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你還有什麽想說的”
江嶼白冷眼看着這只耍賴的薩摩耶。
“哥,哥們,借一步說話。”總不能頂着一身泥巴當衆變成人形道歉。
……
洗過臉的顏瞳趴在貓咖的軟凳上,抱着炸雞腿啃,舒服地直搖尾巴。
坐在他旁邊的江嶼白冷着臉趕走第8只試圖搭讪的貓咪。
好想變成原形叨它們每只貓一口,誓死守衛小狐貍毛毛的小黃雞心想。
“來,喝點。”薩默給他們遞上奶茶。
他洗好澡出來後,在廚房煮了點奶茶,遞上去賠罪。
對着顏瞳說:“抱歉啊,我不該撞掉你的甜筒。”
再對着江嶼白說:“也不應該試圖逃避責任。”
他是只在貓咖工作的薩摩耶精,今天兼職結束,又去泥塘裏暢快玩了一回,不小心玩久了,就着急回去上班,結果撞掉了甜筒。
三花貓邁着貓步優雅地走到薩默腳邊:“咪~”
——“耶子,那個人好兇,為什麽不讓我給那只小狐貍舔毛。”
大橘附和:“喵~”
——“就是就是,小狐貍看大小,也就一個多月,那麽小的崽,舔舔毛怎麽了。”
布偶也湊熱鬧:“咪嗷~”
——“它的尾巴好大呀,而且它也是白色的,耶子你能不能把它騙來貓咖和我們一起玩呀。”
三花和大橘一貓給了布偶一拳,“咪咪,喵咪,咪嗷嗷。”
——“你敢起哄騙童工的心思!真是好大的膽子,吃我一拳!”
薩默:“……”
得侏儒症的狐貍他也是第一次見。
明明人形看起來十七八歲,但原形怎麽會那麽小。
比起人形,顏瞳還是更喜歡原形,雖然原形很小,但他可以抱着尾巴玩,人形就沒有。
虎哥說不能在陌生人面前變成狐貍,但這裏只有貓咪和妖怪,所以顏瞳毫無負擔地選擇變回原形。
他還有一些私心,原形肚子小,雞腿可以吃久一點。
“小白,我們什麽時候回家呀。”
顏卿知道自家弟弟肯定會來找自己,早早準備好一切,也在信裏告訴了顏瞳,所以小狐貍來到城裏就有房子住。
“現在就可以。”江嶼白立刻起身,迫不及待想走,薩默已經道歉賠禮了,他們沒理由再留在這。
把兩只小妖怪送走後,薩默松了口氣,心想以後泥潭還是要少去,真的很讓狗堕落。
于是艱難地決定從一天一次泥塘游泳改成兩天一次泥塘游泳。
第二天一早,小狐貍被一通電話吵醒。
他睡得正香,起床氣發作,不願意接電話,縮的更緊了。
狐貍卷中間的小黃雞胖肚子被夾的啾啾叫。
“啾。”
——“瞳瞳,我有點想吐。”
“啾。”
——“瞳瞳,有電話。”
小狐貍毫無反應,睡的雷打不動。
小黃雞迷迷糊糊走到手機邊,用小爪子踩接通按鍵。
“喂,怎麽才接叔的電話呀。”
張鹄舉着手機,看見了視頻那頭的小雞仔,小眼睛努力睜大看後面有沒有狐貍。
“叔,別看了,瞳瞳在睡覺。”
江嶼白也有點不清醒,眼睛半睜不睜,整個小雞仔趴在手機上,張鹄看他困的快翻白眼了,在屏幕那邊無奈搖頭。
要不是因為豚草老實交代了犯案經過,他甚至都懷疑這兩個小妖怪昨天晚上幹什麽去了,把自己困成那樣。
“哇!!!你們快來贖我,這裏好冷好陰暗,一點太陽都沒有,讓草好害怕。”
艾舒沖着手機哇哇大叫,一激動頭上還冒出好幾片葉子。
顏瞳被豚草那一嗓子嚎清醒了。
什麽什麽,艾舒進局子了
他叼起近距離被高分貝震得頭暈的小雞仔就要往外跑。
“瞳瞳,我們這個樣子見不得人。”
江嶼白攔住準備沖出門的顏瞳,虎哥特意叮囑過,城裏變态多,專門綁架可愛的小動物,一不小心就會被逮。
“啊對,我先變成人形。”
……
“嗚嗚嗚,我怎麽會知道她過敏嘛,我只是在工作,我好無辜一棵草。”
“這裏好暗,怎麽一點太陽都曬不到,身為一株健壯的帥草,我每天都要曬夠八個小時的太陽。”
“我的分枝呢,你們對它做了什麽,為什麽我感應到它現在好害怕。”
艾舒急得葉子直顫,又冒出幾根枝條,死死扒拉着屁股底下的凳子腿。
同事被吵的頭疼,碰了碰一旁的張鹄,“張哥,不是說植物系的都溫柔脾氣好嗎,這草怎麽那麽聒噪。”
他剛上崗沒幾天,是新進來的人類,第一次處理和妖怪有關的案件。
張鹄正在研究報案者留下的資料,随口道:“啊,可能因為他是外國佬,不是我們本土草。”
“這樣啊,理解理解。”同事明白了,外國人都比較狂野,外國草也不例外。
張鹄翻開下一頁,眼神一頓,這是……豚草的簡歷。
姓名:艾舒
本體:豚草
主治方向:不孕不育,具有多年經驗
到這裏還很正常。
簡介:你還在為every day kiss and love but no baby 苦惱嗎,鄙草專治不孕不育,被我治過的草都說好!
案例1:幫助絕育的草爸草爸喜提三胞胎
案例2:幫孤寡仙人掌老草開花,遠離蜜蜂PUA
案例3:幫孤單小人參分裂了許多兄弟姐妹,再也不用提着根到處跑了
狂野的外國草簡歷也非常狂野。
張鹄看完這份簡歷,深吸了口氣,轉頭朝着正在掰凳子腿的艾舒道:“是誰給你介紹工作的。”
哪個膽大包天的敢把庸醫放出去。
艾舒蔫頭巴腦,但還是很有義氣地說:“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警官,能放我走嗎”一旁的薩默還在打噴嚏,他好像也有點過敏了。
“過一會再做個筆錄。”
張鹄也沒有辦法,流程必須要走,報案人是今天結婚的新郎,新娘又對豚草嚴重過敏,但婚禮上送的花卻夾帶了。
艾舒畢竟是妖怪,他的分枝讓新娘的過敏反應更加嚴重,新娘直接當場昏迷,被送進了醫院。
事後查監控,發現是艾舒偷偷摸摸放進去的豚草,新郎一氣之下直接報警,理由是有人在婚禮上蓄意投毒……
都挺癫啊。
而薩默是只兼職婚禮送花的小狗,花是他負責叼過來的,要是普通小狗就算了,偏偏牽扯上妖怪,于是這個烏龍案件就交到了張鹄手上。
好在受害者沒什麽大礙,只是進醫院做了一次全身檢查,醫藥費從艾舒的工資裏扣。
薩默:“哈啾!哥們,你,哈啾,就不能,哈啾,收收花穗嗎。”
艾舒:“嗚嗚嗚,哥們,我,嗚嗚,曬不到陽光,我要枯萎了。”
顏瞳和江嶼白趕到警局時,聽到的就是他們在拌嘴。
艾舒看見兩人眼睛一亮,“你們怎麽才來,快給我擔保一下,擔保完扶我出去曬太陽,不行了,我快枯了。”
……
“诶,你們認識”
薩默看着他們兩個,真是好巧。
“你好呀,又見面了。”顏瞳眼底有些青黑,但還是努力提起精神打招呼。
“哇,別認不認了,帶我出去曬太陽。”艾舒原地變成豚草,吧唧倒在桌子上裝死,快給他來點光。
張鹄眼角抽了抽,擺擺手示意可以把他暫時拿出去曬太陽。
“小白,你去。”顏瞳碰碰旁邊的人。
艾舒曬太陽要求很多,每一面葉子正反都要精準曬到360秒,他說多一秒少一秒都會影響葉子的帥氣,顏瞳搞不懂葉子的帥氣怎麽辨別,可能這是庸醫獨特的直覺吧。
中途還要翻土和加水,水量還有要求,多了或少了他都要吱哇亂叫。
警局特殊部門的工作人員肯定受不了這株草。
平時艾舒自己可以給自己掐表,倒水,但今天情況特殊,他是真的蔫巴了。
“瞳瞳我們一起去。”
貓咖裏的貓說的話他還記得,瞳瞳單獨和這只薩摩耶待在一起,說不定會被哄騙。
小貓咪們:哇,好小的狐貍,我要給它舔毛毛。
江嶼白自動翻譯:哇,可愛的小狐貍,我要拐走它,天天給它舔毛毛,永遠都不還給小黃雞。
顏瞳拽着江嶼白的袖子,小小聲在他耳朵邊說了幾句話。
江嶼白只感覺耳朵癢癢熱熱的,還沒開始注意聽顏瞳說了什麽,對方就離開了。
顏瞳:“明白了嗎。”
江嶼白耳朵紅紅,茫然道:“明白什麽”
“你今天怎麽怪怪的。”顏瞳恨鐵不成鋼,又快速重複了一遍,然後就推着他去抱花盆。
再不給艾舒曬太陽,他又要大叫了。
“好,我很快回來。”江嶼白抱着花盆快速走出去。
……
曬好太陽的豚草被帶回去做筆錄,薩默也跟着一起。
最後張鹄大手一揮,示意他們事情解決,可以走了。
顏瞳和張鹄告別,“謝謝藏狐先生,叔你的眼睛今天變大啦。”
張鹄又感動了,因為小狐貍是唯一發現他今天努力睜大眼的。
“下次有事還來找叔。”
“叔啊,那什麽,我的分枝呢。”豚草感應到自己的分枝現在正處于水深火熱中。
張鹄咳嗽兩聲,用眼神示意他,幫忙瞞下這件事已經費了一番功夫,“兇器”可不能再還給他了。
“好吧。”
至少他知道了分枝還是安全的。
最後一個出警局的豚草走下臺階,突然被顏瞳和江嶼白攔住,架起他就走。
“又幹什麽啊!”
艾舒感覺自己今天好倒黴。
顏瞳:“來,解釋一下。”
豚草的面前突然出現一只吐舌頭的哈士奇。
“嗨,合作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