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最終章
最終章
36.最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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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分，洛市機場。
湯毅拍拍陳楓肩膀：“到了那兒發個信息，放假了必須回來啊！”
“那這個真不能答應你，我一向學習認真的，要是學得投入了，那可真不想回來了。”陳楓聳聳肩。
“成，你不回來我帶着麗麗過去找你，不過說好啊，我只見你兩小時，剩下的時間我要和麗麗游玩，哎，對，就是在你附近玩，不過就是不見你。”湯毅說得面不改色。
陳楓和張麗都笑了。
“照顧好自己~”湯毅快速眨了眨眼。
陳楓點了點頭，朝湯毅和張麗揮了揮手，進了候機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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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節，張麗家。
“現在連清明節超市都做促銷啊？”看着媽媽拎回來的大包小包，張麗不禁問到。
“清明節也是節嘛，為什麽不促銷，再說，這家超市的東西，确實便宜啊，人叫一個多啊~”張麗媽媽說。
“那再便宜也不值當大老遠跑老區啊，有這功夫新區多少超市不能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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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有班車直達啊，還是免費的，再說，這個超市就是專為女人開的超市啊，服務好，逛着舒服。”
“還有這超市？專為女人開的？”
“對啊，剛開業，生意好着呢~”
張麗看到媽媽拎回來的粉色包裝袋上有簡介，拿起一看，是一家叫“女人花”的超市，這名字挺特別，超市名字旁邊印着兩個卡通小人兒，是兩個女人，一個胖一些、一個瘦一些，一個短頭發、一個紮辮子，兩人靠在一起。
張麗心裏一動，連忙拿出手機，翻出陳薇的朋友圈，第一條就是：跟姐姐合開的超市開業啦，歡迎光臨，前三天全場九折哦，快來快來~配圖是超市的門面、位置、貨架、貨品等。真好~張麗發自內心地高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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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青年節，廣播電視臺二號演播廳。
湯毅因為免了景區商戶借債的事兒，被景區所有商戶聯名表揚到市政府，于是就參加了今天的“洛市十大傑出青年”頒獎典禮。
張麗一臉榮耀地坐在臺下，看着臺上神采奕奕的湯毅。一切都很美好，只是結束後，湯毅幽幽道：“咱們走回去吧？”
“為啥呀，挺遠的呀！波濤不是在外邊等咱們嘛~”
“我讓他回去了~”
“啊？”
湯毅撓撓頭：“我就是想回味一下上次的感覺嘛~”
“上次？”
“對啊，就是正月十五那天嘛，咱們不是一起走回去，然後……不就那個了嘛~”湯毅壞笑。
張麗羞得臉紅，趕緊掃視了一圈身邊的人，幸好沒人看自己，于是小聲趴在湯毅耳邊：“那次是晚上，現在大白天的呀！”
“白天怎麽了？”
“白天……哎呀，不理你了~”張麗快步朝演播廳大門口走去。
“喂，麗麗，白天怎麽了呀？”湯毅在身後大聲道。
張麗頭也不回，加快了腳步，可無奈的是，四十分鐘後，不敵湯某人的軟磨硬泡，她還是躺倒了湯毅家的床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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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十一，湯毅辦公室。
“好的，你看着辦吧周老師，你辦事我放心~”湯毅放下電話，走向站在辦公桌側面玻璃櫃前的張麗，環住了她的腰。
“累不累呀？電話一個接一個的。”張麗柔聲問。
“累，不過抱抱你就不累喽~”湯毅把鼻子湊近張麗的頭發，聞了一下，又聞了一下，表情十分享受，“看什麽呢？這麽出神。”
“你這個盒子裏裝的是什麽呀？”張麗指着玻璃櫃裏的一個小紅木盒子。
湯毅一時不知怎麽回答。
“怎麽？是我不能看的東西？我就是好奇，看你其它東西都直接擺在櫃子裏，偏偏這個放在盒子裏。”
“也不是不能看。”湯毅松開了張麗，打開櫃門拿出了盒子，又從辦公桌抽屜裏取出了一把小鑰匙。
這是一個木料十分講究的小盒子，張麗雖不懂，但從它泛出的光色也能看得出來。
“你來打開吧。”湯毅把小鑰匙遞給了張麗。
張麗不明白湯毅為什麽要自己打開，不過還是伸手打開了它，看到裏面的東西，張麗瞪大了眼睛。
一個髒髒破破的袋子，一個樣式十分老舊的手電筒，表層有點生鏽，還有一個折起來的紙片，紙已經發黃了，顯然有些年頭了。
還以為是什麽寶貝呢，張麗不明白這麽好的盒子為什麽裝着這些東西。
“打開看看。”湯毅把紙片遞給張麗。
張麗小心地打開，這下真的愣住了，只見上面的字工工整整，只是顯得十分稚嫩，一看就是小孩兒寫的。
“皮皮哥：今天我奶奶來接我了，我得回家去了。本來奶奶是要晚點再來接我的，可她提前辦完了事情，就提前來了。這個暑假在你家我玩得很開心，咱們一起抓知了，你還帶我吃好吃的、去游樂場、去公園，這些我在老家都沒玩過，我真開心！我把這封信放在咱們的秘密基地，希望你能看到，不能跟你當面說一聲，不好意思了，希望我明年還能再來你家玩。祝你身體健康、學業有成！張麗。”
“這……是我寫的呀？我小時候？”張麗不可置信地看向湯毅。
“對啊，你看你都忘了。”湯毅刮了張麗鼻子一下，又揉了揉她的頭發。
張麗一時不知說什麽好，望着湯毅的臉，心裏滿滿的都是感動。
湯毅又環住了張麗的腰：“我想跟你說個事兒哎~”
“好啊，你說~”
“去年的今天，是我這麽多年來最開心的一天，你知道的，然後呢，然後我今天想做一件事兒哎~”
湯毅松開了張麗。
張麗轉身，看着湯毅。
下一秒，湯毅單膝跪地，從兜裏掏出了一個寶藍色的絲絨小盒子。
張麗的心跳一下子加快，雖然已經預料到那是什麽，可激動又緊張的心髒還是像要蹦出嗓子一般。
湯毅打開盒子，一枚閃亮的鑽戒呈現在張麗眼前。
“麗麗，我在17歲的時候就認識你了，可怪我當時沒能認清自己的心，等我意識到自己對你的感情時，卻找不到你了，人家說’念念不忘必有回響’，可我直到并不是所有的念念不忘都能達成所願，所以我多麽感謝上天讓我後來能遇到你、和你在一起。”湯毅望着張麗的眼睛，“說了你可能不信，沒認識你的時候，我總覺得自己是長在陰暗潮濕地方的苔藓，我甚至不願意到陽光下來，是你照亮了我、改變了我，我才發現和你在一起時我是多麽開心，發自心底的開心。”
像有一股暖流在張麗心裏來回竄動。
“去年今天，我在電梯裏碰到你，知道自己有可以追你的機會，我真的開心得一宿沒睡着，這麽快，一年過去了，這一年，我們相處得恰到好處，從沒吵過架，和你在一起我心裏是一種非常平靜的開心，一年了，我想，不，我迫不及待地想和你一起生活，每天你不在身邊的那幾個小時，我都覺得心裏不舒服，我太想能時時看到你了，不知道在你心裏我過關沒有，達沒達到轉正的資格，所以，我想正式地問問你：張麗，你願意嫁給我，和我一起生活嗎？”
湯毅微微仰頭，眉心有點蹙，直挺的鼻子呼吸有點快，眼神熱切又期待。
張麗不是容易把自己內心想法說出來的人，可此時她再也忍不住：“其實我，和你在一起後，我真覺得自己特別特別幸運，你說我照亮了你，你又何嘗不是溫暖了我，我也覺得好開心好開心的，所以，我可以回答你，我願意！”
兩人的眼睛都有點潤潤的，臉上的笑卻特別明亮。湯毅起身，緊緊擁住了張麗……
……
12月17日。洛市新區民政局。
當張麗給袁總請假說是去領結婚證時，袁總表現得比張麗她哥知道自己妹妹結婚時還要激動，她請半天假，袁總給她批了一天假。
當天不是什麽特殊的紀念日，民政局人不多，很快就輪到張麗和湯毅。
湯毅同志全程嘴角上揚，簽名時候字寫得格外利索。
從民政局出來，湯毅提議去噴泉旁邊轉轉。
“真的是在一起一年整，讓我轉正了呀~提前點都答應，哼~”湯毅摟住張麗的肩膀，裝出生氣的樣子。
“今天比較有紀念意義嘛~”張麗摟緊湯毅的腰。
“快，我要補償。”湯毅道。
張麗一笑：“行，我這塗着口紅呢，你只要不怕別人以為你吐了胭脂，我倒是不介意。”
說着，張麗湊近湯毅的臉。
湯毅輕輕摁住了張麗的肩膀：“現在像這種小恩小惠已經彌補不了我了。”
“啊？那你要什麽補償啊？”
問完這話張麗就後悔了，因為她從湯毅臉上的壞笑一下子知道了他的想法。
“你這人，真是~”張麗臉紅了，不自覺輕捶了湯毅的胳膊。
“今天晚上哦~不準再說太困要睡覺~”
……
已經入冬了，湖邊的樹葉都泛出好看的黃色或棕色，張麗挽着湯毅，遠遠看去，就像走在一副油畫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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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洛市大酒店。
“快快，波濤，給我拍照~”王安然喊着，她正穿着流光淺藍色的伴娘服，站在新郎新娘的巨型海報前。
“好好~”蔣波濤慌忙拍了兩張，然後趕緊把安然的大衣給她裹上，“趕緊穿上，別感冒了呀！”
“沒事~”
“待會我要好好觀摩一下，等咱們五一結婚的時候，得把每個細節都整完美。”
“嗯，我還不太想結婚呢，怎麽辦？”安然哼哼着。
“不行！”蔣波濤正色，“你再不結婚，我都夜不能寐啦~晚睡很容易掉頭發的，要是我禿頂了，你可咋整呢？”
“有道理哦~那行吧~”安然笑嘻嘻地牽起波濤的手。
……
婚禮大廳裝扮得是中式風格，搭配了好多紅的、粉的、白的玫瑰、康乃馨、和百合。
“我喜歡歐式的，穿婚紗那種，咱們以後還是辦歐式的吧~”安然道。
“好滴，這個可以聽你的。快看快看，新娘子出來啦~”
安然順着波濤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張麗穿一件大紅色華麗的中式禮服，頭發全部挽起來，頭上帶着一個鳳冠。
“你看你看，我們麗麗多好看啊，臉又小又精致，配你家BOSS足夠啦~”
“誰說不是呢，湯總那種人啊，也就麗姐受得了他，就像我，只有我們安然同志受得了~”
“以為你帥我美，所以咱倆特別配啊~”安然一臉調皮。
……
“好了好了，別哭了別哭了，待會你還要上臺接捧花呢~”波濤安慰安然。
“我，嗚嗚，我忍不住，太感動了。”安然用紙巾沾沾眼淚，“以後咱們結婚，你不準說這麽感人的話，我淚點低……”
“好好，咱們的婚禮，就給它辦成一場搞笑宴，怎麽樣？”
“那也不能太搞笑了，還有幾個月，讓我好好策劃一下~”
“沒問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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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湯毅家別墅。
“哎呦呦，來，小乖乖，讓太婆抱，呦呦，還笑呢~”湯毅外婆道。
“媽，剛才你都抱過了，該我了，來來，讓奶奶抱一會兒~”楊清楓把一個粉嫩圓胖的小孩抱在了懷裏。
湯毅外婆白了自己女兒一眼：“看這奶奶，多摳！”
“外婆，沒事，孩子這剛醒，得玩一會兒呢，待會媽抱完就給您抱。”張麗笑道，臉比婚前圓潤了一些，皮膚更顯得水嫩了。
“對對，媽，您讓我抱抱嘛，這麗麗從月子中心回來了，以後有咱們抱的時候呢~”楊清楓對着孫子的頭發親了親，“小寶貝，真可愛呀真可愛~”
“瞧瞧瞧瞧，這有了孫子，連老頭都不要了。”外婆笑着白了楊清楓一眼，對張麗說：“這一年多啊，他老頭去哪她都跟着，現在有了孫子就不去了。”
“媽，這你不知道了吧？”楊清楓故意賣關子，“振華下午就回來啦！”
“下午就回來？他不是還要去廣市嗎？”外婆不信。
“不去了，急着回來看孫子呢，還有什麽比我的小乖乖更重要呢？”楊清楓輕輕拍着懷裏的小嬰兒。
“咦，那他這一回來，就又多個人給我搶孩子了？”外婆一臉委屈巴巴。
楊清楓和張麗都笑了。
……
“老婆老婆，快看，下雪了呀！”湯毅指着窗外。
張麗看去，果然空中飄起了小雪花，她把懷裏的孩子抱直，柔聲道：“寶寶快看，下雪了，我們寶寶還沒有見過雪呢，快看看~”
湯毅一臉不樂意，懶懶地靠着沙發，眯着眼看張麗。
過了好一會兒，張麗才發現湯毅的異常：“怎麽了呀？這麽沒精神？”
湯毅翹起腿，別過身子不看張麗。
“咦，怎麽回事呀？寶寶，你問問爸爸怎麽了？剛才還興沖沖地跟咱們說下雪了，轉眼就不樂意了，快，你問問他怎麽了？”張麗笑着把孩子抱近湯毅。
湯毅撇着嘴手指碰了碰小孩兒的胖乎乎的臉蛋：“都是因為你這個臭小孩，有了你，媽媽都不理我了。”
“我哪有不理你啊？”張麗哭笑不得。
“有啊，就剛才，我一說下雪，你就趕緊讓他看，都不說讓我看。”
“你不是看到了嗎？是你告訴我的哎~”
“那你都不回我的話，直接光給孩子說，還有，你現在就只抱他，不抱我了。”湯毅抄着手，氣鼓鼓的樣子。
張麗一下子忍不住笑了，把孩子放進嬰兒車，坐在湯毅身邊，輕輕摟住了他的腰，又親了親他的臉，笑嘻嘻地趴在他耳邊：“這樣行不行呀？”
湯毅不吭聲。
張麗又親親他的唇：“這樣呢？”
湯毅神色平順了些，摟住了張麗肩膀。
獨子躺在嬰兒車裏的孩子可能覺得安全感不夠，“哇哇”地哭了起來。
張麗趕忙起身又把他抱了出來，孩子立馬不哭了。
“唉，我上輩子肯定是欠了這小子的，他這輩子讨債來啦~”湯毅嘆氣。
張麗失笑。
像是想起什麽似的，湯毅正色道：“說好了啊，就要這一個，不準再生了，再生我得瘋。”
張麗失笑，她從小生活在兩個孩子的家庭，有打有鬧、有說有笑，她還真準備等孩子大點再要一個呢。
“不準生，不準生，嗯，就這樣~”張麗沒法抱湯毅，湯毅只能走近張麗，抱住了她和孩子……
窗外的雪花飄得更多更密了，像是扯棉絮一般。張麗被湯毅抱着，感受着他的溫度和氣息，原來，這就是幸福啊……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