他們的思念。
包括,她跟着蔣家人去祭拜蔣家姐姐的時候。
現在大家都找到了自己的那個島嶼,已經離開的親人也會覺得放心。
……
“你提醒了我。”魏禾禾安靜了一秒,“等到冬至的時候,我要去和時姐姐說這件事。”
雖然還沒想好在什麽機會下和家裏說,也沒想好林野那裏怎麽和公司說,但她私心裏覺得一定要和時姐姐說這件事。
她也算是兩人認識的一個契機。
想讓她知道,大家都過得很好;
想讓她放心。
-
做了這個決定的魏禾禾在晚一些的時候告訴了林野。
林野認真聽完之後,大概也消化了一下。
好一會兒,他說:“原來當初你遇上的事是這樣。”
“那你以為那時候我遇上什麽了?”魏禾禾反問。
林野有點不好意思承認:“我一開始以為你是失戀,後來又以為是你遇上什麽困難。”
後來覺得他太狹隘了,人的感情世界豐富,并不是只有男女的愛情一種。
也不應該看到別人哭就以為人家是失戀。
所以那時候他因為自己的第一直覺感到有點羞愧,又想盡自己能力看看有沒有能幫得上的。
“到時候你有空的話,陪我一起去看她吧。”魏禾禾說。
“好。”林野一口答應下來。
但林野又有點擔心:“可你之前好像說,冬至祭祖的時候,家裏人都要去的吧。你想好怎麽和他們說了?你之前不是說你還不打算告訴魏總。”
“……”壞了,忘了這茬。
魏禾禾想了想,提了個不靠譜的建議:“要不我們假裝偶遇?”
“也不是不行。”林野輕笑一聲,“但是——”
他頓了頓。
“嗯?”魏禾禾期待他說後半句。
“難道我見不得人?”林野問。
“也不是。”魏禾禾苦惱,“我不知道怎麽跟二狗說。感覺他會很別扭。雖然他反對也阻止不了我們。”
“二狗?”林野不解重複。
“哦。就是我哥。”魏禾禾解釋這個稱呼,“他又二又狗,所以我叫他二狗。”
“……”
他們家還是挺有意思的,不是豬豬就是二狗。
“話說魏總小名是什麽?”林野有點好奇,“難道他小名就是這個?”
“那倒不是。”魏禾禾解釋,“他小名叫魏苗苗。”
也是因為魏棪小名叫苗苗,所以爸媽給她取名的時候,靈機一動,決定叫她禾禾。
正好魏棪的名字裏,“棪”也是種植物,她也是植物,都代表着生機和希望。
“有時候我們也叫他喵喵。”魏禾禾補充。
因為喵喵的諧音,再加上小時候會有不少人把“禾”看成“朱”,所以魏禾禾的小名才叫豬豬。
“……還都挺可愛。”林野評價。
“我對我自己還是挺有信心的。”林野說起正事,“我能說服魏總。”
“行。”魏禾禾暗自點頭,“那就看你的了。”
下一秒,林野又問:“那我什麽時候可以告訴他?”
魏禾禾的呼吸停了一瞬,忽然也有點組織不好語言:“就、就,等到合适的時候吧?”
對面應了一聲。
魏禾禾回顧了下兩人的對話,好像相比較而言,她不是更積極的那個。
但感情的事情,她也沒什麽經驗,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進行下一步合适。
何況他倆也确實剛在一起沒多久,也沒有人這麽快就進行到見家長的那一步的吧?
更別提,咳咳,他倆還沒什麽其他進展。
“豬豬。”林野忽然這麽喊她。
魏禾禾渾身一震。
這個稱呼被他喊得,還讓人覺得有點蘇。
以及,魏禾禾腦海裏閃過一句話:年下不叫姐,心思有點野。
他正好還叫林野。
等下,但他為什麽會叫這個啊?
魏禾禾問出了她之前一直好奇的問題:“話說你為什麽會取藝名叫這個啊?你原來的名字那麽好聽。”
之前聽蘇總那意思,他們公司也沒人用藝名出道,沒那個慣例。
魏禾禾私心裏是更喜歡林睿澤這個名字的,平仄的腔調讀起來很順口、寓意很好、也很容易讓人記住。
林野這個名字倒是挺有意境的,也很好記,但總覺得和他本人相差太多。
還是林睿澤聽起來更像他的性格。
“難道是你們公司找大師算的?說這樣能火?”魏禾禾猜測。
“也不是。”林野否認,“再說我也不是走流量路線的。”
那時候,他有點偏執的念頭。
魏禾禾删了他的微信,他也不敢再去找她。
于是心裏開始會覺得,她是不是讨厭他,不想再見到他,也不想再見到和他有關的東西。
包括他的名字。
可那時候,他去找蘇總,同意簽約他的公司,一方面是考慮到家裏的原因。
另一方面,他心裏也有個念頭,覺得如果能站到更高的地方、能留下被人記住的東西也很好。
好像這樣就能得到她注意一樣。
至于名字——
“野禾成穗石田黃,山木無風雨氣涼。”[1]
語音裏的對方冒了句詩。
“诶?”魏禾禾猛然發現,這句詩裏好像也有她的名字。
“這首詩——”魏禾禾趁這機會飛快切回屏幕搜索。
她不想顯得自己很沒有文化,想看看這句詩是誰寫的。
浏覽器裏顯示,這首詩是元好問寫的。
雖然魏禾禾不太了解這首詩,但元好問最出名的就是那首: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突然get到他的浪漫了。
誰說弟弟都是什麽都不懂浪漫的直男。
“這句詩。”林野有點欲蓋彌彰,“也是個巧合。”
只不過是恰恰好。
恰恰好,也帶了點她的名字;
又恰恰好,這首詩配上他的姓很合适;
一切都不過是帶了點恰好,組成了這個結局。
“你什麽時候回來?”魏禾禾忽然問,“我有點想你。”
忽然很想見到他。
“快了。”林野說。
“好。”
魏禾禾心想,可能林野也沒法給她準确的時間,畢竟他的工作時間不固定,很多時候也不是他自己說了算。
挂了語音之後,魏禾禾又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刷了會兒小說。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野忽然又給她發消息:[睡了嗎?]
[還沒。]魏禾禾回,[你工作結束了?]
[嗯。]
[我在你家門口。]
“???”
魏禾禾直接坐起,以為自己看錯了或者穿越了。
她甚至還返回屏幕去看了眼手機時間,确認剛過去三個小時沒錯。
“你在哪兒?”魏禾禾打了電話過去,“你不會在夢游吧?”
“沒有。”對方說,“我在你家附近,哦,就是我之前不是也在小區裏租了個房麽,準确來說我在那裏。我怕被你爸媽看到。”
“啊?”那也不對啊,他怎麽會出現在他們小區。
“你不會是剛剛出發回來的吧?你工作結束了?”魏禾禾一連串問題,“不對啊,你怎麽回來的?你不會一個人坐高鐵的吧?小魚姐知道嗎?”
問問題的功夫,魏禾禾已經披上外套從家門溜出去了。
她剛剛問他什麽時候回來。
也就是在說,她想他。
林野說,快了。
魏禾禾以為是過幾天,或者過十幾天。
結果他現在就出現在這裏。
林野說,“一個人開車回來的。”
魏禾禾轉了個彎,就看到站在家門口小院子裏等她的人。
“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