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您給品鑒品鑒
第27章 您給品鑒品鑒
紀珩去了酒吧,這會兒還沒到開業的時間,大家都在忙着打掃、清點。他把烏爾津叫進了二樓的辦公室。
“撒事啊,哥?有大事?”
專門把他叫到辦公室說,肯定非同小可了。
“去福姐那,買點紅糖。”
“紅糖?那不是女人家的玩意,哥你要它幹撒?”烏爾津搞不清楚。
“快去。”
“哥你送禮的嗎?要禮盒還是……沒事了我這就去。”
烏爾津看出紀珩面色不善,一溜煙下了樓。
紀珩的辦公室跟家裏一樣的風格,黑白色調,簡單得不能再簡單。但畢竟還要接待談事,好歹有張沙發。沙發前的矮幾上還像模像樣擺了個檀木茶海,烏爾津他們弄的,純粹是裝相,紀珩一次沒用過。
他沒那個耐心乏品茶,有時間寧願睡覺。
紀珩坐在沙發上,等烏爾津回來。就是怕福姐嘴大舌長,說三道四,這才讓烏爾津去。結果這家夥比福姐話還多。
烏爾津還真搞到了禮盒裝,玉城特産的玫瑰紅糖,裏面是一塊一塊切好的方形,嵌着玫瑰花瓣,看樣子一次泡一塊就可以了。烏爾津獻寶似的拿給紀珩看,但紀珩趕時間似的,提着禮盒就走了。
“這才對呢嘛”,烏爾津看着紀珩的高大背影,提着紅色禮盒,看起來相當地隆重。不禁沾沾自喜,“好歹是當家的,給人東西可不能寒酸。”
回到家,言抒卻已經離開了。鍋和餐具已經洗刷好放回了廚房,餐桌上留了一張字條。
應該是她随身攜帶的筆記本上撕下來的,上面還有勒城電視臺的臺标。
“我吃好了,用過的餐具也都清洗好了。老是在你這蹭飯,怪不好意思的,謝謝。”
字條下面還有一行小字:本來想給你發信息的,才發現沒有你的聯系方式。這是我的電話。”
後面是一串數字,紀珩掃了一眼,把紅糖擱在地上,字條揉碎了扔進垃圾箱。進房間,躺在床上抽煙。
過了會,又下床走到客廳,垃圾箱裏的字條撿了出來,給字條上的號碼發了個信息,就倆字:紀珩。
萬一白羽那邊再搞出什麽幺蛾子,她也能通知他。
沒一會,手機收到言抒的信息,比他的內容多一點:收到,謝謝。
這丫頭,又刷鍋又寫字條的,應該就是不難受了吧。
他那點看在爹的面子上照顧人家閨女的那點心思,此時顯得有點多餘。
一套兩室一廳的民宅裏,窗簾半遮着,屋子裏全是腥甜的味道。兩具赤裸的身體正在瘋狂糾纏,抵死酣戰。
房子是崔紅英提供給鈴姐的。鈴姐在伊達城有自己的房子,跟當地住建部門的小領導睡了三年,連哄帶騙,算是弄了套回遷房。房子不算大,兩室一廳,但鈴姐自己住也綽綽有餘了。來了勒城,起先她想先租着,先有個落腳的地方再說。但崔紅英說不安全,不知道哪兒搞來套房子,讓她放心住。
浪叫聲不絕于耳。一具身體微胖,肉很松,随着身體的起伏上下震顫着,着實有些不美觀。另一具身體卻很玲珑有致,兩團肉微微有些下垂,卻能抓個滿手,任意揉捏。但細看皮膚的紋理,也不似少女般緊致,有細微歲月的痕跡。
勒城電視臺對棉紡織廠的報道很成功,雖不是專題,但時長非常可觀,也放在了重要時段,崔紅英自然要好好答謝郭以群,也正好借這個由頭,再多上點銀子。
這個事崔紅英交給了鈴姐去辦,并且特別叮囑了郭以群的喜好——見面的時候要帶着鴻應的貴賓陪侍,必要的時候,如果郭以群想,也可以讓他領回家。
鈴姐自然照做。她應付這種腦滿腸肥的男人早就膩了,本就不想親自出馬,有年輕的妹妹們在前面接着,求之不得。而且郭以群這人,鈴姐之前沒打過交到,不了解。也怕自己沒伺候好,回頭崔紅英怪罪。
約好了見面的時間,鈴姐懷揣了信封,裏面是一沓子錢。陪侍帶了三個,三個人三種風格,其中包括上次在717伺候郭以群的潇潇——鈴姐為了打聽郭以群的喜好,顯然沒少下功夫。
但鈴姐低估了自己對男人的吸引力。三個陪侍,郭以群一個都沒要,只表現出了對鈴姐感興趣,連信封都退了回來。
鈴姐做雞做慣了,和男人打交道,言談舉止不自覺地就勾人。再加上本就風情萬種,穿着打扮也有一套,陪侍小姐和她一比,确實嫩了點。
這下鈴姐沒理由再拒絕了,欣欣然把郭以群領回了家。
此時郭以群換了姿勢,仰面躺在床上,胯下的女人正在極盡全力吞吐他的物件兒。郭以群對鈴姐的出身有所耳聞,這也是他選了鈴姐的原因——鈴姐和邵菁不同,和雞睡,總要體驗一下極致的快樂。所以,和鈴姐上床,郭以群是純享受,很少賣力,都是要鈴姐服務。
這已經不是郭以群第一次來了,不得不說這女人的活兒确實了得,什麽活兒都會,都是一絕,有了第一次就想有第二次,一只勾着你來找她。就比如現在他後腰眼那股将麻未麻的爽感,郭以群從未體驗過,爽得他眼前有些發白,平時吟詩品茶的嘴裏,不自覺地溜出葷話。
完事之後,郭以群穿戴整齊,坐在沙發上抽煙,鈴姐還貼心地為他泡了壺茶。
這是他堅持的。他拒絕像老夫老妻一樣和鈴姐赤身裸體躺在床上說事兒,完事之後,一秒鐘都不耽擱,直接穿衣下床。
鈴姐無所謂,在哪兒談不是談。她的眼裏,男人只分兩種,她自己的嫖客、別的姐妹的嫖客。
別的姐妹的嫖客,本着行規和姐妹感情,她不能觊觎。其他的男人,甭管多紳士多高貴,最終還不都是赤裸相見。
既然郭以群穿戴整齊了,鈴姐一絲不挂的,也不合适。她的那些睡衣,穿了還不如不穿,她索性穿上了出門的衣褲。
不是想裝正經麽,那就裝徹底一點。
“崔姐的一點心意,您收下。”鈴姐變戲法似的,又拿出了一個信封,推到郭以群的面前。
郭以群正在喝茶,別說,這女人雖然上不了臺面,家裏的茶卻是好茶。
他微微擺手,表示拒絕:“和崔總說,心意我領了。但,你們已經感謝過我了,不需要感謝第二次。”
說完意有所指看了眼鈴姐,不言自明。
還他媽挺有規矩,鈴姐腹诽。
鈴姐也不強求,擺明了不要,就沒再堅持,“崔總的意思,想問問您,您不能只做個專題,宣傳我們的艾特萊斯綢。這是土産絲綢,是非物質文化遺産,很有文化內涵的東西,播出來的節目效果也會很好,不知郭臺意下如何?”
總算他媽的說順溜了,從昨晚一直背到今天早上。鈴姐哪知道什麽艾德萊斯綢,純粹是崔紅英交待的。
鈴姐不懂,但郭以群一文化人,不可能不知道。
“艾德萊斯綢?”,郭以群冷笑了聲,“我以為這就是你們開業的一個噱頭,沒想到還要着重包裝宣傳?”
“這不得靠您幫忙嘛。”鈴姐笑得千嬌百媚。
郭以群呷了口茶:“艾德萊斯綢這玩意,有市無價,多少錢的都有。有的一塊綢子賣上的價格,是你這輩子都沒見過的。涅米寧要是真想宣傳,并且以專題宣傳,那可得有貨真價實的東西了。用得什麽原料、生産線什麽樣、成品什麽樣,這些可都得有。你們拿得出來?”
郭以群的質疑,崔紅英早料到了,鈴姐自然也是有備而來,拿出了一個提袋。
“這個就是我們廠裏手工生産的阿德萊斯綢,送給您,您給品鑒品鑒。”
郭以群展開提袋裏面的絲綢,絲綢色彩繁複,有自然形成的色暈,參差錯落,細看能看出紋樣的虛實變化。但圖案卻細膩嚴謹,疏散而不雜亂。
果然是上品。
“不錯,不錯。”文化人,和一些歷史沉澱之物總是很對脾氣。郭以群連連稱贊。
臨出門,郭以群拎着絲綢,給鈴姐吃了定心丸:“這麽有文化積澱的東西,值得放一個專題。替我轉告崔總,謝謝她。同時也祝願她生意順利,能把這麽有意義的民族文化傳承下來,發揚光大。”
說得正式而官方,就好像三十分鐘前在床上颠鸾倒鳳得不是他倆。
鈴姐表面笑着應和,心裏罵了一百遍一萬遍。這人是怎麽他媽做到又儒雅又猥瑣的。想到自己剛剛還含了他那軟塌塌的玩意兒,真他媽叫人惡心。
送走了郭以群,鈴姐足足咒罵了三分鐘,別管爹娘還是生殖器,什麽惡心罵什麽。直到手機響了,鈴姐才收了聲,去找手機。
終于在沙發墊後面找到了,此時對面的人估計三首彩鈴都聽完了。但卻還沒喪失耐心,一直打着。
鈴姐一看屏幕,頓時喜上眼梢,端坐在沙發上,特意清了清嗓子,嬌滴滴地接起了電話。
“喂,紀珩。”