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第 5 章
次日。
魏總的蜜月度假正式開啓。
魏禾禾這個代班“小魏總”也正式上線。
早上九點五十，魏棪的總助準時來喊魏禾禾去開會。
等魏禾禾進門的時候，桌子邊已經坐了一圈人等她了。
魏棪在出門前把大部分工作都布置好了，剩下的一些細節也交給了他的總助小張。
魏禾禾以為自己也就是象征性地坐在前面聽聽流程。
從前她作為旗下子公司的經理，大多數時候都是坐下面角落裏摸魚。
現在坐在前面，也不能走神。
好不容易等每周都類似的流程過完之後，她覺得差不多該結束了。
“上周運營數據和前幾周相比顯示下降。”
魏氏旗下有做新媒體的業務，還經常和不同媒介合作。
比如去年開啓的和省大劇院的合作後，取得了不少成果。
這邊剛有經理提出，另一邊又不甘示弱:“最近流量本來就不好，不僅是我們家，別的……”
“那吳總的意思是，我們就不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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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邊經理忽然杠了起來。
坐在主位的魏禾禾感覺頭疼。
說好了她只是坐上面當個吉祥物走過場呢。
越需要集中注意力思考的時候，人就反而越容易分神。
這種時候，她竟然想到昨晚。
也就是微信上的人給她發完那句:[姐姐，這次能不能不删我？]之後。
-
當時。
魏禾禾足足沉默了五分鐘。
直到手機屏幕快自動熄滅，她又下意識地觸碰屏幕點亮。
然後看着對話框。
如此反複。
她确實有點心裏話想說，但是一旦湧上念頭以後，又會化作一種：“算了好像沒什麽必要”的心理。
就和她當初的糾結反複一樣。
因為想不到怎麽做、怎麽說比較好，又覺得好像沒必要解釋太多。
幹脆一狠心就把對方删了。
……
人不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
也不能兩次把別人同樣推入同一條河流。
而且經歷這麽長時間，她的心境也該有點變化。
換句話說，她應該成熟了，不能像剛入社會沒多久一樣意氣用事。
對吧。
她沒回答，于是對方也沒有繼續發。
好像在等她的答案。
又好像在害怕什麽。
魏禾禾對自己湧上這個念頭而驚訝，又覺得自己自作多情。
他哪裏會害怕什麽？
搞不好他是故意這麽問，好來報當初的一删之仇的。
畢竟小說裏都是這麽寫的：
因為當初她的不辭而別，他在夜裏發了瘋（不是）。
他，忍辱負重！
他，卧薪嘗膽！
只為再次加上她後，讓她對他欲罷不能。
然後再狠狠把她删了！
……
魏禾禾已經在腦子裏補出了一大場戲。
兩個人就這麽維持着一種算作默契的沉默。
又過了十幾分鐘。
在魏禾禾打了又删删了又打之後，終于發出一句:
[ok。]
很簡短的回複。
但是。
只是不删好友而已。
并不代表其他什麽。
看到上面那欄變成“對方正在輸入中……”
魏禾禾想了想，在對方發消息之前，又飛快補充一句。
[反正也沒什麽繼續聯系的機會嘛。]
所以留着也沒什麽。
她還自認為很貼心地加了個語氣詞，讓對話顯得不那麽生硬。
但這樣一來，一下子就把路堵死了。
還有點像在擡杠。
沒問題，這段拉扯她沒輸。
對面果然沒有再發。
看樣子這句話還是很有效果。
這期間，魏禾禾又看了手機十幾次，終于确定了這個事實。
她安慰自己，這樣也挺好的。
……
-
“小魏總覺得呢？”
兩方人馬齊齊轉向她，期待她做總結性發言。
其實這種事情的決策權根本不在她。
這些老油條心裏明明清楚，卻還是要在會議上提出。
陰險。
很陰險。
魏禾禾靈機一動，想起網上流傳的領導廢話文學，穩重地開口：“這個事情，其實就是啊，已經這樣了，那我們這邊應對這個情況呢，就事在人為，這樣以後呢就是，可以想辦法對吧，這樣才能達到預期目标啊……”
底下一片安靜。
會議結束。
魏禾禾忍不住在朋友圈發了個要炸掉公司的表情包吐槽。
沒人能愛上班。
就算公司是她家開的也不行。
“我親愛的葛、 格～”魏禾禾打開列表發送語音，“你什麽時候回～來～？”
魏棪一直沒回他。
她又追發了一條語音。
然後看見對話框裏出現一個紅色标志。
對方已将她拉黑。
“……”
毀滅吧！這個世界！
-
好不容易結束一天的“小魏總”身份，魏禾禾回了父母家吃飯。
她進門第一件事就是控訴親哥:“他說公司有問題随時找他，可是他竟然把我拉黑！”
魏媽媽不太相信:“不會吧？一般不都是你拉黑你哥嗎？”
“……”魏禾禾當着她媽面演示，“你看！我給他發句語音！二狗！”
手一松，語音直接發出去了。
“這不是沒拉黑你嗎？”魏媽媽看着發出去的消息很困惑。
魏禾禾一看手機，不知道對方什麽時候悄悄把她放出來了。
陰險。
太陰險。
“趕緊吃飯吧。”魏媽媽說。
飯桌上，家人們除了關心魏禾禾今天的代班情況，還說起近期八卦。
“物業下午在群裏發了個通知，說過幾天有個劇組要來拍戲，要在我們小區取景。”魏媽媽分享，“二期廣場那邊要臨時加點裝飾。”
他們這小區擁有獨棟別墅和超大生态小區公園，之前也有綜藝選在這裏錄制。
“唔。”魏禾禾随口一問，“拍什麽啊？”
魏媽媽聲音變得有點激動:“好像是拍《九霄深宮》的那個導演的新劇！據說還有不少演員是原班人馬！”
魏禾禾稍微在腦海裏回憶了一下。
“當時的雙男主之一就是楚天舒啊！”魏媽媽已經搶先開口，“我當年可喜歡他了，‘前夫哥’。”
“……”魏禾禾沒想到她媽媽也懂網上的那些稱呼。
魏爸爸竟然也配合她:“你有那麽帥的‘前夫哥’還能來找我，說明我也不錯。”
“你是個替身罷了。”魏禾禾對着她爸總結。
“其實我現在也還好啦。”魏媽媽正色，“我現在覺得另一個小夥子不錯。”
魏禾禾深吸一口氣:“是誰？”
“林野啊。”魏媽媽說，“人又帥、性格也好，最主要是我見過他真人，和他說過話，這和天天看網絡上的人感覺不一樣。”
魏禾禾:“。”
“你有沒有覺得其實他倆有點像的？”魏媽媽問。
魏禾禾又開始心不在焉了:“可能你就喜歡這個類型的帥哥，畢竟我爸也是這種的。”
不得不說，魏爸爸到了現在看起來也是很帥的。
這個年紀不發福不油膩就已經打敗百分之九十的中年男人了。
更別提基因在那裏。
“确實。”魏媽媽承認，又說她，“你不也是？我記得你也喜歡這款的。”
魏禾禾心裏深深嘆氣。
她得承認，在關于喜歡什麽類型帥哥這方面上，也是有那麽點遺傳因素在的。
所以她當時才會一時間昏頭了吧。
“你說是不是？”魏媽媽還非要她承認。
“一般般。”魏禾禾必然不會承認。
“下次你王姨要是想給你介紹男生，我就告訴她你喜歡這個類型的。”魏媽媽總結，“不是這種類型的帥哥都不要。”
魏禾禾伸出爾康手:“大可不必。”
“不要拒絕得這麽快嘛。”魏媽媽企圖勸說，“又不是要催你幹什麽，就是想讓你多認識認識人、交交朋友，你說你長這麽大連個戀愛都沒談過，總得出去經歷經歷，這樣你才能知道什麽樣的男生靠譜。不然你将來被人騙了都不知道。”
“再說、再說。”魏禾禾那種心虛的感覺又來了。
她是沒談過戀愛。
但是也并不是像她媽想的那樣，她是個什麽情感經歷都不懂的小白。
如果讓她媽知道她幹的出格事……咳咳，可能會把她媽吓到。
再想想她自己的所作所為，她覺得自己才是騙人的那個。
“你也別有壓力。”魏媽媽以為她是怕被催婚才低頭回避，又保證，“雖然我們之前那樣催你哥，但絕不會催你的。”
“……”謝謝。
“能遇到合适的還是可以試試的。”魏爸爸補充。
魏媽媽卻說:“我們家豬豬什麽都好，而且咱們家什麽沒有？我倒是希望她找自己喜歡的就好。”
-
回了家的魏禾禾又沒忍住發了個“腦闊痛”的表情包在朋友圈。
剛發出去沒多久，章言之的消息又追了過來:“你今天怎麽這麽反常？”
魏禾禾立馬否認:“我哪有。”
“你一個三個月不發朋友圈的人，今天一天就發了兩條。”好友指出。
“發朋友圈不挺正常。”魏禾禾嘴硬。
“是正常啊，但是你朋友圈更新很少的。”好友看破，“你是不是新加了什麽crush？”
“……”
“當一個人突然開始頻繁發朋友圈，說明列表裏加了新好友。”章言之猜測，“想發給對方看。”
“我要是想吸引crush，怎麽也該發自己美照啊。”魏禾禾說，“誰會發沙雕表情包吸引crush的注意啊。”
她發誓自己絕不是為了吸引誰。
“那倒也是哦。”章言之認同，終于說起正事，“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說來探我的班嘛？這兩天有空要不要來？”
早在聽說章言之賣了第一本版權的時候，魏禾禾就和她說自己想在拍攝時候去圍觀。
後來……各種原因擱置了計劃。
就這麽擱到了那部劇播出了她都沒去探成。
現在又有機會，魏禾禾當然願意。
“好好好。”她一口答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