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那小白,你還記得我們中毒那三天還幹了什麽嗎?”
顏瞳聽着江嶼白講以前和虎哥一起中毒的事,想不起來自己還做了什麽。
他中毒情況最深,應該還幹了不少壞事
把小黃雞放在嘴裏嚼和試圖把雞爪拽下來,在顏瞳看來已經是非常嚴重的事了。
他不會真把虎哥的頭毛剃了吧!
江嶼白回想了一會,只記得模糊的片段。
許多彩色的圈,禿了一塊的小狐貍,花枝亂顫的爬山虎……以及更多光怪陸離的畫面。
“我記不清了,等虎哥過來,我們問問他。”
“嗯。”顏瞳再次閉眼,“晚安,小白。”
“晚安。”
江嶼白幫他提了下被子。
第二天早上,江嶼白是被噩夢驚醒的。
夢裏有一個白色的奇怪東西,吃掉了的瞳瞳,他去救瞳瞳,也被吃了,對方肚子裏好熱,好悶,要喘不上氣了……
“啾!”
——“瞳瞳!”
江嶼白睜開眼,面前一片漆黑,他又變回原形了。
嘟嘟——嘟嘟——
是手機的默認鈴聲。
小黃雞晃晃悠悠跑到床頭,低頭看着來電顯示,是艾舒。
瞳瞳在睡覺,過一會再打回去,江嶼白伸爪想挂掉。
但悶了許久的爪子不受控制,踩到了接通。
“猜猜我在哪!!”
豚草極具穿透力的聲音在平靜的房間轟然炸響。
小黃雞連忙撅着尾巴毛躲進角落。
顏瞳直接仰卧起坐從床上直挺挺立起來了。
他拿過手機,對着電話那頭吼,“我不知道你在哪,但是我的巴掌馬上就會出現在你的葉子上!”
電話那頭的艾舒葉子幻痛了一下。
這都12點了,他們兩個昨天晚上又做賊去了嗎。
艾舒特意挑中午打過去,怕的就是顏瞳在睡覺。
小狐貍平時脾氣好,心腸軟,還很會當聽衆,但他有起床氣,一旦被吵醒,那幾分鐘會很暴躁。
艾舒沒有挂斷電話,他在等待一個時機。
幾分鐘後,顏瞳搖搖頭,再次清醒。
“艾舒,你在哪裏呀”顏瞳說完咳嗽兩聲,剛剛吼的嗓子有點疼。
艾舒頭頂的葉子一翹,讓他等到了吧,剛睡醒格外好說話的小狐貍。
“我現在在貓咖辦點事,就是你們之前來過的那家,說起來這裏有好多Jerry哦,它們真是好大的膽子,在貓頭上坐窩……”
顏瞳打斷他的話,“到底是什麽事”
“是這樣的,我有一個不情之請,這個意大利土就應該絆42號混凝炮,我三姑的二大爺的舅舅的兒子下星期開家長會能不能陪我去參加狗狗展。”
艾舒嘴皮子一頓禿嚕,試圖以數量蒙混過關。
“所以你為什麽要讓瞳瞳跟你去。”江嶼白湊過來,對着手機說。
說話間,他的呼吸打在顏瞳的手背上,熱熱的。
顏瞳看了眼小白,把手機交給他。
然後在床上滾了一圈,來到另一頭,床頭櫃上,有江嶼白剛剛準備的早飯。
是肉餡的蒸餃和暖乎乎的豆漿。
好吃,愛吃。
顏瞳下床,搬了個小板凳,開始吃飯。
艾舒不知道他試圖說服的對象現在已經無心聽他講話了,他還在和江嶼白據理力争。
“你就借給我一天,啊不,六個小時不行嗎。”
江嶼白不想跟他讨價還價,“你先說原因。”
“說到這個原因啊,我有以下幾點要表述,首先……”艾舒又開始胡扯。
江嶼白深知他是什麽德行,順杆爬,給他機會就別想安生了,直接道:“你再不說我就挂電話。”
“行行,我說,你真是我大爺。”艾舒投降。
江嶼白翅膀幻痛了下,:“別亂認親戚。”
跟豚草是親戚的無一例外都半夜被仙人掌紮過。
“我現在有一個人,一只小狗演員,但是主辦方突然改變要求,說一個寵物至少要兩個監護人。”
艾舒看了眼對面的哈士奇,捂着嘴小聲說,“而且我發現楚奇精力太旺盛了,瘋起來我一棵草根本就拽不住它。”
大家都是成精的,即使哈士奇不能化形,但力氣比他大多了,他怕走路上拽不動哈士奇,對方連着他的胳膊一起拽跑了。
植物系的比較脆弱,雖然他能再安回去,可吓到狗狗展的小狗們就不行了。
“可以。”
“真的”艾舒震驚,他拐彎抹角半天的原因,就是江嶼白把小狐貍看的太緊。
以前經歷過那麽危險的事,是該看着點,但他也太過于緊張了。
“當然,不過有楚奇現在有三個監護人了,我也去。”江嶼白不緊不慢補充。
艾舒心虛地看了下被貓貓們圍在一塊的哈士奇,它剛剛嫌坐的太無聊,去挨貓爪了。
對不起了合作夥伴,我不小心多給你找了兩個監護人,希望你的主人別吃醋,阿門。
“還有別的事?”江嶼白問。
“對對對,不愧是我的好兄弟。”艾舒解決了一件困擾的事,頭上的葉子都在高興。
“之前小瞳不是給了我一張房卡嗎,酒店的烤雞做的非常不錯,你晚上帶小瞳來嘗嘗。”
艾舒現在也在嘗試吃人類的食物,比如吃點葷菜,正好嘗到了味道還不錯的。
就是不能多吃,會不舒服。
“好。”江嶼白應下,挂斷電話。
“什麽事啊?”顏瞳正好吃完,擦擦嘴問道。
江嶼白:“艾舒說酒店的烤雞好吃,讓我們一起去。”
“好哦,艾舒在那裏住的還習慣嗎?”顏瞳好奇,他還沒住過酒店呢。
江嶼白有問必答,“不知道,我們晚上可以問問他。”
剛來的那天分別時,顏瞳本想邀請艾舒來家裏住,因為哥哥給的房子很大,有很多空房間。
大家住在一起,多熱鬧。
顏瞳習慣了山裏吵吵鬧鬧的生活,突然安靜下來還有點不适應。
但邀請的話才說到一半,顏瞳突然感覺腳邊有什麽東西在動。
低頭就看見一堆葉子和枝條。
艾舒面目扭曲,扯着葉子道:“你确定要在這只冷漠小黃雞懷裏邀請我和你們一起住嗎?!”
顏瞳搖搖尾巴,昂着小腦袋看看正抱着他的小白,又看看豚草,有什麽問題嗎。
沒有其他人的時候,他喜歡變成小狐貍,還不用自己走路,多好。
這就像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是本能。
“每天早上起來,他叨點米,你吃雞腿,我喝西北風。”
“每天晚上睡覺,你睡窩裏,他睡狐貍卷裏,我土葬。”
“每天出去玩,你們兩個就像兩塊橡皮糖,粘在一起撕不下來,而我是被丢在地上,啊不,垃圾桶裏的糖紙。”
“每天……”
終于找到機會控訴,艾舒不停吐槽,越說越激動,連頭頂都冒出根芽,地上的葉子也随之增加。
“所以——我不要和你們住,我要一棵草住酒店。”
艾舒擲地有聲的落下自己的決定,這點錢他還是有的,哈士奇出手很大方。
顏瞳伸爪撓撓小白,“今天吃什麽”
“我學了新菜。”江嶼白摸着狐貍毛,回答道。
“好呀,那我和你一起做。”顏瞳變成人形,推着他進了門。
留下原地淩亂的豚草。
“!”
他傷心了!
這事沒完,怎麽可以如此對待自己的朋友,居然一句挽留的話都沒有。
豚草期期艾艾,幽幽怨怨,在小別墅門口游蕩觀察。
今天聽不到狐貍和雞挽留的話,他就不走了。
哎呀,這裏土質不錯,紮個根正好能睡覺。
哦呦,還有小噴泉,可以可以,渴了正好喝一口。
已經給自己安排好,就睡在小花園楓樹下靠南邊那塊地的豚草聽見了開門的聲音。
是顏瞳。
他從門框邊探出個腦袋打量周圍。
看見豚草果然還在,顏瞳高高舉着手裏那張亮閃閃的小卡片,小跑到對方面前。
“艾舒,這是半島酒店的卡,我查了下日期,還有好幾年才過期呢,用這個卡住酒店就不用花錢了。”
他聽到對方說要住酒店,想起來哥哥好像有在信裏塞卡,還說過這是很漂亮的酒店,是特意給他準備的。
不過顏瞳還是喜歡現在貼滿照片的家,所以既然艾舒要住酒店,這個就正好給他用,還不浪費。
自己真是只勤儉持家的狐貍啊。
艾舒感動到眼淚汪汪,想撲上去給小狐貍一個友誼的抱抱。
然後被江嶼白拽着衣領截胡。
江嶼白拎着袋東西,遞給對方,然後把顏瞳往後攬了攬。
別以為他沒看見,這草剛在地上打過滾,給瞳瞳身上碰髒了怎麽辦。
感動的艾舒打開袋子,看見裏面有一個漂亮花盆和許多vip dog的代言海報,更感動了。
不顧對方嫌棄的顏色,沖上前給了他們一妖一個抱抱。
然後高高興興跑走了。
兩人轉身,并排走回家,“小白。”
顏瞳皺巴着臉,“為了代言狗狗明信片買的那些寵物玩具和狗糧怎麽辦呀。”
客廳堆了許多,他變成小狐貍在屋裏跑酷時剎不住車,被戳好幾次屁股了。
“一會打包送到酒店去,顏哥給你挑的房間不會小,應該能放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