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章
第 35 章
印加城市集占地面積廣泛複雜,四面城口皆有熱鬧商鋪,各處都是銅牆鐵壁搭建而成的小屋,也有泥磚堆砌的蒸汽瓦房,有人操作兩米高的智能機器人緩慢經過喧鬧大街,安東尼顯然很喜歡這種異國風格,他拽着藍在城東街口淘了好些個古董寶貝,最後逛餓了,就去用藤草編織而成的棚下休息,點了兩份綠面條、肉餡餅還有炸酥肉。
耶藍喝着當地有名的橘紅飲料,剛好看見街邊有隊商戶正忙着卸貨交易,安東尼看了眼就知道那是從卡維達來的自由蟲族:“只要不觸犯這裏的戒律,誰都可以自由來去。”
耶藍吸溜口果凍醬,看見一個背着長方形竹籃的老人正在售賣卡維妲的金飾,其中有玉戒指,胸針,耳墜,手镯等多種雕刻精美的飾品,耶藍展開嗅覺聞了聞,察覺到竹籃裏正巧有适合他的東西。
“想去那裏看看。”耶藍拉着安東尼前往人滿為患的十字街口。
“不是,我面條還沒吃完。”安東尼見崽又要走遠,罵罵咧咧地付錢跟了上去。
拐了個彎,就看見那位老人家背影佝偻地站在陽光下,人穿着鬥篷,腦袋也被黑帽蓋着,只能看見一只手正舉着金镯向顧客推薦,耶藍左右環顧,确認沒車,這才跨路走到對面。
“看看吧,這些都是從凡西亞遺跡挖出來的寶貝,貨真價實。”
“老板,我想看看斷木。”耶藍指了指竹籃。
老人家聞言頓了頓,随後笑兩聲:“雖然不知道小朋友是從哪裏聽到我有琉璃木的,但這東西,不是個好東西,還是算了。”
“為什麽不是好東西。”
“雖然也是從凡西亞挖出來的,但這根琉璃木被地海磷火侵蝕過,又據說是天外來物,內部所帶物質不适合咱們蟲族使用。”
“那老人家為什麽一直帶着琉璃木?”
“之前有位買家老板想要來着,但半途毀單,就一直帶着了。”
“老人家,我想買。”
“你還是個孩子,我不做這種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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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請你相信我,琉璃木對我有益,沒有壞處,要不然你先給我瞧瞧。”
老板見他似乎只有八九歲的幼崽模樣,模樣俊俏端正,不像是空口說假話,但做人得有良心,法律規定不得向未成年人私售物品,老板再為難地說:“身份證給我看看。”
“好的。”耶藍取出褲兜裏的小包,将身份證遞給他,“未成年确實被禁止私自買東西,但我是哨向所的人,不能寬容嗎?”
老板盯着身份證上的信息,忽然一個頭兩個大,證件沒法冒充,沒想到這孩子時哨向所的,還是向導,他輕咳兩聲,回遞給耶藍:“剛才冒犯了,是我眼睛不識人。”說完,打開竹籃蓋,拿出一米五高的琉璃木,“看看吧。”
耶藍伸手觸摸了會兒,心裏感慨這種木質确實非常适合用來制作私人魔杖:“我想買它,請問多少價錢。”
老板這回沒說啥了:“三千金蟲幣。”
耶藍正要答應,趕到的安東尼橫插一腳:“就算是琉璃木也沒這麽高的定價吧,老板,你可以擡這小子,可擡不了我,這種東西,我聽說凡西亞地裏全是吧。”
“嘿我說小子,市面價值就三千。”
“不可能,我可是看過市面價格的。”
老人家明顯不信,擺擺手:“不買滾蛋滾蛋。”
“老板,我買,三千金蟲,網上交易你看成嗎?”耶藍說完就瞥了眼安東尼。
不過魔杖制作耗時較長,前生他的那柄魔杖單單刻模就需要兩個月時間,更不提之後讓他頭疼的熬制工序。
琉璃木已經讓随從搬回飛船,之後又和安東尼逛了城北,那裏是美食街,濃厚的孜然蒜味烤肉揮發在空氣裏,安東尼的肚子再次嚕嚕嚕地叫起來。
耶藍也餓了,兩人站在烤肉鋪子面前,要了兩份肉。
最後半小時他們才上船離開印加城,耶藍問安東尼能不能借用下工作室,安東尼反問幹啥用。
耶藍拍了拍旁邊的琉璃木,說打算做個防身武器。
這回安東尼想都沒想:“你盡管造。”
一小時後回到莊園,耶藍已經頭暈目眩,早早回到卧室準備脫衣休息,終端收到了來自綠翹的消息,綠翹說贊多今晚十點上機趕往缇那。
耶藍精神微震,待在原地愣了好久,看了眼時間傍晚六點,還有四小時,他就走了?
安東尼敲門進來說:“剛收到消息,諾蘭居然今晚就走,不是二十天以後嗎,怎麽回事?誰下的命令?”話音剛落,只見一道黑影迅速閃過,床邊早沒了藍的身影。
不少人聚集在哨向所的露天港灣,都在歡送諾蘭,綠翹正站在高臺圍欄前看着底下那些喧鬧的人,他擡手揉揉額角,似乎為贊多的忽然離開有些頭疼:“你知道未來二十天我給你安排了多少重要的任務吧,現在說離開就離開,你也得看看自己行程好不好?”
“缇那比較要緊,麻煩你替補我的位置了。”贊多套上黑色的作戰手套,漆黑眼眸緩緩望向不知名的遠方,靜默良久,他輕啊一聲,“說起來,藍也得麻煩你了。”
綠翹瞥他眼:“別什麽事都往我身上攬,我這邊的破事也很頭疼。”
“是因為費思嗎?”
“你自己看吧。”綠翹把一張懸賞單遞到他面前,“他現在牛逼了,成了國際通緝犯,五千金蟲,誰都眼饞。”
贊多看了眼:“你們要是早點和好,也不至于鬧成這樣。”
綠翹哼笑道:“明明是那小子鐵了心不見我,你能不能有點眼力見……說起來,我剛把你離開的消息和藍說了,他應該很傷心吧,到現在還沒回複。”
“你也挺多管閑事。”
綠翹攤手:“彼此彼此。”
兩人正熱切讨論,船下的人忽然一陣驚呼,個個都往天空好奇張望。
贊多擡頭随衆看去,銀黑瞳孔倏地緊縮,他只是緊緊地盯着那寒白烈日下的一道黑點,正飛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