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章
第 58 章
夏青坐下後與江啓軒寒暄了一番,江啓軒不鹹不淡地回應着,問起他今天怎麽會在這裏。
夏青頓了一下,剛才他就說過自己是來旅游的了。不過這個理由的确牽強了一些,他自從去年拿到最佳人氣獎後工作接連不斷,除非是鄒壹辛把他喊出去,平時檔期不斷,沒什麽時間旅游。
夏青眼睛一轉,解釋說這裏離自己的老家不遠,過年的時候他因為工作沒有回家,所以經紀人特意給他挪出時間在夏天陪家人出來玩玩。
江啓軒挑挑眉毛,他知道夏青的老家的确在這附近。但夏青很擅長真話謊話混起來說,所以他壓根不相信對方所謂陪家人旅游的借口。
只聽夏青繼續道:“上次在餐廳偶遇你和鄒先生後,鄒總……啊,我是說鄒壹辛他回去就總和我們說起你,說看了你演的戲,比我們高出一截去呢,讓我們都學着點。”
江啓軒眼皮一跳:“這太擡舉我了。哪裏的事。”
夏青微微一笑,不好意思道:“星月娛樂運氣真好,一建立就有你還有芊芊姐,我的經紀人總覺得這兩年華彙都沒簽着好苗子,真是可惜。”
江啓軒但笑不語,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難不成真的想挖賀濱的藝人?鄒壹辛不至于這麽蠢吧。
“聽說你在這錄真人秀。我以前沒在別的節目組和電視臺見過你呢。聽說這次是星月自家出品的?應該很輕松吧,想想就有些羨慕,”夏青磨蹭了一下咖啡杯的把手,“我之前去過大電視臺的綜藝節目,鏡頭後的現場氣氛好僵硬,我一個新人和前輩們說不上話,特別緊張。”
“那可真是不容易。”
江啓軒淡淡道。他和夏青打着太極,對方說着說着繞到了去年的白橡獎上。談到江啓軒拿到提名,今年都過去一半了,卻還沒有在熒幕上看到他一次過。年初他在Q市拍的戲大概要明年才能播出,那這一年他幾乎是消失在大衆視野裏了。
“這不是正在拍真人秀嗎?秋季就播出了。你沒仔細看宣傳啊。”江啓軒笑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真人秀和電視劇電影總歸不大一樣嘛。不過也沒辦法,我聽說賀濱先生平時不大顧得上公司,鄒晏鳴先生大部分時間都在忙工作,對娛樂圈的事其實不大上心……我也是演員,知道你不容易。關于這一點,其實鄒壹辛先生也很贊同我。”夏青勉強地笑了笑。
江啓軒心道,這說的都哪兒跟哪兒啊。
原來在外人眼裏,鄒晏鳴沒有給自己砸山一樣高的資源,沒有給花錢買獎項和熱度,沒有明着送他豪車豪宅,在外人眼裏竟然是不上心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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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話裏話外的意思,就差沒說出口“你跟着鄒晏鳴,鄒晏鳴只睡你不好好捧你。鄒壹辛看了心疼,但不好意思直接跟表哥說,讓我來拉皮條挖牆腳了!”
盡管被鄒壹辛派來傳話,夏青說那些話的語氣卻很誠懇。顯然他也覺得鄒晏鳴給江啓軒的資源太少了。不是說江啓軒現在混得不好,而是配上鄒晏鳴這樣等級的靠山,他該混得如日中天才對。
江啓軒都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了。或許正因為他們自己是這樣的人,所以只會以己度人。
“我懂你意思了。你也不用這麽拐彎抹角的。我就直說了,你不怕我轉頭就把這件事告訴鄒晏鳴,害他們兄弟倆起間隙嗎?”江啓軒擡眼看向夏青。
夏青愣了一下,他印象裏的江啓軒一向內斂溫和,剛才看向自己的那一眼卻鋒利如刀,充滿了攻擊性。而且他也未曾料到對方會把話說得如此直白,連忙擺手道:“啊,和鄒壹辛先生關系不大,這……這是我自己揣測的,自作主張跟你講這些。”
“……是嗎?”江啓軒收回了尖銳的視線,低聲說了一句。
夏青連連點頭,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江啓軒,試探道:“而且我覺得你不會這樣做的。畢竟……他們倆是一家人,我們這種小明星再怎麽說都是外人,不是嗎?他們那些大人物一天一個想法,其實說到底咱們倆才應該互相信任啊。”
江啓軒嘲諷地低聲笑了一下,沒有回應。他是嘲笑夏青可笑的猜測,竟然想靠這種理由拉近彼此的距離。
“說的也是啊。”
他的笑容看在夏青眼裏更像是自嘲,松了口氣後夏青繼續勸道:“不過我目前為止在鄒壹辛面前還算說得上兩句話,如果你有什麽難處直接來找我。只要你開口,憑咱們以前的同學情誼我也能幫你把事情說成的。”
江啓軒假作猶豫了一會兒,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着桌子:“再說吧。至少現在我在星月過得還不錯。你看,前幾個月鄒晏鳴還去劇組找我了。”
夏青嘆了口氣道:“還以為你是聰明人,沒想到也和那些被感情蒙蔽頭腦的傻子們一樣。對他們來說,感興趣的時候花點錢花點時間又不算什麽的,你看看拿到手的東西啊。去年你那麽努力拿到一個提名,星月也沒再幫你一把。好不容易出了名,後續營銷也跟不上,哪裏看重你了……”
江啓軒目瞪口呆地看着唉聲嘆氣的夏青。他竟然好意思擺出一副因為自己不争氣而痛心疾首的樣子,要不是知道他的本性,說不定真以為他有多擔心自己呢。
冷靜下來江啓軒心裏有股煩躁的怒氣無處發洩,夏青上輩子或許也是這麽想鄒晏鳴的吧。說到底他只看重利益,真心在他面前是可有可無的東西。
江啓軒不認同,但不會出面否認別人的處世之道。如果夏青坦然地把一切擺上臺面,他也不會說什麽。可他把這些心思都藏着,假作不知,再去用謊言踐踏別人的真心,這一點他永遠無法理解和原諒。
“夏青,我們以前是同學,所以我才跟你說這些,”江啓軒看着他,冷聲道,“我和鄒晏鳴,與你和鄒壹辛,是不一樣的。”
夏青看了看他,顯然不想理解也無法理解他的話:“算了,說了你也聽不進去。”
他無奈地推出一張名片,江啓軒瞥了一眼,果然是鄒壹辛的聯系方式。而且看起來不是工作電話,而是私人號碼。見江啓軒一動不動,夏青投來為難的目光:“拜托你收下吧。你不收我也很難辦……”
江啓軒笑了笑:“看你這樣子,跟着鄒壹辛似乎也不輕松。”
夏青扯了扯嘴角維持着勉強的笑容:“可是至少我想要的東西他都能給。”
江啓軒看着他深陷泥潭反而一副執意勸說自己的模樣,都不知道他是真心的,還是想再拉一個人下水了。
他想了想,不論是哪種都是自作孽不可活。
等鄒壹辛和鄒振榮倒臺了,華彙就會回到謝家手裏。到時候夏青拿到的這一切都會不複存在。他自然可以嘗試去抱其他大腿,但圈子裏人人都知道他與鄒壹辛的關系,真的會敢接受這麽一個惹怒謝家的定時炸彈嗎?
見江啓軒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将名片拿走了,夏青松了口氣,臉上浮現出一絲欣喜。他就知道江啓軒也不完全甘心被這樣耗着。
“沒什麽別的事了吧?”江啓軒咖啡也沒喝完就站起來準備離開。反正夏青不就是來完成這個任務的嗎?
夏青點點頭,知趣地去櫃臺買了單後先行一步。江啓軒看着他離開的方向,确認他沒有往賓館方向靠近這才往回走。回去後的一件事就是找上賀濱,跟他說節目組的行程可能有洩露,讓他找人想辦法加強一下對工作人員的管理。
“你遇到私生粉絲了?”賀濱驚訝道。
他不知道夏青和江啓軒與鄒晏鳴的往事,江啓軒自然不會與他大費周章地解釋,順着他的話點點頭:“不過只有一個人,故意在賓館附近晃悠想偶遇我。不過事情已經解決了,沒鬧起來。”
賀濱頭疼地應了下來,明明已經吩咐了節目組一切保密的,怎麽還有消息洩露出去。
“要在圈子內部也要保密才好。有時候工作人員不敢去網上說,但會和同行嘴碎兩句。”江啓軒提醒道。
賀濱點點頭,他說的在理。之後很快鄒晏鳴就要來組裏,到時候江啓軒肯定要和鄒晏鳴同進同出,節目組的口風不嚴是要出大問題的。
回到房間裏江啓軒才終于長出一口氣,想到夏青的種種言論心裏就有股火氣。他估計鄒晏鳴聽了後會很不爽,畢竟這相當于鄒壹辛明着表示要自己聯絡他了。正常人知道有人打自己戀人的主意都不會心平氣和,況且似曾相識的情況很有可能在上輩子發生過。
但他們兩人之間的相處方式是一切都坦白分享,然後一起解決。從剛認識起就是這樣。
晚些時候打給鄒晏鳴把白天遇到的事都說了,果然江啓軒聽到電話那邊好一會兒都沒聲音。他像是以打岔的方式試圖安撫鄒晏鳴的心情似的,故意不滿道:“都怪他們,我今天都沒好好逛商店。這次特産都沒買兩樣。”
鄒晏鳴頓了頓,先是說了句:“沒事,你寄回來的那些我都吃不完了。”
聽到江啓軒笑了笑,他才無奈地低聲道:“果然,他就是什麽都想搶。而且還侮蔑你,認為你是那種人。”
“我介意的不是那一點。”江啓軒輕聲道。
他在意的是夏青上輩子對鄒晏鳴的欺騙。而鄒晏鳴在意的點卻是鄒壹辛侮辱了江啓軒。他們倆也真是的……
“總之,我很快就去見你。到時候再詳細說。”鄒晏鳴道。
“很快是多快?”江啓軒正好想結束前一個話題了,順着他反問道。
鄒晏鳴聲音終于帶了笑意:“等你們到下一個目的地的酒店,我就在那邊等你。”
“你先去?”江啓軒心道這真的是“很快”。
鄒晏鳴“嗯”了一聲,那就是兩天後的事。他這次提前安排好了事務,可以和江啓軒一起待一陣子。
因為賀濱的保密主義,所有藝人包括江啓軒都只知道下一站的城市,卻不知道具體入住的地點和做任務要去的景點在哪。
當兩天後節目組一行人陸陸續續從機場乘專車到達山上的度假酒店時,江啓軒看到酒店名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這不是謝家的産業嗎。怪不得鄒晏鳴來得這麽早……
節目組的不少人都隐約察覺到江啓軒今天走路的速度比以往都要快,忍不住側頭瞥他,搞不懂今天他的反常是怎麽回事。
進了酒店大堂,江啓軒四下張望着,很快就在大廳的休息處看到坐在那的鄒晏鳴,随手把行李箱交給鄭由,快步走了過去。跟在他身後的人遠遠地看到了,先是好奇江啓軒遇見了哪位熟人,後來仔細回憶了一下那是誰,這才恍然大悟。
除了賀濱和江啓軒外,旁人都不知道鄒晏鳴會來。這會兒節目組的上上下下知道他是誰後都不免緊張了。這段日子賀濱已經和大家混熟了,他是出了名的公子哥兒,衆人知道他好說話,早沒了一開始的距離感,但鄒晏鳴可不一樣,大家遠遠看着,難免有些戰戰兢兢的。
“等很久了?”江啓軒在鄒晏鳴身旁坐下,鄒晏鳴轉過頭來。
“沒有很久。倒是你們比預計時間早了點。剛下飛機累了吧?”鄒晏鳴左右看了看江啓軒,似乎又覺得他累瘦了。
這純屬錯覺。江啓軒從來沒參加過這麽惬意的工作,休息期間在酒店和附近吃吃喝喝,拍攝期間在鏡頭前吃吃喝喝,沒長胖都算他基因強大。
賀濱也走過來了,毫不留情地打斷了兩人的會話:“你這家夥,眼裏都沒有我這個朋友了。”
鄒晏鳴擡眼看他:“你這不是自己走過來了嗎?”
賀濱抿抿嘴,朝鄒晏鳴一伸手,向他索要鄒晏鳴早就安排好的房卡。
拿過後他懶得繼續打擾小情侶恩愛,揮揮手道:“我先去房間歇着了。他們拍攝需要拍到一些房間裏的素材,保險起見給江啓軒再單獨開一間拍攝用的單人房吧。”
“嗯,按節目組的需求來就好。我們也先回房間了。”鄒晏鳴也站了起來。他瞥到遠處節目組的衆人,看到他掃視過來,本來在偷偷打量的人立刻收回了視線,只有和江啓軒關系親近的幾人愣了一下,和他點頭示意。
江啓軒也沖他們笑了笑,走過去說自己先走一步,把行李交給鄭由,讓他拿去單人間放着就好。
雖然兩人的關系在圈裏衆人間心照不宣,但親眼見到江啓軒如此大大方方地和鄒晏鳴走得沒影了,大家一時間還是無法消化眼睛接受到的信息,面面相觑,卻沒人敢發表什麽言論。
畢竟酒店都是人家的,萬一說錯話了,指不定酒店裏的人要去報告給鄒晏鳴呢?
這其實他們想多了,酒店裏的工作人員此時也覺得很心累。不是說他們平時工作不努力,但是大老板親自入住,那個心理壓力可沒法三言兩語描述清楚。
鄒晏鳴安排的房間位置比較偏,在走廊的最裏面。聽鄒晏鳴說為了拍攝這幾天酒店清了場。在豪華間的區域目前只有他們和賀濱三人入住了,即便走到走廊上也不用擔心被節目組來往的人撞見。
一進門江啓軒先給鄒晏鳴了一個親吻,能在家和公司以外的地方見到鄒晏鳴總覺得挺有新鮮感的。
“我是不是又讓你的同事們緊張了?”鄒晏鳴問道。
“晚上去吃飯要是碰見他們,我給他們介紹一下你。還是說你想在房間裏吃?”江啓軒說道。
“都可以。”
鄒晏鳴和江啓軒在沙發上坐下,提出要看看鄒壹辛給江啓軒的那張名片。
果然他還是很在意,江啓軒立刻從皮夾裏翻出來遞給他。這些不方便讓人看到的東西他都随身攜帶,即便是像鄭由這樣值得信賴的對象,江啓軒也不會讓他們有機會接觸到。
鄒晏鳴拿過來瞧了瞧,道:“的确是私人號碼,而且還不是我知道的私人號碼。看來他還有一個手機號。”
江啓軒聳聳肩:“或許是專門用來聯系小明星的,誰知道呢。保險起見你記下來吧。”
鄒晏鳴點點頭,在他存手機號的期間,他說起之前從王愈拿到了錄音證據,錄音裏鄒春芹大概喝多了,又或許只是對交往數年的情人不設防備,不快地發洩着對鄒振榮和鄒壹辛的不滿,且切切實實提到了“他們父子”,以及小三尤夢媛的名字。
這不能拿來當打離婚官司的證據,但卻足以讓外祖父母相信這件匪夷所思的事。他前段時間就是回家交涉這個去了,兩位老人得知鄒振榮不光出軌,甚至撒了這麽大個謊,想到這幾年鄒壹辛在謝家人面前裝乖,氣得破口大罵。
這下他們終于坐不住了,拿着錄音去和女兒謝怡暢攤牌。鄒晏鳴知道謝怡暢肯定精神波動會很大,他不想靠近,但他也不想看到謝怡暢獨自去質問鄒振榮,或是去與小三對峙鬧得全城皆知,于是吩咐兩位老人一定要看好她。
至于之後證據齊全了,謝怡暢和鄒振榮去法庭上怎麽鬧,那他就控制不了了。
“你外祖父母是不是想着,讓他們趕緊把婚離了,然後悄無聲息地把他們倆趕出S市就好了?”江啓軒揣測道。
鄒晏鳴疲憊地點點頭,一開始外祖父母也是義憤填膺的。但他們到底年紀大了,折騰不動了,比起讓鄒振榮身敗名裂,他們更想保全女兒的名聲,眼不見為淨。
“他們還是沒把鄒壹辛當一回事。覺得只要鄒振榮離了婚,鄒壹辛也會跟着銷聲匿跡。然而他根本沒有大家想象中對鄒振榮那麽唯命是從,或許以前是吧,但他的心早就不止于此了。”鄒晏鳴道,“更重要的問題是鄒壹辛上輩子幹過買兇殺人的事,我可不想以後每天都活在提防中。”
鄒晏鳴對此有些頭疼,他當然想永絕後患,但他可幹不出殺人的事。如果他是那樣的人,或許重生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找人把鄒振榮和鄒壹辛一起做掉。
可惜他不是。
江啓軒對于這個問題也一籌莫展。只能期望這輩子一切發生的還早,鄒壹辛還不像上輩子心裏那樣扭曲。鄒晏鳴已經承受很多了,于公于私他都不希望對方的精神壓力更重。
“先別想這個了,到時候看情況再定。”江啓軒安撫地摸了摸鄒晏鳴的後背。
隔着衣服感受到他的體溫,鄒晏鳴就覺得煩亂的心神安定了不少。
安靜地靠在一起坐了一會兒,鄒晏鳴提出:“對了,你不是說錄了夏青和你談話的音嗎?我想聽聽。”
江啓軒“呃”了一下,說也沒什麽特殊的,和自己轉述的大意差不多。不過看到鄒晏鳴的眼神,他還是拿出來放給對方聽了。
顯然江啓軒的轉述方式更委婉一些,聽到夏青的原話,鄒晏鳴的神色陰沉着,半晌才不快道:“他們什麽意思?就差沒明着說睡了人還不給好處了。”
江啓軒收回手機無奈道:“我當時也這麽想呢!好了,我就說了沒什麽好聽的。”
鄒晏鳴坐在那思索了一會兒,看向江啓軒皺眉道:“你說這樣就好的。如果你開口,我能給的都會給。”
江啓軒忍不住笑了,晃了晃他:“我知道啊!是我說的。你怎麽還真認真思考起他們那些蠢話了?”
“也不是。但是我還是想告訴你,”鄒晏鳴輕聲道,“你要是哪天改主意了,也可以跟我講,我說的話也一直有效。總之不能在心裏憋着。”
“我哪有過?放心吧,該不客氣的時候我絕不客氣。”江啓軒說着,挪了挪身子,湊近了些。果然鄒晏鳴對于上輩子的事還是心裏不舒服的,但這不是他溝通不當的問題,單純是對方不想與他溝通罷了。
“我也就這麽一說。難得一起出門,咱們該開心點。”鄒晏鳴自己也這麽說着,笑了笑。
江啓軒看他恢複原狀這才放心,摟着他又親昵了一會兒。動作并不暧昧,仿佛只是單純通過最普通的肢體接觸,緩和着彼此近日來的壓力和疲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