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擋兩刀
2、擋兩刀
“多謝大師兄!”胡霍一喜,若是大師兄出馬,那謝無祭他們必是無處可逃。
“季雲師兄?!”他身邊的兩位金丹師兄對此感到驚異,身為宗門首座弟子,大師兄雖然為人謙和好說話,但絕不是多管閑事的人。
季雲面色柔和,朝他們點頭,“天階丹藥失竊,茲事體大,我身為掌門弟子理應替你們分擔。”
“那便多謝季雲師兄了。”兩人感激抱拳。
“嗯。他人在何處?”季雲問。
“方才在宗門後山,阿祭傷重走不了多遠的。”
胡霍話音剛落,面前白影一閃,衣袂紛飛,季雲已禦空向着後山而去。
幾人豔羨不已,修為一旦到了元嬰就不必再乘仙鶴,可随時禦空飛行前往宗門內任何地方。
等季雲到達後山時,原地已無一人,碎石地上殘留着點點血跡,他蹲下身,撚了點血液湊近鼻子聞了聞。
季雲以神識感知了附近,沒有探查到謝無祭的氣息,他停下腳步,蹙眉深思,“難道離開了青雲宗?”
“不,不對。”他禦空而起,向着更遠的地方探查,終于在驿點的仙鶴上感知到了血腥之氣,與地上殘留的氣味相同,“呵,原來回了那裏。”
說罷,他向着青雲宗最北面疾馳而去。
*
青雲宗內門包括主峰在內共有十峰,由掌門和各大宗門長老執掌,內門弟子随其師門衆人住在各自的山峰,除了每年招收的十人,還可由長老直接收親傳弟子入內門,謝無祭便是無上仙尊直接收的親傳弟子。出雲峰是無上仙尊的山峰,位于青雲宗最北面的山脈。
季雲進入出雲峰的時候,餘菓菓還在床前守着昏迷的謝無祭,她察覺到生人的氣息,渾身一震,走到門口,兇巴巴地看着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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黝黑如墨的夜色中,白衣人信步而來,他立在院中,院內的燭火映着層疊的白袍,琥珀色的眸子靜靜地看着她。
餘菓菓感受到他身上的氣勢強于胡霍不是一星半點,便直直地堵在門口,圓潤的杏眸中充滿了戒備,诘問出聲:“你是誰?你也是來傷害阿祭的嗎?”
季雲斂去氣勢,上前兩步,眉眼柔和地回她:“姑娘不必緊張,我名季雲,是阿祭的大師兄,我不會傷害他的。”
餘菓菓半信半疑地瞅着他,腳下卻不肯移動半步,見他靠近,如拱起背部的小獸,伸出鋒利的小爪子,“我、我憑什麽相信你!”
他停住腳步,好看的薄唇逸出一抹笑,“據我所知,阿祭師弟此刻身受重傷,可對?你若信我,我能替他治傷。”
他态度誠摯,餘菓菓遲疑了,加上謝無祭還在昏迷中,她也不會治愈術法,确實很急,“你說話當真?不會騙我?”
小鍋精糾結了,眼前這個自稱大師兄的凡人也長得很是順眼,她可以相信他嗎?
季雲擡手掐一個治愈之術于掌心,緩緩送至她身邊。
餘菓菓感受到其中蘊含的生機之力,雙眼放光,讓了開,“那、那阿祭的大師兄,你快進來替他看看。”
兩人進屋後,季雲以神識探查謝無祭的全身,發現他的靈根還在,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姑娘放心,師弟只是受了皮肉傷,因失血過多力竭而昏了過去。”
他很快就用治愈術法治好了謝無祭的外傷,并喂了他一顆回靈丹,将他喚醒。
謝無祭睫毛輕顫,睜開了雙眸,見到季雲顯得十分意外,他強撐起身子靠在床頭,“見過大師兄。”
謝無祭不但傷好了人也醒了過來,餘菓菓對季雲徹底放下了防備,歡呼雀躍擠到床邊,“阿祭,你醒了。”
“嗯。”謝無祭見她一臉憂心,安撫性地笑笑,又轉向季雲,神色肅穆“大師兄親自來出雲峰,可是有什麽事?”
季雲從懷中拿出那卷敕令遞給他,語調溫潤,“祁雲長老的敕令,喚你們去執法堂。”
每位長老十年內只可發布三道敕令,一般不會随意發出。而收到的內門弟子必須接下,違令者直接廢去修為逐出青雲宗。
謝無祭接過後,摩搓着敕令上的金紋沉默半晌,啞聲回道:“我知道了...”
“師弟傷重未愈,我送你們一道過去。”他的坦然接受讓季雲不由多看了他兩眼。
“那便...有勞大師兄了。”謝無祭抿了抿唇,翻身下床,向門外走去。
“哎?這麽晚了,我們要去哪裏啊?”餘菓菓趕緊跟上他,好奇地問他,全然沒有意識到兩人之間的暗流。
謝無祭帶她上了仙鶴後,附在她耳邊輕聲說,“所去之地你不必管,等會你就跟在我身邊,不要多話,我會護着你。”若是此行兇多吉少,他會用師尊留下的玉佩護她周全,也算全了她今日相護之恩。
餘菓菓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主峰,執法堂。
堂內上首已然坐着一位中年男子,他面色不善,但身上的氣息不穩。
謝無祭和季雲向他拱手行禮,“見過祁雲長老。”
祁雲和顏悅色地請季雲去一邊就坐,轉向謝無祭時,冷哼一聲,“阿祭,你盜取活脈丹拒不受罰,現下還夥同外人毀壞同門佩劍,你可知罪!”他這些年耗費精力收集靈植,才練出這麽一顆,準備進階大乘所用。
更何況,近日修為出了差錯,險些走火入魔,他本就懷疑有人盯上了丹峰,做了手腳...
祁雲身上迫人的氣勢壓向謝無祭,後者嘴角溢出一絲血跡,強撐着單膝跪下,語調卻不卑不亢,沉聲回應:“那日弟子已交代清楚,弟子去丹峰是為了領取未發的月例丹藥,有藥冊記錄為證,盜取丹藥之罪弟子不認。至于毀壞同門佩劍一事,實乃事出有因,胡霍意圖害菓菓性命,她不得不為之。”
“一派胡言!我何時要害她的性命,還請長老明鑒。”一旁的胡霍坐不住了,跳出來撇清自己,一雙眼噴火似地瞪着謝無祭,內門弟子無端害人性命是要被逐出青雲宗的!
祁雲陰鸷的眸子掃過謝無祭和餘菓菓,顯然絲毫不信他的說辭,冷哼道,“也罷,你既然不認罪,那麽本尊只能替你師父清理門戶了。”無上仙尊是他師弟,自年幼天資過人,處處強于他,當年師尊有什麽好的功法丹藥都是先給無上。
五十年前無上入了大乘境,他呢?修煉半生堪堪只達渡劫中期,兩相比之,他又嫉又恨!
如今他的修為滞澀,稍有不慎就要走火入魔,就盼着舒脈丹挽救!而舒脈丹被盜,證據處處指向他的弟子阿祭!
思及此,未免夜長夢多,祁雲抽出自己的本命劍,帶着萬鈞之勢朝謝無祭內府之處刺去。
自己的修為若無法再進,那他就讓無上的弟子此生只能做個廢人!
謝無祭沒想到祁雲會突然出手,身形一閃,試圖避開,然祁雲身為渡劫大能,單單威壓就死死控住了他和場內衆弟子。
坐于一旁的季雲,眸光一閃,沒有動作。
餘菓菓記着謝無祭的話,老老實實待在他身邊,從進門便沒說過一句話,一雙杏眸直溜溜地盯着堂內局勢。
見那個不順眼的怪老頭執劍刺向謝無祭時,她瞪大雙眸,瞬間移動到謝無祭身前,擋住了那一劍。
速度之快,任何人都沒反應過來!
霎時,細密的網紋裂痕布滿劍身,祁雲的本命劍碎成無數片,掉在地上。
祁雲抱着一擊必中的心,下手快準狠,但餘菓菓仙靈之體,動作更快,兩相撞擊,如烈火烹油,直接讓他的本命劍碎了個徹底。
“我的破災——!”祁雲目眦欲裂,本就險些走火入魔的他此時氣息瞬間更亂了。
與此同時,堂外有弟子喊:“掌門、無裘劍尊到——”
“欸?掌門和劍尊不是去了蓬萊島,怎麽回來了?”有人疑惑。
堂內唯有一人,面上不見驚訝,白衣儒雅,神色淡然地坐在位置上。
季雲略帶羨慕地看向謝無祭,思緒飄忽,上輩子就是在這裏,他受着同樣的構陷,被祁雲挖了靈根。師尊不在門內,無人救他,即使後來補回了靈根修為也止步于大乘。
鴉羽垂下,季雲摸了摸袖中的丹瓶,諷刺一笑,這輩子祁雲沒那麽好運了。
“我要你的命——”祁雲雙眸充血,轉瞬就是一掌劈向餘菓菓。
“師弟,你糊塗!還不住手!”掌門的聲音由遠及近,氣勢如虹。
餘菓菓死死地擋着謝無祭,繃緊小臉,伸出手迎上了祁雲這一掌。
“嘭—”有人倒地的聲音。
令衆弟子瞠目結舌的是,倒地的是祁雲長老,他吐出一口血後昏迷不醒。
“這——”趕到的掌門高蘊和無裘劍尊也不由驚住。
被壓制的謝無祭身上一松,他直起身目光怔怔地看着毫發無傷的餘菓菓,素昧平生的她竟為了他幾次三番擋劍,一種說不出的感覺萦繞至心頭,她究竟是何人?為何要幫他?
高蘊在短暫的驚訝過後,打量起餘菓菓,“這位姑娘?可有受傷?”
“見過掌門、無裘劍尊。”堂內弟子反應過來,向兩人行禮。
謝無祭借着行禮的空隙,不着痕跡地擋住了嬌小的餘菓菓。
高蘊看出了他的小動作,也不點破,他盯着謝無祭看了幾眼,撫慰道,“不必緊張,事情的來龍去脈,我那大徒兒已傳信與我說了,這件事我們定會查明給你們一個交代。”
聞言,謝無祭平靜無波的眼神向季雲掃去,大師兄早他入門多年,雖一向平和近人,但不會過多與他們其他弟子接觸,兩人平日裏沒有任何交集。
季雲感受到他的目光,微微颔首,嘴角的笑意味不明。
“多謝掌門師伯!”謝無祭真心實意地行禮謝恩。
餘菓菓則是瞧這老頭和師父竈王爺身邊的白胡子老仙有些相像,心生好感,學着謝無祭的樣子給他行了一禮,義憤填膺道,“對,一定要好好查一查,肯定不是阿祭偷的。”“男主”多麽光風霁月的一個大好人啊,怎麽可能做出雞鳴狗盜的事情呢!
光風霁月的某人打了個噴嚏,他摸摸鼻子,誰在惦記他?
眼前嬌憨的少女,令高蘊心下一軟,忍不住笑道,“這是自然,不過,這位姑娘因何留在我青雲宗?”
餘菓菓指着謝無祭,“我是來保護阿祭的!”
“阿祭是我青雲宗門人,自有我等護着他。”高蘊搖頭拒絕了她。
餘菓菓見他不讓自己留下,憤憤不平,握緊拳頭“可這次如果沒有我,阿祭的靈根就沒了!”
高蘊臉色一僵,“咳咳,這次是老夫疏忽,但是青雲宗內門十峰除了內門弟子,不留外人。”
“那我拜師!”“弟子,會親自送菓菓下山。”
餘菓菓和謝無祭的聲音同時響起。
“不,阿祭我要保護你!”餘菓菓擰眉,不贊同地看着他。
謝無祭面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奈,打算等師尊出關,問問師尊可否收下她。
高蘊眼珠一轉,又問“那你想拜誰呢?”如果高蘊是狐貍轉世,那麽此刻他的背後定有一條蓬松的大尾巴在甩動。
這話一出,謝無祭明白了掌門的打算,心下一松,不再多話。
“不若菓菓姑娘拜入我師尊門下吧。”說話的是季雲,他從見到餘菓菓之時,對她就抱有善意,他想若是她做自己的小師妹定然很有趣。
“我可以拜阿祭的師尊嗎?”餘菓菓充滿期待地看着高蘊。
季雲嘴邊的笑容一僵,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高蘊搖頭,“不成,無上師弟還在閉關。”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餘菓菓有些生氣,濕漉漉的眸子忽而轉向剛才進門後就未出聲的劍尊。
她小手一指,指向無裘劍尊。
準确的說,是他的佩劍。
那裏有一股很熟悉的味道。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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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軒之:“???”
嗯?出來的過程中被什麽閃瞎了眼?
哦,是他的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