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取得成功
悶頭睡了一會兒， 她爬起來吃東西， 過去醫院，今天是她的門診。
現在的她在南郊醫院不再是普通號門診了，而是專家門診。
其實在南郊醫院，專家門診是一個略有點尴尬的存在。真面臨什麽大問題的孕婦一般都不嫌麻煩跑市裏好醫院去了，普通的孕婦也犯不着非要挂專家號， 所以相對來說南郊醫院的專家號并不算什麽特別熱門， 門診數量的多少主要看概率。
今天， 恰好， 專家門診也就二十多個人，情況并不太複雜，大多沒事， 其中有一個是邊緣性前置胎盤的， 還有一個唐篩高危的， 這屬于南郊醫院無法處理的問題，直接開了轉診單去上級醫院。
忙完後，葉筠又重新在電腦上把所有的病例都給補充詳細了， 檢查了一遍沒問題， 這才關了系統， 過去科主任辦公室。
科主任姓郝， 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 禿頭， 一說話就愛笑， 笑起來腦門容易出汗。
郝主任對第一醫院過來的葉筠很欣賞， 見葉筠過來，趕緊讓她坐下說話。
接下來就是噓寒問暖，問起這一段時間在醫院裏有什麽不适應的，有問題盡管提等等等。
寒暄完了，葉筠進入正題，說起了産科病房沒有值班把守，安全性不好，管理不規範的問題。
郝主任聽了，皺眉想了想，點頭：“小葉哪，你說得确實是有道理，觀察仔細，也能發現現有管理制度的問題，這一點值得表揚。”
葉筠一聽這話，便知道不妙。
這開場白，看來是拒絕。
果然，接下來郝主任開始說起了科室裏的困難，說這是醫院的管理制度問題，這是産科單獨一個科室沒辦法解決的，還說到了人力成本問題等等，反正一堆的困難。
葉筠不懂這些管理層面的事情，忍不住問：“我看門診大廳那裏的電梯，每個電梯裏都有一位阿姨坐在裏面守着，而且是二十四小時輪班制，其實我們電梯通往走廊的過道上只需要有這麽一位阿姨不就行了？”
畢竟這個活很簡單，就是登記下來人身份，要求每一個進出的人都對應上具體的床位號，而不是随便進出。
“那不一樣的，小葉，你還是年輕，不懂這裏面的門道，如果我們産科需要這樣一個崗位，那其他科室其他樓層那？那其他門診呢？牽一發而動全身，這就一下子需要多少崗位，這會為醫院增加多少成本？這些都需要領導來審批啊！領導審批的時候，人家會問了，以前沒這個崗位怎麽沒事，現在為什麽突然要增加這麽個崗位？這是沒理由的鋪張浪費啊！”
主任說得太有道理了，簡直是無可辯駁。
葉筠聽着，甚至覺得自己提出這要求簡直腦殘了。
她退出了科主任辦公室，想着這個問題應該如何解決。
也許周圍的大夫都已經司空見慣了而且覺得應該不會出什麽事，可是她看着這種情況，卻無法忍受。混亂的病房管理這是直接把稚弱的小嬰兒置身于危險之中，必須想辦法規範起來。
這麽想着，葉筠走進了醫生辦公室拿自己的鑰匙，準備去更衣室。
誰知道辦公室裏，幾個大夫正叽叽喳喳地說話，一看葉筠過來，那目光全都唰的一下子聚集到葉筠身上了。
“葉大夫，這就是你那塊特別值錢的玉啊？”
“葉大夫你這麽有錢，怎麽來我們醫院呢！”
大家圍上來，用一種幾乎是“瞻仰”的目光，像是圍觀大熊貓一樣圍着葉筠。
葉筠一時都有點被這目光吓到了，連忙說：“我沒什麽錢啊。”
然而言語是蒼白的，她說什麽大家是不信的，大家七嘴八舌地圍繞在她身邊，開始問起她那個“有錢男朋友”的情況，那津津有味的樣子，簡直仿佛在圍觀豪門八卦。
葉筠找了個理由，趕緊跑了。
晚上蕭彥成回來，葉筠提起了今天自己去找科主任碰壁的事。
蕭彥成想了想這個問題，建議說：“這個事情确實不是科主任這個層面能解決的，必須是從上而下地推動，由院長的級別來牽頭，只要上面支持，這件事并不難，無非就是多設幾個崗位的問題。而且這種看守的崗位應該是臨時工崗位，不占用編制，一個月一個月幾千塊的人力成本就可以了。”
“可是科主任并不會答應，他們不覺得這是一個問題。”
蕭彥成看着葉筠那犯愁的樣子，笑了。
“傻瓜，這件事其實很簡單，成本也不高，他之所以不願意做，是因為看不到動力，看不到利益。平時醫院裏開展活動，改進衛生體系，這不都是争先恐後要去做不計成本，怎麽到了這點簡單小事都不肯幹了”
葉筠想了想，恍然：“因為這個沒什麽業績！”
蕭彥成點頭：“對，你的原動力是好的，想讓産婦和嬰兒處于更安全的環境中，為他們提供更好的保障，可是作為一個科主任，他要為一個科室負責，也要為自己的前途負責，無利不起早，就是這個道理。”
當官的，到了哪裏都一樣。
“另外，越是簡單的提議，越不容易被審批通過，越是複雜的，越有可能被審批通過，在這種單位做事情，就要有把事情‘做大做複雜’的決心。”
葉筠頓時開竅。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她就是太傻了，以為天底下人和她一樣無所謂自己得失就是要辦事。
經過蕭彥成這麽一提醒，她馬上來勁了，當下寫了一個計劃書，是關于《南郊醫院病區管理三級醫師責任制改進計劃和建議》的報告，裏面先概述了病區管理的一般職能以及南郊醫院病區管理現狀，應該從哪幾方面改進，改進後有什麽好處等等，全都一一寫出來。
這樣一來，本來一個簡單的“樓道外增加關卡登記”的提議變成了一個宏大的“病區管理改進計劃建議書”。
寫完這個報告後，她署名了郝主任和自己，郝主任在前她自己在後，然後恭敬地交給了科室主任，請他過目。
郝主任本來是根本沒在意的，笑呵呵地拿過來，随意看了幾眼，結果看着看着，他來精神了，扶正了眼睛，認真地看起來。
看到最後，他拍桌子叫好：“這個好，這個好啊，葉大夫，你這是把第一醫院先進的病區管理經驗引進到咱們醫院，這是一項創新！”
葉筠一聽，頓時樂了。
其實她寫了那麽一個大報告，歸根到底需要落實的事情最主要還是病區進入登記制度。
其他的，也沒多大變化。
結果口頭提議變成了大報告，馬上就成了創新。
既然郝主任都說了這個好是創新，接下來事情就容易了。
層層審批，上面也高興，院長甚至特意誇了這件事，說是為病人辦實事，說是醫者精神，然後就審批通過，撥款，增加預算，很快産房外的關卡便建立起來，進出有序了，管理嚴格了。
好像就連走廊裏都顯得幹淨整齊井井有序了，看起來精神頭就是不一樣。
葉筠看着這情況，總算是松了口氣，科室裏其他同事也紛紛覺得現在嚴格管理了，确實比以前看着正規。
恰好這個時候醫院接到上級的精神，要開展病區安全管理考核評分，這下子可好，南郊醫院趕緊把自己的病區管理情況展示出來，一下子就被上級部門表揚了。
雖然他們未必是做得最好的，可是作為一家并不大的郊區醫院，這确實是在比檔次醫院中很突出。
院長一下子露臉了，他自然是表揚了産科主任郝主任和葉筠，郝主任因為這個出了風頭，當下更是看重葉筠，開始要給她申請課題了。
葉筠在南郊醫院算是幹得風生水起，帶着底下一群醫師和實習生護士一起去查房的時候，路過淡綠色牆面的病房，看着病房裏躺在嬰兒床上的小小天使們，再看看整齊幹淨的病區，她忍不住滿意地松了口氣。
其實作為一個大夫，待遇，職稱，對她來說，真得沒有那麽重要。
工作中的滿足和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在這南郊醫院，病人并不像第一醫院那麽擁簇，作為一個專家門診的副主任醫師，她有更多時間耐心地和孕婦溝通，可以更愉快地工作，也可以投入更多的精力到課題研究上去。之前因為産婦羊水栓塞死亡事件，她心裏一直不好受，所以最近幾個月抽時間一直在尋找國外羊水栓塞方面的資料，現在有了更多的時間來研究這個問題，研究進度就比以前在第一醫院提高許多。
現在這樣，幾乎是她夢想中的工作狀态。
而南郊醫院院長對她也是寄予厚望的，B市頂尖醫院産科出來的醫師，年輕，又熱血有抱負，負責任，自然是當成種子選手來培養。
當聽到葉筠最近在研究羊水栓塞問題時，很感興趣。
“這個好，目前我們醫院的技術水平還達不到，如果你能在這方面有突破性進展，那我們就可以趁機引進血庫建立ICU，能夠很好地提高我們醫院的綜合實力。前兩天正好要報國家課題，這樣吧，你回頭寫個報告給我，我看看給你報上去。”
葉筠一聽，幾乎不敢相信。
要讓她申請國家課題？
國家課題就是國家設立的國家自然基金，是為了扶持基礎研究而對重大項目進行撥款的國家級自然基金。
在醫院裏，大夫除了出門診帶教任務，還要做科研課題還要寫核心論文，這個課題又分為幾個級別，國家級課題，省級課題，廳級課題，這其中當然是國家級課題最有含金量也最難申請到，往往一個醫院能申請到一個國家級科研課題都要發公告慶祝了。而各大醫院的綜合實力評估中，有重要一項就是看各醫院獲得的國家課題多。
葉筠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才來這醫院，竟然能獲得這種資格，她一聽就興奮了，當下趕緊回去準備些科研課題立項報告。
郝主任和同科室其他人聽說了，也都興奮起來。
雖然那個要申請的不是自己，可是這種國家課題是有第一名第二名第三名的，是分主持和承擔的。你主持了，自然是大功一件，能夠承擔，也是可以晉升的條件啊！
南郊醫院的強項根本不是産科，所以這幾年國家課題申請，産科根本沒機會，現在葉筠竟然在院長那裏拿到這個機會，大家一起沾光了。
于是群策群力，大家一起幫着葉筠出主意，寫立項報告。
葉筠的立項報告題目是《羊水栓塞和産後出血的研究》，她總結分析了行業內的八個羊水栓塞案例，并以第一醫院自己親身經歷的兩個羊水栓塞案例為主例進行分析闡述，同時結合國外的先進經驗，開始提出自己治療羊水栓塞方面的建議。
蕭彥成本來自己工作挺忙的，不過看她為了寫這個立項報告總是熬夜，在那裏翻閱國外的案例資料。那些資料都是pdf的資料，對着電腦沒日沒夜地看，時間長了眼睛都疼。
有時候他拽着她出去散散步，她眼睛都不舍得離開電腦的。
蕭彥成看不下去了，他心疼。
于是假公濟私，找來了公司的文案，把行業內相關的資料全都給翻譯一遍，然後打印出來。
偌大的方塊字，清晰明了地打印在紙張上，中英文對照，這樣看起來就舒服多了。
不過即使這樣，他也在電腦上定時，隔一段時間就會自動提醒一次。
之後他就走到葉筠旁邊：“葉葉，陪我休息一會吧。”
葉筠快速地翻動着紙張，皺着眉頭陷入沉思，對蕭彥成是充耳不聞。
蕭彥成不放棄；“葉葉，來，抱一個好不好。”
說着，從後面罩住了葉筠。
葉筠的視線被他胳膊擋住了，微微翹起腦袋，擡直了身子，繼續看資料。
蕭彥成自然不會輕易放棄，他俯首下去，繞過她的頸子，啄住了她的臉頰，輕吻。
葉筠被親得有點酥麻，不過她還是忍不住想看完剛才那個paper最後兩段。
蕭彥成見此，咬牙，放開她的臉頰，咬住了她的耳垂。
就跟被閃電擊中一樣，葉筠整個一激靈。
那是她最經不起撩的地方了。
她咬牙瞪他一眼，軟軟地抱怨說：“幹什麽，我要看完這個paper。”
蕭彥成挑眉，直接将她打橫抱起，啞聲道：“課間鍛煉時間到，我想做第七套廣播體操。”
第七套廣播體操？那是什麽鬼？？
……
很快，葉筠就明白了。
整理運動，把身上不該有的遮蓋去一去……
伸展運動，把兩條腿提起來……
擴胸運動，把兩只手往後按住，讓整個前胸往前突出……
腰部運動，是他鍛煉腰部，她在下面接着……
體轉運動，就是換個姿勢……
～～～～～～～～～～～
就在葉筠投入全部精力在自己的課題立項問題上時，這一天傍晚時候，突然接到了自己母親的電話。
葉母的話題單刀直入：“葉葉，上次相親的那個現在處得怎麽樣了。”
葉筠如實相告：“不太合适。”
葉母：“那還是繼續相下一個吧。”
葉筠：“不了，媽媽，我暫時不想相親了。”
葉母：“為什麽？”
葉筠看了下旁邊的蕭彥成。
蕭彥成也意識到了這電話那頭是誰，從電腦中擡頭看過來。
葉筠咬唇，硬着頭皮說：“目前我認識了一個，彼此還算有興趣，正在接觸着……”
葉母那邊一聽，頓時警惕起來：“做什麽的，什麽年紀，是哪裏人，什麽學校畢業的？”
一連串的問題問下來，葉筠只好說：“這個現在還不是太了解，我也是剛剛接觸，需要慢慢搞明白。”
葉母頓時失望地搖頭：“你啊，這些事情都得好好弄明白，要不然小心又被人家騙了！你平時在醫院裏工作，工作環境太單純，很容易上人當，要不這樣吧，等過一段時間你爸爸做完這個課題，爸爸媽媽都過去幫你把關，會會對方。”
這哪能行呢，葉筠趕緊搖頭：“媽，不用了，八字沒一撇呢，我先了解下，如果覺得合适，再請你們兩位過目，如果我都覺得不好，那肯定不能勞駕你們兩位出來。”
葉母想想也是，又嘆息：“這次你可要長個心眼，再被人騙了，那你這輩子就完了，知道嗎？”
葉筠自然明白母親這話是指當年的事，咬咬牙，點頭，總算是應付過去了。
挂上電話後，蕭彥成無奈地笑：“是你媽？”
葉筠有些意興闌珊，點頭：“嗯，這怎麽辦，雖然我和我媽現在來往少，可是她對我的婚姻還是很在意的，如果她知道我們……”
蕭彥成起身走到葉筠身邊，環住她，溫聲安撫說：“你剛才做得對，現在先不要貿然和她聽起來，你可以慢慢鋪墊下，讓她有個心理準備，然後等過一段，我們找個機會回去拜訪她，我想辦法讓你父母接受我。”
葉筠咬唇，搖頭：“他們對你恨之入骨，估計不會輕易原諒你的。”
自己父親還好說，慢性子，耐性好容忍度高，也對周圍的人抱以最大的善意，然而自己母親，那是眼睛裏容不得沙子的主兒。當年對蕭彥成父母那是恨之入骨，現在怕是提一個“蕭”字都能直接變臉。
蕭彥成：“七年過去了，我成熟了，你也成熟了，我們有足夠的能力把控自己的人生，他們原諒也好，不原諒也好，我們總歸是要在一起的，是不是？”
葉筠想想：“是，他們即使不原諒你，也在一起。”
蕭彥成：“那就是了。我會盡我最大的努力争取他們的原諒，但是如果我們窮盡一切無法獲得他們的原諒，難道我們就要遵從他們的意見嗎？任何人的意見都沒有我們的幸福重要，無論是你父母，還是我父母，都一樣。”
葉筠默了很久，最後疲憊地将腦袋靠在他肩膀上。
“你的意思，其實就是我的意思，只是我沒辦法用你那麽激烈直接的方式來做這件事。”
無論父母反對還是同意，都無法左右她的。
可是她絕對做不到像蕭彥成一樣對着父母說出那些話，她更多的是沉默的反抗。
“我明白的，你是單純的性子，面對父母，自然說不出什麽狠話。不過這也沒什麽，我們只需要記住我們的目标就好了。”
他們的目标就是在一起。
誰阻擋，都不可以。
～～～～～～～～～～～～～～～～～～～～～～～
葉筠的課題立項報告在提交後，經過了煎熬的等待，終于有了結果。
這一天，她正在門診裏研究一位孕婦的B超結果。這位孕婦本來挂的是普通號，可是普通門診大夫一看她這B超，結果情況太稀罕，便把孕婦和病例都拿過來給葉筠看。
葉筠一看，這孕婦竟然是雙子宮，但是神奇的是兩個子宮發育情況都和普通人單個正常子宮一樣，當然了相對來說受孕的那個子宮發育情況更好一些。
這位孕婦看樣子是來B市打工的農民，一聽是什麽雙子宮吓了一跳。
葉筠耐心地給她解釋了雙子宮的情況，對她進行了安撫，又看了下懷孕的各項指标，孕囊卵黃囊都已經有了，胎芽雖然沒有，不過孕酮和HCG良好，看樣子再過三四天胎芽也該出來咧。
“意思是，我能正常生孩子是吧？”孕婦再一次向她确認。
“是，理論上沒什麽問題，不過你這個情況，我還是建議你定期過來複查。一般情況下，這次B超後，你可以在12周NT的時候再來醫院，可是你這個情況特殊，我建議你一周來一次醫院監控下胎芽發育情況。如果早期一切正常，那我們基本可以放心了。”
“好……那我找誰看？”孕婦覺得葉筠看上去醫術比較高明，不過她也知道葉筠是專家號，可能不好挂。
葉筠直接在電腦上啪啪啪幾下子，然後打印出三個紙條，并簽上名字。
“我幫你約三個我的號，你下次來，拿着一個紙條直接去挂號處說要換號。”
這種特殊待遇一般不會輕易用的，實在是這位孕婦是特殊情況，葉筠也就特別對待了。
“好，好，好，謝謝大夫！”孕婦也是感激不盡，一疊聲說着謝謝。
而就在這時，旁邊的小胡大夫興高采烈地走進來，一看葉筠這裏有孕婦，趕緊收斂了神情。
不過卻怎麽也收不住臉上那笑。
等到孕婦終于走了，小胡大夫興奮地撲過來，攥住了葉筠的胳膊：“葉大夫，公布了，公布了！你中大獎了！”
葉筠這個時候還有點懵：“大将？”
小胡大夫簡直想仰天大笑三聲：“葉大夫你國家自然科學基金委員會公布了這次的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集中受理期資助項目清單，有你的項目！我們醫院獨一份啊！！”
葉筠聽到這個消息，差點跳起來。
這真是比中500萬大獎都讓人激動啊！
～～～～～～～～～～～～～～～～～～～～～
中了國家級課題，興奮的不止是葉筠，沸騰的也不止是産科，其他院部聽說自己醫院竟然斬獲了一個項目也是與有榮焉。要知道南郊醫院這種檔次的醫院，也就是最近一兩年才評上個三甲的，以前就是個二甲醫院，這醫院歷年來就沒幾個能中國家項目課題的。
那種國家項目課題，一般都是被市內的知名醫院給包了，一個醫院大幾十個甚至上百地承包，郊區這些小醫院連湯都喝不到。
現在在葉筠的努力下，他們這家不起眼的郊區醫院竟然也在國家自然科學基金的項目名單裏露臉了。
這哪能不興奮？
院長自然也是高興，還特意開大會表彰了葉筠，提倡大家要有鑽研科學精神，要把臨床實踐結合理論等等，鼓勵的話說了好一堆，最後還被獎勵了一個醫院傑出青年，發了獎金500元。
別看這500元沒多少，可是意義重大。
經此一事，葉筠有更多的時間投入到課題研究之中，當下悶頭努力，一口氣發了兩篇SCI，可謂是成績斐然。
而就在葉筠春風得意的時候，她的好友馮小舟終于生了。
原來自從葉筠離開第一醫院後，有一段馮小舟也吵着要離開第一醫院，跟随葉筠過來南郊醫院。這自然是被葉筠給制止了。
南郊醫院的技術和設備比起第一醫院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馮小舟的情況自然是适合在第一醫院保胎。
馮小舟在葉筠的勸說和父母丈夫的安慰下，總算是放棄了這個念頭，不過這段時間，每每遇到什麽事兒，都要找葉筠拿主意。
這次，總算她是沒法繼續保下去，要生了，生的時候是高藝榮親自為她剖的，一切順利。
孩子是個男孩兒，四斤二兩，暫時住在保溫箱裏。
葉筠知道這情況，自然是為馮小舟高興，便說要過去第一醫院看看馮小舟。
蕭彥成聽說，馬上道：“我陪你一起過去！”
葉筠：“幹嘛，我自己去就行，你最近不是特別忙嗎，還要出差嗎，你忙你的就行了。”
然而蕭彥成不幹。
無論怎麽樣，葉筠離開第一醫院都幾乎是“被趕出來”的，現在葉筠要去第一醫院探望病人，說不定就會遇到以前的同事和領導。
這是一種略顯尴尬的場面。
蕭彥成不想葉筠單獨面對這種尴尬。
在蕭彥成的堅持下，葉筠也就不說什麽了：“行吧，但是你要乖乖的，去了哪裏不許亂說話。”
蕭彥成沉默地看了葉筠一會，對着葉筠來了一聲：“汪汪汪。”
葉筠愣了下，之後哈哈大笑。
她總覺得，如果蕭彥成背後有一只尾巴，那只尾巴現在一定在左右搖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