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你缺錢?我缺錢!
第三章你缺錢?我缺錢!
內心裏,陳元初自己都吐槽:不是,這小學生一般一板一眼的語調,這幹到不能再幹的報幕,他不落選誰落選。
但是,事情肯定不會按照他的想象走,實際上,播出的畫面是——
現場錄制評委1:哇哦,好久沒見過這麽沉穩的臺風了。
現場錄制評委2:是啊是啊,肯定表演也一樣穩健。
賽後采訪選手1:一上臺就感覺……實力很強。
賽後采訪選手2:不容小觑,不容小觑啊。
陳元初聽完評委的評價,努力按下抽動的嘴角,坐在架子鼓前,深吸一口氣,開始打架子鼓版的《小星星》。
因為緊張,中間甚至打錯了一段。
……壞了,打錯了。
不過也好,這樣就可以拿工資走人了。
陳元初硬着頭皮打完,本來以為可以光榮領盒飯,然後發現,事情好像沒那麽簡單。
評委1:這打出來的效果,這握鼓槌的姿勢,一看就知道學了很多年。我也玩了這麽多年的音樂了,這個水平,我覺得很高。
評委2:雖然是很基礎的曲目,但是其實想要打好也很不容易的。中間甚至沒有停頓,一口氣就打完了,非常熟練。
評委3:中間有一段插入了《茉莉花》,是一種新穎的改編,我覺得是有在用心加一點新的東西在的,我希望未來你可以考慮來我的戰隊,和我一起創作!
陳元初內心咆哮:不是,你們也缺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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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他還要說:“謝謝各位老師的指教,我會繼續努力的。”
一下臺,他直奔洗手間,掏出手機給經紀人打電話:“不是,我真演不下去了,我那麽爛的技術,他們也能誇得出口,不怕敗壞自己名聲嗎?”
“安啦,後期會給你修音的,你不會打鼓,後期老師會就行。”經紀人對一切早有預料,“快回去吧,別離開鏡頭太久。”
陳元初被迫回到了位置上。
衛應廷非常激動:“哥,我不太懂樂器,但是大家都說你打得特別好诶。”
陳元初深深嘆了口氣:“……怎麽說呢,你要有自己的判斷,不要人雲亦雲。”
衛應廷又自己想了想:“我也覺得元初哥打得好。”
陳元初沉默複沉默,最終只是說:“判斷得很好,下次不要判斷了。”
衛應廷忽然想到什麽:“哥,你平常都是這幅表情嗎?”
“什麽表情?”陳元初不明所以。
“面無表情。”衛應廷比劃了一下,“我感覺好像從來沒看你笑過。為什麽你不笑呢?是不想笑嗎?”
那是不想笑嗎?那是不能笑。
“我生性不愛笑。”陳元初哽住了,只能這樣說。
“真的有人不會笑啊。”沒想到,居然激起了衛應廷的挑戰欲望,“真的不笑?是怎麽樣都不會笑嗎?”
“是。”
衛應廷不死心:“聽到笑話也不想笑?”
“……應該是。”
衛應廷就打開手機:“我不信,我這就查幾個笑話出來看看。”
陳元初試圖委婉勸阻:“其實,聽笑話笑不笑這個問題,倒也沒關系。”
“怎麽沒關系!有大關系!”衛應廷卻不覺得,“聽到有趣的笑話不笑,怎麽做到的呢?我實在是好奇。”
“咳咳,‘大街上有一些不法商販,打着賣水果的幌子,販買人體器官,一定要提高警惕,就在剛才有人賣櫻桃,我嘗了嘗,當我嘗到第100顆的時候,他居然壓低聲音問我:你要臉麽?’”
陳元初:……?!
居然使用冷笑話攻擊,你要臉嗎!
就像是約好了詠春打葉問,你單方面帶加特林,不講武德啊!
“嗯,聽到了。”陳元初簡直要憋出內傷。
“不喜歡長的啊?我看網上還有短的。”衛應廷繼續往下翻,“‘王警官用卸妝水清掉了敵人的眼線。’”
該死的諧音梗!甚至是同音同字版本的!
“诶,哥你怎麽走了?”衛應廷撓頭,“不會是生氣了吧?我就講個笑話而已啊。”
“沒有,我去個洗手間。”陳元初匆匆丢下一句話。
陳元初只想說:弟弟,你講的那是普通笑話嗎?你那是冷笑話,如果說普通笑話是加特林,冷笑話就是生化武器啊!
沒想到衛應廷還在身後發出疑惑的聲音:“哥,你剛剛不是已經去過洗手間了嗎?怎麽又去一次?你還這麽年輕呢……這樣子是不是不太好呀?要不控制一下?”
陳元初深吸一口氣,回頭說:“去洗手間和捂住你的嘴之間,我只能控制一個。”
衛應廷愣了一下,然後繼續說:“元初哥,如果你非要捂我的嘴的話,我能多問一句,你剛剛去衛生間回來的時候,應該洗了手吧?”
陳元初的額頭青筋直跳,但是為了自己的名譽,還是吐出兩個字:“洗了。”
衛應廷,你真是我命中的克星。
—
這段對話,當然也被麥克風精準地錄了下來。
于是“陳元初洗了手”,再次榮登熱搜。
喜歡喜歡你:哈哈哈哈,很尴尬,但是又很好笑。
這是怎麽個回事:傳下去,我們家元初有洗手的!
大家好像自然而然忽略了衛應廷這個始作俑者,就像陳元初莫名其妙的火體質一樣,衛應廷莫名其妙地隐身了。
陳元初抓狂了:“不是,我洗了手也值得讨論一下嗎?”
“互聯網就是這樣的,誰讓你命裏就是當紅炸子雞呢。”經紀人表示習慣了。
陳元初郁卒:“我寧願當章魚小丸子。”
經紀人選擇無視:“記得保持人設,你私下當嫩牛五方我都無所謂,鏡頭前你必須給我繃住,千萬不能掉鏈子。對了,你別忘記和衛應廷炒cp的事情。”
陳元初無奈:“我真不會啊。”
經紀人了解陳元初:“這部分加錢。”
可這次,有錢也沒轍。
“加錢也不會。”陳元初閉眼,“這壓根就不是錢的問題!首先我不會,其次對方也不配合,我一個人炒cp,不尴尬嗎。”
“對方肯定配合。”無奈之下,經紀人只好開誠布公。
“為什麽。”陳元初問。
“因為據小道消息,炒cp就是衛應廷要求的。”經紀人說。
“他?要和我炒cp?”陳元初想不通,“他圖什麽呢?”
“我也不知道,說不定,是看上了你的臉吧。”經紀人聳聳肩,“拉近關系,想潛規則,可能無非就是那麽幾種。”
一聽到“潛規則”這種可能,陳元初一個激靈,“我不要被潛規則!可,他看上去就是個陽光開朗大男孩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怎麽知道他心裏是怎麽想的,我們公司這麽無良,他能是什麽好人,黑心太子爺罷了。不過沒辦法,為了不賠錢,這個cp,你是非炒不可了。”
說起公司,經紀人慷慨激昂,完全沒有自己也在這個公司裏的覺悟。
陳元初長嘆一聲:“既然如此,我可得保護好我自己了。”
說完,他弱弱地伸手環抱自己,試圖感到一絲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