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
第 18 章
介于宜妃這幾天想要找老五談談都沒找到機會, 皇上吩咐老五閉門思過，她也不可能違抗聖旨。
知道老五去尚書房後，雖然覺得有些尴尬丢臉，最近她都沒有出宮門了, 免得遇到那群賤人, 對自己冷嘲熱諷陰陽怪氣。
本來, 皇阿哥的課程是上午學文, 下午騎射。
但……皇上似乎是特地讓先生關照一下胤祺，這下午的騎射課，胤祺就不用去了。
其他皇阿哥：更有問題了！查！給爺狠狠地查。
于是, 宜妃派人早早就在尚書房外等着了，一看到胤祺出來，連忙上前請安, “五爺，宜妃娘娘有請。”
完全不知道此事還有後續的胤祺覺得心有點累，九阿哥胤禟見額娘宮裏的人過來找五哥。
連忙上前，“五哥，我跟你一同去吧，我也好久沒見額娘了, 該去給額娘請安了。”
那位來請五阿哥的羅小太監聽着九阿哥這話時，臉上都劃過了絲絲的猶豫與踟蹰。
似乎在考量, 自己該不該說宜妃娘娘只請五阿哥一人？
片刻後，小太監又将這個話給咽了回去, 這是宜妃娘娘與五阿哥之間的事情, 九阿哥身為親生兒子和一母同胞的弟弟, 有什麽不可以的？
自己插嘴，還顯得自己沒規矩呢。
假裝自己什麽都沒聽到, 跟在了兩人的身後，走向了翊坤宮的方向。
十阿哥胤誐看着九哥理都沒理自己一下，就急匆匆的跑向了五哥的方向，勾肩搭背的……
有些泛酸的嘟囔，“有了五哥，就忘記我這個十弟了。”
前幾天，三哥急匆匆找九哥，九哥那會兒還逃課了，被夫子罵了一頓。
胤誐頗為擔心九哥，還以為是出什麽事兒了，詢問後，九哥又說沒什麽事兒！
胤誐就知道，九哥變了，現在有事情都不跟自己說了。
哼，他也不要跟九哥好了，他要跟九哥絕交一天。
胤誐帶着點小脾氣回自己阿哥所去了，胤誐也清楚，大概是因為五哥的事情吧？
胤誐是好奇，也沒非要擠過去。
翊坤宮。
宜妃正在插花，聽到五阿哥和九阿哥來了，在殿外時，收起了所有情緒，板着臉，嚴肅而帶着生氣。
“讓他進來！”宜妃話音剛落，又才想起來，“小九也來了？他怎麽一起來了？”
剛才因為過于生氣，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她明明只叫了老五一個。
“九阿哥說許久沒見娘娘，特地來給娘娘請安。”小太監回禀道。
“娘娘，九阿哥也是一片孝心。”身邊的嬷嬷可能知道宜妃在想什麽，連忙出聲寬慰。
雖然……五阿哥是有錯，但，宜妃娘娘這憋了好幾天的火，再加上皇上的怒斥，指不定還要重罰五阿哥呢。
就怕娘娘因為一時過于生氣，傷了母子和氣，過後又後悔。
宜妃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一片孝心？哼，以往可沒見胤禟那小子這麽積極。”
不過，情緒倒是好了些許，畢竟從小在自己身邊長大的孩子，十一沒了，她就更加緊張自己身邊的那個孩子了。
只是胤禟素來調皮，總是因為胤禟被皇上怪罪，有時候難免會斥責幾番。
所以，胤禟是有孝心，但還是覺得不用經常入宮見額娘，免得額娘唠唠叨叨。
“兒臣給額娘請安。”兩兄弟走進去之後，明顯可以看到宜妃的情緒不是特別好。
宜妃看到老五，就想起了那個晚上被皇上臭罵一頓的難堪，現在出門都要躲着德妃了……
“老五，你看看你，做的什麽事兒？就算有什麽不開心，也不能夠拿自己福晉出氣啊！”宜妃氣壞了，直接就朝着胤祺開罵。
絲毫不顧身邊還有其他人在，她第一次因為兒子而丢臉。
胤禟：拿福晉出氣？嘶——
胤禟覺得自己好像觸摸到真相了，還以為是五哥在外辦差時，出了什麽問題。
胤祺：……
“額娘，兒臣知道錯了，兒臣再也不這麽做了！”胤祺心裏不由吶喊，這件事情能不能早點過去？為什麽要一次次重提？
氣死！
“真的知道了，還是假的知道了？額娘倒是沒想到，你那劉佳氏挺厲害啊，還能慫恿你打福晉？”宜妃最讨厭那種嬌嬌柔柔的後妃了。
之前看在劉佳氏給胤祺生了個長子的份兒上，都已經饒了劉佳氏一次了。
啊？
這關劉佳氏什麽事兒？胤祺被額娘的這話給搞得有些一頭霧水，“額娘，這不關劉佳氏的事情，是兒臣的問題。”
“你還替她狡辯？你皇阿瑪都親自讓人罰了，事情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胤祺，你怎麽變成這樣子了？”
宜妃痛心疾首，就像是看着被狐貍精迷住了的兒子那般，恨不得現在就讓人搞掉劉佳氏。
沒有喊起身，九阿哥被迫陪着五哥一起跪在地上。
只是這會兒的九阿哥根本就沒有心思去注意自己的膝蓋有沒有跪疼了，有些驚訝的轉過頭看向了五哥的方向。
所以，這就是五哥被皇阿瑪罰了的真相嗎？
那五哥臉上的淤青紅腫是皇阿瑪打的？
想到這個可能性，胤禟又想起了三哥所說的抹水粉的問題，五哥這是為了掩飾自己被打的情況？？
總覺得其中有什麽不對勁兒，腦海靈光閃爍了幾下，就是沒有亮起來。
“老九，你聽到了嗎？本宮不允許你學你五哥這樣子！太沒出息了！”宜妃氣得‘砰砰’拍桌，也幸虧皇太後養病中，不然要是皇太後問起來，她還真不好說。
陷入自己沉思中的九阿哥，壓根兒就沒心思聽額娘怎麽臭罵五哥的。
最後，額娘還将這件事情牽扯到自己身上？
“額娘放心，兒臣不是這樣的人。”的确沒出息，五哥都是上過戰場的人了，跟敵人厮殺才是巴圖魯的真谛和歸宿好嗎？
“……”胤祺不想說話了，低着頭，任由宜妃的臭罵。
鍋已經背在身上，現在想洗也洗不掉了，謠言止于智者！
罰跪了一頓的胤祺，被宜妃千叮咛萬囑咐，要對福晉好一點，最起碼相敬如賓，別給本宮鬧出什麽大事兒來。
而後，宜妃又讓人給五福晉送去了賞賜，哎，造孽，還要為兒子造的孽買單。
至于胤禟？這時候的宜妃根本就沒有心思對胤禟噓寒問暖，心情不太好的她，直接将兩個兒子趕出翊坤宮。
最近都不要來翊坤宮煩本宮了，本宮病了！
五阿哥跟九阿哥都明白額娘說的這句‘本宮病了是什麽意思’，就是她最近關閉宮門，不想見其他人。
九阿哥胤禟出了翊坤宮，走着回阿哥所的路程上，并沒有提及這件事情，反而是聊起了一般的課業。
等到了阿哥所，經過五阿哥所時，胤禟還是沒忍住，伸手拍了拍五哥的肩膀。
“五哥，好歹你也是我們大清巴圖魯，巴圖魯的手，是用來打天下，而不是用來打女人的。”
“不要讓弟弟看不起你。”聲音很低，但又充滿了九阿哥對五哥的失望。
對于這個年代的人來說，上層貴族很是注重面子。
人可以壞，但你要壞得有格調。
家暴自家福晉，還被暴露出來，很低級，就像是一個大明星在路邊吐痰撒尿那般。
格調都沒了，像他，将來就算是再怎麽不喜歡福晉，也沒想過說要毆打福晉的。
“其實，五嫂也沒有什麽不好的地方，單純就是家世低了一點，如果要怪，也怪皇阿瑪賜婚，不是嗎？”
胤禟倒是深明大義，将這件事情的本質看得很清。
胤祺：……
生氣！
直奔正院，這會兒，給五福晉送賞賜的宮婢已經到了，看着這一托盤一托盤金光閃閃亮晶晶的各種金銀珠寶珊瑚瑪瑙首飾。
一看就特別值錢，淑婳可喜歡着呢。
“替我謝謝額娘，額娘真是太好了！有額娘這樣的婆婆，簡直就是我的幸福。”拿了這麽多值錢的東西，淑婳笑得開懷得很。
要是以後錢花光了，這些拿出去賣，可賣得不少呢！
“嬷嬷，一定要放好，下次進宮給額娘請安，戴上給額娘看看。”吃飽喝足之後，淑婳就開始想其他事情了。
争權奪利，不是淑婳的愛好，這麽漂亮的首飾，不好好打扮一番，真是浪費了。
宮婢聽着五福晉說的話，臉上也是笑容，“五福晉放心，奴婢一定将您的心意傳達給娘娘。”
宮婢離開時，還拿了個荷包，裏面裝着五福晉的賞錢。
還挺大方，難怪之前露珠姐姐要争着給五福晉送賞賜呢。
“福晉！”五阿哥胤祺帶着張全直奔正院後，站在門口，看着淑婳歡天喜地的挑選着晶瑩漂亮的首飾。
對比自己的慘淡情況，胤祺的心裏都不平衡了。
明明自己是給福晉背鍋，福晉連連得到皇阿瑪和額娘的賞賜，自己卻連連被罰，丢臉丢到衆位兄弟面前了。
能不惱火嗎？
還在挑選漂亮簪子的淑婳聽到胤祺那怒氣沖沖的聲音時，擡起眼皮，淡淡的看了胤祺一眼。
“幹什麽？差點吓到我了。”淑婳對胤祺的生氣一點兒都不關心，也沒想過要哄胤祺。
“這個手镯不錯，配我。”淑婳用異能洗滌過的身子，肌膚都白嫩光滑了，做工精致的花雕镂空金手镯，雕刻着複雜花紋與鳥紋。
金子俗氣？不管是哪個朝代（除了末世），金子都是最容易脫手（賣出去）的存在。
剛打造出來的花雕镂空金手镯，要是太陽照耀還能金光閃閃的璀璨，襯托那白皙的肌膚更加白嫩。
“你們先下去！”胤祺想要叱罵福晉一頓，又看到了這群礙眼的奴才，真是不懂看人臉色，就該送去內務府好好調jiao一番。
正院的婢女還将目光放在了福晉身上，似乎是用自己的眼神詢問福晉，我們要退下嗎？
“退下吧。”淑婳倒要看看，胤祺這麽氣勢洶洶的過來，要跟她說什麽？
“是……”
等到奴才婢女們都退下後，将這個空間交給了他們兩人，胤祺才憤憤不平。
“福晉，你倒好，現在享福了，我可因為你慘了，皇阿瑪和額娘都覺得是爺打了你！現在還在懲罰爺呢。”
胤祺先是憤怒，但是憤怒裏面又夾雜着絲絲的委屈在裏面。
皇阿瑪和額娘看着自己長大，難道還不知道自己是什麽人嗎？
他看起來是那種會打福晉的人嗎？
“你是，你還還手了。”淑婳點頭回答。
吓了胤祺一跳，原來，他剛才不自覺的将自己心裏想的話給說出來了。
“我哪裏還手了，我只是擋住你打我的動作而已！”胤祺氣壞了，難道要他一動不動的任由福晉打他嗎？
“那……要不我去跟他們解釋一下，你被我打得嗷嗷叫？”淑婳看着胤祺那氣急敗壞的模樣，若有所思的問道。
“不用！鍋都背上了，現在你又說出去，豈不是要讓我丢臉第二次？”他連個女人都打不過，豈不是更丢臉？
被誤會就誤會吧！
“哦。”淑婳看了一眼胤祺那委屈又生氣的臉，都說死要面子活受罪，這句話說的就是胤祺此時的情況吧？
不過，淑婳不介意自己在外的名聲，被打就被打吧，看在宜妃兩次賞賜、皇上一波賞賜的份兒上。
庫房都被填上了不少好東西，原主身為諸位皇阿哥福晉中家世最低的那位，他塔喇一家就算是掏空家底，也不可能給她十裏紅妝。
更何況，原主在家時，根本不受寵，嫁妝大部分都是不算貴重的大物件。
這樣占箱底，表面看起來也有上百箱嫁妝。
“你就這個态度？”胤祺是自己說服了自己，可被罰了之後，大男孩的年紀，自尊心強着呢。
心裏本來就不舒坦，福晉還一副敷衍的模樣，他到底是為了誰？
“我覺得我态度挺好的啊，尚且，皇阿瑪讓你好好學習，是為你好，脾氣這麽暴躁可不好。”淑婳無辜的看着胤祺，我态度哪兒不好了？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胤祺就想起了今日諸位弟弟們看自己的那複雜微妙的眼神。
以及先生教導的課程，全是針對自己的。
“他塔喇氏！”胤祺憋着的火夾雜的那份尴尬委屈一同發洩出來，朝着淑婳大吼了起來。
外邊兒守着門的張全都有些為難了，哎，主子爺诶，難道你又想跟福晉打起來了嗎？
張全将目光看向了旁邊的鄧嬷嬷身上，“鄧嬷嬷，您說這……”
鄧嬷嬷也希望主子爺能夠跟福晉順順利利和和美美，總是這麽打打鬧鬧，福晉還下手這麽重。
要是哪一天，主子爺真的惱羞成怒，福晉還能有好下場嗎？
“要不，張公公，您去攔一攔？”鄧嬷嬷将這份期待托付在張公公身上，好歹，張公公您也是主子爺身邊的心腹啊！
您說話，肯定比我們有效果多了。
張全沉默，要是我能攔住的話，早就攔下了。
今日主子爺受到了多大的委屈，他是看在眼裏的，如果讓主子爺發洩一頓就能好起來的話，張全當然選擇站在主子爺這一邊了。
可關鍵是，福晉不縱容着主子爺啊！！！
張全就沒有看到哪個女人敢這麽大膽，對自家男人動手這麽狠的。
就是蒙古那邊來的嫔妃，也不敢對萬歲爺……
哦，不對，嫁入宗親的那些蒙古嫔妃，似乎差不多人手一個鞭子，潑辣得很。
可福晉平日也沒有跟那些蒙古來的宗婦玩在一起啊，怎麽就學了這個壞毛病？
“鄧嬷嬷，你平日的時候啊，還是要多勸勸福晉，你也是老人了，瞧瞧主子爺喜歡的劉佳側福晉，她性子如何？”
張全決定從鄧嬷嬷這兒入手，鄧嬷嬷乃是福晉的奶嬷嬷，要是她勸福晉的話，福晉肯定能聽得進一二。
下次，別這麽惹得主子爺動怒了。
和和順順過日子，不是很好嗎？
鄧嬷嬷：……
我勸過了啊，我跟春月她們一起勸說福晉的，福晉當時還問怎麽才能哄得主子爺喜歡（淑婳：我當時可不是這麽問的），她和春月幾人都給福晉出主意了。
福晉當時還點頭贊同了她們的話，膚白貌美，溫柔細語的解語花，哪個男人不喜歡？
就福晉……見到主子爺就暴躁得很，都打起來了，她好說歹說，才哄得福晉，下次見着主子爺，說話不要這麽耿直。
張全跟鄧嬷嬷兩人還在那兒讨論着，如何能讓福晉與主子爺和和順順過日子，這樣對他們底下的這些人也好。
總是提心吊膽的過日子，誰樂意啊？
春月和夏蘭覺得……福晉的脾性好像有些難改，主子爺更是天潢貴胄，張公公和鄧嬷嬷會白商量一頓。
這不，如春月、夏蘭所料的那般，胤祺的一聲怒斥，淑婳根本沒因此而害怕。
“叫我作甚？你看看皇阿瑪跟額娘，都知道賞賜我這麽多漂亮的金銀珠寶，珊瑚瑪瑙寶石首飾，你呢？”這時候的淑婳，是站在皇上和宜妃這一邊的。
“我對你還不好嗎？我還将管家權交給你了！後院的中饋，都由你來管！”這代表着他的信任，他塔喇氏竟然還不知足？
“那是幫你管家，我只是拿到了我該得的那一份，尚且，之前我被克扣了一年多的份例，怎麽說？”
淑婳一說起這個，就覺得虧了！之前被克扣的那些份例，應該給她還回來的才對。
“胡說八道，誰敢克扣你份例了？幫我管家還不樂意了？後院格格樂意得很！”胤祺覺得他塔喇氏就是給點顏色就想開染坊，慣的她心大了？
“誰敢？之前誰管就是誰克扣的，必須将克扣的份例給我還回來！”努力争取自己的權利後，覺得胤祺又欠揍了。
“你又想挨打了是吧？”中饋權她可以不要，但不能不給，胤祺又想要跟她争執這個了？
“你以為你想打，就能随便打得過我嗎？我之前不過是讓着你！”吵起架來，已經顧不上自稱‘爺’了。
胤祺有時候也不太相信，自己竟然真的打不過一個女人，一個深閨女人！
張全等人守在外面，聽着裏面那‘砰砰’的聲音，還有拳頭砸在肉裏的聲響，動靜是不是有些大？
真，真又打起來了？
張全這會兒閉目養神，不再沖進去攔住主子爺了，上次攔住主子爺，回到前院時，還被主子爺罰了幾大板。
主子爺上次不過是看在衆人都看着的份兒上，不想丢了份兒，動手打福晉而已。
這次肯定能贏。
鄧嬷嬷想起了福晉的天生神力，心裏祈禱福晉下手一定要有個輕重，別打傷了主子爺啊！！
兩人正在為自己的主子祈禱，擁有原主大力和自己異能的淑婳更勝一籌，尤其是異能，包裹在拳頭上，砸得胤祺發疼。
偶爾，還幹擾了一下胤祺的腳下，讓胤祺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被搞虛了，下盤怎麽如此不穩？
淑婳覺得，近身作戰，鞭子也不是特別好使，不過沒關系，專打臉的話，胤祺為了不讓尚書房的弟弟們懷疑，還是要護着臉的。
在他護臉閃躲之際，褲腰帶再次登場，綁住了胤祺。
“福晉，你竟然又打我的臉？”被綁住的問題，胤祺已經有一次了，沒有意外，但打臉堅決不行。
男人的顏面何其重要，福晉是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
“還不放開爺？”胤祺懷疑，福晉以前是不是專門練過，怎麽綁他這麽順手？
“不行呢，今天要跟爺玩個新奇的。”淑婳溫柔的笑着，伸手撫摸着那光光的額頭。
只是，這一抹溫柔，在福晉臉上，胤祺只覺淑婳不懷好意。
可能是胤祺過于羞憤，張全守着，都偶爾能聽到爺傳出來的羞憤怒斥，“他塔喇氏，你敢讓爺在下面？”
伴随着女子笑聲，而後隐隐約約，聽不太清了。
張全‘嘶’了一聲，自己讓人送了一批避火圖進宮，還沒獻上給主子爺呢！
自己真該死，又讓主子爺落于下風了！
***
“九哥，九哥，你怎麽了？怎麽看起來臉臭臭的？”十阿哥胤誐早早在九阿哥所裏等着了，怎麽見九哥回來，好像很生氣的樣子？
“沒什麽，不過是一些小事，老十啊，你以後可要對福晉好點，知道嗎？別動手動粗的。”胤禟嘆氣的拍了拍胤誐肩膀，別到時候老十也被皇阿瑪罰了，淨讓人看笑話。
胤誐茫然，“九哥放心，弟弟哪能是這樣的人啊！我都聽你的！”
對福晉動手動粗？誰？五哥？
“對了，九哥，八哥說有個新奇玩意兒，叫你過去一同欣賞。”胤誐不打算深入剛才的那個話題，原來五哥是這樣的人。
啧。
難怪那天九哥匆匆忙忙的，今兒還撇下了他，算了，他胤誐大人有大量，就原諒九哥吧。
不絕交了。
“哦？是什麽？”九阿哥也不打算去管五哥後院的事情，單純就是對五哥的行為處事不太看得慣。
另一邊的三阿哥，已經摸到了乾清宮的侍衛身上，可乾清宮的侍衛深得皇阿瑪信任，自己貿然接近，唯恐皇阿瑪以為自己有異心啊。
胤祺身為皇阿哥，還是與他們年齡相近的，大家也不希望自己什麽事情都被瞞着。
除了皇阿哥外，後宮惠德榮三妃見宜妃竟然病了，再一細想五阿哥的事情，啧，看來，是裝病啊。
其中最為開心的莫過于德妃，宜妃那個賤人，總是在人前冷嘲熱諷的說自己。
“去查查，五阿哥到底怎麽了。”如果用老五來踩宜妃，也不是不行！
除德妃外，惠妃榮妃也讓人去調查了，最起碼……自己兒子不要步入老五後塵。
這些，五阿哥胤祺都不知曉。
早早就被喊了起身，現在不是休沐日，還要回尚書房繼續學習呢。
天還未亮，剛睡下沒多久的胤祺有些疲乏，卻不得不起身。
“福晉，爺要起身了，你也一同起身吧。”胤祺起來時，見福晉在自己身旁還睡得正香，心裏有些不平衡，伸手推了兩下淑婳。
淑婳被叫醒的那一瞬間，生氣極了，“你起身要去尚書房，我又不用，就不能讓我再睡會兒嗎？”
“不行！哪個福晉像你這樣的？快來伺候爺更衣。”胤祺表示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被你折騰大半宿，你卻睡得正香，我還因為你要去尚書房繼續丢臉呢。
淑婳生氣的瞪了胤祺一眼，翻了個身，繼續睡下。
胤祺也不介意她沒有起身伺候自己更衣洗漱，吵醒她就夠了！
尚書房內，胤祺假裝忽視掉弟弟們的目光，貫切落實那句‘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別人’的話。
沉浸在課業中，時間過得很快，先生上課時，也不喜他人出神，所以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也不是很久。
一下學，胤祺第一個離開，堅決不跟其他人有交流的機會。
這一次，并沒有去正院找福晉，回到前院寫先生布置下來的策論。
而這時，張全捧來了幾個小冊子，笑得甚是猥瑣，令胤祺沒好氣，“幹什麽？”
“主子爺，您瞅瞅這個……”哎，主子爺被福晉壓制這麽久，肯定是花樣不如福晉，才會輸給福晉的。
既然打不贏，那就換個戰場，徹底征服福晉，豈不美哉？
這些都是他讓人挑選好的精髓，聽說是書店裏賣得最好的。
胤祺疑惑的接過來，翻開一看，瞬間合上，擡起頭，怒瞪張全，“張全！你這是拿什麽過來？沒看爺忙着寫策論嗎？”
張全見主子爺這裝模作樣的範兒，笑嘻嘻開口，“爺，您不多看看，怎麽能贏得了福晉呢？女子嘛，只要哄開心了，就乖順許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