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
第 13 章
餘韻還沒完全散去,裴倦的指尖還殘餘着微麻感。裴倦喘着氣緩緩擡起手,手掌貼着愛人淩利的面部曲線,槍繭漸漸褪去的拇指擦過他的額角。夏晛低下頭,輕輕咬着裴倦耳邊的碎發,又沿着鬓發向下,舌尖靈活地劃過他耳廓。裴倦顫抖着躲避,耳廓很快充血,泛起淡淡的緋色。
夏晛壞笑着,不輕不重地拍了下他的腰側,親吻落在鬓發。裴倦幾乎要沉溺在這場瘋狂中,“別這樣,休息一下…”
“乖……”他愛極了能察覺到裴倦身體裏的各種細小反應的掌箍感,只有這個時候,他才能清晰的認識到,裴倦是徹徹底底屬于他一個人的,只屬于他。
“好乖……”
他的白玫瑰總會一如既往的緊張,手臂微微顫抖,牙關緊咬。裴倦的手指緊扣着夏晛的肩胛骨,像一艘在暴雨狂瀾中漂泊的船只,仿佛只要沒有抓住繩索就會摔倒滑落。
腰部以下幾乎都是被麻痹的,腳趾都爽利地蜷起。他仰着頭,什麽聲音也發不出來。眼前炸開一片白光。裴倦好像聽到夏晛在他的耳邊說了什麽,但他什麽也聽不清看不見,失去了任何思考的能力,只知道自己一團糟。他是一只漂浮在半空的氣球,只有夏晛抓着他的繩。
瀕臨崩潰之際,裴倦隐約聽到一個缱惓的呢喃:“darling……”
他還說,Even if you are too late, white hair, I am still holding your hand, giving you my gentleness.
他是被刺激起來的。
等裴倦意識堪堪回籠時,夏晛已經放慢了速度,一切被延續到似乎沒有盡頭。他聲音沙啞地喚道,顫巍巍地用手去推他,“你特麽…”
“乖,”夏晛毫不厭倦的去找他的唇,相對的卻是溫柔到了極致的一個吻,“隊長……”
裴倦渾身一僵,呼吸停滞了幾秒。叫他隊長的人也不少,下屬隊員叫過,周凱和劉瑞他們也叫過。這是一種對上位者的敬稱,而現在他卻被叫他隊長的人索吻,無法逃脫。
“你特麽……別這麽叫……”
“隊長……”
夏晛總有些惡趣味,湊過去舔舐着他的喉結。薄薄一層皮膚組織下是脆弱的頸動脈,明明是那麽脆弱,卻又是最能滿足他欲念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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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不得把他拆骨入腹。
裴倦的淚順着臉頰往下流,連說話間都避無可避染上了哭腔。這是他們迄今為止最瘋狂的一次,瘋狂到外借物都失去了功效,一切依舊照舊滋生。
一個荒誕的生日。
一個荒誕的禮物。
“隊長……哥哥……寶貝兒……”夏晛那充滿磁性的嗓音低沉又清冷,裴倦拒絕不了,也沒法拒絕。
夏晛按着他,兩人的呼吸交融在一起,夏晛反複親吻他緊皺的眉頭與濕潤泛紅的眼角,眼裏的珍視不言而喻。
這才只過去了一夜。
夏晛沒有抱着他去清洗,他刻在裴倦骨子裏的占有欲在挑唆他多留一會。
不知沉淪了多久,裴倦擡起眼皮,強忍着酸脹坐了起來。他略微檢查了一下身下,身上早已渾身清爽。夏晛就坐在旁邊,含笑的望着他。裴倦稍長的發尾遮不住整日激情後在後頸留下的痕跡,斑駁幾塊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暧昧,連那層鋒利的外殼也變得柔和了不少。
裴倦還沒消氣:“水。”
一出口,他才發現自己的嗓音無比的沙啞,氣不打一處來皺眉不去看他。既然夏晛沒有繼續動作,那麽可能離兩天的假期也快結束了。
“好,給你水。”夏晛任勞任怨的接了一半熱水,又兌上半杯微涼的白開,放在唇邊吹了幾下,小抿一口,這才遞給裴倦。
“餓。”裴倦很快的将那杯溫水飲下肚,杯子遞給夏晛,“要吃東西。”
夏晛放下杯子,嘴角含着一絲玩味的笑容,壞壞的笑着環住裴倦的腰,“還沒吃飽?”
裴倦睫毛輕顫,“滾,誰……!”
“那你要吃什麽?喝粥嗎,我去給你煮。”
裴倦搖搖頭,咽了咽口水,巴巴的望着他:“嗯……辣條可以麽……”
夏晛被他可愛到了,放緩了聲音:“乖,還不能吃,你嗓子多啞自己聽不出來嗎?”
“又不是我弄啞的……”裴倦把頭偏過去,語調中似乎還帶着委屈,尾調像一把小鈎子撩撥着夏晛心髒上的神經。夏晛小腹裏的邪火唰的一下燃了起來,裴倦被猝不及防地壓倒,瞳孔放大了一瞬,夏晛火辣辣的吻落在他紅腫的唇上。
“操……你特麽……”
夏晛拱在裴倦的頸窩裏,嗅着他身上清淡的檸檬香,“放心,我就抱抱你。”
“我就想吃辣條。”連着兩天喝粥的清淡,讓他這個北方人着實受不太了了,雖說夏晛有種每天都能讓食材變得不重樣的好吃的廚藝,現在也不如一根辣條來的實在。
夏晛要拿他沒辦法了,只能柔聲輕勸:“寶貝兒你要聽話,等你嗓子不啞了要多少包都行好不好?”
“不好。。”裴倦清清淡淡的臉上偏生着一雙會僞裝的眸子,不動時冷豔淩利,可一但稍加僞裝,就能讓人丢盔棄甲,潰不成軍。
“一根也不行。”夏晛克制住自己,板着臉鐵面無私。
“哼,真是個翻臉不認人的小狼崽子。”裴倦低聲罵了一句,“我再睡一會,你自己掂量着考慮考慮。”
夏晛忍着笑應了一聲,揉了兩把裴倦的臉。裴倦的睫毛很長,阖眼後上下兩邊睫毛可以将那條縫隙完全擋住,時不時還微微抖動一下。夏晛就這麽看着他,唇邊是自己都察覺不到的笑意。
不多時,一通電話不合時宜的打來,夏晛不耐煩的撈起裴倦的手機,走到門口接通,随及而來的便是周凱的大嗓門:“Hey隊長!橋那邊開了個新酒吧,酒水全免,找個時間一起去玩玩呗?”
夏晛沉默着,周凱沒聽到裴倦的回音,以為是他沒聽到,“在嗎隊長,你聽到了嗎?去不去啊,去的話找個時間一起去。”
夏晛輕咳了一聲:“是我。裴隊長在睡覺,請小聲一點。”
電話那頭明顯的一愣,半天沒有人說話。夏晛剛要挂斷,那邊又傳出一個不亞于周凱的人聲,聲音離得不近像是在遠處:“所以隊長你去不去啊?”
夏晛皺了皺眉,這一個個的還真是……
“裴隊長在睡覺,請小聲一點。”出于禮貌,夏晛還是回答了他的問題。正當他以為事情都結束的時候,原本安靜的對面又傳來一個人的聲音,劉瑞和周凱還沒開口阻止,更大的嗓門聲就炸了出來:“裴隊!去嗨皮嗎?诶,你們幹嘛這個表情,怎麽和吃了屎似的?”
夏晛:“……”
周凱和劉瑞:“……”
李嘉:“……(幹嘛都看着我??)”
夏晛舔舔後槽牙,他感覺他這一生的忍耐值都要被消耗殆盡了。裴倦不出意外的被說話聲給吵醒,揉了揉還在打架的眼皮,“誰打電話?拿過來。”
夏晛将手機遞過去,還貼心的把免提關上了。“幹什麽?有什麽事快說。”
他不說話還好,他一說話,那邊的人集體沉默了。
“還說不說?不說我睡覺了。”
“啊……我們是想說,隊長你要不要去新開的那個酒吧裏玩啊聽說酒水全免還有駐場跳舞的好不容易才集體放一次假一起出去放松一下嘛隊長你嗓子怎麽這麽啞方便透露什麽內部消息嗎而且警局裏面的領導都在誇我們這一次辦的很好其實還是主要誇你啦哈哈哈哈就這樣。”
裴倦:“……”
良久,他揉了揉犯暈的太陽穴,“都行。”
“好嘞,那我們……挂了?”
“挂吧。”
電話那頭的幾人面面相觑,劉瑞最先擡起頭:“所以,隊長沒反駁你?”
李嘉:“裴隊聽出來了吧?所以他默許了?”
周凱:“什麽?你們在說什麽??”
劉瑞:“百年好合。”
李嘉:“早生貴子。”
周凱:“???”
兩天後,裴倦與李嘉、周凱和劉瑞開車到了新開的“BLUE-bar”。
看了有一會兒,裴倦擡起手腕掃了一眼時間,又把視線落在了主唱的樂隊身上,将手中輕晃的酒杯遞到唇邊,“這個時間點了,怎麽還是那麽吵?”他的聲音還帶着點沙啞,但是相較于前兩天來說,已經不那麽容易被察覺了。
“是這裏的特色吧?居住在這一塊兒的大多都是年輕人,沒有需要早睡早起的乖乖仔。恰好在年輕人的轄域內開了一個酒水全免的酒吧,生意火爆徹夜燈火的話也就不那麽奇怪了吧。”周凱也擡起表看了一眼時間。
“哦對了裴隊,夏顧問呢?他怎麽沒來?”李嘉伸長脖子望了望,也沒看到平時緊跟裴倦的某顧問。
裴倦淡淡的抿了一口酒:“辦理入職手續,這會回家了吧。”
周凱“哦”一聲後又扭過頭去和劉瑞說笑。裴倦的手機界面停在一個對話框下,他瞥了一眼,毫不留念的關了機。
只一周不到的時間,另一起案件便毫無預兆的發生了。12日下午兩點,一名清潔工在倒垃圾時不慎打翻了垃圾桶,并意外的在這堆垃圾中發現了猙獰的死屍,這可把那個悲催的清潔工吓得半死,去警局報案時雙腿還哆嗦的沒停過。
“我□□真是服了……”周凱一手捂住口鼻,嫌棄的拉開黃色警戒線,見其他人進來後鑽了進去,“怎麽什麽人被殺了之後都往垃圾桶裏扔?我記得上一次那個洋娃娃案也是從垃圾桶扒出來的吧?這兇手還挺有公德心?這年頭,連清潔工都不好幹。”
其實也不怪周凱罵罵咧咧。深夏,氣溫還算的上是比較高的,雖說比不上盛夏晚晴天,但畢竟有一具将要發黴的屍體做噱頭,吸引來了成群的蒼蠅和蟲子來駐紮營地,配上周遭垃圾的發酵,那個味道,簡直不能用人類的語言去形容。
垃圾桶內能看到零散分布的四肢,一股令人作嘔的氣息瞬間充斥着所有人的鼻腔,這種刺激可比在警戒線外聞到的味道要直接上頭的多。
倒是有一點對周凱比較友好,因為這是一具暫時還沒有長屍鼈的屍體。
外面圍觀了不少群衆,裴倦煩悶的皺着眉,這可能是所有刑警都會苦惱的事情。他簡直搞不懂怎麽死個人還要紮堆看熱鬧?這些人都是哪來的分析師,不僅八卦拍照,而且還都有個金剛鼻子嗎?
忽得,裴倦望着遠方還能看見輪廓的醒目招牌,難得的産生了些興趣。屍體很快被裝進了裹屍袋,劉瑞擦擦鼻角上的汗,順着裴倦的視線看過去,那是前兩天他們去過的酒吧,“BLUE-bar”的招牌還在閃爍。
“隊長,你在看那個牌子嗎?”
裴倦“嗯”了一句,“感覺有點……太近了。”
“嗯,确實不遠。”劉瑞道。
“裴隊,那我們……”周凱幫完忙,看着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