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
第 25 章
每次臨近過年S市就會變得空蕩蕩的。江啓軒提前去采購了一番食材,橫豎閑來無事,他準備自己提前在家包點餃子吃,多的就凍起來,除夕夜和初一還能繼續吃。
很多年沒親自包過餃子,他覺得興許擀皮兒捏褶的手法都生疏了。不過看來技能點這種東西一旦會了,很難忘得一幹二淨,上手包了兩個,江啓軒托起來瞧了瞧,顯然他的手藝絲毫沒退步。
被陳一哲念叨了新的一年微博更新頻率也要跟上,江啓軒還把練習的成果發了上去。發現江啓軒不光會下廚,竟然餃子都包得這麽好看,一衆粉絲們驚喜不已。
江啓軒劃着微博,看到了一條意料之外的消息。
夏青竟然即将出演今夏上映的校園偶像劇,而且還是男一號。江啓軒吃驚歸吃驚,但仔細想想又覺得很正常。他既然真的攀上了鄒壹辛,這點資源不算什麽。
和夏青配戲的女一號是偶像出身經常出演青春戀愛劇的當紅小花。夏青剛進公司沒多久,這資源大概已經叫很多人氣紅了眼吧。
江啓軒随手劃了過去。夏青演這種劇反倒好了,因為他們戲路截然不同,以後在劇組遇到的概率應該很低……
要是擱在之前,江啓軒應該會順便打個電話告訴一聲鄒晏鳴,他們約好了就夏青和鄒壹辛的消息互通有無,隐隐都成習慣了。可這天江啓軒猶豫了一會兒,想着橫豎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決定不特意打電話提起了。
雖然這幾天忐忑入睡後,并沒有在夢裏再見到那種場景,但江啓軒心中還是隐隐在意。可以的話,他想保持兩人之間“特殊關系”。共享着共同的秘密,彼此信賴,共同進退,這樣的人肯定沒有第二個了。如果讓鄒晏鳴知道自己無意間以那種目光看待他,他們八成又要尴尬地将關系倒退回去了。
江啓軒笑了笑。這樣就挺好的。先暫時少接觸一些,等年後開始新工作忙起來,慢慢地這事兒大概就過去了,不會令任何人困擾。
除夕當天,江啓軒難得睡了個懶覺。把每日慣例會做的運動也推了,算是他給自己放的假。
S市很多年前就禁止市內放煙花了,一整日都靜悄悄的。江啓軒不喜歡那種半夜或是一大早外面就噼裏啪啦響個不停的感覺。想到之後的幾天也會如此安靜,他就覺得心裏很舒坦。
給自己泡了一杯白茶,江啓軒打開電視看了一圈各個頻道播出的節目,沒找着什麽特別感興趣的,就放在一邊只當作聽個響兒了。他拿起紙筆随意劃拉一番,整理了一下今年的計劃。
開年後天氣暖和點後他有去年就接下的蘇打水廣告要拍攝。三月《四人宿舍》就要開播,作為四位主演之一的江啓軒要随劇組上采訪和綜藝做宣傳。至于播完後會不會有額外的節目邀約,就要看收視率和觀衆的好評度了。
六月《玉煙傳》開播,不過直到最後十幾集前都沒他什麽事兒,組裏做前期宣傳基本與江啓軒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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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啓軒琢磨着,等《四人宿舍》播放結束後,他的名氣和現在截然不同,之後還有《玉煙傳》給資歷錦上添花,等到了那時,送上門來的劇本質量應該會比現在高上幾個等級。
江啓軒在《玉煙傳》結束時間後面的“八月”兩字下劃了幾道線。他拍的這兩部戲一年不幹活都吃穿不愁,但公司肯定不想讓自己在家閑上太久。等開年後陳一哲上班了,他該和對方讨論一下,再接些廣告和雜志拍攝也好,萬一随便接的本子檔期影響到了未來更好的機會,那就可惜了。
冬天天黑得早,江啓軒下午四點多就早早鑽進了廚房。去年在火柴盒租房裏別說做飯,微波爐熱個東西都可以在床上聞着味兒,今年換了地方,他想好好犒勞一下自己。
先是捏了十來個獅子頭,留了兩個在外面,其他的都凍了起來。江啓軒估摸着之後一段時間他都會閉門不出,一口氣多做些省事不少。
又做了個炒膳絲,一個油焖筍,拿出前一天就放在冰箱裏的涼菜,這頓晚飯就算做完了。
忙活了一通,窗外天色完全黑了。
抱着犒勞自己敞開了吃的心情上桌,還沒吃掉一半,江啓軒就宣告放棄。他太高估自己的食量了。也許上輩子最後兩年他因為打工很累,每天都餓得不行,結果留下了自己很能吃的印象。
重生回來後考慮到要當演員,所以江啓軒有意識地控制了食量。今天他發現就算想敞開了吃,他好像也吃不下那麽多東西了。
時隔已久回憶起那段日子,江啓軒竟覺得恍若隔世。他想,如果不是有鄒晏鳴這麽個人,證明他們的上輩子确有其事,很多年後或許他會随着記憶漸漸風幹開始懷疑,所謂的“上輩子”是不是壓根就是某天夜裏做的很長的一場夢。
要說上輩子想要感謝的人江啓軒也是有的。他曾經打工的那個小飯店老板對他就非常親切,不介意他早走去趕下一份工,淡季時不需要人手也依舊叫他去上班,沒客人的時候就讓他去後頭歇着補眠。
重生回來後,江啓軒去查過那家小飯店,想不着痕跡地報答一下對方。可惜那個地址雖然現在也是家小店,店名卻不一樣,老板也還不是同一個人。他猜測是未來某年店鋪被轉手出去了,所以只好暫時歇了心思。
正當江啓軒沉浸在回憶裏時,突然客廳茶幾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江啓軒心停了一拍,站起身來,匆忙走到客廳去拿手機。
屏幕上顯示的是“鄭由”。
江啓軒不知出于什麽心情,松了口氣,放松地坐在沙發上接通了電話。
鄭由前幾天就放假回老家了,這時正在等家裏人下餃子呢。一接電話就歡歡喜喜地提前拜了個年,說知道江啓軒十二點時肯定要收一大堆祝福,他就提前點來祝賀了。
鄭由那邊背景音特別嘈雜,江啓軒記得聽他說過家裏有姐姐還有弟弟,老家過年時還喜歡把親戚都招呼在一塊兒,想必這時熱鬧得房頂都要掀了。
知道江啓軒私下是個喜歡安靜的人,鄭由有點不好意思,說他那吵得和菜市場一樣,就不繼續打擾江啓軒了。
挂了電話,江啓軒覺得自己也該提前給陳一哲他們打個電話發個短信什麽的。
大多數人都在等十二點,但江啓軒平日睡得早,特意熬到後半夜只為了無意義社交,對他來說其實挺折磨的。
想到便做,江啓軒給陳一哲打了電話。陳一哲是S市本地人,和老婆還有雙方爸媽一起吃飯,顯然比鄭由那邊消停多了。聽江啓軒說提前打來的緣故是後半夜會困,陳一哲笑了,說的确是你的作風。
工作上關系最近的兩人都聯系過了,其餘的人江啓軒就沒特意打電話了,只是發了些用心寫了的短信。諸如感謝合作過的導演去年的照顧,給同期藝人杞芊芊發了個“日後也多關照”,給新認識的朋友韓子堯也發了個祝福。
韓子堯回得倒是挺快的,言語之中透露着一絲凄慘。果然劇組計劃沒趕上變化,沒能在除夕夜前殺青。為了讓電視劇今年順利趕上檔期,很多演員包括他都選擇犧牲了回家的機會,留在劇組過年了。
還是那句話。當得知有人在加班,但自己能躺在家裏休息的時候,人的心情總歸是爽的。
該聯絡的都聯絡過了,江啓軒又翻到了通訊列表裏的鄒晏鳴。
就算保持距離,大過年的也不好一言不發。江啓軒想了一會兒,記起鄒晏鳴說過年肯定逃不掉得回家,估摸他現在正在面對謝家上下,其中自然也包括鄒振榮。
在明知道一切後還要配合家人表演阖家團圓,這可真的可以稱之為一場“戰鬥”了。
還是不要現在打擾為好。至少等半夜或者明天一早再說吧。江啓軒這麽想着,收起了電話。
坐在沙發上看了一會兒春晚,江啓軒只覺得百無聊賴。春晚本來就沒什麽意思,他上輩子還都看過一遍了,連驚喜感都沒有,像是在看老電影重映。
江啓軒想着要不幹脆早點睡了,但是剛站起身就感受到了,晚上吃多了還沒消化。他在屋裏來回走了兩圈,走到陽臺看了一眼外面。
隔壁樓裏的燈不少都暗着,想必很多屋主回老家去了。平時這會兒晚飯後偶爾有人散步的小區裏空無一人,只有路燈亮着,有種深深的寂寥感。以前看到有人江啓軒不想下樓,今天他卻反而想出門散個步了。
抱着消食的心态,江啓軒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又纏了條圍巾,這才出了門。
就算是南方,一月底的夜風可不是吃素的。江啓軒本來因為吃多了覺得整個人昏昏沉沉的,一出了樓就被提神醒腦的寒風吹得瞬間精神了。
小區裏沒有人,外面的街道也沒有人,甚至連來往的車都沒有,喧鬧的S市仿佛在這一夜成了一座空城。江啓軒發現自己意外地還挺喜歡這種感覺的,于是便溜溜達達地沿着小區外的街道走去了主幹道,雙手插兜漫無目的地散起步來。
已經是晚上九點多,街上各種店鋪餐廳都打烊了。只有路過幾家承接年夜飯服務的大餐廳還燈火通明,門口停着不少車輛。
走着走着,江啓軒覺得有些口渴。搬家還沒幾日,他對四周的環境不怎麽了解,掏出手機找了家便利店,結果走到門口發現都貼着“臨時提前結束營業”的公告。而且第二家也是一樣的情況,江啓軒看着自己離小區越飄越遠的定位,心想早知道還不如回家喝水呢。
正當他想要掉頭回去的時候,遠處街角還亮着招牌的便利店映入眼簾。四周的店鋪全都黑着,襯托得它在黑夜中格外刺眼。
上輩子他也在便利店上過夜班,而且也在年三十的晚上上過班,這一天的工資會比往常高不少。江啓軒懷着一絲對店中的收銀員的感同身受,準備進去光臨一下。
說不定他還是今晚唯一一個光臨的客人呢。
正要踏進便利店的時候,随着音樂聲自動們開啓,裏面的客人正巧走了出來。江啓軒心道看來他想錯了,說不定除夕夜裏這家難得營業的便利店生意意外的火爆。
“……江啓軒?”
“……”
江啓軒猛然停住了腳步。
剛買完東西走出來的客人,可不就是鄒晏鳴嗎。他今天穿得很休閑,又戴了頂毛絨針織帽,沒抓過的前發被帽子邊兒壓得塌在眼前頭,江啓軒乍一眼都沒認出來是他。
顯然鄒晏鳴看到江啓軒的臉也傻了,兩人面面相觑。
雖然中途打過電話,但上一次見面還是去年,醉酒第二天那個尴尬的早上。
兩人顯然都沒有預料到會在這種意外情況偶遇。
“這位先生,怎麽了嘛?”便利店的營業員遠遠地只看到門口自動門開了遲遲沒關上,寒氣都竄到店裏去了,從櫃臺裏探出頭疑惑地詢問道。
“啊,沒什麽。”
鄒晏鳴從店裏踏出來。江啓軒沒進去,跟着他挪了一步,站在門旁。
“你不是一個人在家過年嗎?怎麽在這兒?”鄒晏鳴驚訝道。
“我晚上吃完飯下樓散散步,瞎溜達到這兒來的。正好口渴了,想買個喝的來着。”江啓軒解釋道。
“從家裏散步到這兒?”鄒晏鳴依舊滿臉震驚。
江啓軒“嗯?”了一聲,立馬反應過來解釋道:“我前兩天搬家了。新家走過來二十分鐘不到。”
這就說得通了,鄒晏鳴點了點頭。
“你渴了就進去買喝的吧。”
江啓軒掃了一眼店附近,沒看到有車停着。他還想問清楚鄒晏鳴怎麽跑這兒來的再說買東西的事,結果鄒晏鳴比他還先一步進店裏了。
跟着鄒晏鳴進去,只見鄒晏鳴幹站着,看着他,仿佛在用眼神示意他“去拿啊?”
江啓軒回過神來,去前臺跟收銀員買了罐熱飲,鄒晏鳴在店裏又轉悠了一圈,等江啓軒結完賬又跟着他出來了。
江啓軒忍不住笑了:“你幹嘛一言不發地跟着我。”
鄒晏鳴的回答有些答非所問:“因為站在外面冷。”
江啓軒用手指勾開易拉罐環兒,看了一眼鄒晏鳴挂在手腕上的塑料袋:“你來買什麽的?”
出乎江啓軒的意料,鄒晏鳴竟然下意識地稍微藏了一下袋子。江啓軒疑惑地掃到袋子的輪廓被勾勒出一個小盒子的形狀……
看到江啓軒掩飾不住的詭異神色,鄒晏鳴低頭看了一眼,反應過來他想成什麽了,忙道:“不。不是你想的那種。”
他有些無奈地将東西從袋子裏拿出來,竟然是包煙。
“你抽煙?”江啓軒道,“我聞你身上的味道不像是抽煙的人啊。”
他這話說出口,總覺得有些別扭,聽起來好像過于親密了。
“很久不抽了。上次還是……上輩子,”鄒晏鳴解釋道,“以前大學時和賀濱他們混時抽過幾次,沒有養成習慣就斷了。最後那兩年實在煩悶,就抽起來了。”
江啓軒挑了挑眉毛:“也就是說,你現在很煩?”
鄒晏鳴嘆了口氣道:“可以這麽說吧。”
左右無人,兩人在便利店外站着說了會兒話。
鄒晏鳴今天的确是和家裏人吃飯去了。他的外祖父母就住在幾個街區外的聯排別墅區,本來他早就做好了準備,演一晚上阖家歡樂的戲碼,沒想到鄒振榮竟然借口說家裏人少不熱鬧,将姐姐鄒春芹和鄒壹辛也叫上了。
鄒晏鳴的外祖父母自然是不樂意的,但鄒振榮事先與謝怡暢軟磨硬泡,說起自己每年都來他們謝家陪父母,謝怡暢卻一次都沒回他的老家過年。他知道岳父岳母看不上親家,所以不曾想過叫父母來。今年正好鄒春芹來S市看兒子,他們孤兒寡母的不容易,就想一起吃個飯。
謝怡暢對丈夫一向外硬內軟,答應了鄒振榮。女兒都開口了,溺愛孩子的二老也只能假裝不介意了。
鄒晏鳴到了才發現鄒春芹和鄒壹辛也在,當即就險些掉頭就走。
鄒壹辛在鄒振榮前後“舅舅”地這麽叫着,又是碰杯又是夾菜的。鄒春芹還和母親謝怡暢坐在一塊大談單身撫養孩子多麽辛苦。鄒晏鳴知道這幾個人不要臉,但沒想到人可以厚臉皮到這個程度。
“本來以為我能撐到半夜的,吃到一半就受不了了。說有朋友有急事找我,把餐桌留給他們了。”鄒晏鳴煩躁道。
江啓軒對鄒晏鳴的狗血家事可謂嘆為觀止。
“你心煩就抽吧。”江啓軒對着鄒晏鳴手上的塑料袋努了努下巴。
鄒晏鳴顧慮地看了他一眼道:“不……算了。剛才頭腦一熱買的,現在也沒那麽想抽了。”
“你錢多的沒處花了啊?”江啓軒笑道,“別擔心。我自己是不抽,但我不會管別人的。”
鄒晏鳴卻還是沒有動作:“真的不了。”
江啓軒看鄒晏鳴一臉莫名心虛的表情。也不知道是因為他本能覺得抽煙是件不好的事,還是單純不想讓自己抽二手煙。
見他好像真的打算讓錢打水漂了,江啓軒才道:“反正的确抽煙對身體不是什麽好事。你要是不想抽那更好。”
說話的功夫,江啓軒飲料都喝光了。“哐當”一聲,易拉罐被丢進了便利店門口的垃圾桶。
“你怎麽回去?”江啓軒問道。
鄒晏鳴無奈道:“本來預定是要在老人家裏過一晚,我就沒開車,讓司機送的。送完人家就回去和家人過年了,我總不能這時再把他叫出來。打了半天車沒人接單,我就在附近先随便晃悠一會兒。”
“聽你描述得也太慘了吧,”江啓軒哭笑不得,“你竟然會不好意思叫司機來接。真是個好上司。我對萬惡的資本家稍微改觀一點了。”
鄒晏鳴聽了他的打趣,覺得郁結的心情都消散了不少,接話道:“非要說的話我還是你上司。要麽,你替他送我回去?”
“可以啊。我正好買了車。”江啓軒道。
鄒晏鳴“哦”了一聲,緩緩道:“你最近過得還真是充實。殺青回S市,又搬家又買車的。我都不知道。”
“……”
江啓軒微愣,鄒晏鳴的話聽起來仿佛在抱怨自己沒說過這些事。但他的語氣非常平淡,好像只是随口那麽一提,江啓軒忙在心裏勸告自己別東想西想的。
在便利店門口站了半天,決定了去向,江啓軒便和鄒晏鳴一起往自己的公寓返回。
正如來的時候一路無人,回去的路上街上也靜悄悄的,整條街只有兩人走路時落下的腳步聲。
“話說原來你外祖父母也是住在市區裏的啊。我以為他們這種人都是在郊區有一個什麽歐式大豪宅,進門就是紅毯樓梯,外頭還帶噴泉帶花園的那種。”
鄒晏鳴道:“還真有。但可能沒你想的那麽豪華。有院子,但沒有噴泉……外祖父他們喜歡方便的地方,大部分時候還是住在市裏。”
江啓軒路上問了鄒晏鳴從哪個方向走來的,經鄒晏鳴在手機上拖動地圖指了指才發現,與他過來的方向完全是相反的。一個人往西閑溜達了二十分鐘,一個人往瞎晃悠了半小時。
這麽看來其實江啓軒的新公寓和鄒晏鳴外祖父母的小區并不算很近。只是事情就是這麽巧,在這個街上荒無人煙的夜晚,他們在那個便利店撞上了。
江啓軒心裏嘆了口氣。他正想和鄒晏鳴保持距離,可能這就是命吧。
“這附近你熟悉嗎?”回到小區附近,見鄒晏鳴四下打量,江啓軒問道。
“沒來過。”
“車在地下車庫停着,”江啓軒看向鄒晏鳴,一瞬間嘴比腦子動得快,“要不上來坐坐?”
只聽鄒晏鳴“嗯”了一聲,點了點頭道:“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