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

第9章 生日

生日

夏楚落和黎淮走在路上。

老街兩旁的古風建築已經開了燈，許多穿漢服的人來來往往，真似古街那般。

人工河上煙霧缭繞，一兩艘簡易的木船漂浮在上面。

黎淮拿着手機，一路拍下風景。

“黎淮！拍張照片！”夏楚落站在河邊的樹下，微微側身。

黎淮轉了個方向，對準夏楚落。

拍完，夏楚落立刻上前:“我看看怎麽樣。”

照片上，夏楚落站在樹下，燈光有些模糊，但擋不住夏楚落燦爛的笑容。

夏楚落滿意極了，拉着黎淮在人群中穿梭。

一小時後……

夏楚落坐在長凳上，道:“我們還去大合唱嗎，我走不動了。”

黎淮也坐下來:“不想去就算了。”

“不行，我想去。你坐着我去買點吃的。”夏楚落起身向前方跑去。

黎淮翻看着手機裏的照片，看似是風景，卻在每一張裏面都能看見夏楚落的身影。

夏楚落很久都沒有回來。

黎淮有些急了，剛站起身，夏楚落就打電話給他。

“淮哥，我在門口進不去了，你直接過來吧。”

“好。”黎淮應了一聲就走。

夏楚落提着小面包等黎淮，嘴裏含着根棒棒糖。

“我們打車過去吧。”黎淮在夏楚落身旁站定。

夏楚落招手，打了輛出租車。

二人到河邊時，大合唱還沒開始，但裏裏外外擠着許多人。

夏楚落拉住黎淮，挑了個人少的地方站定。

暮色吞沒了最後一點白晝，大合唱開始了。

黎淮站在夏楚落旁邊，夏楚落随着節奏拿着手機晃動。

夏楚落能聽到黎淮的聲音。

聽上去有些低沉，沒有一個音在調子上。

“你跑調了。”夏楚落趁着換音樂的間隙提醒。

黎淮不解:“我沒跑掉啊。”

二人沒在說什麽，都随着音樂唱起來。

結束時天色已晚，裏三層外三層的人散開，夏楚落蹲在河邊，将手伸進水中。

水很涼，從夏楚落的指尖流過。

夏楚落起身，二人往酒店走去。

黎淮走在夏楚落旁邊，刷了房卡，夏楚落進去就躺在了床上。

黎淮關了房門換了衣服，過去發現夏楚落已經睡着了。

夏楚落枕在胳膊上，黎淮過去輕輕推了一下，沒醒。

黎淮想讓他換了衣服再睡，起碼得脫了外套。

他叫了兩聲夏楚落。

夏楚落睫毛輕顫，黎淮沒有叫醒。

他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黎淮留了床頭的小夜燈，睡在另外一張床上。

許久不聞聲響，夏楚落悄悄睜開眼。

黎淮側躺在床上，床頭的燈光柔和，打在白色的被子上，渡上溫暖。

夏楚落繞到另一邊，看着黎淮。

平時看上去的冷漠被柔和的燈光吞沒，看上去比平時溫柔不少。

門前傳來輕輕的敲門聲，夏楚落悄悄打開門，接過蛋糕。

等他轉過身，卻見黎淮靠在床頭上看着他。

醒着的黎淮看不出溫柔。

夏楚落拿着蛋糕坐上床，遞給黎淮:“小蛋糕，要嗎？”

黎淮搖頭。

時間正好跳到00:00。

“生日快樂。”黎淮聽到面前的少年遞來小蛋糕，微笑着道。

黎淮并不是沒有過過生日，只是平時的生日會都不是為了給他過生日舉辦的。

黎淮有些驚愕，但更多的是驚喜。

黎淮拿起叉子，嘗了一口蛋糕。

綿軟的奶油侵入口中，巧克力碎融在奶油裏。

“好吃嗎？”夏楚落問。

黎淮點頭。

夏楚落笑了一下:“這家店蛋糕很好吃。”

說着，拿出一個叉子，吃了一口，臉上浮現出滿足。

黎淮拿着蛋糕一口一口的吃着 似是舍不得吃完般。

蛋糕的口感和生日會上的差不多，可卻讓他的心也軟了下來。

黎淮的手機直到五號早上才收到一條祝福。

這時黎淮和夏楚落還在回去的路上。

夏楚落許是昨晚睡得晚，此時正抱着背包靠在黎淮肩上。

黎淮打開手機，看着那條消息沒了動作。

往上翻了翻，是每個節日都有的祝福。

黎淮最後還是放下了手機，沒有回複。

夏楚落靠在黎淮肩上，車開的平穩，路旁的樹一棵棵的滑向後面。

黎淮看着夏楚落，下定決心般，給那人發過去一條消息。

【淮】謝謝，你也要快樂。

對方大抵是沒猜到黎淮會回複，好幾次顯出對方正在輸入卻不見消息來。

黎淮還未來及收起手機，電話就響了起來。

黎淮不用看清來人，毫不猶豫的挂斷了電話。

夏楚落晃了晃，直起身子，問黎淮:“快到了嗎？”

黎淮收起手機，看着窗外:“快了。”

中午，二人下了公交車，又急忙打上出租車，到家裏背上書包去了學校。

剛到教室，就看見黎淮桌上擺着東西。

什麽奶茶，方便面，還有個快要融化的雪糕。

黎淮瞥見劉浩成有些緊張的盯着雪糕。

黎淮上前翻了翻，又看了看座位上的同學。

都有心事的樣子。

黎淮翻到底下，放着個精致的盒子，上面看不出筆跡，寫着“生日快樂。”

黎淮打開盒子，是一塊白色的手表。

他似乎在哪見過這塊手表，又不記的了。

“表誰送的？”黎淮問到。

大家商量好的，誰也沒有答話。

黎淮見問不出來，嘆了口氣，還是收下了。

大不了誰過生日送誰表。

夏楚落将書包扔在椅子上，坐下掏出裏面的書。

“哥！哥！作業給我抄抄。”劉浩成立刻起身滑了過來。

夏楚落有些猶豫。

劉浩成見夏楚落猶豫，轉戰黎淮。

黎淮拿起作業遞給劉浩成。

他接過作業，看了看名字。

高二(8)班，夏楚落。

黎淮看了他一眼，劉浩成立刻悄悄拿着作業走了。

夏楚落翻了許久，問到:“黎淮，我語文題拿了嗎？”

黎淮沒有絲毫猶豫:“沒拿，在桌上。”

“你不幫我拿？”夏楚落轉頭質問黎淮。

黎淮看着前方:“沒拿。”

夏楚落正要繼續說，就見劉浩成拿着作業在黎淮身後走來走去。

夏楚落:“……”

劉浩成抄完後，立馬把作業還了回來。

只是和黎淮的字比起來，夏楚落的小學生字體過于整齊。

夏楚落拿着飯卡出了門，打了通電話。

之後，黎淮總能見夏楚落坐在座位上秒字帖。

太陽落在了遠處的山後，夏楚落手撐着頭望着窗外。

看不見什麽星星，能看見月亮。

窗下的樹已經枯黃，不知還要多久才能看到花開。

夏楚落數着離春天的日子。

不知是否可以看見兩旁的花開

他在今年的秋日，盼着明年的晚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