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擋五刀
5、擋五刀
青雲宗的弟子除了藥峰、丹峰是以治愈術法為主的藥修,大部分都是劍修,只是每個峰修習的心法不同。
如無上仙尊是前任掌門最得意的小弟子,修的是青雲宗祖師爺傳下來的淨心一道,此道能修的人甚少,傳到上一代僅無上仙尊一人修得其精髓,因而修為也是衆峰長老內修為最為高深的。
無上仙尊多年不收徒弟,以至于當帶回謝無祭時,衆人都以為出雲峰有傳人了,卻發現謝無祭不但身負魔種,修為更是多年無長進。劍峰同樣僅有一個親傳弟子,涪陵盡得無裘劍尊真傳,已金丹後期,即将突破元嬰。
涪陵聽師父提過,其實八師弟的根骨十分适宜劍道,他也曾見過阿祭孤身一人修習至深夜,其刻苦程度比之他也不遑多讓。他想着也許是淨心一道太過難修,八師弟無法融會貫通才會如此。藏心劍道就不同,除了天賦與根骨,更需刻苦修煉才能有所成。
“阿祭也拜了我們同一個師尊嗎?”餘菓菓疑惑的聲音打斷了涪陵的思索。
“不是。”謝無祭調息完畢,從榻上下來,走至二人面前。
涪陵揉了揉餘菓菓可愛的的環髻,再次破防,“小師妹不要胡說,八師弟已經拜無上師叔為師怎能另外拜師。”
餘菓菓愣愣地點了點頭,自己為了留在青雲宗還不是另拜了師尊。
這話她不敢說,畢竟她來自九天的事情得瞞着。
突然,涪陵收到了宗門特質的傳訊符,是無裘劍尊喚兩人回去,說是有事吩咐。
“八師弟今夜好生休息,明日劍峰再見。”乖徒弟涪陵接到師尊的指令便站了起來,準備離去。
“可是...”餘菓菓張嘴欲說什麽,謝無祭卻是看懂了,他微微搖頭,壓着嘴角,淡淡道:“你放心,我無事,明日再見。”
餘菓菓扁扁嘴,跟上涪陵,“好吧。”
聽岑歡說阿祭腿傷沒好,可剛才他還面不改色地陪自己在主峰爬了三千長階,這會也不知怎麽樣了...
見他不想說的樣子,只能明日再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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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無祭将兩人送至驿點,直至仙鶴起程飛往劍峰,他才轉身往回走。
仙鶴飛遠,餘菓菓回頭看他,遠遠看去,他的背影清絕如松,透着難言的寂寥。
他一個人住在出雲峰,一定很孤獨。
就像竈王爺不在神宮時,自己就一個鍋呆在宮內,也無人陪她說話解悶。
*
謝無祭回到屋子後,從芥子囊裏取出了一枚黑色短蕭。
他将短蕭置于桌上,似在做決斷。
半晌,他終是将短蕭拿了起來吹響了它。
雖是吹響了,但不見其聲。
一首無聲的曲子吹完,謝無祭坐在窗前,神色淡然地看着出雲峰成片的竹林。
深夜的出雲峰寂靜神秘,微風輕輕拂過竹林,帶起一片沙沙作響之聲。
約莫三刻鐘後,一只漆黑的渡渡鳥從竹林深處向着屋子飛來,口中念着人言,“小主子,小主子!你終于想到找阿渡了!”
它停在窗沿,昂起鳥臉,目光炙熱地看着謝無祭。
謝無祭拿起短蕭敲了它的頭,冷聲道:“我不是你的小主子,今日喊你來,是有事所求。”
“什麽事,什麽事?魔界沒有阿渡不知道的事,就算是整個五洲大陸的事阿渡想知道也能打聽!”渡渡鳥扇起翅膀,飛到他面前,激動道。小主子是魔界的未來,他以往從未主動召它前來,它一定要在他面前好好表現。
“替我在魔界尋個人。”謝無祭目露糾結之色,頓了頓,又道,“我的師尊,無上仙尊。”
“什麽?什麽?”渡渡鳥不敢置信,煽動翅膀的頻率一斷,掉到了窗沿,摔了個四仰八叉,修真界大能怎麽會在在魔界呢?它努努鳥嘴,“小主子,你是不是搞錯了,你的師尊怎麽會在我們魔界呢!”
他低聲道:“我倒是希望是弄錯了。”皎潔的月光印在謝無祭清俊的面上,冷冷清清。
“記住務必暗中查探,避着點聖宮的那位,不要讓她知道。”他忽而将目光又移至渡渡鳥身上,凜冽如風。
渡渡鳥縮了縮鳥脖,讷讷應了,“阿渡知道了,小主..”
剩下半個音節還沒來得及出口,謝無祭瞪向它。
“是..是...無祭。”渡渡鳥馬上改口,一臉慫包相。
“也不要在此處喊我的真名。”謝無祭面色更黑了,曲指彈了下它的小腦瓜。
畢竟青雲宗渡劫以上的大能就有十數位,随便哪一位将神識掃至這邊都有可能被聽到。謝家還不知道他在這,在沒擺脫魔種之前,不能讓他們知曉。
渡渡鳥直接閉了嘴,用力地點點鳥頭,仿佛在啄米一般。阿渡心裏苦,小主人的性子真是陰晴不定。
它這幅可愛樣子讓謝無祭猛然想起了剛認識一日的餘菓菓,明明渾身都泛傻氣卻分外認真地說要護着他。
思及此,他的嘴角彎起了淺淺的弧度,直接看呆了渡渡鳥。
不過,謝無祭很快收起了笑,再次吩咐,“再查一人,是一個女子,喚作餘菓菓。”
“女子?小主子中意的女子嗎?”渡渡鳥嘴快,說完它就後悔了,感覺到身邊的氣溫驟然下降,它恨不得用翅膀捂住自己的嘴。
“阿渡你若是不想要這張鳥嘴,你可以繼續說。”謝無祭蒼白的手指撫着手中黑蕭的管身,語氣森然。
渡渡鳥連滾帶爬飛了起來,向着來時的方向,如一尾游魚,竄入竹林消失不見。
“阿渡這就去查!!”真是吓死鳥了,幸好跑得快!
謝無祭自然不會真的對渡渡鳥動手,它是娘親留給他的魔寵,立下了契約,不會背叛他。
渡渡鳥雖然小小的一只,實力也不強,但它身上的魔氣可以收放自如,來去各界都不會被抓,是調查消息的一把好手。
“師尊,你究竟在何處呢?”謝無祭将黑蕭收回芥子囊,拿出無上仙尊特質的傳訊符,摸着上面的紋路,喃喃自語。
只有不遠處風吹竹林的聲音一聲一聲傳來,似在回應他。
謝無祭攥緊手中的玉佩,墨色的睫毛如鴉羽般垂下,掩去了一瞬間泛紅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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