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穿回去的第23天
第023章 穿回去的第23天
傅周顧和傅一帆在班主任劉梅那裏誠信度極高,她們結伴去請假,随便找了個借口,劉梅就很爽快簽了假條。
請假的時候,她倆在走廊碰見了周早,周早也過來請假,三人笑着打了招呼,傅周顧趁機問了周早有沒有喊上顧星河。周早本來還笑出了奶膘,這話一出,奶膘就變成了奶酪,有點凝固了。
周早看了眼傅一帆,濕漉漉的小鹿眼看誰都無辜,一看就是沒什麽壞心眼的人,跟周遲完全是不同類型。
倒也不是說周遲看着就壞,周遲看着也不壞,但是……周遲的不壞是“我有心眼,但我懶得跟你耍”,周早則是“我沒心眼,我就是個傻白甜”,不一樣。
周早問傅一帆:“帆帆想讓她去嗎?”
傅一帆笑得有點不自然:“我無所謂。”
周早苦惱地皺了皺眉,小聲道:“畢竟是你生日,最主要的是你開心,要不我先不喊她?”
what?!
眼看傅一帆就要點頭,傅周顧趕緊道:“還是叫上顧星河吧,大家都去就落下她,反而有點太欲蓋彌彰了,你說是吧傅一帆?”
傅一帆支支吾吾“嗯”了一聲,這婆婆媽媽的樣子,真是跟未來雷厲風行的傅一帆天差地別,傅周顧看着都急,恨不得晃傅一帆兩下,讓她爽快點。
周早道:“那行,我中午跟她說。”
幸好多問了這一句,要不今晚就白折騰了。
不過傅周顧還是有點擔心,怕顧星河不去,她讓傅一帆先回教室,借口自己要去廁所,就在走廊等着周早。
周早請完假拿着假條出來,見到傅周顧愣了下,勾着耳畔柔軟的碎發挂在耳後,甜甜一笑:“你還沒走?”
這一笑,真是……傅周顧只能說,不愧是讓人坐牢的美貌,太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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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周顧道:“我專門等你的。”
周早道:“嗯?等我?有事嗎?”
傅周顧道:“也沒什麽事,就想拜托你盡量把顧星河喊出來,都是朋友,鬧僵了怪可惜的。”
周早眼波流轉了下,笑道:“我明白,周遲也是這麽說的,我會勸她的,她現在也就聽我的,別人的都不聽。”
不知道為什麽,傅周顧總覺得周早這最後兩句說的有點兒……茶。
一定是她短視頻看多了,看見個軟妹子就覺得人家茶,這也不能怪她,短視頻裏這種人設太多了,她都應激反應了。
跟周早談過之後,傅周顧心情不錯,感覺今晚十拿九穩了,就算不能馬上讓兩人說開,起碼也能緩和點兒關系。
她跟着周早一塊兒上了樓,在教室門口分道揚镳,一進教室,看見講臺上正在準備上課的數學老師,臉上的笑立馬僵住了。
岳利平轉頭看了她一眼,看出了她那一瞬間的僵硬,笑得眼皮的褶子都在抖:“呦,來了,正好,趁着還沒打上課鈴,趕緊過來檢讨,省得耽誤大家上課時間。”
她現在轉頭走還來得及嗎?
傅周顧就是後悔,怎麽不踩着上課鈴來呢?她回來這麽早幹嘛?大課間為什麽這麽長?!
岳利平招呼着同學們坐好,只有個別幾個還沒回來,基本人都齊了,一個個笑嘻嘻看着傅周顧,這種時候大家出奇的一致,統統都是沒心沒肺的,都樂,都看笑話。
傅周顧深吸一口氣,很快就淡定了,她早料到跑不掉,也沒在怕的,只不過是高興過頭了,一下子把這茬給忘了,這才愣了下。
傅周顧走上講臺,看着臺下烏泱泱的同學,這會兒刷卷子的都不刷了,都擡頭看着她,連顧星河都擡頭了,孫芒笑得嘴都咧到了耳朵根,真是看着就想打她,還是傅一帆好,臉上都是擔心。
傅周顧眼角餘光看到了冷笑的朱古麗,朱古麗歪着頭跟同桌竊竊私語,視線一直盯在她身上,朱古麗的同桌也不時看她一眼。
不就是做檢讨嗎?多大點兒事。
岳利平道:“去拿你的檢讨書吧。”
傅周顧道:“都在腦子裏呢,不用拿。”
岳利平背着手站到講臺底下:“行,開始吧。”
傅周顧清了清嗓子,兩手按着講臺桌,腳踝舒坦地別在一起,不像檢讨,像講課。
傅周顧道:“今天呢,我跟大家做個檢讨。關于昨晚我考試開小差,沒有認真完成試卷這件事,我表示非常抱歉。我實在是不應該因為試卷太簡單就輕視它,更不該在岳老師指出來後還大言不慚地表示自己十分鐘就能寫完。事實證明,驕兵必敗!龜兔賽跑兔子都能輸了,我作為兔子,必須深刻反省!我錯了岳老師!”
檢讨做完,班上笑作一團,不知道誰低聲說了句:“龜兔賽跑,傅周顧是兔子,那誰是王八?”
全班的視線都集中到了岳利平身上,小老頭立刻橫眉冷目,拿着黑板擦啪啪拍了拍講臺桌,粉筆灰拍得揚起來老高,又罵了幾句,班裏這才安靜下來,但大家臉上都還帶着笑。
沒辦法,高三太苦逼了,好不容易有點兒樂子,怎麽能不樂?
岳利平轉頭又看向傅周顧:“我讓你做檢讨,你就這麽做的?我看你是一點兒悔改的心都沒有!”
傅周顧确實沒多少悔改的心,不是她不尊師重道,實在是岳利平讓她尊敬不起來,動不動就罵髒話,還愛體罰,罰站罰抄卷子都是輕的,之前有個男生上課睡覺,他上去就踹了那男生的凳子,摔得那男生半天起不來。
傅周顧道:“我是真心悔改的老師,下次我一定認真對待每一張試卷,絕對不會再看不起它們。”
岳利平道:“既然你覺得卷子簡單,那我的課你肯定也聽着簡單,那就別聽了!搬着你的桌子出去!”
班裏的同學本來還笑着,岳利平這一嗓子出來,大家的笑都僵住了。
罰站就罰站,怎麽還讓搬桌子出去?這是直接把她趕出二班了?
岳利平是返聘的老師,教學水平高,押題準,在一中很有話語權,他的那些壞習慣學校都知道,可也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要真張了那個口,說教不了傅周顧,還真說不好學校會不會給傅周顧調班。
一時間,大家的眼神都變了,也不敢笑了,生怕殃及池魚,都趕緊低下了頭。有個別想幫傅周顧說兩句好話的,也不知道岳利平到底想幹嘛,不知道從哪兒說起,只能先閉嘴,別火上澆油了。
傅周顧倒是一點兒不怕,岳利平畢竟不是班主任,就算是班主任,想把她趕出二班也沒那麽容易,只要岳利平敢濫用職權,她就敢讓他在全市出名。
岳利平讓她搬桌子她就搬,她來這裏又不是真來學習的,上不上課都無所謂。
傅周顧搬着桌子就從後門出去了,桌上那麽多厚墩墩的書,她沒挪走,就那麽直接搬,路過朱古麗時,聽見朱古麗故意嗤笑了聲,說了句“活該”。
傅周顧沒理她,出了教室,把課桌頂着走廊欄杆放好,正琢磨着一會兒幹脆直接回宿舍,就見岳利平拎着她的凳子出來,砰,給她擱在了桌子邊。
傅周顧有些詫異,低頭看凳子的功夫,一整套八張卷子扔她桌上了。
岳利平扳着臉道:“不是簡單嗎?寫吧,兩節課我看你能寫幾張。”
傅周顧道:“?????”
啥玩意?
岳利平說完背着手進教室了,教室門也給關了,人家上課去了。
傅周顧一個人站在走廊,低頭看着課桌上的試卷,拿起來就想撕了。身後傳來了岳利平上課的聲音,小老頭個子不高,歲數也不小,講起課來卻聲音洪亮,連擴音器都不用,教室外面都聽得一清二楚。
傅周顧攥着那撕裂了一點的卷子,又放下了,碎發在風中撲簌,一簇一簇的,頭發不夠長,怎麽綁都會漏出來好多,傅周顧幹脆扯了發圈,随便扒拉了兩下頭發,任它們在風裏亂飛。天陰沉沉的,秋風卻很暖,拂過臉頰溫潤綿軟,就像摘了朵雲按在臉上。
傅周顧拉過凳子坐下,翻開了卷子寫了起來。
周圍安靜下來,只有沙沙的寫字聲,時高時低的講課聲,還有雲雀的叽喳聲,以及從校外進來的SUV車輪碾過水泥地的細微聲音。
下課了,小老頭拖堂沒下,只有個別急着上廁所的同學從後門出來,路過她身邊時勾頭看一眼。
其他班下課了,看見她坐在走廊,都很驚訝,不過沒人過來詢問,課間十分鐘很快就過去了,又上課了。
傅周顧的筆一直沒停,她專心致志寫着,一口氣寫到了上午放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